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八面蟒紋漢劍

「他的手不方便，但是依舊能利用更多的機械設備製造出美輪美奐的木器，只是產量不高，只能讓自己勉強保持中產收入。」

蘇老大感慨道：「多少正常人也需要拼盡全力才能讓自己保持中產的生活！這是個牛人。只要他願意，我七劍立刻把他納入核心團！」

「他沒玩《聖途》。」

蘇老大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說半天你耍我啊？」

「我聽紅豆姐說過你的事情。你在現實中就是鐵匠吧？」

「大師級刀匠。」

「所以，你有資格用自己的經歷來說服我哥加入聖途！不過這可能需要你親自過來勸說我哥哥！」

「你哥哥？剛才不是說學長嗎？算了！大小姐，你哥哥你為什麼不想辦法把他拉近都市麗人？」

「嘻嘻，這個有兩方面原因。一是我家的習慣和別家不同，家人不會在一個行業工作。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二是要說服他絕對是噩夢難度的任務——你該知道秋山木工都是很執拗的人！紅豆姐給我出主意，說你可以利用自己的經歷說服我哥哥。要是你做到了，我哥哥的木匠技能我能共享，我們都市麗人也可以更好的和你們七劍結成聯盟，還能保留我家雞蛋分開放的傳統。好處太多了！」

「你家地址！」

「不給！我哥哥的地址在木市北京北路蘇州路九十六號。那裡有個小院，走邊上就能聞到松木的清香，很好找的。你幾時過來？我提前給他通知……就說你是我的朋友！」

「後天或者大後天！我需要給他鍛造一把手工木匠刨刀當做見面禮！你哥哥叫什麼？」

「聰明。我哥叫張曉華，我叫張曉霞。就這樣說定了！」說定了木匠的事情，蘇老大下線開爐。他現在不光是要給張曉華打一把好刨刀，顧劍影的青釭劍也已經做好了修復的準備。

爐開兩堂，都是用刻好溝槽、安裝好電阻絲的耐火磚圍成，外圍包裹石棉布，再用角鐵固定成型，只需要送電，就能在十分鐘內將爐內的鋼鐵熔成鐵水。大爐子長達一米，剛好能將早已備好的青釭劍模具放在其中。

顧劍影站在一旁，以她的心性，也不免有點忐忑：「這樣能行嗎？」

「比古人鍛造時用的烘爐更好，我唯一擔心的是這把劍鐵質中的雜質太多，添加的材料可能會帶來太多的改變。這是修復，雖然和重新鑄造相差不遠，我還是想盡量的保留原劍的材質。」

顧劍影很滿意鐵匠的心思：「這樣就行。到底是一件文物，毀的太徹底，總讓人有點不安心。」

斷劍被蘇老大再次殘暴蹂躪，斷成更細小的碎片，一片片安放在模具中，裂隙處被蘇老大故意隔開兩三個毫米的間隙，然後大把撒上專門準備好的鋼屑：「材質不可能做到完全一樣，這些鋼屑的品質更好。如果效果達不到，就只能採取多次鍛打的方法促進融合。麻煩你把那個電閘刀推上去！」

小一號的烘爐也同時送電，裡面放的卻是一個廢舊的軸承鋼套。這是準備給張曉華鍛造刨刀的材料，多出來的，會給付濤鍛造一把匕首——管制物品，只能給他來個大體成型，至於最後的研磨，是需要付濤自己動手的。

「青釭劍，據傳為曹操曾用過的佩劍。在長坂坡被趙雲得到。不過，這把劍的年代只有一千年上下，不可能是三國之前的造物。你師門有沒有關於這把劍的傳說？」

顧劍影知道蘇老大說的實話，但是師傅傳下寶劍，除了『這是師門一直傳下來的掌門佩劍』，並沒有其它的說法：「我相信你的判斷，可是這把劍上面的青釭兩個字兒你怎麼解釋？」

「這把劍，我不是挑了一塊很細小的碎塊寄給我國外的朋友了嗎？他給做了碳十四的測定，確定這把劍的年代不超過千年。所以『青釭』之名，要麼是誤傳，要麼是鑄劍之人假託趙雲佩劍的名字來提高這把劍的價值。不過，不管這把劍是不是趙雲用的青釭，只憑它是一把宋朝鐵劍，價值就在百萬以上。要是能有可以考證的故事配合流傳下來，價值翻倍也說不定的。」

