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帝位雙手奉上

第257章-帝位雙手奉上

沒有其他人知道月尊和柳茵茵之間聊了什麼。

然而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月尊已經放棄了捨棄孩子的打算。花尊那一晚上的酒,也算沒白喝。

自然,喝個半醉的花尊回去之後又要跪多長時間的搓衣板,就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夫人,問出結果來了。」暗衛一早就守在蕭靜姝門前,等蕭靜姝一推門,他們立刻圍了過去。

這件事牽扯到蕭靜姝來大楚國不久的時候引起的一樁血洗丞相府賓客的慘案。

當初死去的人雖然是罪有應得的傢伙,但是黎瓊觴當初沒有讓章九霄追殺他們的九族,導致如今這些心懷不甘的餘孽前來報復。

這種事情黎瓊觴禁止他們在蕭靜姝面前再提起。

因為蕭靜姝當日也是受了蠱惑才會失去神志出手殺人,黎瓊觴本着彌補的心思才留下沒被牽連的那些,難料這些人不識好歹。

如今出了環命蠱的亂子,這件事也不得不說了。

原本蠱蟲,應該落在蕭靜姝身上。

柳茵茵是代替蕭靜姝受了罪。

「倒是我的錯了。」蕭靜姝由此更加的愧疚。

「夫人當日哪怕被惡人算計,除掉的也是罪大惡極的人,夫人沒有錯。」暗衛早就料到了蕭靜姝是這個反應,立刻把在心中排練了許多次的話說了出來,「錯的不是夫人,而是看不明因果的傢伙。」

蕭靜姝只是看着自己纖細的柔弱的似乎稍一用力就會被折斷的手,不言不語。這雙手並不幹凈,她知道。那又能如何,她也不後悔殺了人。

蕭影后不是好人,蕭帝姬也不是純粹的善類。她也從來不真的認為自己就是個心懷天下的活佛。

她的心太小,小到在芸芸眾生之中只能裝下她在意的人。為此,她不介意混淆黑白界限。

「夫人這是為國除害,造福四方百姓。」

「我們都覺得夫人很是威武。」

「只有傻子和智障不理解莊主昔日的苦心。」

「沒錯,這個蠢女人就是其中一個。」

「夫人,千萬莫和這種不明是非的人一般見識。」

暗衛們你一言我一語,試圖哄哄蕭靜姝。

蕭靜姝能感受到暗衛們赤誠的心:「謝謝你們。」

暗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不管發生什麼您都是我們的夫人啊。我們當然要對您好了。如果您能說服莊主給我們漲點兒月俸,那就更完美了。」

「一大清早就想着漲月俸,沒睡醒,還是睡迷糊了?」章九霄陪着黎瓊觴而來,聽了一會兒蕭靜姝和暗衛們的對話,沒忍住開口回了句。

「九霄公子,人生這般艱難,你為什麼要戳破我們的美夢。」暗衛們集體哀嚎,九霄公子嘴太欠。

「怎麼,不服氣?不服氣來打一架啊。」章九霄挑眉,伸出手勾了勾食指,「打贏了,本公子給你們賞錢。本公子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

反正大楚國庫的鑰匙在他這兒,輸了也不花他的私房錢。壓榨他那麼久,楚繁月就等著國庫虧空去吧。他遲早要把大楚國庫揮霍一空,氣死楚繁月。

「點到即止。」黎瓊觴沒阻攔,只叮囑了一句。

「走走走,找個寬敞的地方打架去!」暗衛們起鬨。

黎瓊觴踱步走到蕭靜姝身邊,他抬手將蕭靜姝有些歪掉的發簪插好,一如他只是剛離開一小會兒而已:「生氣了?不想理我了?」

「我沒有生氣。」蕭靜姝很難看出現在的黎瓊觴是個身體被咒術侵蝕的人,「抱歉,這次又是我任性,還要在這種時候去讓你勞神費心。」

「沒事,我剛好需要一個契機,將咒術轉嫁出去。黎韻已經找出辦法了。」黎瓊觴道,「倒是沈鳴,昨晚閉關出來后,讓我擅自打發去魔教了。魔教似乎不太安穩,他有必要親自回去一趟。」

