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天下大勢
()在回去城主府的路上，兩人坐於馬車之內，秦星好奇地問道：「石前輩，不知這城主是個什麼樣的官職？」
石孤鴻饒有興緻地介紹道：「城主就是由各大門派推選出來，負責鎮守一州，保衛一方安寧的州官。我們盛唐國共有九州，數十座小城，因此共有九個大城主，數十個小城主。」
秦星尚是首次聽說盛唐國有九州，遂請教道：「不知是哪九州？」
石孤鴻忍不住反問道：「秦兄弟，難道你對天下大勢，就真的一竅不通么？」
秦星尷尬地撓撓頭，道：「實不相瞞，晚輩久居深山老林，不諳世事，更不知什麼天下大勢。」
石孤鴻道原來如此，釋然道：「這就難怪了，我說秦兄弟怎會問出如此幼稚的問題。不過沒關係，今日就讓我來為你簡述一番天下大勢，不知小兄弟有興趣否？」
秦星求之不得，連連點頭道：「晚輩洗耳恭聽。」
馬車徐徐前行，石孤鴻用朗亮的聲音講述道：「我們所生活的地方，叫做逍遙大陸。逍遙大陸歷史悠久，幅員遼闊，山河秀麗，生靈鼎盛，是天下人共同的美麗家園。整個大陸有四個最強大的國家，分別是：東方盛唐國、南方幻宋國、西方鼎漢國、北方玄秦國。當然這並非是大陸的全部，四國之外，還有海外仙山，邊陲流放地，荒野古堡，等等。」
秦星自然而然地根據前事推論道：「前輩，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盛唐國的青州，是嗎？」
石孤鴻露出一抹孺子可教也的動人笑容，道：「不錯！我們盛唐國雄踞東方，依山傍海，是天下第一文明古國，亦是天下第一修真大國。單從地勢而言，盛唐國可用一言蔽之，那就是「九州三島」。九州者：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梁州、雍州和豫州。此乃上古神王大禹所划，一直沿用至今。三島者：混沌島、滄海島和星月島。」
秦星第一次感受到逍遙大陸的廣闊浩渺，光是一個青州，已經是方圓千里，盛唐國有九州三島，幅員萬里自不必說，推而論之，整個逍遙大陸的巨大可想而知。
正心施神往之際，又聽得石孤鴻續道：「說完盛唐國，我們來說一說幻宋國。該國的地勢同樣可用一言蔽之，那就是「星羅棋布」。由一塊佔地超過七成的星羅平原連通南北，其上星星點點散步著烈焰谷、玄冥嶺、雲夢澤、湘江、迷霧林等地方，編織出一幅詩畫般的山水墨寶。幻宋國地處江南，號稱天下最美麗的國度。」
秦星想起自己的出生地「沉默遺迹」位於盛唐國和幻宋國的邊境處，且大部分區域位於幻宋國內，算起來自己可算是大半個幻宋國人了。回想逃亡路上的一路風景，確是幽雅迷人。
石孤鴻見他聽得津津有味，微微一笑，續道：「再說西方的鼎漢國。鼎者，三足也。在地勢上也是三分天下，一塊是以帝都落日城為核心的蒼茫草原，另一塊是以雷音寺為核心的須彌靈山，還有一塊是以驚雁宮為核心的炎涼荒漠。」
秦星聞言笑道：「這鼎漢國倒是有趣，既有一望無際的草原，又有凄涼破敗的荒漠，更有鍾靈毓秀的靈山，如此玄妙的搭配，真是奇哉怪也，怪也奇哉！」
石孤鴻爽朗大笑道：「哈哈！秦兄弟，連你也這麼覺得，我早就覺得鼎漢國是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他日你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一下。」
最後說起玄秦國，石孤鴻的聲音中難掩生疏和倦怠，道：「北方玄秦國，是一個你去了一次就永遠不想再去的地方。玄秦國地處北域，極寒極冷，國內多冰川雪地，莽荒原野，土地貧瘠，民智未開。許多地方還過著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更有恐怖的食人部落。我要說的只有這麼多，小兄弟若是對玄秦國感興趣，日後可親自造訪，感受一番。」
秦星安靜地聽完四大帝國的地勢介紹，然後概括總結道：「盛唐國是九州三島，幻宋國是星羅棋布，鼎漢國是三分天下，玄秦國是冰天雪地，不知晚輩有沒有記錯？」
石孤鴻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露出讚許之色。
秦星感謝道：「如此複雜的天下大勢，經過前輩的一番講述，我頓時霍然開朗。真可謂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石孤鴻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引入道：「小兄弟，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旁人所說的終究只是紙上談兵，想要感受逍遙大陸的無窮魅力，只有自己親自去體會。」
