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1630年之大清洗

一六三零年的大朝會崇禎格外高興一些，不但一舉解決了台灣問題、接連挫敗了毛文龍和袁崇煥兩大軍事陰謀集團的陰謀詭計，更是平息了陝北高迎祥起義和三鎮起義，一時之間，不由得得意忘形。

崇禎看著滿朝文武，面有喜色道：諸位愛卿，如今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朕可否與太祖皇帝相比否？周延儒出列道：陛下聖明威震四海，不但可比太祖皇帝，即便漢武大帝、唐宗宋祖亦不在話下。其他大臣也都紛紛附和。

史可法站出來正色道：如今外有遼東尚未收復，韃子蠢蠢欲動；西北尚有吐魯番部、葉爾羌汗國不在化內；西南則烏思藏、朵甘、安南三處，雖名義上歸附朝廷，實則是獨立王國，何謂四海昇平也？內有白蓮教餘孽神出鬼沒，陝北災情愈演愈烈，前日成都又兼地震，死傷無數，何謂安居樂業？

崇禎聽后忙端正了坐姿，收起喜色道：先生所言甚是，是朕得意忘形了，愛卿可謂朕之魏徵也，當時時進諫，刺朕得失，諸位愛卿當勠力同心，方開萬世太平也！

史可法才道：陛下聖明！周延儒等人也紛紛道了聖明。崇禎這才說：開始吧。

周延儒才又出列道：陛下，去歲都察院、大理寺、刑部抄沒犯官家資，上繳戶部共計1345.96萬兩、單單抄沒毛文龍及其同黨、袁崇煥及其同黨共合計6230.11萬兩，抄沒山西范家計1032.61萬兩，已經盡數上繳戶部、鄭芝龍按規定上繳一千萬兩，也已經遞解戶部，共計8576.07萬兩；各地戍衛軍、野戰軍軍餉支出2998萬兩、遼東軍餉支出221萬兩、官員俸祿支出2133.36萬兩、各地賑災支出892萬兩、農田水利建設支出369.11萬兩，合計支出6613.47萬兩，歸屬於戶部的結餘為1962.6萬兩。

崇禎笑著對羅喻義說：羅尚書這下可不必為了錢發愁了，也不要總是盯著朕的府庫司了吧。羅喻義忙笑著說：這都是陛下籌謀得當，本來這些貪官所得都是民脂民膏，陛下不過令其物歸原主而已。崇禎道：既然愛卿知道本是民脂民膏，那各處賑災萬萬不可遷延懈怠，務必盡最大努力，不可使一人因災而死，因災而貧。羅喻義忙道：臣遵旨。

程國祥又接過話來道：陛下，皇家錢莊收入3525.98萬兩、路橋繕營局收入1023.2萬兩、農業局收入359萬兩、實業局（瓷器局、天津造船廠、江南造船廠、馬尾造船廠、織造局等）收入19982.65萬兩、兵事局收入2645萬兩、市舶司收入6973.65萬兩、城鄉繕營局收入2931萬兩、稅司收入8793.1萬兩、貿易局收入6879.32萬兩、醫館局收入582萬兩、筆錄司收入812萬兩、土地局收入1654.3，合計收入56161.2萬兩；格物處研究支出3395.6萬兩、農業局支出169萬兩、實業局支出6921萬兩、城鄉繕營局支出1076萬兩、兵事局支出1254.6萬兩、路橋繕營局支出568萬兩、貿易局鐵軌馬車支出267.9萬兩、朝廷贖買糧食支出756萬兩、內務處支出213萬兩、醫館局支出216萬兩、其他雜項支出2136萬兩（包括平息叛亂、韃子兩次入關的經濟損失），合計支出19303.7萬兩，府庫司合計結餘36857.5萬兩。

崇禎高興的說：好啊，好啊，如今馳道的建設業已放開，即方便了各地商貿流通，朝廷又不必投入過多財力，只是鐵軌馬車關係重大，且獲利頗豐，目前一時還不可放開，如今這麼多錢老是結餘出來，放在皇家錢莊里也不是辦法，諸位愛卿看看可還有什麼大的項目要實施的？

徐光啟出列道：陛下，如今格物處諸司還在原三大營營處格物研究，諸司目前不但人手很多，而且各項研究亦多，地方顯得狹小不少，臣請依各司分別新建辦公及研究場所，還望陛下恩准。

崇禎點點頭道：恩，准了，尤其是兵司，可將研發之處遷至隱秘安全之地，既要預防外賊，又要預防內賊，此事交徐愛卿辦理即可。

徐屺也出列道：陛下，如今鐵軌馬車京師至應天府已經全線貫通，臣以為目前財力完全可以支撐同時興建多條鐵軌馬車。崇禎便問：愛卿以為當修哪幾條？徐屺道：目前西北多事，可以修建貫通京師——太原——西安的鐵軌馬車，既可以配合土地局的政策實施，又可以吸收多餘的流民，以工代賑，可謂一舉兩得；此外，松江乃商貿重地，泉州、福州也是如此，可自應天——松江——泉州——福州修築一條沿海的鐵軌馬車，必定可以大大獲利，在配合開海貿易，勢必事半功倍。

崇禎道：可以，而且既然要修，就索性沿著海岸一直修過去，直接連同澳門、廣州等處，豈不更妙。徐屺道：陛下雄心偉略，臣不及也。

眾人又一一商議了一番，眾人這才退下，仍只是留下了內閣及軍機處大臣幾人進入東暖閣。周延儒首先說：陛下，如今洪總督、朱巡撫已經在遼東實施軍改，不過洪總督仍兼兵部侍郎、軍機處侍郎，恐不得分心。

崇禎道：可擬出人選來了？張采出列道：陛下，內閣推南居益接任，軍機處推張鳳翔接任，還請陛下獨裁。崇禎想了想問：這南居益可是叔后公後人？張采道：正是，南叔后之孫也。崇禎道：叔后公才華橫溢，著作等身，且南家世代書香門第，後人必不會錯，定南居益吧，至於張鳳翔...