「這些日子究竟是怎麼了?自從我們出了雪山秘境,就沒多少好事發生過。」蕭靜姝輕嘆起來,「幸好你們都還好好的留在我身邊,不然,我會瘋了的。」

「我保證會很快還你一份安寧。」黎瓊觴開口道,「今日你就呆在這裏哪都別去,九霄會陪着你。」

「很危險,對不對?你找到的辦法,會傷害到你自己。」蕭靜姝道,除此,沒有別的理由讓黎瓊觴拒絕她靠近,但是她不會阻止黎瓊觴。

黎瓊觴需要的是她的絕對信任,而不是讓她成為他的後顧之憂。夫妻本該互相體諒。

黎瓊觴似乎沒有將危險放在眼裏,他語氣輕鬆的說道:「爹爹說,不破不立。這對我而言,是好非壞。爹爹說得話,你總該是要相信的。」

蕭靜姝垂眸:「好。我信。」

「不管有什麼消息傳來,也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哪怕天崩地裂,也不要走出這個院子。」黎瓊觴愛憐的輕撫著蕭靜姝的髮絲,「答應我,好嗎?」

愛人的溫柔自帶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魔力在其中,蕭靜姝撲進黎瓊觴懷中,輕輕的應了一聲。

蕭靜姝問道:「那我什麼時候能去見你?」

「你不用去找我。」黎瓊觴道,「處理完環命蠱,我會回來的。我怎麼能讓你跑來跑去的呢。」

「又嚇我。」蕭靜姝捶了黎瓊觴一下,她望着黎瓊觴,道,「說好了,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你都要回來。」

黎瓊觴並沒有陪伴蕭靜姝太長時間,他要做的準備有很多,且都是一些瑣碎的無法經他人之手的事情,他離去的時候,章九霄正在外面和暗衛們說笑打鬧,看起來,章九霄並不擔憂什麼。

「師兄,早些回來啊,我從繁月手裏討了一罈子好酒,咱們好長時間都沒痛快喝一場了。」章九霄眼中的黎瓊觴,是無所不能的,他說得話,就好像黎瓊觴是出去散一場心,而不是歷經生死大難。

「那你要先說服你嫂子才行。」黎瓊觴淡然一笑。

章九霄嘀咕著往院內走:「小嫂子那麼善解人意,肯定會答應我的嘛。」小嫂子又不凶,怎麼師兄就和花尊一樣,看上去懼內的不行呢。

暗衛們道:「還能是為什麼,這都是愛啊。」

「酒這種東西,喝多了不好。」蕭靜姝聽章九霄提起這件事,思索了一會兒,道,「適量的話,還可以。你可不許學花尊,抓着人就往嘴裏灌酒。」

「小嫂子放心,我就那麼一壇酒。」章九霄說着還比量了一下酒罈子的大小,「不多的。」

楚繁月那傢伙小氣得很。

就只肯給他一罈子。

蕭靜姝輕拂雲袖:「那酒叫什麼名字?」

章九霄道:「不知道。楚繁月不肯告訴我。」

楚繁月這小心眼兒的傢伙。

知道了名字,他自己也能找到。

「說不定就是看上了酒娘,怕我過去了打擾了他談情說愛。」畢竟大楚國的九霄公子是公認的受女子歡迎,章九霄覺得自己想的有理有據。

蕭靜姝從不小看章九霄的自戀程度,但這次她也依舊被章九霄的話震住了,隨後她笑了起來。

髮髻間的白玉珠釵上的流蘇輕輕晃動着,蕭靜姝掩唇而笑,身上銀線勾勒的花紋都流光溢彩起來,她雙眸微轉之間,幾乎奪盡了天地的美麗。

章九霄看着笑顏如花的蕭靜姝,不好意思的拿着扇子遮著自己的半張臉,他這說個話也沒個把門的,也就是小嫂子不介意他嘴碎。

「我也就能在小嫂子你這裏說說這些話了。」章九霄道,「在宮裏,人們怕楚繁月那傢伙,萬一傳到老頭子耳朵里,老頭子也少不了寫信來罵我一頓。」

「難道不是你害怕踩了陛下的痛腳?」蕭靜姝一針見血的戳穿了章九霄的心思。

章九霄輕哼,他將摺扇一合拋到半空又隨手接住:「他又不是小嫂子你,我巴不得多踩他幾腳。」

「你打算怎麼踩?」楚繁月今日也是匆忙下了朝就趕了過來,然而黎瓊觴那處他不能靠近,聽說章九霄在此,在露月山莊暗衛的帶領下,他才來了這處。

要是他一個人,他不會做出這種會給蕭靜姝帶來負面影響的事情。他寧願等在大廳內。章九霄是天底下公認的女子的知音,而他不是。

背地裏說別人被捉了個現行,章九霄不慌不忙,他道:「自然是不告而別,跑出去遊山玩水賞美人。」

讓你一個人淹死在奏摺里!

