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627年之朝鮮大捷

過了幾天，又到了軍機朝會的日子，因為是新的一年的第一次朝會，崇禎便道，前一年眾愛卿辛苦了。眾人便道，為君父分憂，責無旁貸。崇禎便不再說話，楊嗣昌便站出來道，陛下，去歲戶部並府庫司抄沒犯官家資共計4652.14萬兩、賦稅入庫1975.3萬兩、皇家錢莊回收145.9萬兩、皇商徐家上繳紅利1386萬兩、京師至山海關道路收入68.9萬兩，合計收入8228.24萬兩；東蒙、遼東用兵花費645萬兩、軍餉1368萬兩、遼東軍餉953萬兩、各地賑災、格物處研究支出共計1657萬兩、京師至山海關修路花費157萬兩、官員俸祿1259萬兩，合計支出6039萬兩，結餘計2189.24萬兩。

崇禎嚇了一跳道，天下賦稅，竟入貪官之手，何其多也！徐家竟然上繳如此多的紅利，可見商業之利何其大也！軍餉之資何其費也！

楊嗣昌道，陛下，袁崇煥又上折要求修繕錦州、中左、大凌三城，請撥款141萬兩，還請陛下旨。

崇禎道，天下疲敝，若沒有抄沒所得，朝廷今年甚至無銀可用！但抄沒家產，豈是朕之所願？先各地冗軍頗多，且多有冒領軍餉之事，朕想裁撤冗軍，將軍隊分為戍衛之軍和野戰之軍，眾卿以為何？

楊嗣昌道，陛下所言極是，且多有地方儼如私軍，只聽將令，不聽朝廷，長此以往，恐唐末軍閥割據之事重演也。臣以為，不但要裁撤冗軍，更要革新軍制。

崇禎問，愛卿可細細說來，如何革新軍制？楊嗣昌說，我朝軍制實行屯田制和募兵制，現在各地制度廢弛，軍官們巧取豪奪軍戶田地，儼然如地主一般，又因為有了土地，便重土安遷，只想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如何肯為朝廷用力。且大批屯田被豪紳、將校侵佔，很多軍卒生活無著大批逃亡，也導致兵士質量嚴重下降，多以老弱充之，何談什麼戰鬥力？依臣之見，不如效仿新兵，取消屯田和衛所，取消軍戶限制，以朝廷之命招募兵勇，加以訓練，以朝廷之資供養，如此一來，各地私軍自然瓦解，天下軍兵，皆是陛下之兵也。

崇禎聽了頗為高興，不由得起身道，愛卿所言甚合朕心！何如寵卻道，陛下，此事關係重大，還須從長計議。楊嗣昌也道，陛下，不若先擇南方几處試行。

陸遙說，募兵制度其實也有不足，將領募兵、練兵，在士兵中影響力太大，也容易不服管理。不如募兵和練兵分開，以朝廷名義在各地募兵、練兵，然後根據訓練情況，在分到各軍之中，在加上軍官學堂的軍官掌控中低層，如此一來，則萬無一失！

朱由檢笑著說，先生果然有大智慧，真是當代孔明也。陸遙不好意思的說，我也是借鑒了後世的一些經驗罷了，可不是我想出來的。

崇禎便道，由兵部行文天下，取消軍戶限制，凡年滿十六歲之男子均可入伍，由兵部統一募兵、統一訓練，訓練事著新軍辦理。根據訓練情況分配至各軍，此事便交由楊愛卿負責，卿可與內閣擬一個章程出來。至於軍田，不必一蹴而就，等籌謀完畢，在一一處置即可。

正議論著，內侍急道，遼東緊急軍報！王承恩忙接過來交給崇禎，崇禎看到奏摺上寫道，臣袁崇煥啟奏，昨日，皇太極命阿敏、濟爾哈朗、岳托等率軍東征朝鮮。阿敏已率領三萬餘騎渡過鴨綠江，攻佔義州。臣以為，朝鮮小國，反覆無常，雖與我天朝相鄰，但隔絕大海，又地狹人稀，毫無戰略地位，且后金已與我議和，不可生出事端，還請陛下示意。

崇禎頗有些疑惑的將摺子遞給眾臣，還沒等說話，又有內侍急忙過來道，皮島急報！崇禎接過來看道，臣毛文龍、臣王德化冒死直奏，昨日濟爾哈朗率大軍進攻的鐵山，我軍不敵，退守皮島，鐵山守將毛有俊、劉文舉殉國，韃子兵屠殺我鐵山軍民上千人，袁崇煥竟以不宜分兵為借口不予馳援，還望陛下明鑒！

崇禎將奏摺扔到地上大罵道，混賬東西！混賬東西！朱舜水忙將奏摺撿起來看了看，然後說，陛下，韃子與我議和，又派兵進犯我天朝屬國，今又襲我城池、殺我百姓，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陸遙也說，要想得到真正的和平，必須先以武力令敵人害怕，雖然我軍有幾次勝利，但是都是憑藉高大的城池和紅夷大炮，不足以讓敵人膽寒，還須得真刀真槍的干一場才行。

