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殊死一搏是不存在的

章恆很有耐心，他背過身去擺了足足兩分半的pose

直到一本帶著裝甲護角的[聖經]落在他頭頂，砸出血花

「記憶卡修改完成！你這傢伙還不跑！現在對方足夠殺了你！」凌雀焦急的催促道：「解除了退役機體的限制的靈皇不是你這種小鬼可以對付的！」

「別急嘛，我還以為暗影大佬提供的子彈至少有什麼華麗特效之類的，把這個拍下來回去之後也好吹逼呢」章恆靈巧的躲閃接連扔來的書本和從書本中召喚出的符文箭，身手和之前完全判若兩人

之前的戰鬥菜鳥只是為了給暗影大佬提供靈皇的個人信息而已，作為一台機械，在如何戰鬥方面完全就是程序安裝的問題！

凌雀在團隊通訊中里氣極反笑：「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對於哪些被改造者來說就是妥妥的吹逼了」

「世界線重置之後又不能說……命苦啊！」章恆的臉頓時皺了起來

「機會！」靈皇渾身殺氣騰騰的扔出來一本「古籍」：「一起下地獄吧！暗影的走狗！」

章恆感覺到了殺機

那是從身體最基礎的外表皮膚毛髮被靈皇動作所吹拂的冰冷感覺

或者換種你們更能理解的說法：第六感

這次靈皇的攻擊不是聖經或者新華字典這種小兒科的試探，而是需要集中所有感知力用來躲避的垂死反擊！

於是他顧不得一直苦心維持的瀟洒背影，一個狼狽的側滾翻躲開基本攻擊範圍，並且開啟次級無敵護盾！

（次級無敵護盾：凌雀之所以敢於自稱為輔助機型的關鍵，就是這層使用中立信息構建，對暗影和靈能都絕對無法傳導的可脫卸式護盾發生器！）

而又因為它的發生器具有可塑性，章恆把它弄成什麼樣的裝備穿戴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

暗影的狂亂花紋攀上靈皇光滑的背脊，而這位美少女（疑似？）卻肆意地大笑不止，把暗影大佬的威脅完全置之度外

「不怕告訴你，我剛才翻開的那本書叫做《死靈之書》」靈皇的光芒徹底被漆黑的暗影泯滅，但是她得意的笑聲卻回蕩著

久久不散……

不散……

「奇怪，她怎麼自己放棄反抗了，不是說靈皇至死不屈，從不會讓人入侵自己的意識空間嗎」暗影揮舞著觸手詫異道

「死靈之書……死靈之書！這個靈皇除了信奉冰蒂斯神教還和舊日支配者有一腿嘛！」章恆腦子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渾身一激靈

（註：冰蒂斯，在遠瞳作品《希靈帝國》中擅長使用書籍流星錘戰鬥的女神，由此誕生教派）

（這群把聖經和自己寫的中二小說邊角上包裹合金撞角和鐵鏈的女神……經病的口頭禪就是：書是個好東西，翻開凈化心靈，合上凈化肉體）

（至於克魯蘇……請自行百度，精神污染的片段我都不敢發上來）

「凌雀！把離我們最近的虛數空間通道打開！」章恆拉著暗影吼道：「不要睜眼！也不要使用探測手段！附近有精神攻擊！」

應聲蜷成一團，纏繞在章恆手上的觸手輕輕拍擊兩下，意思是明白了

他沒有多問章恆為什麼，這就是豬隊友和正常隊友之間的差距

然而雖然避免了其他人收到精神污染，但是章恆由於位於靈皇擲出書本的正中央，所以這上面的文字簡直就像拍在他臉上一樣

「死去的克蘇魯在拉萊耶的石頭墓穴中一邊做夢，一邊觀察著一切」

不死之身，永卧於斯

奇異紀元，死亦將死

[嘶嘶……（電流聲）]

「而那最不可思議的，是在夜晚升起的黑星！」

[大褲衩一句紫色和艱苦的在其他科judvkkus……（胡言亂語）]

「呼……哈，呼……」（喘氣聲）

章恆暗想不妙，看來被召喚出的還是個真貨

「章恆！通道在你旁邊的二十厘米左右張開了！嗚嗚嗚嗚嗚……」凌雀只來得及在團隊頻道里說上這麼一句，小嘴就好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低頻震動