張采接過話來道：張鳳翔現為四川都指揮使，可令其留任現職即可。崇禎點點頭說：便依愛卿所奏。文震孟又出列道：陛下，經過多日審問，袁崇煥已經供出同謀多人，現將名冊呈遞陛下。

崇禎接過王承恩遞過來的名冊，看後面色不由得凝重許多，其他大臣心裡也「咯噔」一下，不知道上邊都寫了誰的名字，崇禎用手指點點桌子說：觸目驚心啊，沒想到對朕，對朝政不滿者有這麼多，既然這些人一心背棄朕，朕亦無皇恩加諸其上了。

文震孟又道：袁崇煥還招供之前寧錦大捷其實只斬韃子不足百人，且失了大小凌河，但是卻欺君上奏稱大捷，且兩次廣寧失守皆是其內應裡應外合所為，其勾連韃子，以山西范家為紐帶，私自販賣火器給韃子也是事實。

崇禎道：好一個遼東總督袁崇煥！背棄祖宗、背棄朝廷，其中任何一條都是赦無可赦的死罪！文愛卿不必操心此事了，朕自會讓錦衣衛上門，請這些人去詔獄見面的，只是袁崇煥此賊，沒有說其他的吧？文震孟道：只是，只是...

崇禎道：只是什麼？文震孟道：只是袁崇煥想要在拜見陛下一次。史可法道：這如何使得？崇禎擺擺手道：總是君臣一場，那朕就在武英殿見他一次吧。

眾人這才退下，朱由檢對陸遙說：先生對這名單有何看法？陸遙道：其他都還好辦，只是這裡邊還有錢謙益，錢謙益可是東林魁首，一旦治罪，只怕天下士子寒心。朱由檢道：難道東林黨就可以逍遙法外？陸遙道：自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對錢謙益應該想個其他法子，如果能有更自然的辦法更好了，不必打打殺殺。朱由檢笑著說：先生說的我明白了。陸遙又問：那對其他人該如何？朱由檢道：全部殺了，三族內男子皆斬首，女子皆流放。陸遙有些不忍心道：一人犯錯，怎麼可以牽連家人？朱由檢道：先生不能有婦人之仁啊，或許到了先生的那個時代不是這樣了，但是現在還不行，難道要留著男丁為其父祖報仇嗎？陸遙嘆了口氣說：好吧。

崇禎便宣來駱養性，將名單交給他說：按此名單上抓捕這些人，下詔獄嚴審，看看還有沒有同黨！參與袁崇煥謀逆之事者皆抄家、斬首，三族內男子皆斬首，女子皆流放。

駱養性領旨去了，一連幾天，兵部侍郎、軍機處糧餉司都司僉事薛文周，詹事府少詹事宋師襄，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宋禎漢、龐尚廉，錦衣衛遼東千戶所千戶孫鈐，百戶胡一魁，福建都指揮使、台灣巡檢司都指揮使祖大弼，察哈爾招撫使祖大壽等接連被抓，趙率教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仍開棺戮屍，夷滅三族，一時之間，詔獄里人滿為患，鬼哭狼嚎，京城內外大小官員人心惶惶。

一六三零年正月二十日，袁崇煥在武英殿拜見崇禎，崇禎道：你可知罪！袁崇煥道：臣有罪，臣知罪，不過臣有罪於社稷，卻無罪於陛下。崇禎知道他說的是讓他殺毛文龍，讓他背黑鍋的事，便道：爾之功過，朕自有分寸，朕知道你僅有一子，令其為國子監蔭監，替你袁家保留香火，可算抵了你的功了？

袁崇煥這才哭倒在地說：罪臣有負皇恩，罪臣私心過重，死而無憾！崇禎便道：你可知因為你的私心，導致京師周圍多少家庭流離失所？這些百姓都恨不得生吃你肉，生喝你血，朕不得不借你之肉，你之血，以平民憤，你可服？袁崇煥道：罪臣服！服！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罪臣只望陛下能發瘋圖強，振興我大明也。

崇禎又道：恩，不過你死前，還要為朕辦一件事，朕要你將你之懺悔寫成文字，朕要將之公布天下，以令天下震悚！

一六三零年二月三日，崇禎帝頒袁崇煥十一條大罪與天下，同時頒袁崇煥親自寫的《懺悔錄》：袁崇煥身為遼東總督，付託不效、專恃欺隱、以市米則資盜、以謀款則斬帥、縱敵長驅、頓兵不戰、援兵四集、盡行遣散、及兵薄城下、又潛攜喇嘛、堅請入城。依律當剮，抄沒家產，並夷滅三族，凡三族內男子皆斬首，女眷入教坊司為奴。但念及尚有恩於社稷，准免其子袁兆基一死，賜國子監蔭監。

據載，袁崇煥在押往法場的路上時，劊子手便開始一刀刀的割他的肉，路上的百姓紛紛出錢向劊子手出價爭買袁崇煥的肉食用，窮人直接從劊子手那裡搶他的肉生食，而他的一塊肉往往又被撕扯成好幾塊，場面極度血腥和殘忍。到法場時袁崇煥已經斷氣，骨肉都被搶沒了只剩下頭顱，崇禎便命人將他的頭顱巡視邊關，震懾邊將。袁崇煥最後一共被剮了3543刀，他的肉被近萬人搶食。

此後多日，祖大壽、祖大弼、薛文周等也紛紛被押上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