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囚籠

話題聊到了這裏，其實李證已經完全相信了兩人的述說。

「所以，為什麼我們會獲得能力，這又不是漫畫世界……」

「現實往往比小說、漫畫更離奇，」王龍道：「我們的能力，或許可以說是我們人類的一種進化方向，讓我們得以從普通人中脫穎而出。

「而且這個世界，並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包括你現在所擁有的那個能力，它有着你所想像不到的前景，它也會為你打開一個全新的世界。

「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這可能，並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

這邏輯聽起來怎麼有點兒耳熟的樣子？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王龍愣了一下，搖頭道：「你還真是看了不少電影小說啊，怎麼都能聯想到那裏去。」

「這句話說的是有點道理，但放在這裏卻不全對，因為這份責任我們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都無法逃避。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是，我們因為我們的能力，現在可以做得更多而已。」

李證有些不解，卻聽他又問道：「你有想過，你身邊的人，他們的內在是怎麼樣的么？」

「內在？」李證下意識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也不知道一個人內里怎麼樣啊。除非是父母，他們肯定對你是好心的。」

雖然這麼說，他卻猜到王龍肯定不是這個意思。

果然王龍道：「我和你要說的不是這個……唔，就拿之前提到的『黑衣人』來舉例吧，你有想過那裏面的事情變成現實嘛。」

李證遲疑道：「應該……不至於吧？」

最起碼，外星人的存在都還是沒有確定的事情，裏面發生的那些故事就更誇張了，光光一個「黑衣警探」哪裏可能堵得住那麼大一個秘密。

王龍搖搖頭，說道：「的確不至於，但是我們地球人的體內可能藏有外星人，卻是不爭的事實。或者說，這些外星人，本來就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罪犯，被逮捕之後被關到了這裏而已。」

李證呆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王龍耐心很好，笑眯眯的接着說道：「這些資料，我們還是從那些外星囚犯的記憶鏈中獲取的，經過這麼多年考證下來，已經基本確定了。

「對於這些外星囚犯們來說，我們的地球，就是一個巨大的牢籠；而人體，則是束縛他們的一個個小牢房。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大牢籠很可能已經被那些外星人遺忘了，這一個個小牢房，自然也在歲月中，經歷磨損無法再禁錮住他們了，就像是關門的鎖鬆動了一樣。

「試想一下，當這些怪物一個個掙脫了牢房，他們會怎麼做？」

李證順着對方的話語只是想一想，都覺得不寒而慄，跟着靈光一閃，他驚道：「那我大學夢到的那條巨蟒……」

王龍頓時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笑道：「你的反應很快，沒錯，那條巨蟒並不是一條普通的巨蟒，他是一條外星巨蟒。」

李證歪著腦袋，這，有什麼區別么？

「咳……」王龍也覺察到自己的語病，掩飾一下尷尬后解釋道：

「實際上這條巨蟒就是被關在了一個人軀體內的外星罪犯之一，如果你的記憶再清楚一點，應該會記得那之後你再也沒有看到過你們宿舍樓的一個舍管了，他之後再沒有出現過。」

李平安倒真有些模糊的印象，不過和對方接觸不多也沒放在心上，原來竟是這樣。

王龍繼續說道：「你所經歷的並非個例，最近這些年，這種情況越來越多，整個地球都好像變得不再安全。為了保護普通人，我們超能力組，就應運而生了。

「實際上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什麼確切的說法。一個比較統一的觀點是，我們的由來也是那個外星人勢力的傑作。他們將那些外星罪犯抓捕投到牢裏之後，還不放心，於是有了我們。

「地球是一個監獄，人體是一個個牢房；而我們，則是看守者，或者說，『獄警』。只要是有敢作亂的罪犯，我們就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消滅。

