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秘談
「有什麼話晚上再說！」周永輝掃了一群正在評頭論足的客人，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的性格，從小被她媽媽寵壞了。
但是，周麗婷話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被一錐子打回肚子里，咽得好生難受！
「年輕人，宴席后留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周永輝此時沒有時間與劉海生多作交談，畢竟今天來捧他場的人如此之多，他怎麼也得盡地主之誼。
但是儘管如此，劉海生還是非常開心，能得到與周永輝單獨相處的機會，他決定用盡畢生所學也要從他這裡獲得貸款的許可權。
此時走過來的曹萬天貼近周永輝，眼神不忘在李若菁與周麗婷之間溜達。
周麗婷看見周永輝與曹萬天以及林達攀談著走近客廳中央，轉瞬看見李若菁貼近劉海生，心中相當不滿。
於是勾勾手說道：「大隊長，你過來！」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這小姑奶奶竟然用命令的口吻指使劉海生！陳友明此時覺得夾在幾人之間相當尷尬，於是借口離開走去與別人攀談。
劉海生看了眼旁邊的李若菁，以及謝秋香，還有一個長滿青春痘的女孩，然後漫不經心走向周麗婷。
「周警官，那天實在是誤會……」
周麗婷低聲說道，「沒有誤會，如果你敢對我表姐怎麼樣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以後，小心點，我會特別關照你。」
周麗婷說著輕巧的離開，留下一臉懵逼的劉海生，轉身看了看幾人笑道：「小女孩……非得是她贏她才肯善罷甘休！」
幾人相視一笑，此時的李若菁與那青春痘的女孩交頭接耳，彷彿在說著什麼，看向劉海生的時候都用一種似笑非笑的別樣眼神！
「小菁，這美女是誰？也不跟我介紹介紹！」
劉海生微笑上前，雖然那女孩長了一臉青春痘，而且臉型偏圓，但是「美女」這個辭彙早已成為濫大街的稱謂。
李若菁輕笑，「當然得給你介紹，她叫江玉玲。」
此時這個江玉玲的女孩，扶了扶眼鏡，向著走來的劉海生點頭，「久仰劉先生大名，沒有想到如此年輕！幸會。」
「幸會！大名實在不敢當！」
劉海生淡淡一笑，對於一個自己素未謀面卻了解自己的人，他感覺自己有些被動。
靜以處之，動則驚人是劉海生的風格。
別看這女孩其貌不揚，但是他一眼就能感覺到這女孩的不簡單。
同樣，在宴席上安坐的林達看見那女孩的時候，剛開始沒有多想。只是目光瞥見與劉海生交談的時候，他暗暗拍了下大腿，「萬天，你過去打探一下那個滿臉青春痘的女孩！」
此時的曹萬天哪裡有心思把眼睛放在那滿臉青春痘的女孩身上，眼睛直溜溜的盯著李若菁與謝秋香身上，貪婪的眼神溢於言表。
「萬天……」
此時的劉海生與江玉玲相談甚歡。
劉海生點頭靦腆笑道：「真是讓江小姐見笑了，那天在文化山莊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可見謠言如猛虎！」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真的能一口氣募捐十萬塊錢嗎？」
劉海生點點頭，回答道：「當然，如果連這個信譽都沒有，我想以後不會有人信任我。不過不怕告訴你，還有小菁、謝老師，其實我是一個窮的屁股響噹噹的村委大隊長！」
「但是，哪怕一無所有，我也會竭盡所能湊齊這十萬塊。農業生產是利國利民的事情，而且近些年大齡光棍太多，曾經作為大齡青年的我身同感受……」
「我欣賞你！」江玉玲輕笑，看了眼李若菁，「你的眼光不錯，恭喜你！」
李若菁點頭微笑道：「謝謝，不如這樣吧，這裡人多口雜，晚上我們到安靜點的地方小敘一番，如何？」
江玉玲搖頭嘆道：「今天有點小忙，既然祝福已經送達，我也得馬上離開！但請你相信，我對劉海生很感興趣，以後有機會，我們會與他取得聯繫的。」
「既然這樣，好吧！我送你！」李若菁無可奈何的嘆道。
「好，待會宴席散后禮物會有人送來！抱歉，失陪了。」江玉玲看了眼劉海生，與李若菁一同走出了客廳。
此時劉海生輕聲問道：「謝老師，我怎麼覺得這個江玉玲不簡單！」
