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關禁閉

第七章 關禁閉

再次回到自己的小院落,江白覺得自己待遇提高了。雖然只剩下中衣,可好歹有厚實的衣服了,而且有了保暖的被褥和門口的兩個護衛!

早食江白就沒吃去,跑去胖揍了七公子。現在臨近晚食的時間,可絲毫沒有人給他送吃食的意思。

過了晚食的時間,一位身著褐色曲裾的婦人被放了進來。婦人朝江白躬身行跪禮后道:「俾是阿閔,奉皇后之命給公子講述禮儀。還請公子起身走步。」

江白莫名覺得眼前這個場景有些熟悉,可他想不起來索性不想,起身走幾步。

他是接受過三次軍訓的21世紀的三好青年,家中的教育也不錯,江父想讓他接管家中生意,還特意讓江白學商務禮儀。

所以女侍的要求難不倒他。

擺起譜來的江白在阿閔看來,只覺得這六公子站如松,挺拔筆直。走路更是氣宇軒昂,很是氣勢,甚至比皇子還要有氣勢。可這話,阿閔不敢說。

專門挑刺的阿閔還真的找不出任何禮儀方面不穩妥的地方,阿閔在這冬天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這不是熱的,是嚇的。任務若是完不成,下場不是她想要的。

夜已深,見阿閔還沒有離開的樣子,江白皺著眉頭說道:「我要睡了。」

江白的話一出口,阿閔心中狂喜,終於找到突破口。算了算時辰,的確有些晚了,阿閔便躬身行禮走出房間。

江白睜著大眼看著床的頂部花紋,周圍沒了小豆丁低語酣睡聲,他失眠了。

江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他是被阿閔叫起來的。

阿閔見江白不準女侍伺候他,還要親自更衣,心中暗喜,又找到一禮儀不周處。

待江白起來了,阿閔道:「公子乃是貴人,豈能事事躬親?公子是皇帝的子嗣,豈能如平民百姓自稱我?」

「我自己穿衣服怎麼了?」江白問。

阿閔頭一低,躬身說道:「公子應該自稱孤。而且,公子乃天潢貴胄豈能讓穿衣這等小事失了禮儀?」

穿衣還講究禮儀,當我是巨嬰嗎?江白瞪著眼睛看著阿閔。

阿閔低著頭,自然看不到江白的眼神。

……

三天沒得飯吃水喝還得忍受阿閔的說教,江白餓的胃疼,渴的眼前看東西都模糊,他想:難道這些人不知道,人不喝水會死嗎?

他想出去找吃食卻被侍衛攔住了,侍衛領了命,不能給六公子水和吃食。

江白嘴唇都乾裂了,他知道自己坐以待斃會丟了小命,便決定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晚上打發走了阿閔,搬著矮桌到門外,豎在牆上當支撐跳出去。

飢不擇路的江白差點撞上人,他抬起頭看一眼眼前玄服錦袍的男子,剛想道歉,就被侍衛按著跪下了。

江白四肢短小,趁著黑夜差點撞上皇帝,好在侍衛反應快,按住了江白讓其跪下。江白本就餓的眼前發暈,被侍衛這一按,就昏了過去。

江白的五官跟皇帝很像,他僅僅只是一抬頭,皇帝便趁著月光看到了江白的臉。

皇帝以為七公子的長相已經很像自己,沒想到這又來了個自己的縮小版,連這莽撞無視禮節的性子都隨自己。瞥一眼跪在地上的侍衛,道:「無礙,這是朕的兒子,起來吧!」

隨後皇帝彎身抱起江白,掂了掂重量,暗想:沒幾兩肉啊!

內侍見皇帝一隻手抱著江白,江白因為皇帝怪異的抱姿皺著眉很不舒服的樣子,想要接過去,又不敢。

皇帝是第一次抱孩子,自然不知道什麼姿勢讓孩子覺得舒服。將江白帶回重華殿,在燭光的照射下,看到江白那營養不良的臉以及乾裂的唇。看著眼前這小子就跟看著自己似的,皇帝皺起眉頭道:「把皇后叫來。」

皇后聽說皇帝要召見自己,以為是要侍寢,梳妝打扮一番來到重華殿,走進重華殿,皇後行禮嬌滴滴說道:「參見皇帝。」

皇帝連個眼神都沒施捨給皇后,他批閱奏章,指著龍床上的江白道:「這是朕的兒子,朕若不是見了他,還不知道朕窮的連兒子都要餓死了!」

皇帝的聲音雖聽不出喜怒,可看到龍床上的江白,再想到話語中表達的意思,皇后又驚又怒,連忙跪下道:「妻失職,任憑皇帝處罰。」

皇帝抬起頭,看著跪著的皇后,道:「嫡庶有分,皇家也不能壞了規矩。」

皇後知道皇帝是在敲打她,讓她乖乖的守本分呆在後宮不要干政,更不要試圖將心思打到公子身上,於是頭壓的更低了。

皇帝道:「你既然知道錯了,便罰你抄女戒二十遍,禁足三天,下去吧。」

「是。」

江白昏迷了兩天,便在重華殿睡了兩天。

江白睜著眼,迷茫地看著周圍的布置。床的上方是用黑色帷幔作為裝飾,再看向幾米外的矮桌上擺著的精緻陶瓷品,又看看八根床柱上的八顆夜明珠,以及身著深茶色廣袖長袍的內侍,閉上眼,感嘆:這才是閑散王爺打開的正確姿勢啊!

