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江湖殺

「小玉姐，小玉姐天快亮了，醒醒！」

歐陽玉是被別人推搡醒的，那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她直頭痛，腦袋猶如被人捶過似的巨疼無比，她抱著腦袋恨不得往牆上撞。

這可把說話的人嚇著了，「小玉姐你怎麼了？！小玉姐！」

但那種疼痛只是一瞬間，除了滿頭大汗以外一絲異樣都沒有了，歐陽玉氣喘吁吁爬起來，床邊趴著個十多歲的小丫頭正哭得跟死了爹媽似的。

歐陽玉戳了戳丫頭，「有吃的沒，我真的好餓。」

丫頭抬起頭，破涕為笑道：「小玉姐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有吃的有吃的，今天你是第一天幹活，所以給你留了一份。往日不能睡這麼晚了，不然早上就得餓肚子。」

小丫頭端著食盒，裡面有饅頭和正冒熱氣的清粥小菜，歐陽玉眼冒綠光，伸出手狼吞虎咽。

距離飛花城二十里地茶館里，馬車趕過來的時候揚起一陣塵土，小二眼疾手快牽著馬兒前去喂草料，老頭帶著孫子走下馬車喝茶。

小茶館因天氣炎熱人還挺多，老頭看了一眼找了個只有一男子喝茶的地方坐下。

「副······」

男子放下茶碗，面容不驚，「飛暮。」

「是，飛暮大人，那十二樓對您出手后收手極快，尾巴也掃的乾淨。小的無能，查不出十二樓的據點。」那老頭模樣雖老，但聲音確實青年模樣。

名叫飛暮的男子氣宇軒昂，眼神明亮雙眉筆挺，周身帶有一股凜冽的劍意，明顯是習武之人。

「意料之中，」飛暮低沉道：「若十二樓這般容易被你找出來，也就不會是江湖的眼耳了，十二樓決計不敢對宮主下手，雖無性命之憂，但宮主性格寧折不彎且實在讓人擔憂，且離宮太久封印恐怕會有所鬆動。」

老頭左右飛快一看，聲音只在喉嚨里滾動：「這可如何是好，那十二樓太過可惡，江湖冤讎江湖殺，那十二樓有什麼資格插手！」

「飛暮叔叔，十二樓是不是和天香寶羅剎有交易？」說話的是小男孩，雖是孩子模樣，但眼神老成，低垂的眼帘遮住嗜血殘忍他密音道：「十年前天香寶羅剎和七門八派攻入鶴宮，那正是鶴宮薄弱的時候，讓人不得不懷疑是十二樓將消息傳出去的！」

聞及天香寶羅剎，飛暮眼神一冷，懸挂腰間的長劍似乎在隱隱劍鳴。他輕輕一敲桌面，長劍即刻安靜，彷如方才只是幻聽而已。

「世人都以為七星劍、七殺劍落在天香寶羅剎手裡，但我不相信，十二樓在前那女人會取不這兩把劍。宮主執意出宮報當年血仇，連殺一百餘人早已聲動江湖，那群老不死的不敢說是鶴宮，可對宮主手裡的七隱劍垂涎不已。」

男童說完，飛暮沉著道：「沒有人會知道七隱劍藏在什麼地方，這是只有宮主才知道的秘密。好了，二十裡外是飛花城，我接到消息飛花樓有天香寶羅剎的人，我先去打探打探，長空、皎月先回去告之其他人等不要出來，這江湖，要亂了。」

「是，大人。」

男童笑得天真無邪，說出的話卻冰冷血腥。「若找不到宮主，這江湖也給宮主陪葬吧，這等忘恩負義的江湖留著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