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流言宣傳
江南水鄉，綿綿的春雨如絲般纏繞。
天色暗沉，整座應天府籠罩在一層薄霧之中，遠遠望去如仙如幻。
這樣的天氣實在適合坐在茶樓泡上一壺好茶，再叫上三五好友，一起喝茶談天。
都說早起的蟲子有鳥吃，此時的白露可不這麼想，他倒是覺得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才是真的，要想不被吃，只有做一條懶蟲才行，可惜現在的他實在是需要努力存退休金才行。
城南土地廟前，白露抬頭望天，無限惆悵的嘆了口氣，嘴裡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沒有友仔玩，又沒有友女玩，只能打工了……」
入了廟白露展開了封建迷信活動，好酒好菜侍候著土地爺，擔心土地爺一個人喝的寂寞，白露自告奮勇的當起了三陪，可謂是陪吃陪喝賠笑，對著土地公白露是把掏心窩子的話都說凈了，只是希望土地爺能賞個臉在財神爺面前為自己美言幾句。
廟外響起細細的腳步聲，廟門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歷經滄桑的老臉，這張老臉在白露看來分外欠抽，堂堂丐幫怎麼出了這麼一個老乞丐，一點江湖規矩都不講，竟然趁機訛了他一筆。
老乞兒帶著瓜皮帽緩步而來，白露那俊朗不凡的模樣倒映在老乞兒那雙精明的眸子中已然變成了救苦救難的泥菩薩。
老乞兒是個吃百家飯的屬於自來熟，而且大家都這麼熟了，看見香案上的好酒好肉當然不會客氣，掰起一個雞腿大口啃咬起來，一口下去滿嘴的肥油。
不一會兒，空蕩的土地廟回蕩著滿足的飽嗝聲，土地爺吃飽喝足沒有這不知道，土地廟裡的兩位來客倒是滿嘴的油漬。
「老頭，你們丐幫的弟子是不是個個都練過順風耳。」白露一邊剔著牙，一邊冷不丁的問老乞兒
老乞丐擦了擦嘴角的油，慵懶的往稻草堆上一躺：「你這小子，嘴裡總是蹦出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找老夫來有什麼事快點說，老夫很忙的。」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讓你們丐幫弟子在城中幫忙宣傳宣傳。」
老乞兒怔了下，隨即反問道：「你這小子剛剛說的宣傳是個什麼東西？」
白露瞟了老乞兒一眼，頗有些得意的解釋起來：「所謂宣傳並不是個東西，你可以理解為謠傳，大爺我只要你們丐幫弟子在城中傳言快活膏的功效就行，務必讓城中的人知道春風得意樓的這快活膏是個好東西，是個讓男人們抬頭挺胸，小媳婦們害羞臉紅的東西。」
老乞兒聽完點頭道：「這個好辦，不過事成之後你得給老夫五百兩銀子作為酬勞，還有，這快活膏又是何物，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神奇……」
白露吸了一口涼氣道：「老頭，你也太狠了，一下子就大開口要五百兩，白某實在是拿不出來啊，白某隻是個打工的，賺點中間商差價，一句話，事成之後給你二百兩銀子作為酬勞。」
老乞兒冷冷的哼了一聲：「哼，不幹！」
白露咬了咬牙：「二百五十兩！」
老乞兒還是一哼：「不吉利！」
白露再咬了咬牙：「二百五十一兩！」
老乞兒雙手抱在胸前，有恃無恐的瞪著白露：「三百兩，少一文錢都沒的商量。」
白露惡狠狠的反瞪回去：「都這麼熟了，不能打個折嗎?」
老乞兒突然詭異笑了笑：「只要你肯跟老夫拜個把子，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
話沒說完，白露狠下心打斷了他：「好，三百兩就三百兩」
……………………
當天下午，應天府各處酒樓娛樂場所三五成群有著一些人悄悄談論著什麼，為首的人說完，周遭的幾個人臉色便浮現出一副銀笑，那副嘴臉只要逛過窯子的男人都懂，即便沒有逛過窯子也知道個七八分……
為首的灰衣男子，先是掃視了四周一眼，裝出一副生怕人聽見的樣子，說話的聲音又能讓人恰好的聽到，恰到好處。
灰衣男子朝著圍在一起的男人們賤笑道：「你們知道嗎，昨天夜裡王員外可是龍精虎猛，愣是把怡紅館的綠蘿妹妹搞的下不了床，老子昨晚起夜的時候還聽見那綠羅妹妹的浪叫聲，聽的老子骨頭都酥了，這王員外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沒想到啊還是春秋鼎盛！」
圍著的男子中，另一名黑臉男子探頭探腦一番，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道：「呸，去他娘的春秋鼎盛，那老東西是什麼斤兩老子還能不知道，那老傢伙可是平日里那班窯姐們搶著陪的，你們知道為什麼不？就是因為這老傢伙有個綽號，叫王鋤頭，連鋤頭都舉不起來的傢伙，哪裡還能翻土，最多也就是過把手癮。」
其餘的男人好奇的看著黑面男子異口同聲問道：「那這王員外怎麼會如此厲害……」
黑面男子，往後探了一眼說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告訴你們啊，昨日王員外去怡紅館之前先是去了春風得意樓吃了一個快活膏的，從春風得意樓出來后王員外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
眾人接著問道：「那個快活膏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怎得這般厲害。」
黑面男子得意笑了笑：「告訴你們啊，可千萬不要傳出去，我有一個哥們在魏國公府里做護衛，他親眼看見小公爺跟前的紅人那天搬了一箱子的珍珠，這事城裡都知道吧，可是你們知道這珍珠用來幹嘛嗎？這珍珠可是用來做這快活膏的……」
黑面男子說完，圍著的幾人紛紛議論著。
「怪不得啊，原來是吃了這等好東西，難怪王員外那老東西能把綠蘿妹妹弄的死去活來……」
「噓！切莫走漏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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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畔四周也有著相同的人討論著快活膏，不同的是討論的功效不一樣，多是某某館的哪個妹妹吃了春風得意樓的快活膏后皮膚變得光滑細膩，吹彈可破，嫩的能滴出水來，什麼快活膏能增進男女之間那種不可描述的事使人快活之類的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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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春風得意樓才剛開張，門口就湧入了一堆的食客，春風得意樓的佟掌柜開店這麼久來也沒見過這陣勢，一個個如同餓狼般眼中都放著綠光，他們來到同一家酒樓，有著同一個目的。
很快，早就準備好的一百份快活膏被搶售一空，佟掌柜的見一副供不應求的情景連忙道了雅間請示小公爺：「小公爺，那快活膏都被搶光了，外面還排著長隊，是否贈售？」
自古以來誰會嫌銀子多，徐允爵也不例外，正要拍板讓佟掌柜加量售賣。
白露出聲制止道：「小公爺不可，若是這樣做了等於只做了一回買賣，畢竟一碗十兩銀子的快活膏，很多人不會再買第二份，但要是把控住數量就不同了，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徵，那些肯花十兩銀子吃快活膏的食客才是購買快活膏的主力軍，咱們要做的就是把快活膏的檔次給提上去，讓他們知道快活膏可不是人人都能吃的。」
白露的話說完，徐允爵思緒良久深有體會，像他這樣的勛貴子弟是不會在乎一碗快活膏是十兩還是二十兩銀子，他們在乎的只是夠不夠體面，若是人人都能吃著快活膏，那他們這尊貴的身份與這些平頭百姓又有什麼區別。
徐允爵把玩著手中的白玉扳指：「好，就聽你的，這事辦得不錯，晚上小爺帶你去個好地方鬆快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