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花樣（2）

歐陽玉早上便在飛花樓轉了個遍，能有資格參加花魁大賽的姑娘並不多，都如同晚來一般住在單獨閣樓里，其姿態萬千，猶如百花齊放。

現在讓歐陽玉再說出晚來姑娘是飛花樓最美的那就頗為違心了，但是——

晚來看著歐陽玉興緻勃勃從她衣箱子掏出許多件白衣衫，若不是知曉她急於想脫離飛花樓，晚來都要懷疑歐陽玉是來戲耍自己的了。

歐陽玉找了件青色打底的月白衫，滿頭大汗道：「晚來姐姐，來試試這件。」

今晚飛花樓的姑娘無一不是用盡手段來表現自己，哪兒有穿得跟個弔喪似的？晚來皺眉道：「你確定你打探過了？」

歐陽玉使勁點頭，「雖然我沒有銀子，但昨晚在飛花樓一二樓里的姑娘都是不夠格參加花魁大賽的吧？我只要對她們說晚來姑娘與三爺有交情，今晚一定是晚來姑娘奪得頭魁，那您住的這閣樓，便就缺一個主子了。」

晚來不信，「樓里的姑娘都不傻，你說我和三爺有交情，她們就信了？」

歐陽玉神秘一笑，指著自己說：「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晚來姐姐沒有用得順手的丫頭，三爺便親自給您找來了，您說是不是？」

晚來笑起來，一揮袖暗香浮動，「你倒是有幾分計謀。」

歐陽玉抖抖衣裳道：「那姐姐快換上，我看了您今天走的是華麗路子，今天也有個姐姐是同樣的路子，可就是沒人走姑射仙子，晚來姐姐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晚來將信將疑，也沒反駁便聽著歐陽玉的話來裝點。

歐陽玉雖不會梳頭之類的，但會說呀。

「姐姐，您這頭髮得梳得高，釵？不不，太明艷了，素一點的。」

「鞋子？不用穿，沒有沒有鈴鐺？腳踝上掛一個。」

「面紗！還缺個面紗！」

好一陣兵荒馬亂，當歐陽玉把晚來推到銅鏡前的時候，鏡子里那女子氣質縹緲出塵，全身上下唯獨露出烏黑透亮的眼眸和雪白的足部，包得可謂好不嚴實。

晚來眼神一瞥，歐陽玉立即心領神會道：「您可別問為什麼穿這麼多，那男人心、海底針，他越想看見，你便越不能讓他看！」

晚來摘下面紗，差點迷花歐陽玉的雙眼。「小姑娘，你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然知道得比我們這等煙花女子還多。」

歐陽玉抓抓頭髮，心道沒見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便裝作頭痛道：「我是怎麼知道？不記得了，哎呀，反正晚來姑娘，為了我們共同的未來，相信我！」

晚來看著她跟個雞窩似的頭髮忍不住把她按下，幫她綁了個簡單的丫頭髻笑道：「不記得也沒關係，你今晚好歹也是我的丫頭，可不能這麼隨隨便便跟著我前去，來，我幫你打扮打扮。」

「別別，我覺得我這樣自在。」

「胡說，漂亮衣裳就是我們女子的命，來，換這件。」

待到晚來要在她臉上上妝的時候歐陽玉終於倉皇而逃，而在歐陽玉逃跑之後，笑三步走了近來。

晚來垂頭：「主人，您的安排已做好了。」

笑三步看著仙子似的晚來眼神都不曾有過異動，反而說：「她還有幾分奇淫技巧，若不是我親眼看見，都不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要不要屬下試探一番？」

「不用，只要她今晚能誘出羅剎女來就行。」笑三步從袖間拿出一串寫滿人名的紙條，放於燭火燃燒。「天香寶羅剎利用我來甩開鶴宮，如今她羅剎女乾乾淨淨，我十二樓卻被鶴宮盯上。我不高興，她也別想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