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靜·其三
接過砸過來的枕頭放到身邊,因為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扔過來,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但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此刻他們沒有有什麼可以聊起來的話題。
「這個,好無聊啊!最近都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靜說著無意義的話。
「排練也算得上有趣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沒在講了感覺也沒有什麼用。」
茉莉將手機放在手裡面轉。
「我的話一天天都差不多。不過仔細回想起來實際上每一個時刻都很有意思吧?就比如我們現在圍成一圈拚命找話題的樣子就很有趣。」
唐澤想了想說。為了不讓彼此的氣氛尷尬起來,所以大家努力回憶。
「又不是來叫你說大道理的。」
靜吐槽了一句,隨後接著說
「是有點道理。」
話雖這麼說,但大家都靜靜坐著。
靜將床頭的書本拿在手裡慢慢看了起來,一頁一頁翻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看進去。
茉莉將手機的屏幕點亮,按了一會兒然後熄滅,握在手中,看了一眼靜,又立刻將視線轉到其他地方。
唐澤則是望著窗外。
現在已經能夠看到太陽了,大約三四排的常青樹鬱鬱蔥蔥。不怎麼溫暖的太陽光從枝丫間的縫隙透露出來。
是選擇繼續呆下去,還是選擇離開?這兩個念頭在心中徘徊。聽說有一種境界說的是人與人在一起並不需要交流,也會覺得很舒適。
那一定是有同一個目標,在一個特定的環境和氛圍之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靜是希望大家留下,儘管可能只是獃獃的互相望著對方,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忍受尷尬的氛圍。
還是希望大家離開,給予每一個人舒適自由的環境。
唐澤不禁在心中捫心自問。
「我還有工作,先離開去準備了。」
唐澤吹起了告別的號角。
「那姐姐我就不打擾你學習了,先離開了。」
茉莉站起來說。
「噢,那再見,我就不送你們了。」
靜抬起頭說。
「再見。」
在茉莉走出門之後,唐澤將門關了起來。
走下樓梯的時候,茉莉問
「哥哥,我們這麼早離開是不是不太好啊?」
「為什麼?」
「說不定姐姐一個人獨自留下來會覺得孤單孤獨。」
「那我們在那裡有什麼用呢?」
「說的也是,說不定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待在那裡只是給她帶來麻煩而已。」
茉莉自己安慰自己。
「嗯。」
推開門來到了咖啡廳外面,朝著原路返回。
唐澤莫名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了二樓窗戶裡面站著一個人。
.......
靜在他們離開之後,放下書,立馬穿上拖鞋,向著屋外跑去,來到了對面的房間,從這裡的窗戶向外看,能夠看清道路的全部風景。
.......
「回家一個人小心點,到了給我發消息。」
「沒問題的哥哥。」
唐澤應了一聲看著茉莉上了車。
車輛消失,他並沒有等下一班車,而是向著咖啡廳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排的是午班,從10點半到下午兩點半,時間還早得很。
路上他也在想回去能做什麼?他並沒有改變人心智的能力,只是站在窗戶口張望的身影實在令人放心不下。
可能自己沒能力讓人感覺到不孤獨。
但也不必妄自菲薄,幫她複習一下功課也是有那個水平的。
準備重新推開門,按了一下發現推不動。這傢伙把門鎖上了。安全意識挺好的。
他掏出手機撥打了靜的電話。
「怎麼了?有什麼事情?」
「下來開個門。」
「開門?給誰開門?」
「我。」
「你東西落在這裡了?」
「沒有。」
「那裡回來幹什麼?」
「上班時間記錯了,去的早也是坐在那裡發獃。」
「這就來。」
電話被立即掛斷,不出兩秒鐘,伴隨著落地聲,靜已經從樓梯口蹦了下來。
她小跑過來打開門,開口說
「我還以為你騙我的呢!」
「我有那麼無聊嗎?」
「茉莉呢?」
「我和她不是一輛車,等我想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上車走了。」
「不用解釋得那麼清楚,我不會誤解的。」
「你說話真教人尷尬。」
唐澤吐槽了一句。
「剛好回來幫我解決幾個問題,我有幾道題目不會。」
「這個我還是有點自信的。」
「那就走吧!」
說完靜就在前面帶路。
「什麼時候你對學習也這麼積極啦?」
「都已經付出那麼多了,再半途而廢於心不忍啊!我都念了那麼多年書了,雖說學無止境,但也搞個像里程碑一樣的東西吧?」
「有道理。」
「對吧!」
重新回到二樓,在另一處房間上擺好坐墊,桌子上放著書,另一側備著茶和零食。
唐澤接過靜遞過來的題目,看到題目開口說
「原來是理解人物心理的題目。」
「怎麼,不擅長這方面嗎?」
「還好,實際上我閱讀理解很厲害的。」
說完,唐澤就開始閱讀起來文章。讀完之後他向靜要了一張白紙然後看著題目寫了起來。
「對一下答案,看看對不對?」
「好。」
靜拿著答案開始比對起來。
「正確率是很高,但這多出來的兩三個答案是什麼?」
「理解嗎?沒有自己的理解怎麼行?」
唐澤嘴硬道。
「好有道理的樣子。」
「當然,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注意條理清晰,聯繫上下文,去思考人物的心情,換位思考。寫得清楚明白就可以。」
「我消化一下。」
「嗯。」
唐澤點點頭。
「你剛剛是不是看到我站在窗戶口了?」
靜邊看題目邊問。
「是的。」
唐澤回答之後接著說
「我也喜歡看著別人的背影目送他前進。」
「什麼感覺?」
「做一篇朱自清的《背影》不就知道啦?」
靜對於這個答案一時間無話可說,良久才開口
「還是有點細微的差別的。」
「那就是再來一篇散文《目送》。」
「是不是我們所糾結的東西,在文章中都已經被寫出來了呢?」
靜感慨道。
「是能夠看到影子。」
「我想還是有差別的。」
「什麼地方的差別?」
「你願意仔細聽聽嗎?」
靜抬起頭,手托著下巴,歪著頭,露出和以前不一樣的溫婉笑容,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