術業有專攻。說的就是這種情況。顧劍影也很佩服：「你還從這把劍上發現了什麼？」

「這把劍，給我用的話，我會覺得有點輕了——長度、劍身厚度都說明這不是一位軍人的佩劍。我的看法，這把劍的第一位主人可能是一位女子，或者是一位劍術已有一定成就的高手，因為他的劍術走的輕靈迅捷的路數，所以在劍的重量上要求頗高。你的力量比我略弱，使用這把劍是不是感覺重量剛好？」

說話間蘇老大拉斷電源：「你站開點，溫度很高！」一手打開爐門，一股熾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拉出模具，長劍的碎片都已經是半溶化狀態，碎片之間的鋼屑熔成明紅色的鐵水，在縫隙間顫動：「鋼屑中添加了氧化物，溶點比碎片略低。」待半融化的鐵塊溫度稍微降低，蘇老大用兩把長柄鉗子夾住模具，把長劍倒在鐵氈上，轉身給自己套上一塊生牛皮圍裙，開始鍛打：「鍛打次數越多，碎片結合的穩定度越高。可是為了儘可能的保留原材，我同時不能過度鍛打，所以這把劍無法一次修復。每鍛打一次，我需要開鋒實驗一下。今天的鍛打是要保證碎片的結合，三次就夠了。」

說起來簡單，為了製作能把這柄劍整體放進去的烘爐，蘇老大已經花費了一周的零碎功夫，更不要說他以前投入和積累下來的鍛造資源。

淬火之後，蘇老大拿起這根醜陋的鐵條揮舞兩下：「重量還行。你要不要試試？」

顧劍影覺得有點重了！青釭劍是她用慣了的，此時增重大約一百二十克上下，拿在手中，感覺非常的明顯。「重了！」

「那就是剛好！除了還要鍛打會減少很少一點份量，最後的研磨至少會損失一百克以上的重量。研磨你會不會？不需要太精道的技術。」

粗粗研磨一下，顧劍影當然也行：「我怕我磨的不好……」

「無所謂。粗磨一下，試試刃口硬度而已，能磨出寸許長的刃口就行，注意位置放在碎片的結合部。」

把研磨工作交給顧劍影，蘇老大開始鍛造木工專用的刨刀。刨刀就是傳統木匠工具『刨子』所用的平口刀具，放進刨子里，加固後用於平整木材。這東西算是一種制式工具刀，普通的木匠會整體使用刨子當做工具，高級點的，則習慣使用這種刀具對手中的傢具、木器進行更精細的修飾和加工，在修補木材原生的枝丫、疤痕時，算是必可少的工具。

等蘇老大的刨刀鍛造完畢，顧劍影還沒完成自己的研磨工作。蘇老大拿過劍坯：「看人挑擔輕。還是我自己來吧！說過了粗磨即可，所以只要不影響淬火效果，磨得速度越快越好！」

三下兩下磨出一段兩公分的刃口，順手從工作台上拿過一根尺來長的八毫米鋼筋在鋒刃上儘力一敲，發出奪的一聲輕響。蘇橙拿起鐵條，顧劍影伸過腦袋：「鋒口沒事兒。」鋼筋上則被敲出一個深度大約兩個毫米的淺口。這種情況說明斷口結合部的劍刃硬度沒有問題。

蘇老大換個地方繼續研磨：「這一小段，都是原來的材質。」

原材硬度的測試比斷口處稍低。

「這樣不太好吧？」雖然不懂鍛造，顧劍影還是提出疑問。

「原材的鋼質跟不上。沒事兒，我會採用履土燒刃的方式整體提高劍刃的硬度。這樣算是修復，要想得到質的提升，那就等於把原材回收重新鍛造了……你不會想把這把劍整個的翻新改造吧？」

