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求知

第十九章求知

馬車平穩地行駛在平整的大道上。在初生的陽光照耀下老三的身形被鍍了一層金邊，一夜沒睡的老三雙眼通紅，他像一個標槍一樣站在車窗上看著初生的太陽傻傻地發獃。腦海中一個一個又一個多莫名念頭翻騰不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人類是什麼?遺民嗎？我是怎麼回事？這些日記所說怎麼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是宿慧？還是什麼？腦海里那個好好活著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我是誰？到底怎麼回事？我是誰？」最後老三腦子裡來回飄動的就是這幾個疑問。

「不好」正在胡思亂想的老三突然感到靈魂空間一震，濃濃的黑氣從靈魂核心內散出，每一縷都發出瘋狂的嚎叫，

哈哈！你是個分不清自己是誰的笨蛋？你死了，什麼宿慧，狗屁！一個可憐蟲。

嘻嘻！蠢貨，一個連自己來歷都不知道的蠢貨。還是死了算了！無數重疊的聲音震蕩在靈魂空間。

他似乎可以看到靈魂核心內那個扭曲的晶瑩小人顆粒，那些自我的認知顆粒正在崩潰。

一陣無可描述的刺痛從靈魂空間傳來，同時一聲霹靂震蕩全身，神宮瞬間布滿道道裂痕，銀白色能量全身亂竄，老三忍不住抱住腦袋發出一聲低嚎。他癱軟在地全身抽搐，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冷汗瞬間濕透了華服。全身細胞像是遇到了生死的危機，每一個細胞都發出一種瀕臨死亡的無聲吶喊，靈魂護罩大放光明，把靈魂光人照耀的裡外通透，一縷縷黑色的霧氣在核心扭曲的顆粒間誕生，連綿不絕地往外散發。

「我是人類，一個男人，我叫江三刀，我出生在石牛鎮，我有宿慧，我是個屠夫，我就是我，我發誓我會追尋宿慧的由來，我會尋找自己存在的意義，我會找到你，我會好好活著！」福至心靈的老三忍著靈魂的劇痛，心中默念，一遍一遍又一遍，聲音流過靈魂空間，流過神宮，流過每一個細胞。

無聲的宣誓，發出陣陣波動震蕩著全身，震蕩越來越大，最後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加入到了誦讀的行列。

過了似乎很久又似乎一瞬間，靈魂核心恢復了平靜，一陣蠕動，每一個認知顆粒間糾纏的更加緊密，像無數的鑽石一樣散發著神秘的光澤。神宮也癒合如初，無聲旋轉的漩渦像是一個無底的深淵更加的深沉。銀白色能量也平和地流動如初。

老三手扶車壁慢慢站了起來，開始時還有些顫抖，慢慢地他越站越穩，在紅日的照耀下散發著不可逼視的光芒。他感覺到像他這種玩弄靈魂的天賦，靈魂核心有著奇妙的結構，再加上靈魂的認知，讓他的靈魂進化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界。但有好也有壞，他與普通武者不同，如果他不能堅定自己的認知，他看似堅固的靈魂將會轟然崩塌，不得已，他為了挽救那崩潰的核心，他堅定自己的同時發下誓言，這才度過了這一劫。雖然也獲得了難以想象的好處。但他有預感如果不能應誓或者有絲毫懈怠之心，那今天的遭遇將在此重演，而且將更為可怕，就不是區區誓言能解決的了。

兩個最主要的目標，找到宿慧的來源，找到在自己靈魂回蕩語言的主人。這些都不是現在的老三所能達到了，現在唯有提升自己，才有希望做到這些。

「老三啊！你好堅強的心靈啊！當年我看到這些時，我時大醉了一場才過了這個坎，你倒好站了一夜，就啥事也沒有了！」這時景老走到老三身邊笑著說道。

「景老別取笑我了，我也想大醉一場，可昨天根本沒找到酒，沒辦法只能到這裡來吹吹風。」老三苦笑著說道。景老可不知道老三剛才的兇險。

「哈哈，咱們接著昨天的話題說。」景老仰頭往外看，望著淼淼白雲說道。

「小子洗耳恭聽！」老三躬身行了一禮，所謂傳道授業解惑，老三必須以師禮待之。

景老毫無反應地受了他這一禮，幽幽地聲音傳來。

「何為武者?秉持本心，守護人類，可為武者！以力欺人，殘害生靈不管力量多強，頂多也就是一個武夫而已。你要謹記！」老者先正聲自問自答而言。

「千年的發展，無數天才的研究，現在有一個公認的說法，所謂覺醒武者，就是可以感應並吸收到外界自然的能量，有的以血脈相稱，有的以靈根說明，說到底就是一個可以感應吸收外界能量的能力。五十年前三大宗師召集天下英才訂下了武者論一書，定下了武者的等級劃分，那就是三階九級。

