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第434章

那男人似乎沒想到蘇軟萌會這麼坦然的打招呼,明顯的一愣,不過,他很快就帶了一絲笑意,沖她頜了頜首表示回禮,接着便帶着人結賬離開。

萍水相逢,人家小男孩還給她報了信,說起來,還是她欠了對方的人情。

蘇軟萌摸了摸鼻尖,收回了目光。

對方擺出不想結交不想攬事的意思,她當然也沒必要湊上去。

至於人情,侍從知道他們是誰,他日有機會總有還的時候。

這時,去后廚的侍從回來了,一臉凝重:「姑娘,樂姑娘不在後廚,也沒有發現白球的蹤跡。」

「不在?」蘇軟萌一下子皺起了眉,「速查。」

看來,那個小男孩說的是真的!

「是。」侍從立即應下。

他們才出來,田小翠就被人盯上,這事兒可不是小事。

畢竟,他們外面還有那麼多人在,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妥,說明,帶走田小翠的人不是一般人。

「快去,我在這兒等。」蘇軟萌擔心田小翠的身體。

之前的蛇毒清了沒多久,三巧的身子還是有些虛弱的,這次居然還沒有反抗的被人帶走,可見是遇到了高手,萬一那些人對三巧不利,可就麻煩了。

餘下的兩個侍從為難的互相看了一眼,很快有了決定。

留下一人和老車夫一起保護蘇軟萌,另一個出去調集一半暗衛去尋找田小翠的下落。

這麼一來,保護蘇軟萌的人手一下子就少了六成。

「姑娘,要不,另外換個單間?」最後留下的侍從有些不踏實的掃視四下,開口建議道。

「不用,我不去別處,這兒人又多,那些人也不好下手。」蘇軟萌搖頭,「相反,單間里若是混了人進來,被人扛走了也沒個人知曉,反而不安全。」

「大小姐說的在理。」老車夫贊同的點頭。

就在這時,一桌新的客人上了樓,轉到了欄桿附近。

「幾位客人,這邊都滿了,那邊請。」小二迎了過去,陪着笑想把人帶往之前趙家人坐過後的位置。

整個二樓的雅座,幾乎已經全滿了,也就那邊還有位置。

「不去那邊。」為首的是個年輕公子,穿得花里胡哨,一雙綠豆大的眼睛帶着輕浮,落在了蘇軟萌身上,「這位姑娘一人獨佔這邊的風景,未免冷清,不如拼個座吧。」

說着,腳步也往這邊轉了過來。

侍從和老車夫見狀,忙起身擋在了前面。

「這位爺,還請換個地方。」老車夫客氣的勸道。

「走開。」年輕人不耐的推開了老車夫。

「讓開。」侍從便沒有那麼客氣了,傲然的擋住年輕人,冷冷說道。

「滾!」

誰知,他冷,這年輕人更狂,手一抬直接按上了侍從的心口,瞬間,血飆了出來。

年輕男人和侍從離得很近,出手又快,血直飆出來,噴在他身上,他也沒有半點兒反應,反而勾起一抹詭異的笑,看向了蘇軟萌。

「!」

突然的變故,看得所有人都僵在了當場,一時,都沒了反應。

蘇軟萌看着那血,瞬間如墜冰窖,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般。

「瑞王妃娘娘,久仰大名。」年輕男人沖着她笑,慢吞吞的抽出匕首,又重重的捅了進去。

鮮紅的血噴濺在他身上,一襲錦衣染了半邊,順着布料滑落到衣擺,滴到了地上。

「你是誰?」蘇軟萌站着沒動。

這些人進來的突然,她身邊的侍從一個個的調理,僅剩的一個,也在沒有任何反應時被他一刀給捅了,剩下她和老車夫,兩人聯手都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

現在她能做的,就是伺機而動。

「娘娘不必知曉我們是誰,只要知道我們不會傷害你就對了。」年輕男人這時才鬆開了匕首,一手指戳在了侍從的額頭,看着侍從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這才看了看手上的血,拿出絲帕慢打斯理的拭了起來。

「啊!」直到這時,二樓的其他客人才反應過來,尖叫着四散逃離。

老車夫動了一下,馬上被人反制了雙壓在了桌子上。

「有什麼目換?」蘇軟萌淡淡的看了一眼,無視了一地的血。

最近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她一時也猜不到這些人的來歷和目的。

是沖她來的?

還是沖着君維安來的?