秦星想想也是，山川河流的雄奇險峻，若不身臨其境，光靠想象是無法盡興的，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到各地去走一走看一看，隨即又想起一個問題，問道：「前輩，不知這四國之中，哪一個國家人口最多，實力最強大？」
石孤鴻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了，聞言笑道：「小兄弟，國家的強大與否，和人口無關。」
秦星一愣，道：「卻是為何？難道不是人越多就越強大么？」
石孤鴻搖了搖頭道：「這一點，卻要從人的分類說起。整個大陸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修真者，另一種則是凡人。凡人手無縛雞之力，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國家的強弱其實只取決於修真者的實力，與凡人無關，因此並不是說人口越多，實力就越強大。」
秦星恍然大悟道：「那就是說，修真者越多，國家實力越強！」
石孤鴻還是搖搖頭，否定道：「也不是。修真者靠實力說話，不是靠人數堆砌，有的國家修真的人雖多，但都是些資質愚鈍之輩，有的國家修真者人數雖少，但卻都是些精銳之輩，你說哪個國家實力更強？就拿我們盛唐國來說，修真者不算最多的，但普通弟子都能以一敵十，更遑論那些功參造化的絕頂高手了。因此，盛唐國的實力當仁不讓地排在天下第一位。」
他說到此處，聯想到當年青州城一役，感嘆道：「昔年玄秦國十萬強敵兵臨城下，青州城主薛敬塘率三萬修真者布陣迎敵，大敗敵軍，解了夢幻城之圍。天下以少勝多的戰例不勝枚舉，此即一例！」
秦星聽得熱血沸騰、
石孤鴻話匣打開了，言語也多了起來，道：「其實天地初開之時，面對混沌境界和兇猛野獸，整個大陸的所有人都是修真者。那時人人自危，誰不修真，誰就無法生存下去。後來生存環境改善了，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加上有些人資質不適合修真，於是就慢慢產生了凡人。誠如方才所言，凡人是沒有戰鬥力的，他們需要修真者來保護。久而久之，整個大陸逐漸形成了一條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修真者保護凡人，凡人供奉修真者。正因如此國家才出現了官員。我們盛唐國，上至帝王，中至九州城主，下至各地城主，都是各大門派從修真中挑選出來的德才兼備的人物。我當然也是，我的道場本來在青州城外三百里的青城山，因我功力高深，又耿直忠勇，於是被各派推選出來繼任青州城主。要不然我現在還在青城山修鍊呢！」
直到此時，秦星才算勉強摸清楚了盛唐國的基本情況，同時對石孤鴻更多了一份尊敬，道：「前輩身為一方大員，護佑群民，晚輩佩服萬分。」
石孤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既當上了青州城主，自該為百姓謀福祉。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青州子民幸福快樂，我就算是不辱使命了。」
秦星又閑聊似地道：「不知前輩平時忙些什麼？」
石孤鴻道：「近年來天下太平，沒什麼戰事，我倒是清閑不少。平時就是勸課農桑、緝捕盜賊、開壇祈福、繁華商業，各種瑣碎云云。」
然後又苦笑一聲，喟然道：「凡事有利有弊，自當了青州城主后，修鍊的時間就少了。所以剛才在客棧之中，盧山誇我的功力是天師級別的，我是愧不敢當啊！若是當年，我或許可以和孫朝安纏鬥一番，這幾年荒廢下來，我已經遠非天師對手了。」
秦星則是好奇地問道：「盧山的師父孫天師很厲害么？比起慕容閥的慕容辰風來如何？比起清虛觀的溫勝海又如何？」
石孤鴻大笑不止道：「哈哈！小兄弟，你問的問題太逗了。十個慕容辰風也不是孫天師的對手，至於溫勝海，雖然是天縱之才，終究未成氣候，充其量和我打成平手，不堪孫天師一擊。小兄弟，我這麼和你，整個帝國有機會戰勝孫天師的人，不會超過五個。」
秦星驚訝地長大嘴，暗忖孫朝安豈不是近乎無敵，片刻后又興緻勃勃地追問道：「那整個大陸呢？有幾人能戰勝孫天師？大陸的最強者是誰呀？」
見秦星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石孤鴻笑著掀起門帘，跳下車子，請道：「說起整個大陸，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小兄弟，府上到了，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