這可能是她在不能發出人類語言時的替代語言，但可惜章恆聽不懂

但是暗影大佬好像聽明白了，用它沾著靈皇液態靈能的觸手在他的手臂上劃了幾個符號

向左滑鏟

不要糾結我的安危

已經沒有遲疑的時間，章恆張開最後的精神護盾，一個滑鏟落入通道

他自從看了那本蠟黃殘破的書頁后便全程緊閉雙眼，但是他還是看見了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他，不，應該是它

它披著一身黃袍，和旁邊張開觸手上各式各樣的口器的克魯蘇靜靜的凝視著章恆離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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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數空間最深處

「呼，總算是活著回來了」半邊身體徹底變成終結者的章恆扛著暗影大佬有氣無力的一屁股坐在會議室的桌子上：「這就是靈皇的真正實力嗎」

「叫你小心點了」凌雀白了章恆一眼：「我們的任務只是把這位靈皇的戰爭後遺症解決，又沒叫你拉她仇恨」

「嘿嘿，當搞笑角色習慣了嗎」章恆摸了摸鼻子，拿起擺在會議桌上的一杯飲料：「誒，是我最喜歡的雪碧啊，謝了哈」

說著，他便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噸噸噸噸噸噸」

連著雪碧里搖晃著的冰塊也嚼碎了吃了下去

「呼，精神污染真是太可怕了」章恆心滿意足的抹抹嘴，打了一個響亮的嗝

「其實那杯飲料不是為你準備的……」凌雀的眼神中略帶一絲痛惜：「我二八年的雪碧……」

「是八二年才對，凌雀前輩」章恆把杯子放回原處，善意的提醒道：「你還沒有理解這個梗的真諦」

「不是，你們兩個人就沒有把握重點嗎！」暗影大佬推開門，恨鐵不成鋼的喝到

「什麼重點？」

「章恆偷喝我的慶功飲料就是最大的重點！」

「……」暗影自詡見過無數奇葩生命，但這兩位天然呆也過頭了吧，這麼王道的戀愛劇情完全不起效果啊喂！

「算了，我只是是來提醒你們一下不要忘記接下來的任務」

「演戲嘛，誰不會啊」章恆胸有成竹，但是以他現在豬肝色的臉龐看來實在沒有說服力

「記憶清除早就是我玩剩下的東西了，不會有差錯的」凌雀一邊扣著章恆的喉結想把自己的雪碧倒出來一邊風淡雲輕地裝逼道

「把我的雪碧吐出來！」

「不行，喝下去的東西我就永遠不會吐出來！」

「那就別逼我用撬棍了！」

「哼，就算你掌握著物理學聖劍又如何！」

「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啊啊啊！」

暗影和凌雀商量的計劃一共分成三步

第一步，救回章恆，並護佑（忽悠）他對靈皇發起華麗的叛逆！

第二步，捶死靈皇，取回她的記憶板

第三步，清理掉人格數據中被暗影污染后弒殺瘋狂的部分，順便對所有當事人來個記憶清除

帝國的追獵部隊不是鹹魚，事實上章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處於現任靈皇的默許之中，不然你以為信息源這麼明顯的暗影反應突破了防線會沒人反應？！