朱由檢還有些猶豫的問，朝鮮值得咱們去救嗎？陸遙說，朝鮮若失，韃子將來可從海上進犯山東，乃心腹大患也，如果朝鮮不失去，且不說將來從中貿易，只要派一軍前往，可與袁崇煥對韃子成夾擊之勢，大事可成也！

崇禎便道，孫傳庭練兵這麼久了，也該他們去磨鍊一番了，擬旨，令毛文龍多派鳥船，與遼東沿岸騷擾韃子，只以火器襲擾即可，不許上岸；賜孫傳庭所部平北軍，加授平北軍提督，令孫傳庭率軍自芝罘出發，走海路馳援朝鮮；將毛文龍奏摺加御印發給袁崇煥，令其出兵夾擊韃子。

崇禎又對王承恩說，多派東廠到邊境，及時回稟戰況。自正月初八后金征討朝鮮起，東廠不斷將前線的戰況傳回京師：濟爾哈朗已與阿敏合併一處，第二日便攻陷定州，朝鮮國王李棕萬分驚恐，將后妃送往江華島避亂。阿敏率軍乘勝前進，接連攻佔安州、平壤，至中和駐營。

正月十一日，孫傳庭率平北軍抵達漢城，與阿敏成對峙局面。正月十三日，平北軍與韃子文山決戰，戰況不明。

正月十五日，錢士升求見崇禎道，陛下，三學堂已經籌備完畢，不知何時可開恩科？崇禎正因為前線的事焦急，便沒好氣的說，卿不知前線事乎？直待事了再議！錢士升不得不先退下，王承恩此時拿著幾個奏摺來說，陛下，軍機處轉來的，說事情緊急，請陛下一觀。

崇禎打開其中一個奏摺看到上邊寫著，臣史可法冒死稟奏，聽聞朝廷竟與韃子議和，上忤先帝，下欺百姓，於禮不合，此乃韃子奸計也！不想今日又起干戈與朝鮮，何來和平？臣請陛下斬主議和之賊子，還天下之郎朗！另外兩個奏摺是考功司郎中劉廷諫、給事中時敏的奏摺，內容基本也是反對議和的。

崇禎勃然大怒，將奏摺撕的粉碎，將桌子上的茶杯一下扔到地上，大罵道，去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朕要將他五馬分屍！以為朕不敢殺人嗎！將這三人立刻抓起來！

王承恩不敢言語，忙命人收拾了一下，匆匆下去了，不一會兒，王承恩又進來了道，陛下，朝鮮急奏！平北軍大勝，韃子已經退了！

崇禎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立刻拿起捷報，捷報上寫道，末將孫傳庭啟奏陛下，末將不負聖恩，擊退韃子主力，擊斃濟爾哈朗，現正沿平壤一線追擊韃子殘餘。看后，崇禎才略高興些道，孫將軍真英雄也，以一軍孤軍奮戰，與郊野大勝韃子，何謂韃子不滿萬，滿萬不可敵也？將奏報傳檄天下，教百姓知道我天兵之威也！另傳旨孫傳庭，不可過於孤軍深入，令其暫屯兵朝鮮，以安朝鮮之心。

過了幾天，袁崇煥也奏報稱，韃子兵敗朝鮮，皇太極惱羞成怒，竟率兵直抵錦州，將其包圍。臣以為軍情緊急，私調祖大壽出廣寧，與尤世祿夾擊韃子，另遣水軍從東面牽制。不想韃子竟分兵進犯寧遠，已圍困寧遠多日，望陛下急派兵馳援，否則寧錦危亦。

朱由檢不由得說，糊塗東西，議和議和，怎麼韃子越發猖狂了。陸遙說，未必，我看韃子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不必去管，想來不幾日韃子便會撤軍，再次派人求和，暫時的和平才真的要來了。

朱由檢有些擔憂的說，寧錦能堅持住嗎？真的不用去救？陸遙很自信的點點頭說，只需與山海關一線稍做調整，讓韃子以為咱們要全力救援，自然畏懼，寧錦之險可解亦。

崇禎便宣楊嗣昌過來說，擬旨，命滿桂移駐前屯，孫祖壽移往山海關，黑雲龍移往一片石，閻鳴泰移往關城，傳檄山西、河南、山東等地的守將整備兵馬聽候調遣。

正月二十九日，袁崇煥上捷報說，臣不負聖恩，與劉應坤、畢自肅率將士登上城樓防守，在濠溝內排列陣營，用炮遠距離轟擊。尤世祿、祖大壽在城外與后金軍搏戰，亦頗用力，韃子死傷慘重，無法攻克寧遠、錦州。崇禎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