謝秋香點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有也有同感。」
「抱歉，其實李若菁是為了幫我，所以才提出讓我假扮她男朋友！」劉海生不想因為自己令兩個形影不離的閨蜜好友產生疙瘩。
當然，劉海生也不認為自己真如此有魅力。她只當謝秋香所說的只是一個玩笑話！
「原來如此，差點讓我覺得自己失戀了！……」
「嗯？……」
「別自作多情了啊，我的意思是我以為要失去我女朋友了！」
「女朋友！謝老師，你不會是……」
「懶得跟你說了！」謝秋香無語的搖搖頭，心想這混蛋不會以為自己是同性戀？
但，有時候讓人誤會未曾不是一件好事。
走出客廳的李若菁目送江玉玲坐上寶馬後，搖搖手送別。
坐上座駕的江玉玲馬上拿起電話，「與周老會見已經結束！文化山莊那個人，也初步了解，至於此人是龍是蟲，只能拭目以待！」
酒宴上的劉海生並沒有喝太多，雖然看著一群人在狂歡，但是一心往周老輝身上的劉海生強制性的剋制自己。
為了自己走到這一步，已經付出太多太多。
他突然想起司馬懿在奪取曹氏江山時說過的一句話，揮劍只有一次，磨劍卻需要幾十年。
簡單一句話，卻道盡無數心酸。
誠然，這世上有許多人成功來的很快，但是每個人的命數不盡然。
如果需要像劉備的人生一樣，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則是一種悲哀，儘管是偉大的。
眼看眾人喝完酒後紛紛開始送禮物，而劉海生空手而來，但也不是想真的這麼厚著臉皮。因為劉永寅已經說好送山石，所以這個禮物已經是劉海生的底牌。
「上去二樓吧，我舅舅在上面等著你！」李若菁從二樓下來，剛才看見劉海生心不在焉，估計也在為貸款的事犯愁。
劉海生聽罷，向陳友明謝秋香揮揮手，挺直腰杆子走了上去。
此時的劉海生來到二樓，看見在沙發上假寐眼睛的周永輝，輕輕的走過去，不敢多有打擾。
「劉海生！」
「嗯？周總！」劉海生此時看見周永輝睜開眼睛，從他的眼中已經看到了疲憊的感覺。
「給我泡杯咖啡，加濃！」周永輝從抽屜里拿出幾包咖啡放台磯上。
劉海生小心翼翼按照周永輝的吩咐，他明白一個銀行的總經理工作強度是非常高的。所以咖啡是許多腦力勞動者的精神糧食！
「突然之間，看見你想起了三年前小菁帶著她的發小來見我的那個場景……」
周永輝旋即話鋒一轉，「但我是相信你的！」
劉海生不知道周永輝從李若菁口中了解多少，但是，他既然提起三年前，想必已經知道此刻自己來的目的。
三年前不正是陳友明從周永輝手中貸款百萬的時候嗎？
「周總，實不相瞞，我與小菁初一就開始認識。一晃已經過去十幾年，所以我與她有時候哪怕一個小眼神都逃不過彼此的眼睛。小菁個性耿直，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在周總眼裡我不知自己是一個什麼形象的人，但是你應該相信小菁的眼睛不會差到哪裡去！」
周永輝點點頭，「嗯，很會說話！坐到我旁邊來，要咖啡還是要喝茶自己泡。」
劉海生選擇泡了杯咖啡，客隨主便。
「人過半百古來稀，現在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天下。想當年……不提也罷，我也快退休了，未來平安鎮就得靠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了。平安鎮發展需要許多英雄，從第一眼看見你站在台上一口氣說要募捐十萬塊錢，當時真是震驚！直到小菁告訴我，我才知道你是想貸款。」
「是，我是我貸款！今年我已經二十七歲，轉眼奔三！我相信整個平安鎮奔三或者接近奔三沒有娶到老婆的人比同齡人娶到老婆的還要多。我不敢說自己多偉大，但是以您過來人身份來看，人生一旦過三十對金錢的慾望已經不是最迫切的事情，有時候甚至可以說足夠便可。但前提是，我們需要一個家，組建一個完整的家庭。」
劉海生的話，周永輝大為感動。以他這種年紀的人，已經閱人無數，可以說從一個人的談吐他可以看出那個人未來的可能性！
以自己賺錢為目的的人在這社會不是說不可以生存，但要想達到那種統帥級別的高度寥寥無幾。
這個社會是一個群體的社會，是由無數人構建而成，一個要成為萬人之上，必須得有為萬人謀取福利的胸襟。
眼前的劉海生在周永輝的眼裡是同輩人少有的氣魄以及胸襟。
「我是可以幫助你實現你的夢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