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1章 •鶻魔冢(11)
躲過了一劫,不代表前邊大道平坦;這條越走越狹窄,似乎擠不過去的時候,豁然開朗;像是沙漏,看着腰部太纖細,可出入沒有問題。
阡陌交通,雞犬相聞,一片又一片油菜花地映入眼帘,身披五綵衣、頭頂紅雞冠的大公雞在田裏啄食,身邊還跟着它的妻兒們。
大公雞晃晃悠悠,妻兒們跟着覓食,幾乎不在意他們的出現,不過為啥在它投來的一抹眼神中反而看出幾分鄙夷之意?
「那邊有人家。」鶻野指了田間盡頭的茅草房,說:「還有煙火氣,這裏是有人在住?」
「可能是鬼怪。」刀無淚先去探路。
鶻野和她留在原地等候刀無淚歸來,所以趁機繼續剛才的話題,丫頭說:「你可要想清楚了,究竟做錯什麼事,竟惹得無淚這麼不痛快,要是想不到,你估計你以後的生活……」
丫頭都估計他的未來,鶻野必然要上心,道:「可我真沒搞懂他為何生氣,隨意認錯會被他打殘的。」
倒不失為一種可能性,丫頭說:「那就和他單刀直入作為缺口。」
「你怕是覺得我活得太逍遙,想給無淚找練手的沙包。」鶻野堅決拒絕了提議。
「男人幹嘛都一個德行,老是磨磨唧唧的,一點破事拉拉扯扯幾年,沒完沒了了是吧?」
丫頭這是腹誹的自言自語,鶻野聽不清楚也正常,可刀無淚摔落在地,這可麻煩了。
不曾見過他這麼狼狽,惡魔在打架輸出上可是主力,沒有靈力也不能抹去刀無淚的戰績優秀,現在從屋裏被打出來,這就不簡單了啊。
「無淚,誰打的你,我幫你打回去。」丫頭這叫一個簡單直接和粗暴。
「不需要。」刀無淚拍去身上的塵土,說:「屋裏沒有人。」
「啥?」
「屋裏有一口灶台,上邊擺了一口鍋,想過去看裝了什麼東西,我就被一股力量甩了出來,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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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屋裏就是這樣的擺設,其他就沒了,搞得這裏像是澡堂子,可鍋里究竟熬煮什麼,可讓人抓心撓肝要知道。
「丫頭。」
「我就看看嘛……」
鶻野都在遠處眺望這口鍋,可霧氣升騰,形成特殊的保護罩,擋着眼睛的視野範圍,更想起刀無淚被甩出去的場面,換成丫頭可不好。
架不住刀無淚的眼神殺,丫頭歇了探頭探腦的心思,道:「我遠遠看着就是,不湊近,還不成的嘛。」
「看好她。」刀無淚打算再過去一趟。
哎,不是萬能奶爸怎麼能看住丫頭……鶻野拉住他胳膊。
「說。」
刀無淚的態度冷淡,鶻野不相信因為這口鍋,肯定還有其他的前因,但現在同仇敵愾才好,道:「我過去看看,你和丫頭在門口等著。」
「我……」
「我知道,你想說這事不用我管。」
「你……」
「你覺得我會是那種逃避事情的男人?」
「……請。」
輕易說服刀無淚,這種事只在阿清哥哥身上見識過的,丫頭在旁邊聽鶻野用幾句話治服了惡魔,還動用一個「請」字?
哦,世界太美好,好想出去走一走,前提就是不會短命吧。
怕什麼,有啥可怕的,鶻野拔腿就過去,事先看過刀無淚的狼狽,他異常戒備。
「無淚,是你的人緣太差了?」丫頭回過頭,想安慰他被多想。
鶻野能靠近灶台,刀無淚正詫異呢,丫頭就這樣說他,道:「那是它不長眼。」
一個灶台,一口鍋,真要有眼睛,也太嚇人了。
而那邊,鶻野看清鍋里熬煮的東西,饒是他身經百戰,也忍不住要吐了。
「我猜裏邊有不好的東西。」丫頭給他遞上了手帕,還是鶻野用來鋪地面讓她坐的那條。
廢話,不這樣,鶻野他能吐?
「哎,裏邊都有什麼東西啊?」
刀無淚在問自己,鶻野用手帕擦嘴,可抹了臉更臟,還有不少的沙土沾在臉上。
「抱歉,我拿錯了。」丫頭去找新手帕,都沒有。
「用我的。」
誰的手帕不是用,接過刀無淚的手帕,鶻野擦臉的時候聞到一股清香,像他身上的味道,不過更像是在哪裏聞過這股味道。
……他幹嘛狂嗅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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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誤會,他不是變態。
「你們沒覺得這屋裏有味道?」鶻野舉起了手帕,道:「和無淚你身上的味道很相近,不信就聞聞,是不是味道很像?」
若是沒察覺詭異,壓根發現不了屋裏的端倪,但說不定是巧合。
「無淚……」丫頭想起那件事,道:「你可記得那瓶香薰?」
聽她提起就回憶往昔,過去就因為一瓶香薰,自己被人盯上了,現在想起來,刀無淚直言,道:「不要大驚小怪的,先查清楚再說話。」
那灶台上的鍋里煮著很多人體器官,血淋淋的一片中還能看到眼睛和舌頭,好噁心。鶻野怕嚇著丫頭,單獨同刀無淚說了,然後他吐了。
……不會吧。
他不怕,可聽到描述,瞬間就反胃。刀無淚道:「我沒事,我們分開去查查這件屋子,至於那灶台和鍋就先放着不看。」
嗯,必須好好查一查這裏。
丫頭也幫忙,然後他們沒找到任何的東西,看來重點還是要在那口鍋里。
「丫頭,你先去外邊等著。」
「嗯,你去吧。」
這是覺得她玻璃心嗎?丫頭道:「我可以忍受,不要小看了我好的吧。」
沒人在小看你啊,着實這鍋里的東西噁心,怕你看了就失去熱愛美食的慾望。
「那就這樣吧,你不出去就等著。」刀無淚不想磨蹭,事情真的會越拖越久越麻煩,道:「鶻野,你去這邊看,我到這邊來,丫頭,你站着。」
他倆尋着灶台走了摸了一遍;裏邊的火焰不息,但外圍不燙,這樣也不用擔心燙手;甚至都想抬了鍋……固定死了嗎?
「誰是這裏的主人?」
此問題縈繞在心間,可誰能回應他們,這裏也沒人居住。
「我們要不要守株待兔?」鶻野問。
這個辦法看起來可行,刀無淚便同意了,帶着丫頭在屋外坐着,這裏有院子,也有休息的地方。
出來了之後,類似刀無淚身上的清香淡了不少,不再濃郁得嗆鼻子了,鶻野還是不舒服,揉揉鼻子。
「難受了?」刀無淚再給他新手帕也沒有問題。
「好像過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