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燕淵急不可耐，「陛下，不了呀！這兩都還是個孩子，怎可擔此重任。」

王若甫站了出來，「陛下，兩個孩子誇張了點，不過年紀小做事輕率但是真的，可這不還有御史李重言嘛，不妨事不妨事。」

這王首輔站了出來，自然旗下一批人符合。

「對呀，御史李重言李大人的能力咱們有目共睹，還是御史台李大人推薦的。」

御史台李大人一聽，臉上羞紅了大半。原本這差事眼看著就要落到他的頭上，算是不幸的中的萬幸吧，聖上念及家中變故之事讓自己推薦一人。他便把與他競爭最大的同為御史的李重言推了上去。

「有李重言李大人的主持，相比此次賑災必定會馬到功成！「

御史台李大人順著茬接話，王若甫和謝歡言不屑一顧。

燕淵也不想同這種小人一般見識，想想他欲以辰哥兒的婚事作為要挾，便覺得這是個赤裸裸的的偽君子。

很快燕然帶兵護送御史李重言和五皇子賑災的事變敲定下來，聖旨也發了出去，即日出發。

宮牆外，燕淵將謝歡言堵在路上。

「好你個謝歡言，當年你重獲身份陛下孤掌難鳴，也是老夫冒著天下眾臣力保與你，今日你為何處處與老夫作對，殘害我燕家子嗣！「

謝歡言停了下來，犀利的眼神掃過四周。原本這周圍還有些等著看熱鬧的大臣，立刻麻溜地跑掉。

待人走盡，謝歡言上前一步，雪白的頭髮在空中躍起一波一波弧度。

「這件事老國公還是回家問問郡主大人吧，今早上朝之前陛下向我暗示，不過瞧著昨個宮中發生的事，想來定是郡主的手筆。「

「燕然？「

燕淵搖頭，「不可能，我家孫女近日以來無心它事，一心尋訪名醫聖葯，萬萬不可能出此下策前往江南！「

謝歡言看了燕淵，深深地嘆了口氣。

「江南離肅親王領地頗近，國師被幾伙人所傷，這中就有肅親王。「

燕淵腳步微顫，「她，她這是要……「

謝歡言搖頭，「老國公這不可說，如今聖旨以下再也無法更改，您且回家勸勸吧。「

言及此處，謝歡言告辭轉身離去。他身份本就明感，萬萬不可與朝臣結交。就是聖上與他關係再好，怕是有朝一日也會被奸佞找到空子。

「然兒，然兒，祖父該拿你怎麼辦呀！「

一路上燕淵都在念叨，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個孫女竟然要用這麼激烈的方式去江南。若是沒有謝歡言的提醒，他真的以為燕然是去護著巽兒拿孩子。

可若是這是真的，怎麼辦？

肅親王如今確實是反心已起，但是如今他國虎視眈眈，宣帝才沒有和肅親王撕破臉，以免腹背受敵。若是燕然真的能一舉拿下當然好，可若是刺殺不成，反而讓肅親王以此為由決裂陳國那就是燕家覆滅之時了！

不行，得想方設法攔住燕然，起碼不能讓她有刺殺之心。

燕淵回到家中就看到妻子李氏的馬車在府門前停住，拉住準備的李嬤嬤，「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老爺您終於回來了，您快勸勸夫人吧她要去秦家談婚事。」

「秦家？哪個秦家？」

李嬤嬤急到，「還能有哪個，就是國師府那個。」

「這不是荒唐嘛，拒絕了多少次了，那有我們再親自上門的道理。然姐兒那次臭還出的不夠嗎！」

李氏正在院中收點東西，「這個，這個，都帶上，別失了禮數。」

轉眼看到燕淵回來，也沒搭理繼續弄自己的。

「阿岩，你這是鬧什麼，如今家裡還不夠亂嗎？「燕淵就算不解，也不會很生氣，依舊那副打著商量的語氣。

周圍的丫鬟小廝以最快的速度散去。

「朝堂的事你知道呢？」看著妻子如此燕淵自然明白的。

李岩沒說話。

燕淵上前扯了扯李岩的衣角，李岩甩開。燕淵繼續，一來二去李岩實在被磨得不行，才讓燕淵一直扯著。

「要不我去勸勸，那孩子還是聽我的話。」

燕淵試探地看著李岩，注意著她臉上的表情，這麼些年他唯一長進的怕就是「察言觀色「了吧。

「那是你少以說她的事，像她主意這麼正的孩子，你卻管管看看，看她聽不聽你的。「

看老妻越說越激動，燕淵趕緊上前勸阻。

「知道你幸苦了，這燕湛和紫兒拉扯大依然不易，如今還要管這幾個臭小子真的是，要不我去揍他們一頓？「

李氏轉過身看著已經擺起架子的燕淵，一副我看你去的架勢，「去呀，去呀，怎麼不敢了，心疼了？「

燕淵一臉憨笑，「然姐兒這丫頭已是可憐，咱是不要動手的好！「

李氏嗤之以鼻，「瞧你這膽子也不敢和那丑猴子嗆，被吃的死死，如今這般都是被你和你的臭兒子慣的！「

「是是是，我的錯，我的錯。「

李氏甩開燕淵的手，「知道錯就別拉著我了，我再不去勸勸，你那親孫女就要去江南送人頭了！「

燕淵不撒手，「你別騙我，你的車架說了是去秦府，燕然可在皇莊上。「

李氏嘆了口，「那能怎辦？如今能留下她或者是讓她不要冒險的怕只有墨家那小子了。「

「你這是答應了那樁婚事？「

燕淵站定，沒有剛才的不正經。

見李氏點頭，心中氣惱，言語上更是大聲，「我不同意，要然兒嫁給他，要不他站起來，要不我死！「

「你是老糊塗了嗎！「李氏氣的不行，「如今除了墨家那小子，誰還可以攔得住那皮猴，你真的忍心讓燕然走上這條不歸路。「

燕淵陷入沉思，如今不光是燕然陷入不過路，很有可能整個族人都會搭上。除非一擊得中。

「誒，還沒說完了你走什麼走？「

李氏看著燕淵突然轉身就走，行色匆匆。

燕淵招招手，「有事出去了，不用管我！「

李氏嘆了口氣，將散在四周的小丫鬟招呼過來。

「老夫人我們還去嗎？「

「怎麼不去，大張旗鼓的去！「

「是是是！「

李氏叉著腰，「想來這算是我們燕家第一次這般嫁女，竟然自己上門，哎～「

「老夫人別擔心，墨國師吉人自有天相，一聽會好起來的，以後跟咱們小姐一定是人人羨慕的一對！「

李氏嘆了口氣，「之前是覺得他與然姐兒年紀不符，但是他居然不顧性命的就然兒，我就知道他們倆怕是再也才不散。可偏偏那孩子后了重傷，生死未卜，這燕然性子偏偏執拗，硬是要嫁！無論生死。就不能等一切塵埃落定嗎？就為了一句，'回去成親'就要誤了一聲嗎？「

李氏搖頭，她沒有這樣的勇氣亦沒有這樣的毅力。

如果然姐兒不是自己的孫女，她定是讚佩的，可是這是自己的親孫呀，這等非人的等待她不願意讓她受著。可是如今只有低頭，然姐兒的性命更為重要，若是成親等讓她有所顧忌不去赴死的話，她也願意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