「請你作客。」年輕男人側身,沖着她做了個逢請的手勢,「請吧。」

「放了他。」蘇軟萌指向了老車夫,「他只是臨時給我趕個車而已。」

「讓他走。」年輕男人揮了揮手。

後面幾人馬上讓開。

「大小姐。」老車夫有些猶豫。

「你回去吧。」蘇軟萌笑了笑,「這兒的事,不必告訴家裏人,就說我有事要留在雁城處理,晚些回去。」蘇軟萌平靜的說道。

「可是……」老車夫擔心的看着她。

這些不明來歷的人,一上來就直接殺了人,自家小姐跟着去,肯定危險。

可是,為什麼她又不讓他把事情告訴家裏人呢?

「快走吧。」蘇軟萌擺了擺手,催著老車夫離開。

既然不是對手,再搭條命進去就不值了。

「我看,還是我們先走吧。」年輕男人突然伸手,沖着蘇軟萌說道。

蘇軟萌瞧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快走了走去。

年輕男人也不顧忌身上的血跡,大搖大擺的跟在後面,其他幾人團團將人圍在中間,簇擁著走了出去。

蘇軟萌皺了眉,留意到幾人都跟了出來,總算小小的鬆了口氣。

死了一個,好歹老車夫還活着。

至於出去後會遇到什麼事兒,還得見機行事。

「瑞王妃娘娘,你的葯袋子還是交給我們保管吧。」她正想着,旁邊的年輕人直接伸手抓向了她肩上的斜挎包。

那力道,不容她反抗般。

蘇軟萌抿唇,自知不是對手,只好將斜挎包交了出去。

「瑞王妃娘娘,身上還有什麼葯,一併交給我們保管吧。」年輕人的目光瞟向了蘇軟萌的腰間。

顯然,她的底細已經被他們查得清清楚楚。

「你什麼意思?」蘇軟萌冷了臉,目光凌利的看向他,「想讓我當街寬衣解帶檢查給你看?」敢說一句是,她拼着同歸於盡也要弄死他們。

只是不知三巧是不是也落在了他們手裏。

「娘娘誤會了。」年輕人輕笑,「只是我們知道,瑞王妃娘娘的本事,為了我們的小命着想罷了,娘娘不願意,就算了。」

「哼,我若想動手,方才你們靠近我時,早沒命了。」蘇軟萌不客氣的放話。

「呵呵,娘娘是善心人。」年輕人笑了起來,將她的斜挎包捏在了手裏。

蘇軟萌沒理他,只隨着自己心意往前走。

隱在暗處的侍從們也不知道還留下多少。

「啊!!」

突然之間,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蘇軟萌愣了一下,猛的轉身,卻只見方才那酒樓的二樓上,有個帶血的身影直直的墜下,摔在了街面上。

那道身影,正是留在酒樓中的老車夫。

可此時,他毫無氣息的撲在街上,鮮紅的血流出來,驚得街上的人紛紛走避。

「你們!」蘇軟萌怒不可遏的看向身邊的年輕人,手也迅速的搭在了腰間。

「不過是個沒用的下人,娘娘何必動怒?」年輕人迅速的扣住了她的手肘,笑眯眯的說道,「娘娘還是心平氣和一些,另一位姑娘正在等着你呢。」

一句話,掐住了蘇軟萌的命門,扣在手中的藥粉也瞬間塞了回去。

三巧很可能也落在他們手裏,就算她現在毒倒了他們,三巧的危險也不能解除,她不能冒這個險。

「娘娘是明理的人。」年輕人見她收回了手,顯得很高興,毫不吝嗇的誇獎了她一句。

「哼!」蘇軟萌冷哼一聲,手腕不著痕迹的抖了抖。

這些人很知道她的底細,但是很顯然,他們的消息還不夠準確。

她現在可是實打實的三師。

通過毒師試練之後,她已經向五族老學會了另一種手段,那就是將各種毒巧妙的隱藏起來。

藏在腰間和挎包內的各種葯反成了掩護。

不過,今天還是她頭一次出手,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蘇軟萌安靜的走着,緊抿的唇,如籠寒霜般的俏臉,無一不在表達着她的憤怒和不滿,也間接的表明她的無可奈何。

