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族長和族老齊聚張家——分家下

玉華見自己的娘親被她爺爺打破了頭，趕緊上前拿手按住的她娘頭上的傷口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一塊布條給她娘纏在頭上。然後，雙目血紅的盯著她爺爺又看看她奶，還有這一大家子人。他們此時冷漠無情的樣子，她都記住了。她和她娘無論如何也不要再在這個家了，要不有一天命就丟在這個家了。「爺，奶你們不就想要銀子嗎？可以但是要寫下分家字據，把我們二房分出去，就向我娘說的我爹死了我還有娘有弟弟呢，不用爺爺來費心我的親事的了。爺你動手打了我娘，我……」

「玉華，不要說了你個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什麼事情還有娘呢，你爺奶是長輩知道該怎麼做，等玉書和你族長爺爺來了再說吧。」玉華娘緩過勁兒來了，截住了玉華的話，畢竟玉華是個姑姑家以後還要說親不能留下忤逆長輩的名聲。一時間老兩口都被玉華那血紅的目光和玉華娘決絕的話嚇到了，一個平時乖巧柔順的玉華，一個任意打罵從不反抗的包子兒媳什麼時候這麼強悍了。

「張和宗！王氏！你們這一大家子真是給我們張氏一族長臉啊，為了小兒子的前程可是連老二的死命錢都要扣出來了，還要賣了孫女，你們可真行。」當眾人發愣時，玉書扶著張氏族長進了主屋。一進來就瞪了張老漢和張老太太看一眼，張老太太很自覺把自己坐的上首的椅子讓給族長，自己坐到了張老漢旁邊。

「族長大哥，你怎麼來了。這是我的家事，怎麼還驚動你了。」張老漢壓了壓自己的怒火，看了看自己的二兒媳。什麼時候這個包子媳婦這麼多心眼了，還知道拖延時間找來族長了。今天的事不好辦了，哼等送走了族長就收抬這一家子。

張氏族長與張老漢是同一輩人，比張老漢大了五六歲。是以了看著張老漢家的孩子們長大的，尤其喜歡去世的張老二。這個孩子孝順懂事，這一大家子現在的房子、田產差不多都是張老二打獵掙來了。並且張老二在世時也沒少給他送野味，張老二走了這一家就這麼欺負他留下的孤兒寡母。張氏族長心中嘆了口氣，替張老二不值啊:「你們家的事我也不想多管，是玉書告訴我說你家老四考上的童生，請我來你們家吃酒慶賀呢。還納悶怎麼讓個孩子請我上門，還邊其它族老都沒請。原來是你們一家子請我看了一出好線啊。」

張家老大一看族長，這麼說這肯定是要為二房作主啊。這可不行，把玉華她丫頭嫁了，再把老二留下的五十兩扣出來那即使老四拿走了五十兩，可還剩五十兩呢，他家的玉天和玉書同歲也到了要讀書啟蒙的時候了。有了這個錢就可以送玉天去讀書了。於是，和老四一對視當下有了主意。站起來朝張氏族長一作揖道：「族長大伯，你看也沒多大事，我娘我爹也沒說非得要把玉華許給我大妹家，只是想暫時借一下二房的錢。等公中有了錢，我爹娘還是要還給他們的。我二弟妹想差了，言語不當這才激怒了我爹。」這時老四看了看想說什麼依然沒說，他是讀書人名聲不能有污要是落的個逼迫兄嫂和侄女的罪名，那他的在大好前程就完了。

張氏族長冷哼了一聲，看著張老漢：「張和宗你怎麼說，是真的要把二房的孤兒寡母逼的沒地站嗎？」。張老太本來不敢說什麼，可一聽族長話里話外都是相著玉華一家人，就不願意了：「族長，你這話說的我們老四是要考秀才的，將來還要考舉人的就借他們點錢怎麼了更合況這錢還是我家老二拚命掙的。孫女也是我家的，我家養她這麼大就得回報我家，更何況只是要她訂個親而已。」

好吧，老太太一番話把自己賣了個乾淨。族長看著這一家人也懶的再說什麼了，看看玉華娘：「老二媳婦你先起來坐下，頭都受傷了還跪著做什麼？你心裡怎麼想的今日我也聽聽，我和你爹解決不了的問題不是還有族老和眾族人嗎？」。這是要堅決撐腰到底了，族長好氣魄。這時玉華的心裡，感激極了。自己雖是從現代穿過來的業務精英，可真的不太會處理這個分家的事啊，更何況這是萬惡的古代封建社會哪容自己多說，即使在自己的干預下分家成功結果就不太好了。

玉華娘看看所有人，此時她也顧不上自己什麼忤逆長輩的名聲了，她要分家！她要她的兩個孩子好好長大！玉華娘跪的直直的看著族長：「請族長大伯，允放所有族老在場我要分家！我可以什麼也不要但只要我的兩個孩子平安順心的長大。」這都逼到這份兒上了，看來張老漢一家沒少磋磨這二房的人啊，族長嘆了口氣點點頭。對張家老三說：「老三，去把族老們都請來吧我們幾個老傢伙和你爹商量商量。」

