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燕紫心裡五味雜陳，如今一看太子居然對侄女有別樣的心思，可是侄女一門心思在墨國師的身上。

如今王家得勢，太子如果真的想得到然兒，怎麼辦？

「姑姑，你最近怎樣？皇后她有沒有……」

燕然握著姑姑的手回到屋內。

燕紫搖頭，「來來去去也就那點招數，不是讓我立規矩就是給我點難堪，倒也沒什麼。」

怎麼能沒什麼？姑姑那般驕傲的人怎麼能忍受這樣的痛苦？還不是為了燕家和表弟。

「姑姑，在忍一段時間，相信我這些都會被解決的。」

燕紫拍了拍燕然的手，「我沒什麼，只是麻煩然兒你照顧一下你表弟阿巽。」

「表弟的事，我一直關心著，放心吧姑姑。」

燕紫聽聞自己兒子沒什麼大礙，長鬆了一口氣。

「國師怎樣？」

燕然神色黯淡了半分，「還是老樣子，並未清醒。」

「然兒，姑姑方才見太子那副神色，怕是對你……」

燕然看向別處，「我知道。」

「如果你不喜的話，姑姑希望你儘快找個合心意的嫁了，如今聖上他病情加重，要是真的有個萬一，太子登基后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聖上病危？」燕然震驚，「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朝廷內外沒有任何風聲？」

「十幾天前某個晚上便夜裡傳了御醫，聽說殺了不少人。朝廷真的沒有一點消息？」

燕然點頭，「一點風聲也沒有。」

「那就不妙了。」燕紫抓住燕然的手，「你可知道這說明什麼？」

「聖上的身體很嚴重了？」

燕紫搖頭，「這說明王皇后已經完全控制了後宮，如今這個勢頭看來，他們肯定有所圖謀，且所圖之事定然與陛下有關。」

「他們莫不是要謀朝篡位？」

「這道不至於，太子之位久坐已久，他們只要不犯錯好好等著便是。」

「姑姑，那如果是皇上改變心意了呢？」

兩人對視一眼，如今這局面如果陛下改下心意只要不是王家所倚重的太子，拿這個局面就不算太糟糕。

「可是然兒，咱們應該怎麼辦？」

「當然是聯合所有敵人的敵人，儘力一搏。」

陳梓坐在外面，眼神看著這個院子的荒蕪，內心卻在想著如何勸說自己的母妃放下對燕貴妃的仇恨。

「皇兒，你怎麼在這裡？」

陳梓趕緊站了起來，「母后？您怎麼來呢？」

「本宮不可以來嗎？」

「兒臣沒有這個意思。」

「倒是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

這時候燕然走了出來，掀開衣袍直接就跪在了院子里的石子小路上，「皇後娘娘贖罪，都是下臣央求殿下，殿下宅心仁厚見下下臣思念之心，這才幫了臣下。」

皇后看看陳梓在看看燕然，「本宮早說過貴妃身體薄弱不宜見風，這見面也就免了，思晨郡主看樣子是不把本宮的懿旨放在眼裡。」

燕然低著頭微笑，「自然是不放在眼裡。」

「你！」王皇后沒說話，旁邊的女官先怒了。

「下臣是把娘娘的話放在心裡。」

皇后眼神微斂，「倒是生了一張巧嘴，地上生寒郡主起來吧。」

「謝娘娘。」

燕然鞠躬使了大禮，瞧著也挑不出什麼錯漏。

「太子不走嗎？」

陳梓撇了一眼燕然，「朝上還有正事未處理，舅舅還在等著，兒臣先行告退。」

王皇后一聽是自家哥哥，臉上緩和了很多。

「去吧，別太累著。」

王皇后看了一下在紫芳苑中規規矩矩彎著身子恭送的女子，「果然燕家的女子都是禍害。」然後對著身旁的嬤嬤吩咐，「查查太子爺和燕然的事，該怎麼做你懂的？」

「雪垣明白。」

回到宮中之後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那個雪垣便回來奉命。

「真的只是太子叫她『表妹』，她分外避諱？」

那個雪垣大驚，但是事實卻是如此，不過，「向來是那郡主手段了得，這般欲迎還拒，太子爺才剛剛新婚雖是英明神武，但難免在這情愛意識上稍顯稚嫩了些，這倒是常理之中。」

這般說辭，王皇后的臉上這才好些。

她兒子可是未來的天子，大陳的儲君，怎麼被一個小小的女子瞧不上。

「燕家女子向來有手段，這不就有前車之鑒嘛。」

雪垣不語，娘娘如今口中的這個人可不是自己能編排的。

「紫芳苑那個可還安分？」

「回娘娘的話，皇貴妃終日閉門不出，也就是今日見了郡主一面，其他並未有什麼異常。」

王皇後點頭，看樣子很是滿意，不過轉眼想到什麼，目光又凌冽起來，「今日之事給太子妃那兒透個信兒，我出面倒是與皇兒生了嫌隙，他們夫妻之間卻是情趣。」

「娘娘思慮周全，奴才這就去辦。」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是得像個法子才行。」

「娘娘可有計劃？」

太子忙完一切回到東宮之時就見到李梓萌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往日里她都是避開自己，從來沒有上門的時候。

「你怎麼來呢？」

李梓萌放下手中的賬冊，「本不想來，只是有一事想與你說。」

「哦？」陳梓接下披風遞給一旁侍候的丫鬟，「你們暫且退下。」

「到底是什麼事，竟讓你親在到了我的院中？」

李梓萌看向這個言笑晏晏的男子，冷情毫不避諱地開門見山，「燕然是我表妹。」

陳梓臉上黯淡了三分，「這個我知道。」

「她支持的是她的表弟，你的五弟。」

「這個我也知道。」

「她在意的始終只有國師。」

「……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梓萌起身，頷首，「妾身只想告訴殿下，表妹與你絕無半分可能，還請殿下自重別去招惹我家表妹。」

「本宮若是不幹呢？」

李梓萌轉身離開，「你可能還不知道，母后已經把表妹調遣邊外，去了西北戰場。」

「……」

「大陳與柔然一戰，本就艱難，如今去那裡隨時都可以發生危險，如今就是因為你，燕然才會才會被調離京都。如果太子真的珍視她，請離我表妹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