第15章 採珠童子考核（一）
木柵欄內，十位青衣勁裝大漢，神情倨傲雙手交叉在胸，望著聚集在柵欄外熱鬧的眾多人群。
崔輕雪一路行來，對珍珠堂的強大有了更多的認識。藥王幫在整個大慶國都是前三的豪強勢力。作為其分屬堂口，自然非等閑小幫派小勢力可比，就是這些山莊的看門大漢，無形之中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先前看守他們這些流放犯人，在他們面前趾高氣揚的官差們，在珍珠堂這個豪強大戶面前也得恭恭敬敬的，不敢擺絲毫的架子。
一般的江湖人、小幫小派，更不敢在珍珠堂弟子面前撒野。哪怕是採珠再危險，每年想要投靠珍珠堂和藥草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
但是這二分堂收人極嚴格，除了珍珠堂每年一招。藥草堂是三年才一招，而這招收的條件都是極為嚴格的，不是想要投靠就能投靠的。珍珠堂每年招收的弟子不足一百人，不要看來的人數眾多，但其淘汰的人數達到了十之八九。
木柵欄旁聚集著附近百里的鄉紳土豪，鄉下的農戶佃戶，甚至還有往日清高無比，口中時常念著之乎者也的窮酸秀才，就連平時走路都仰著頭的官差們。這些人都希望自家小孩投靠珍珠堂，卻被木柵欄給攔下來，在一旁焦急萬分地等待著。更不用說他們這些流放邊疆，看不到一點希望的犯眷了。他們一百人自然不敢造次，融入人群安靜地等待著。眾人雖然等得心焦，在珍珠堂前卻無一人敢放肆抱怨。
等了將近一刻鐘的時間，從柵欄內走來二名著白綢的錦衣中年人，八名刀客上前點見禮后，其中一名中年人點了點頭。
「咣！」一名青年刀客不知何時手上多了一面鑼，一敲之下整個場面一靜。刀客點頭便朝人群揚聲道：
「諸位，現在開始珍珠堂採珠童子第一關考核測試。想成為珍珠堂的外堂弟子，一個個排好隊到珠光湖前來。大人可以從另一條路進珠光湖觀察考核，十二歲以下的小孩排好隊，跟著爺去第一關考核。」
圍聚的眾人群，神情明顯激動起來，紛紛攘攘地朝數米外的一個柵欄口走去，走時對自家的孩子千叮萬囑，期盼著自家孩子可以過第一關。
孩童們同樣乖巧無比，一個個自覺排好隊，跟隨著說話的刀客往柵欄內走去，無一人敢說話全是老老實實的。哪怕是有些鄉紳家的公子，見到了幾個乞兒，也只是低聲嘟嚕幾句。崔輕雪一百人，排在最後的位置，眼睛同樣不敢多看乖巧地隨著人流走。
「停！」隨著刀客的一聲招呼，將近五百多名的孩童停下，並以十人為一排地排成五十多排。
刀客安排好沖一旁的人彎腰點頭，眾孩童這才發現，珠光湖旁擺著二張長桌和椅子，先前看到的二位中年人坐在桌前，身後各有一麻衣少年撐傘一麻衣少女執扇輕扇風。先前在柵欄外的幾位刀客，分列左右神色嚴肅。先前看熱鬧的大人們，一個個擠在另一邊，暗自為自家的孩子加著油。
「咣！」那名刀客再次敲響鑼，指著寬闊的湖面道：「諸位，第一關考核的是平衡感，只要能順利地從這些湖石上走到對面，那麼第一關就算通過。」
眾人紛紛看向刀客所指處，不由得倒吸一口氣。只見廣闊的湖面上，一百多塊只突出水面半尺，寬度大概在一米左右的青石，顯眼地立於水面上，湖石的盡頭是數艘湖舟，舟上同樣坐著兩個中年人和幾位刀客。
湖水極深，湖石又分外的光滑。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倒落入水中，原本極平常的關卡，陡然變得險俊無比。
這第一關就如此困難，後面的兩關不敢想像，難怪說每年來珍珠堂招驀的弟子長達數百名，最終招入的卻不到一百人。想也知道，能經得起珍珠堂三關考核的孩童，個個都是了不起的人。
珍珠堂這三關，明顯意味著要將年齡太小，體弱無力的孩童淘汰掉，而那些年齡上限又是十三歲，那些年長力大的大孩子也給排除掉了。珍珠堂這麼做，明顯是在挑好的苗子，容不得一點的作假！
「這位爺！這湖石光滑踩不住腳。又容不得休息一下，十多歲小孩子力氣弱，哪裡有力氣一口氣踩完將近一百塊湖石不歇一下的？萬一不小心失足跌落湖中，並不是每個孩子都會水性，也太危險了，這才第一關呢！能不弄得這麼嚇人嗎！難道就不能換個輕鬆一點的考驗？」
眾人都擔心自家孩子摔下湖中，寂靜了許久。有一鄉紳模樣的中年漢子擠到人群前面，向那冷傲的青年刀客點頭哈腰，討好的問道。
崔輕雪姐妹三人與沈家二姐妹緊緊地拉著對方的手，都從對方蒼白的臉色上看到了驚悚。崔輕雪貝齒輕咬，不知為何，她對冰凌訣很有信心。只是，她不敢表露分毫，裝著一樣被嚇到。心裡對珍珠堂考核的嚴謹，更加多了一份認知。
「是啊！就是大人都不敢說能一口氣跨過去，更上何況這些小孩子呢！」
「這也太嚴格了！」
「就不能寬容一點么？」
……
鄉紳一人開了口。眾百姓紛紛激動的嚷嚷道。
「哼，連這點冒險的膽氣都沒有，還談什麼加入珍珠堂！爺當初是用同樣的方式加入珍珠堂的，我珍珠堂弟子過的是腦袋掛在腰帶上的日子，比這小小的第一關危險千百倍！這才第一關呢就敢談什麼太危險，既然如此怕死就不必來參加考核了！再說了，若是落入湖中，自然有漁夫會打撈搭救，頂多泡了個涼澡死是死不了的。」
青年刀客環顧人群，雙手抱胸，不屑的冷笑，下巴一點停留在在遠處的幾艘大舟，繼續道：
「得了！想要入幫的就別在這裡磨蹭時間，本幫今年招募新學徒限三日。每日一關，今日傍晚過不了第一關的，就等明年再來吧。明后二天這第一關可不再開放，不敢過湖石的趁早回家去，別圍在這裡瞎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