顧劍影探口氣，古劍的材質，還是盡量保留的好。

放下劍坯，蘇老大又開始加工刨刀。

顧劍影撅了一下嘴：「怎麼一會兒這把，一會兒那把？你就不能一次搞定一把嗎？」

「新打一把，最好一次搞定！修復嘛，還是放一放沉澱一下的好。再說，這把劍你是想完全想恢復形制還是換個造型，我也沒問你呢！」

「換個造型？不會太麻煩吧？你有沒有資料讓我參考一下？」

「那邊的冊子，你自己翻來看看——你以為我把這事兒放了這麼久什麼都沒做是不是？」

顧劍影的劍法秉承師門，也是走輕靈迅捷的路線，但她玩了兩個月的聖途，感覺砍劈技能才是群戰威力的保證，似乎有一扇另一種劍法、技巧的大門正在打開。翻開蘇橙給她給她準備的各種長劍造型的冊子，才發現裡面的長劍也多數是利於砍劈的長劍，她若有所思，看看蘇橙又在利用軸承套剩餘的材料鍛造武器，她沒有繼續提問，而是開始仔細挑選自己喜歡的圖案。

蘇橙這一次開爐，本來就是想鍛造一把刨刀、一把匕首、開始修復青釭古劍。此刻打造的，就是給付濤準備的一把匕首。和普通的匕首不同，這是一把『槍形』匕首，刀柄猶如拐尺，和匕首的鋒刃成四十八度角，帶一體式護手。造型相當另類，更加突出了武器正面突刺的威力——也可以如熊抓一般反手握持。

等這把匕首大概成型，顧劍影已經挑選完畢：「你怎麼打了這麼一把奇怪的匕首？給付濤的？」

「是啊。他有匕首攻防的底子。這把刀的造型也可以放在聖途，給崔斯克和阿斯爾金用。他們力量不足，使用這種便於突擊的造型，更利於對武器的掌控。」

「你這是拿付濤練手呢！」

「沒錯。反正他要是不滿意，我在給他打就是。你看看這把刨刀的造型。」

刨刀被蘇老大做成了牛角形，原本該是梯形的刀柄位置收束成一個鳥嘴，兩厘米長短的圓柱體說不出的彆扭！

顧劍影笑道：「木匠的刨刀我可是見過的，沒這樣怪異好不好？」

「這裡——」蘇老大指指刨刀尾部的圓柱體：「我準備給他加工成一個很短的三棱gua刀，方便他直接用刀柄來鑽孔。還需要配一個牛皮套子，方便他使用。」

顧劍影有點吃味：「我怎麼感覺你對這個木匠的重視比我搞得多啊？」

蘇橙吃驚的抬起頭：「你不會是吃醋了吧？」見顧劍影臉色不善趕緊改口：「唔，我來跟你說說，為了修復青釭，我可是準備了一個多月！這把刨刀才花費了我半天時間！你的新劍造型確定沒有？」

「我想好了。你給我把造型改成八面漢劍的造型！我要在中間的四面加上春秋戰國青銅劍常見的網紋作為修飾，劍顎也是八面！」

不帶這麼難為人的！

「大姐！」蘇橙沒想到這彪悍妹子居然也是個顏控，伸手抹了把汗：「這把劍的造型好辦，網紋你讓我怎麼辦？不說網紋本來就十分繁瑣，你仔細看看，你這是修復！修復！修復產生的紋路本身就無法完全去除，再加上密密麻麻的幾何造型網紋，會不會特別難看？」

兩種不同風格的紋路疊加，不難看都不行。顧劍影眼珠一轉：「那你有沒有辦法把修復的紋路掩飾一下？」

「這個好辦！給你在八面的中間四面蝕刻蟒紋，修復的紋路可以自然延伸到另外的四面，絕對很美觀的！」

拿著刨刀和槍形匕首，蘇橙準備返回七劍大院。顧劍影：「我的劍怎麼辦？」

「不放心你就自己拿著，等我兩天繼續！」

「今天不行嗎？」

「不行。除了還有別的事，蟒紋我也需要上網上看一下——要不你自己去擋上一些，看著中意的留下，我在你的選擇中間再挑，大家都滿意！」

顧劍影也沒辦法，只好提著劍坯跟著蘇橙返回七劍。第二天一早，蘇老大不見了，問付濤。

「上木市去了。你找他幹嘛啊還提把劍！」

「我想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