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闖入
「砰！砰！砰！」
大鐵門被外面的人踹的『哐哐』響，響聲隨著夜風擴散，很快打破了小山村的寂靜，引發了騷亂。
外面的人不停咒罵；
「小賤人識相的趕緊開門，否則，一會兒看老子不打死你？」
「小賤人，我三弟呢？」
「開門，快開門…」
很快，距離最近的人家，也都紛紛圍攏而來；
「賴大，咋回事？」
「賴二，大晚上的，搞這麼大動靜，還讓人睡不睡覺了？」
「五叔，您別生氣，我三弟這次拐來的一個女人，剛才差點跑了，現在躲在院內，鎖了門，不出來，我們正想辦法呢！」
「是啊，還不知道我三弟咋樣了呢？」
那被稱作『五叔』的男人，明顯是村中長者，聞言，立刻道：「那還等什麼，叫人把門撞開，或者爬牆入內，先抓住那女娃子再說。」
「哎，五叔您說得對。」
緊接者，外面又忙活起來了。
「五叔，這是鐵門，撞不開啊！」
五叔「拿斧頭來！」
「是！」
鳳翎聽著這些人的叫囂，神色卻格外平靜，在大石上重新盤腿而坐；
院外的喧囂並未影響到院內的寂靜，一抹月光穿透斑駁的樹影落在鳳翎臉龐，更為她平淡無波的神色增添了幾分幽寂。
「轟隆！」
一聲巨響，鐵門應聲而倒，人販子、村民一擁而上，手中拿著斧頭、鐵鍬，凶神惡煞的闖入小院。
為首之人正是賴三的兩個哥哥，賴大和賴二。
賴大手持鐵斧，面容猙獰，在院內一掃，就看到了盤坐在樹下的鳳翎。
「小賤人…」賴三一聲怒喝「你倒是有種，竟沒躲？」
賴大一雙眼睛兇狠的瞪著鳳翎，拎著斧頭一步步逼近鳳翎。
賴二則道：「大哥，我去找找三弟。」
賴大頭也不回道：「去吧。」
賴二快速進屋一掃，沒看到賴三的身影，抬腳就進了地窖…
村中的男女老幼手持武器，神色不善的盯著鳳翎，眾人呈圍攏姿態，一步步朝鳳翎逼近。
鳳翎盤腿而坐，五心向天，手指掐訣，精緻的五官仿若精雕細琢，找不出一絲瑕疵，閉目時，那長長的睫毛彷彿一道濃密的剪影，帶著幾分嫵媚。
察覺到周圍的動靜，鳳翎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大大的鳳眼乾淨澄澈，眼梢微挑，一張本就艷麗的臉，瞬間變得活色生香起來。
鳳翎看到聚攏而來的人，臉上沒有絲毫懼色，神態淡然的看著眾人，她的脊背挺得筆直，渾身散發著一抹瀟洒的貴氣，仿若皇親貴胄，縱然身著布衣，依然有種從骨子裡散發而出的高高在上，凌然，不可侵犯！
賴大眯眼打量鳳翎，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之前沒仔細看，沒想到三弟這次帶來回的竟是這樣一個極品美人，若是賣給那些有特殊嗜好的有錢人，怕是能得不少錢。
「你…」賴大指著鳳翎，剛說出一個字，一聲凄厲的哀嚎驟然在院內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啊！！！」
「蹬蹬…」
賴大與村中眾人疑惑回頭，就看到賴二滿身狼狽，一臉驚慌失措的從地窖連滾帶爬的跑出來，嘴裡還喊著：
「死…了，死了…」
賴大與村中眾人面色一變，著急問道：「賴二你怎麼了？」
「二弟，發生什麼事了？三弟呢？」
賴二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以微小卻劇烈的幅度顫動著，眸中滿是恐懼，張大嘴巴，卻只不停喘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賴大做了那麼多年的人販子，當即警覺，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立刻沖村中一些年輕人吩咐道：「小狗子、小山子，去把你二叔給我攙起來…」
話音剛落，兩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立刻從人群里站出來，恭敬道：「是，」然後就朝著賴三走去，在其餘人的幫助下，把賴三攙扶起來，來到賴大身邊。
賴大盯著賴二的雙眼，沉聲問道：「二弟，到底怎麼了？」
賴二經過剛才的驚嚇，此刻已經差不多恢復了一些，聞言，眼圈一紅，更咽著斷斷續續道：「三弟…在下面，已經…死了！」
「什麼？」賴三不敢置信的張大嘴巴，身形一顫，踉蹌的倒退兩步，差點摔倒在地。
賴二卻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渾身打起擺子，哆嗦著說「死的…很慘，很慘…」
賴二腦海中里情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剛才在地窖內看到的一幕。
不大的空間內，已經被鮮血塗滿，鮮紅的血液像是開在地獄里的曼陀羅花，昭示著不詳和死亡，地面上滿是一塊塊碎肉，像是被動物啃食、撕咬過一般；
而最讓賴二揪心的是，在地窖中央，還有一團血色殘軀，半個腦袋都被啃食乾淨，只余半張臉，剩下的那隻眼睛，像是要從眼眶裡凸出來一般，溢滿恐懼和不安…
雖只剩下半張臉，但賴二還是能一眼認出，這團爛肉，正是自己的弟弟，賴三！
賴大咬牙，站直身體，忽的轉身，怒視鳳翎，咬牙切齒的問「是不是你殺了我三弟？是不是？」
鳳翎平靜的眼眸，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平淡的嘴角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像是嘲諷，但更多的卻是不屑。
「是我，」鳳翎輕啟紅唇，語氣平平淡淡，沒有半點波瀾，好像殺死賴三就像是殺死一條狗那般輕描淡寫，不值一提。
一雙漆黑眼眸更是毫不畏懼的與此刻紅著眼睛，像是一頭猛獸的賴大對視，緩緩開口「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死在你們手中的人命也不是一條兩條了，你們既然罔顧人命，就要做好被人殺死的準備，很公平不是嗎？」
「不，」賴大眼珠被紅血絲包裹，手中鐵斧利刃閃爍著寒光，像是一頭即將出閘的猛獸，盯著鳳翎的眼神，帶著嗜血。
「你敢殺我弟弟，我就要你的命！」
賴大身後的那些村民，也都對鳳翎怒目而視，聽到賴大的話，大多也都揚起手中的武器，相對鳳翎下手！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