三階分別為，天地人三階，人階三級，第一級感知，可以清晰地感應到外界可以吸收的能量，並可以吸收轉化為自身所用，我觀小友正是處於這一狀態。第二級，心核，能量積聚混合血肉之力形成一個能量樞紐，從此能量浸潤，血肉進化，漸漸不同於常人。第三級，胎境，如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神通而成，地階，神通級，血肉進化反哺靈魂，此級神清目明，混轉如意，冥冥中福禍可感，可通鬼神。人階三級看似不得了，但比之地階卻又雲泥之別，說到底人階三級都是為地階能量化調整身心而已。地階三級，神通，顯聖，法體。神通就是隨著能量的改造，血肉進化為更高一級的能量存在，此階一至，完全可以說脫離了人類天生血肉的禁錮，遇火不傷，遇水不淹，神通自成。再進一步靈魂分化，陽氣自生，意念攝物，白日現形，可以稱神，是為顯聖。神魂大成，能量塑體，以我為界，呼風喚雨，翻江倒海，神仙之流也，是為法體。說道此處，景老眼中也是光澤莫名，隨即卻又黯淡下來，先說到這裡吧，天階離你我太過遙遠，以後你慢慢追尋吧！」

老三掩著眼中的失望情緒，點頭稱是。

景老出了一會神，突然啞然一笑繼續說道。

「覺醒感知能量的能力，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屬性能力，另一種就是無屬性能力。

比如有些武者就可以直接吸收火性，水性等五行能量，這就是屬性能力。

還有一些人所吸收的能量沒有任何屬性，只有人為地再吸收另一種能量進行混合才可以顯現威力。這就是無屬性能力。」

景老說到這裡深深地看了一眼老三。才停下來等他消化這些信息。

老三靜靜地聽完景老講解，他自我評估對比了一番。他給自己的定位應該是人階心核的程度。屬於無屬性能力。而不是景老說的感知階段。

因為內息從最初的灰色進化到了銀白色，論起單位能量何止增加了十倍。自己神宮內的漩渦就很象內核的功能。

「景老，您老處於什麼級別？」老三忍不住問道，因為他沒有一個念頭遺漏的狀態很讓他納悶。

「我啊！趕上了三十年前的那一次機緣，現在處於地階神通階段，地階一級！」景老笑了笑很坦然地說了出來。

「景老，按你的話說咱們可能都是同源而出，地球遺民，武者都是知道的，是不是武者之間應該相互扶持？」老三想到了歐陽家族，他又問道。

「當時三大宗師大會時是有這麼一說的，可是真正顧全大局的人類能有多少呢？現在是知道了外界的廣大，知道了很可能有咱們的敵對存在。可很多人活著並不是為了未來，為了人類的成長壯大，而是為了手中的權利，懷中的美女，兜里的金幣，還有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愛恨情仇，他們才不管明天怎麼樣呢！碰到這樣的人那隻能靠自己了，別想著用那種口頭約定來束縛他們。只要他們不大量殺害低階武者，是沒人去管他們的。就是他們大量殺害了人類，誰來管也是個問題，那種以天下為己任的人類太少了。這也是我呆在世俗王朝的原因。也許只有國家的法令才可以杜絕這種事情發生，前提是這個國家有那種能力來制止甚至擊殺高階武者。」景老感慨地說著。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說法，說武者一般十歲之前覺醒。如果覺醒不了，以後就很難覺醒了，我現在馬上30歲了。這是怎麼回事？」老三問出來心裡一直以來的疑問。

「這是以前的說法，其實覺醒呢！特別是感知覺醒。經過各大世家交流，我們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原先的能量具有普遍性，這種能量在這個世界到處都是，我們稱為靈氣，也有叫生命能的。有些血脈覺醒的門檻低，現存的就可以完全夠用，但有些血脈覺醒的門檻就很高，濃度不夠，就很難感知，這也是世家和幫派最初成立的原因之一，在靈氣不夠的情況下，同源同類血脈者的幫助就可以滿足覺醒的標準，像一個地階武者就能很輕易地幫助同源血脈者的覺醒感知。

但總有例外，還有一些呢就是再多普通靈氣也覺醒不了，這就需要更高等的靈氣或者高階血脈者來幫助了。可能有很多血脈並沒有人覺醒過，也沒有高等靈氣，這些血脈還在沉睡呢！

三十年前地窟現世，當我們聯手破開第一層時有一種我們不能理解的能量衝天而起融入到世界，當時還沒什麼預兆，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股力量糾結了越來越龐大的神秘能量，像潮汐一樣一波波地衝擊這什麼，當時高階武者就有預感，總有一天這股能量會衝破某種阻擋，那肯定會天地大變。這就是這些年來，天地大變傳聞的由來。只是沒想到這個時間持續了近三十年而已。也沒想到這股力量衝破阻擋后，帶來的竟是比靈氣更為高階的能量，這才有你這種三十歲覺醒的情況。這次高等能量的衝擊讓各大世家和組織措不及防，一定會有很多血脈覺醒，很可能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武者大範圍覺醒，從此整個大陸進入多事之秋了。現在各大世家，大小的家族，大小的勢力都在亡羊補牢，到處收羅剛覺醒的人類。」我這次出來其實也有類似的目的，這次去獵殺紅眼蜘蛛原本只是為了蜘蛛之魂，沒想到竟然遇到了你，我見你眼中溫潤平和，不似常人，特來嘮叨一番接個善緣！「

「多謝景老教誨！小子謹記！」老三施禮道謝！景老的說明對兩眼一抹黑的老三來說不亞於一場及時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