年輕人看着她的反應,笑意更濃,一路上倒是也沒有再為難她。

兜兜轉轉,他們帶着她來到了城西一小巷前。

「娘娘,得罪了。」年輕人笑着說道,手隨意的一揮。

蘇軟萌正納悶,皺着眉正要說話,便看到後面一人變戲法般的從懷間取了一條黑巾出來,她馬上反應過來,閉上了嘴。

那人拿了黑巾,折了好幾折,系在了她眼睛上。

「上轎。」

身邊的年輕人推了一下她的手肘。

蘇軟萌順勢避開,試着伸腳探了探。

前面空空的,哪來的轎子。

「娘娘當心腳下。」年輕人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了蘇軟萌的胳膊,將她塞進了轎子裏。

動作野蠻用力,似乎已耗盡了耐心。

蘇軟萌跌坐在轎子,心頭一惱,手甩了過去,打在了那年輕男人的手臂上:「不想廢了就給我放尊重些!」

「蘇大小姐,喊你一聲娘娘你真以為自己已經是瑞王妃了?」年輕人只覺得手臂上一痛,語氣也陰沉了下來,「信不信我們現在就弄死你?!」

「我自然是信的,但是在我死之前,你們一個都別想逃,姑奶奶死不痛快,你們就更要生不如死,不信可以試試!」蘇軟萌冷笑着反駁道,「你以為拿我妹妹的命就能到我嗎?只要我願意,我現在就能要了你們的命,自己安然離開。」

年輕人撩著布空站在前面,陰沉的盯住了蘇軟萌。

整個人散發着戾氣。

蘇軟萌端坐着,微揚著下巴,挺直著背,雖然看不見對方,但她還是不退讓半分。

她不知道誰用這種方式找她。

不過,既然費了這麼大的勁兒「請」她,必定是有所圖,所以,至少在這種時候,她還是安全的。

「爺說過,不能動她。」就在年輕人的眼神越來越陰沉的時候,旁邊的人開口插了一句。

「哼。」年輕人這才冷哼一聲,將布簾甩了下來,「起轎。」

轎子緩緩起動。

蘇軟萌心裏才略略的鬆了些,將心思轉到了路線上。

雁城冰災之時,她帶着人幫了不少忙,對雁城的路線倒也熟悉了不少,現在憑着記憶,算計著轎子的速度,以及拐彎的幅度,心裏倒也有了個數。

但是,出了雁城之後,她就有些吃不準身在哪裏了。

想了想,她摸索著從腰間取出一包葯,順着轎子的側邊,小心的將葯散了出去。

小酒樓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暗衛不可能不知道,或許,他們已經追蹤上來了。

她要做的,就是留下線索。

轎子走了很長的路,終於停了下來。

她隱隱的聽到了水聲,不由皺起了眉。

若是走的水路,她留下的線索就不起作用了,而且,暗衛無處可匿,和她之間的聯繫必也會增強難度。

正想着,轎身隱隱的約的晃了起來。

緊接着,布簾被撩起,有個人出現在轎門口,伸手取下了蘇軟萌眼睛上的黑布。

蘇軟萌眯了眯眼,發現轎子停在了一艘大船上。

果然,這些人選擇了水路。

「出來。」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年輕人,也不是年輕人帶着的任何一個人,而是一個陌生的絡腮鬍漢子。

這漢子長得虎背熊腰,滿臉的鬍子遮住了他本來的面目,只露出一雙滿是狠戾的目光,如鷹般盯着她。

蘇軟萌打量他一眼,才緩緩起身出去。

轎子停在甲板上。

這會兒,船在行駛在一條大河上,遠處隱隱能看到零星的民居,大多是連綿的田。

這條路,她沒走過。

蘇軟萌暗暗記在心裏。

「這邊。」漢子話不多,卻透著冷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意思。

蘇軟萌想了想,安靜的跟在後面。

既來之則安之。

都到了這兒,不看看三巧的下落、不探探幕後人是誰,她未免太虧。

絡腮鬍漢子將她帶到了一間船艙里。

艙中,擺着一桌酒席。

一個人正背對着艙門的方向,手搖著扇子看着窗外的風景。

「君安霖!」蘇軟萌心裏一沉。

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叔奶奶,好久不見了。」君安霖緩緩轉身,笑呵呵的看向蘇軟萌招呼道。

「三巧呢?」蘇軟萌甩了甩袖子,不用人提醒就抬腿走了進去。

「我並沒有讓人請別人。」君安霖搖頭,將手中的扇子一收,迎了過來,態度極好的邀請,「我正要回帝京,想着叔奶奶或許也要入京,便想着邀你同行,叔奶奶沒嚇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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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妃來襲:帝尊,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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