隨後,江白似乎意識到什麼,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不對,這是哪?

總管事見江白醒來了,走來躬身問道:「公子要更衣嗎?」

「這是哪?」江白問道。

總管事吩咐女侍伺候江白更衣,見江白問話,回答道:「回公子,這兒是重華殿!」

自己便宜老子的宮殿?江白腦海中瞬間閃出昏迷前的場景,想來那位玄衣錦服的男子就是皇帝了。

江白在女侍的侍奉下穿上一層層衣服,裡衣、中衣、直裾和外袍,連頭髮都被束了起來用玉石簪子固定。

江白穿好衣物便逃命似的跑回自己的小院落,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何將他帶到重華殿,但重華殿畢竟是皇帝的寢宮,他以後也只想混個閑散王爺過日子,並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皇帝絲毫不在意江白的去留,他留下江白在重華殿只是為了敲打皇後行事要公允,不要苛刻他的孩子,更不要干涉內政僅此而已。

皇后禁足想了很多,可大多都是想自己兩個孩子的未來。大兒子是嫡皇長子,行事穩妥,必是要繼承皇位成為皇帝的。二兒子排行第八,才兩歲,性子活潑可愛。除去江白,其他幾位公子雖有母妃,可地位不如她,在這個時代,嫡庶之分嚴明。

思來想去,皇后也認識到自己行事孟浪了。她討厭江白,讓江白獨自生活在小庭院無非就是嫉妒。嫉妒自己的妹妹不顧姐妹之情奪得了皇帝的垂憐。

她們本是一母同胞的親姊妹,進宮陪伴自己被皇帝看上封了夫人。她怨恨妹妹的美貌奪去皇帝的目光,所以在妹妹難產的時候,故意拖延時間。

剛開始她很惶恐,她親自害死了妹妹,更怕皇帝發怒處罰她,於是便派人小心伺候著江白。

皇后沒想到,皇帝是故意的,故意封她妹妹為夫人,得知她妹妹的死訊也絲毫不在意。只因為她進宮為後,壯大了外戚勢力。

皇后捏起一塊點心,思緒又回到了六年前。妹妹的死亡讓她母親寒心,父親覺得她心狠手辣,一母同胞的妹妹都能狠心害死。父女之間直接離了心,丈夫更是冷酷無情,讓她一女子無所依靠,她心中苦悶無處發泄。

皇帝重點培養二公子,讓二公子陪著大皇子一同學習為君之道,更是讓她心生惶恐。

皇后品嘗著點心,本是甜點卻吃出一絲苦意。皇帝的行為讓她更加不安,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大皇子,皇帝培養二公子讓她總有一種錯覺,就是皇帝想廢了她,封王夫人為後讓二公子取而代之成為皇帝!

皇后在女侍的伺候下擦去手中的油漬,示意女侍下去後起身走到院落。她是故意冷落江白的,她知道自己是在遷怒這個孩子,但她就是忍不住。放任他一個孩子,在沒人看護照料小獨自生活在小院落。身為六公子是怎樣的生活狀態,她一清二楚。三個月前聽聞內侍慌慌張張稟報六公子沒了氣息,她是慌張的,公子是皇帝的兒子,害死公子能讓皇帝直接廢了她,好封王夫人為後。

冷風吹過,讓皇后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她秘密派醫師前去診治,她跪在神像前祈禱,也是六公子命不該絕,醒了過來,可她不知道,醒來的不是妹妹的兒子,而是異界的一縷魂魄江白。

女侍低著頭,道:「皇后,外面風大,別傷了身子。」

皇后看一眼躬身的女侍,走回房間。這兩天她一直在思考皇帝的話,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皇帝不想讓她家族的外戚勢大,更是藉此捧殺王夫人的家族,好給大皇子鋪路!想通這些兒,再想到皇帝對王夫人的疼愛,皇后隻身如墜冰窖,刺骨的疼。

皇后垂下眼眸,暗道:皇帝當真是寡人,冷酷無情!

皇后解禁后,吩咐總管事帶六公子選陪讀的內侍。

至此江白總算是擁有了公子該有的待遇,六個侍衛,八個女侍,八個內侍,三個陪讀內侍。有陪讀內侍,意味著江白年後要進入皇府學堂學習了!

信主管聽說六公子要親自來他管轄的內侍院選陪讀內侍,嘆一口氣。吩咐所有的小豆丁們停下手中的工作,領牌子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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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要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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