計劃很是順利的進行到了第三步，期間靈皇召喚出的邪神和克魯蘇也沒有順著網線過來錘它的孫子（暗影）

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了

凌雀終於把章恆的零部件全部修補了一遍后終於看向暗影：「東西呢，沒有遺落吧？」

蜷縮在角落裡的暗影才悠悠轉醒（你到底經歷了什麼！）：「記憶板……那東西自然是在最安全的個人空間里啊，需要我掏出來嗎？」

「那是當然」凌雀微微點頭

半癱瘓的章恆趴在桌子上，但是修理完畢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到暗影的觸手上

他很好奇，在各類網文科幻玄幻小說都會出現的個人空間到底特效有多炫酷

凌雀的手段只是借用了虛數空間無處不在疊加於正常時空的特性，她的武器庫位於正常時空內的一個世界末日後的穩定站點，想取用的時候只要張開合適的虛數空間通道即可

暗影注意到章恆好奇的目光，得意的甩甩觸手：「小子，看好了！」

它的軀幹上衍生出一支漆黑堅硬的銳矛，扎入自己體內

章恆：_

這是……自殺了？

「想什麼呢，太不尊重前輩了」凌雀鄙視地撇了一眼處於震驚狀態的章恆，自己卻興奮的舔唇：「原來暗影塑造出的武器還能這麼用……不愧是虛數空間存在最早的暗影，受教了！」

章恆現在很想回凌雀一句：「你這腦子裡污七八糟的都是什麼玩意兒！」

可惜發聲器官還沒修好，所以他只能對凌雀怒目而視

暗影的觸手完全收攏，把自己裹成一個更大的球，悶聲悶氣的提醒道：「你們離我遠點，待會兒多餘的信息會濺出來」

凌雀沒有任何想要退後的樣子，章恆則完全不能動

所以他們被粘稠的白色……呸呸呸，黑色液體濺了一身也不能怪暗影大佬

（改什麼改啊，改顏色有用嗎？心裡正常的十六歲少年都該明白你的言下之意吧！自欺欺人！）

「嗤」黑色的矛尖上還沾染著暗影的能量，但是他就這麼毫不在乎的拔了出來

暗影血液在他的頭頂匯聚成一個六棱型晶體，無視重力的飄浮在空中：「喏，你們要我奪取的記憶板都在這裡了」

「大佬牛逼，小弟佩服」章恆已經說不上話了，只有給被捅了一矛還依舊活蹦亂跳的暗影投以看烈士的尊敬目光

「喂，你之前沒說打開個人空間還需要血祭來著啊」凌雀給暗影套上一個自愈光環，以幸災樂禍的口氣說道

「樣子嚇人而已，這點能量去虛數空間逛一圈就全回來了」暗影一條觸手卷著拖把，另一隻提著水桶，仔細地把濺到會議桌上的血……不對！是石油！把石油擦乾淨：「不過也有人被我的能量濺了一臉，從而陷入困擾來著」

「朋友，如果你投胎的時候在心雲帝國的話妥妥的暖男模板啊」章恆看著一整張桌面從殺人現場變的一塵不染的樣子，驚奇道

「有很多我的朋友說過這個話題，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擦拭乾凈后，暗影大佬身上各式的清掃工具全部憑空消失：「有空煩惱自己會被人追殺到死的出身，不如思考一下今天晚上吃什麼……」

「可別，晚飯吃什麼可是世界性難題……現在我們的晚飯水平介於作戰完畢的慶功宴和作戰未能完畢的營養藥劑之間，可謂是量子力學中的經典模型半豐盛半糊弄的晚飯，這個關鍵時刻千萬不能毒奶！」章恆連忙打消了暗影準備問凌雀今晚吃什麼的問題（因為他明白以凌雀的經濟水平在亂星中連三人份額的自助餐都請不起）

暗影一愣：「我第一次聽別人把虐貓實驗說的如此清新脫俗」

「那可不嘛，我閑（肝）的（完）蛋（游）疼（戲）的時候天天就對著星艦外面的星空發獃了」

兩人相視一笑

「行了，你們有空扯皮探討人生還不如幫我一把」凌雀打斷了兩位佛系青年的惺惺相惜：「上面的暗影氣息未免也太濃厚了一些！」

六棱形的黑色晶體正被凌雀死死按在地上，以她近戰格鬥術點滿的天賦，這個記憶板居然還在不安分的震動！

「讓我來，請鬆開一隻手」暗影蠕動著身軀走上前，仔仔細細觀察了一番后胸有成竹的說道

「交給你了」凌雀深深看了一眼暗影，纖細的右手立即爆發出常人無法理解的力量，直接把不安分的晶體拍進了地板里：「我能堅持20秒！」

如果湊近觀察凌雀的手臂，會發現她白皙的皮膚上正浮現著互相疊加而又互補的靈能符文

一個不會給自己套狂暴的奶媽是好奶媽嗎！

暗影的觸手就在這短短一瞬的時間內精準地點在了記憶板的最上方：「唔……我看這就是被我的暗影能量濺到了嘛，擦擦乾淨就可以重新用了」

說著，觸手的表面便衍生出更加細小的觸鬚，在黑水晶一樣的物體上輕輕拂過

章恆x凌雀：「還有這種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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