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1628年之京察

第60章 1628年之京察

一六二八年三月初三,三年一次的京察正式拉開了序幕,四品以上的官員由皇帝親自考察,四品以下的官員由吏部、都察院會同考察,如果考核不合格的官員,則會被直接罷黜,削職為民。

朱由檢對陸遙說,說起京察,太祖時規定三年一考,但是大明國土面積太大了,偏遠地方官員往往前一年年底就要動身,如果三年一次京察,地方官別干別的了,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因此後來改為十年一次。弘治年間又改為六年一次,其實這次京察也只是打著太祖的旗號,配合變法進行的,以後看來還是得恢復成六年或十年,否則忒勞民傷財。

陸遙說,其實我倒覺得這次京察后,京察完全就沒必要了,京察本來是好事,但是現在多流於形式,特別是對四品以上官員的考察,主要通過「自陳疏」的形式,由他們自己寫報告,彙報過去工作中的種種不足,希望皇帝能夠罷黔自己。然後皇帝在對他們多加鼓勵,將其留任。簡直就是一場荒唐的鬧劇。而四品以下官員的京察,則徹底淪為了黨爭的工具,誰主持京察,誰就拚命往地方上塞自己人,說實話,真正接觸百姓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六部堂官,而是四品以下的各縣官吏,如果塞些品德好、能辦事的還好,如果塞些無用之人,只會荼毒百姓,百姓對朝廷自然沒有任何好感,在好的政策道地方上也會變形,所以在我看來,好的地方官比好的六部堂官、好的政策還要重要!

朱由檢嘆了口氣說,先生針砭時政,一針見血,但是京察目前是最好的方法,總比不京察要好吧,否則他們還不翻了天了,這次京察讓朱舜水主持,也是想讓他塞些自己人進去,最起碼是支持新政的地方官,而且還可以加強皇權統治。

陸遙說,其實自張居正一條鞭法改革之後,咱們現在的變革只是稍微往前推進了一小步而已,張居正時候,就已經以州縣為基礎,將所有賦稅包括正稅、附加稅、貢品以及中央和地方需要的各種經費和全部徭役統一編派,並為一條,又取消了里甲等徭役,然後官府在僱人從役,過去由戶丁承擔的催稅、解送田糧之差、伐薪、修路、搬運、廚役等一概免除。咱們只不過進一步明確將一條鞭法中所列農賦和徭役在此免除罷了,所以我覺得在地方上推行並無什麼難度,不過就是加強皇權罷了。

朱由檢被說中痛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個...先生說的極是,自成祖皇帝后,律法疲沓,大家各行其是,自由的頗有些過頭了,下邊的臣工士子,多有妄議朝政者,又加上工商繁榮,很多大財閥都在朝廷里尋找代理人,以維護他們的利益,皇權日漸衰落,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也。如今我不過是正本溯源而已。

陸遙說,但是這是大趨勢啊,從土地里賺錢太難了,慢慢的,就是要靠實業、靠資本,這樣國家財政才能發展,不過資本的自由發展必然跟皇權是不可調和的矛盾的,將來總有此巨變!

朱由檢道,所以才總賴先生教誨,教我如何調和這種矛盾。陸遙說,恩,所以才想出了國家資本的路子,就是由國家出資,將關係國計民生的項目由國家包攬過來,逐步將各地大財閥或消滅、或招安、或合併的方式,削弱他們的力量,不過此法將來亦有弊端。

朱由檢忙問,有何弊端?陸遙說,雖然容易集中力量辦大事,但是容易形成腐敗、人浮於事、尸位素餐,將來勢必要加強督查之力度。朱由檢說,那都是後事了,先將此刻的事辦起來。陸遙無奈的說,也只有如此了。

朱由檢又問,剛才說到京察的弊端,不知先生還有什麼可以教我的。陸遙掰著手指說,首先,自陳疏的形式過於主觀了,純粹是官員們的一家之言,而不是他們過去六年的實際政績。自陳疏表面上看都是揭露自己的種種不足,但大多數文過飾非,不暴露實際問題,將重大的問題隱藏起來。

陸遙又伸出一個手指頭說,其次,其實大多數能力有缺失或者政治鬥爭失利的官員,不用等到京察就早已經被清除出局,所以你剛才說京察時間太短了,要延長,其實我不這麼認為,恰恰是時間間隔過長才註定了京察註定將淪為一種形式,能起到的監督作用是少之又少。

朱由檢有些疑惑的問,那依先生之見,應當如何?陸遙說,其實也簡單,現在京察是事後考核,不如改成事前奏報、事後審核,就是每年年尾的事後,將他們在下一年預備要做的事彙報成文,上奏吏部,等全年結束的事後,由吏部派人進行考核,按照完成程度定上中下品。

朱由檢道,如此一來,豈不是京察便沒有必要了?陸遙說,對啊,現在是他們來京師,以後就改成吏部派人去地方考核,不但可以震懾地方,還可以讓百姓知道,朝廷的政策是好的,都是地方上的貪官壞了朝廷法度。

朱由檢不由高興道,先生果然高見,正好待此次京察,各地來個大換血,然後將此法頒布,此外,各地總督、總兵可由軍機處考功司考察;其他官員由吏部考功司考察,先生以為如何?陸遙便道,甚好。

崇禎便命人傳朱舜水、薛國觀、錢謙益往乾清宮東暖閣來,不多時,三人便來到東暖閣,崇禎問,京察已經開始,三位定要同心協力,為國盡忠,不可因為個人恩怨壞了國家大事!