張老三可不敢隨邊答應了，看看他爹又看看族長。張氏族長一拍桌子：「怎麼叫不動你了，族長的話都不聽了還不快去！」，張老漢此時也知道這事不能善了了，也想著把二房一家分出去也好省得拖累老四讀書，更何況老二媳婦還是個命硬的。於是沖老三點點頭，讓他去叫族老了。

都住的不遠，不大會兒四個族老在兒孫的攙扶下都到了張家的主層。這是張家人除了張老漢都站起來了，給族老們讓座，讓他坐下來。本來這要分家，可以不用驚動族長和族老的可是玉華和她娘都明白這事要沒有他們的見證怕是不成。在幾個族老和族長以及長老漢量過後，族老中年紀最大的大長老說：「玉華娘，你公爹和我們幾個老傢伙商量了一下覺得你要分家也可以，不過你得把五十兩銀子給你公爹，畢竟老四要讀書沒有銀子不成，他出息了我們張氏一族都可以沾光不是！」。

玉華娘看了看玉華，點點頭：「行我同意大長老和族長的話，本來玉華、玉書還小這錢我們留著也是留著就給四叔念書用吧。」大長老見她同意點了點頭又對張老漢和張老太太說到：「錢給你們兩老了，可也不能讓孩子餓肚子。你們老兩口分點地和糧食給他們母子三人糊口吧。也別一分錢也不給老二家的，留十兩給他們度日吧。」。張老漢還沒說什麼，張老太太馬上臉色漲紅：「不行，我不同意憑什麼我要給這幾個糟心的喪門星又給地、給糧、還要分銀子的我不同意。」，二長老的脾氣最火爆當下就發作了：「不同意！不同意行啊，讓老二家的帶著銀子和兩孩子自立門戶，你們也不用想些有的沒的了。」

張家老四此時覺得還是儘快把銀子弄到手的好，於是對著眾族老行了一禮：「我娘有點上火了，她也是為我念書考慮，望族老和族長不要怪罪。」。玉華心中無數只草泥馬奔過，假仁假義光說好聽話的四叔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張老漢瞪了一眼張老太太一眼說：「就按族長和族老們說的辦，村西頭山下還有二畝山田就給二房吧，再分二房一百的雜糧還有五兩銀子。也別嫌少，畢竟我們還有一大家子要養活，老四也還要讀書。」。眾族老和族長一聽這話，臉就黑了這都什麼事，平常光見王氏（張老太太）罵罵咧咧了，沒成想張老漢也是個不要臉的黑心主。這跟凈身出戶有什麼區別，太黑心了。玉華娘咬咬牙：「行，我同意我沒什麼意見。」，這為了分家玉華娘這個老實人也豁出去了，這是被欺負的狠了。

玉華奶奶還是憤憤不平說：「那每年的養老銀子總得算算吧，不多要一年五兩銀子吧。」，玉華娘一聽這婆婆是要逼死他們啊，一分錢都不給留了。族長火大了一拍桌子吼道：「王氏，你這是在我們大山村呆夠了，是吧要回娘家？」，玉華見這時候還怎麼張狂，心裡當下有了計較：「族長爺爺，各位族老爺爺按道理我一個孫女不該說什麼。可是百善老孝為先，這一年五兩銀子的養老錢我們出，我替我娘答應了。」。玉華娘有點不明白的看著自己閏女，她這是要做什麼一分錢都沒有自家人怎麼活？族長和族老也看著她，看玉華能說出些什麼這個聰明的後輩肯定還有話說。果然，玉華接著說道：「我們盡孝道是應該的，但也請爺爺和奶奶寫下文書以後我們二房的事務還是由我娘自己處理吧，我弟弟長大后也可以自己處理，再不及還有族長、族老和從族人。希望爺爺和奶你們答就以後不要再管二房之事。除養老與節禮外，我們不再走動。」

這樣一來張家人就沒有權利插手二房的事了，她和弟弟的親事了。她爺爺看了玉華一眼又看著玉華娘：「老二媳婦，你真的要如玉華所說和家裡人生分了？」玉華娘聽玉華這麼一說也明白了，今日若不寫明這分家文書以後怕是麻煩不斷，他們恐怕還要拿玉華的親事換銀子。「爹還請您寫下這文書吧，以後兒媳會好好盡您和娘的。」玉華娘堅定的說道。

張老漢氣的連了三聲：「好！好！好！」，接著對老四說：「老四去拿了筆墨紙硯來寫了文書成全你二嫂！」當下張家老四快速地把紙拿來了，族長口述，他來書寫，一張分家文書就這麼寫好了。張老漢和玉華娘分別蓋上了手印，眾族長和族長也簽上的自己的大名這張分家文書就生效了，只是還要到衙門蓋上官府大印，就算過了官方明路了。

玉華娘也不耽誤，當下從屋裡拿出了五十兩泛黃的銀票給了張老漢和張老太。族長和眾族老看事情結束了，也紛紛告辭回家了。走時，四長老和五長老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和嘆息。可這是別人家的家事，他們也不能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