「嫂子,你坐着就是。」楚繁月虛扶了蕭靜姝一下,「不是說好了不用這些虛禮了嗎?」

「遊山玩水賞美人,我竟然不知道你還有這些小心思。看來是我安排給你的事情還不夠多。」楚繁月和章九霄說話的時候,就沒有了對待蕭靜姝那般的溫和有禮,「九霄,嫌事兒少你直說。」

他不介意多分一點兒出去。

大楚丞相怎麼能閑得慌。

「你信不信我謀權篡位,讓你這帝位坐不穩!」章九霄道,「做人還是要有點兒良心的,你的良心難道是黑色的嗎?我幫你幹得事情還少?」

「謀權篡位?哪兒用得着你謀權篡位,你要是想要這帝位,只要說一聲,我便雙手奉上。」楚繁月道。

章九霄想罵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不想幹活了。

想套路他當這個帝王,他才不上當!

千言萬語,最後被章九霄總結成一句話:「我說陛下,這麼壓榨我,您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嗎?」

「會。」楚繁月一蹙眉,作勢捂著胸口,在章九霄面露驚奇的神色之際,他挑眉一笑,「但是我就是喜歡追求刺激。你一天是大楚的丞相,一輩子都是。除非這大楚改朝換代,朝堂上再容不下你。」

蕭靜姝看着你來我往的拌嘴的兩人,道:「陛下的性子倒是比以前活潑了不少。」

「有九霄陪着,這段日子每天雖然會累些,但也過得還算順心。」楚繁月立刻停止了和章九霄的說鬧,轉而和蕭靜姝說道,「他承包了我的所有樂子。」

章九霄:「……」

我一點兒都不想要聽到這種誇獎。

「當初我還有些擔心,你能不能適應得了。」蕭靜姝笑道,「如今看起來是我杞人憂天。你們都這麼有精神,是再好不過的事情。我也能徹底安心了。」

「外面放的是什麼東西?」章九霄的目光被院子裏由大內侍衛抬着的箱子吸引了,「送給小嫂子的?」

楚繁月搖搖頭:「給嫂子的東西哪裏用的到我出手。這是我專程帶過來給你的好東西。」

章九霄倒吸一口涼氣,看着楚繁月笑得人畜無害的模樣,他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是很想要啊。」

蕭靜姝走出去,她眨眨眼,神情帶了幾分的好奇:「這箱子能打開讓我看一看嗎?」

楚繁月對蕭靜姝幾乎是有求必應:「自然能。」

章九霄親眼看着一位面貌蒼白,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的吳醉鶯一臉茫然的在陽光下睜開眼走了出來,他張了張嘴:「你你你……給我送女人?」

還是一個鬼里鬼氣的女人。

「誰把她帶來的?」楚繁月眉頭輕皺,走上前將蕭靜姝護起來,凌厲的視線掃過大內侍衛,他道,「你們都沒發現箱子裏的東西被掉包了嗎?」

章九霄問道:「被掉包了?你想送我什麼玩意兒?」

楚繁月說得一臉的理所應當:「自然是奏摺。」

「我怎麼會在這裏,你們想對我做什麼?」吳醉鶯看着蕭靜姝,聲音似乎都被嚇得發顫。

章九霄被甜得發膩的聲音激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道:「嘖嘖,比起她,我更喜歡奏摺。」

「你終於覺悟了,這很好。」楚繁月欣慰的看了章九霄一眼,他疑惑的看着彷彿很害怕蕭靜姝的吳醉鶯,這女人怎麼回事兒,帶她過來的又不是蕭靜姝。她難道看不出來,她身邊的是大內侍衛嗎?

「陛下,我們親自檢查過,箱子裏放的是奏摺無疑。我們這才抬着出來。」侍衛統領道,「不知何時被掉了包,是微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我看這事有蹊蹺,這些人我當初都見過的,都是忠心於陛下的人,他們當中有叛徒的幾率很小。」蕭靜姝不理會在一旁嚇到花容失色的吳醉鶯,「不如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他們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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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多嬌,琴師折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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