「只是我們的人畢竟太少，不可能照顧到所有地方。也幸好現在真正有能力突破『牢房』的外星罪犯不多，但隨着時間流逝，必然會越來越多，所以我們也在一邊招攬擴充勢力。」

李證聽着都覺得荒謬，「那那些，把罪犯抓過來的外星人呢，他們的勢力自己不管嗎？」

王龍搖頭嘆息道：「不知道，也沒人知道，可能這裏被他們放棄了，也可能他們自己都出了什麼問題。反正我們不可能寄希望於他們會回來幫助我們，地球人，只能靠自己。」

李證又問道：「那這些外星罪犯，到底是怎麼被關到人身體里的。而且，一個人最多也就活百多年，要是說那個外星人勢力早就放棄了地球這裏的話，那就怎麼說不通了吧。

「再說了，那些外星人囚犯，又怎麼一個個都能活這麼久的？」

王龍道：「這個問題我們也很想弄清楚，但目前也只知道了部分。關進人體用的可能是某種我們所不知道的外星黑科技，而這種『牢房』，是特別設定，或許有着凍齡的效果。

「然後通過人體遺傳的基因鏈，『牢房』的作用又會一代傳一代下來。也就是說在男女結合中，那些最終形成胚胎的受精卵，實際上就是攜帶着『牢房』成長起來的。

「不過這種遺傳並不固定，可能因為主體單身了一輩子，可能因為胎兒最後沒能夠成功生下來，也可能是因為……

「總之，這種種原因，造成了『牢房』在其過程中自動消亡，然後就像是『嘭』地一聲房子炸了一樣，『住』在裏面的囚犯自然也沒了。

「但即便是一直遺傳下來了，這種『牢房』顯然也有一個時間上的極限，到了現在便紛紛鬆動。再沒有人能進行加固的情況下，漸漸失去原有的效果，也讓那些外星囚犯一個個得以蘇醒了。」

聽到這裏，李證的心漸漸沉靜下來，不再問話，而開始慢慢消化著從對方那裏得到的訊息。

王龍他們也不急，坐在那裏耐心等著，就是席遠光大毛腿一晃一晃的，讓人眼暈。

過了良久，李證才問道：「你們和我說這些，是想要我也加入你們？」

王龍笑道：「我說過了，這是所有地球人都必須擔負起來的責任，沒有人是為了別人，我們都是為了自己。只不過把我們這些超能力者聚集起來，才能夠把每個人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如果你只是孤軍奮戰，你也就是一個保命能力強一些的普通人。但如果你和我們一起，你的能力就有更多的用武之地。

「包括，我們這一次來的任務，正好就需要你。」

李證靠在椅子上，雙手抱在胸前，呵呵笑道：「這才是你們來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不錯，而且你也剛好需要我們的幫助。」王龍顯得很坦白，直言不諱道：「如果我們不來找你，你的這個麻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決。

「背着殺人的嫌疑，就算沒有證據最後被釋放了，你以後也不會好受。」

李證默然，這種體會他已經有了，現在就已經很不好受了，不能洗脫嫌疑的話，這或許還會成為履歷中的污點。

但在之前根本沒人願意相信他說的話，他不可能承認，又沒法解釋，結果就僵在這裏了。

王龍看出他似乎已經有些意動，連忙趁熱打鐵：「而且你就不想知道，那個真正的殺人兇手，到底跑到哪裏去了嗎？」

李證眼瞼微垂，低聲道：「我當然想知道，而且我知道，他很不正常，很可能會再次作案。或許，他就是你們此行任務的目標？」

王龍和席遠光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起來，王龍說道：「你的確很聰明，看來我們來找你果然找對了！那麼，你能不能夠『看』得到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李證搖頭，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我不是很肯定，我大概知道他要去什麼地方，但是現在，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去過了。

「如果……那樣的話，除非再接觸到他，不然我可能沒辦法知道他的下一步行動。」

王龍突然嘆息著說道：「應該早點把你吸納進我們的隊伍里，你的這種能力還很不成熟，你也能感覺到掌握不好吧？」

李證苦笑道：「你這話說的太客氣了，我覺得這能力——如果它的確是一種能力的話——它根本就不歸我掌控，完全就是靈光一閃。有點像是，段譽的六脈神劍。」

王龍搖搖頭，「不，其中是有規律的。或者你可以想一想，是不是在你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你的預知會變得很強烈、很快速而且很頻繁？」

李證想了想，點點頭，確實如此。

王龍又道：「這些問題，現在一時也說不清楚，但是之後等你加入了我們，都會得到答案。那麼關於這件事，你的答覆呢，是什麼？」

李證抬頭，看了看王龍，又看了看席遠光，再看了看那監控，聳聳肩，「我還有別的選擇嘛？」

王龍搖頭失笑，站起身來，「那麼，歡迎你加入。」

席遠光也站起來，伸出手，「歡迎你加入！」

王龍突然打了一個響指，接着，在監控室看着黑了半天的錄像突然亮起來，裏面三個人手握在一起的畫面，屏幕前的眾人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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