三人忙道,臣等遵旨,臣等萬死不敢!崇禎又問,張文忠公可有後人?朱舜水忙道,文忠公原有六子,自家難之後,僅有兩子尚存,又有孫六人,又有曾孫二人。

崇禎長嘆道,可惜一代名臣,只因為一力變法,竟然落得個家破人亡,朕當以國士任之,目前張家族長何人?朱舜水道,乃文忠公五子張允修。崇禎問,其齒幾何?朱舜水道,已過耳順之年也!崇禎道,可惜!可嘆!忠臣之後,竟無能臣也!朱舜水道,陛下不必憂傷,文忠公長子長孫張重輝,素有德行,且文武雙全,張允修業已上疏,請將上柱國由其繼承,吏部已經應允,陛下可招而問之。

崇禎便道,可速召之!崇禎又囑咐三人幾句,並賜了午膳后,便在暖閣小憩片刻,正朦朧睡醒,王承恩小聲道,大伴,張重輝在外邊候著了。

崇禎便命人伺候漱口、更衣,這才召見張重輝,不多會,張重輝覲見,見了崇禎當頭便跪道,草民見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崇禎道,國公請起,文忠公一心為國,總之是我皇家對不住愛卿。張重輝不由得痛哭流涕道,草民萬死!如何當得起!只是吾祖吾父死的冤啊!崇禎無奈,只有默不作聲,陸遙道,你們老朱家一貫的過河拆橋,猜忌大臣,人家六個兒子,自殺一個、餓死一個、兩個死在發配之地,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朱由檢便道,只是那畢竟也是祖上做的錯事,我也不好太過譴責,再說先帝也已經為張家平反,還要怎麼著呢?陸遙說,雖然繼承了上柱國的榮譽,但是畢竟人家張家為你們老朱家做事,還吃了那麼大的虧,如今家道敗落了,是要好好補償一下的。

崇禎便道,國公不必悲傷,如今國事復興,正需要像國公這樣的忠臣,只要朕在,何愁家事不興?張重輝這才止住悲傷,崇禎又問,敢問國公可還有子?張重輝道,僅有一子,賤名同奎,不敢污了聖聽。崇禎問,可曾就學?張重輝道,去年恩科中文科進士,現在翰林院當差,不及草民之侄同敝,自幼聰俊、為人忠義,尤其擅長策論和書法。

崇禎便道,既然如此,便遷國公為山東行省布政使,蔭補張同敝入翰林院。張重輝感激涕零不已。

附:附:崇禎二年(1628年)改革「崇禎變法」各野戰軍、水師將領名冊

野戰軍:軍:總兵一(正二品),監軍三、參將六、裨將四(從二品);鎮:鎮門一(正三品),監軍二、參將四、裨將二(從三瓶);師:同知一(正四品),監軍一,參將三(從四品);千戶:千戶一(從四品),監軍一,參將二(正五品);百戶:百戶一(正六品),參將一(從六品);什:什長一(從七品)

盧象升:天策軍總兵(駐順天府)

劉進忠:天策軍監軍太監

曹文詔:九鎮軍總兵(駐太原府)

李進朝:九鎮軍監軍太監

孫傳庭:平夷軍總兵(駐西安府)

孫國安:平夷軍監軍太監

戚祚國:衛京軍總兵(駐濟南府)

明自忠:衛京軍監軍太監

滿桂:天恩軍總兵(駐應天府)

顧問行:天恩軍監軍太監

王應熊:安蠻軍總兵(駐CD府)

梁久功:安蠻軍監軍太監

馬祥麟:伏波軍總兵(駐昆明府)

魏珠:伏波軍監軍太監

何騰蛟:天威軍總兵(駐武昌府)

張保:天威軍監軍太監

盧光祖:天耀軍總兵(駐南昌府)

張起麟:天耀軍監軍太監

楊一鵬:逐寇軍總兵(駐貴陽府)

陳福:逐寇軍監軍太監

翟式耜:平北軍總兵(駐平壤)

王進玉:平北軍監軍太監

羅光烈:渤海水師總兵(駐天津港府)

焦進:渤海水師監軍太監

楊維垣:黃海水師總兵(駐膠州港府)

庫魁:黃海水師監軍太監

張天祿:東海水師總兵(駐松江港府)

蕭二格:東海水師監軍太監

譚文:澎湖水師總兵(駐福州港府)

吳書來:澎湖水師監軍太監

楊富:南海水師總兵(駐廣州港府)

胡世傑:南海水師監軍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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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崇禎皇帝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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