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河

齊小年可不想像老李這樣，在潮濕陰暗的地底待上個十幾二十年的。

就算在研究所內有足夠的食物和飲水供他們生存，可他實在無法適應這樣的生活。

別說是二十三年之久，就是二十三天，甚至二十三個小時就足以讓他恐慌崩潰的。

為此他必須尋找到一切能夠找到的線索離開這個讓人心裡發毛的地方。

「地下的變種，它們是通過地下河進入到研究所內來的。」老李回答了齊小年的疑問。

「地下河？對了，難怪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聽到有水聲，原來是有地下河！」齊小年有些激動。

因為他知道但凡河流都是流動著的，是可以通往外界的，不僅僅局限在地下研究所的範圍。

「你是想從地下河離開研究所嗎？」老李看出了齊小年的心思，沙啞著嗓子詢問道。

「雖然我不怎麼會游泳，不過，如果真的可以通過這條路離開，我倒是可以去試一試。」

齊小年肯定的點了點頭，為了離開地底，他願意嘗試所有能夠嘗試的手段。

「那樣做，是很不現實的。」老李搖了搖頭，給齊小年潑了盆冷水。

「不現實？怎麼不現實了？」齊小年愣了愣，立刻詢問道。

「當初我們在建造13號研究所的時候，為了解決用水的問題，開鑿了人工河道，與附近的地下河連接起來，並且打造了一套凈水系統，建造了一座凈水工廠。」老李繼續解釋道。

「然……然後呢？」齊小年知道老李還沒有說到重點上。

「人工河道與地下河之間有一道過濾的閘門，所以人工河道和凈水工廠都是安全的，但地下河卻未必。」雖然事隔多年，但是老李對於地下研究所的結構還是瞭若指掌的。

「地下河……地下河怎麼了？」齊小年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地下河裡是淡水類變種的領地，河裡存在著大量的變種，普通人是根本突破不過去的。」

「什麼？連地下河裡都是變種？這不是被活活困死在這兒了嗎？對了，你剛才說人工河道是安全的，但又說變種是通過地下河進入到研究所內部的，這究竟是……」齊小年將兩者聯繫在一起。

「因為地下河與人工河道之間的閘門，年久失修，無法再抵禦水生類變種的攻擊，被攻破了，它們才順著人工河道進入凈水工廠，如今凈水工廠已經成為了變種的巢穴。」老李找出了一副地圖。

他將地圖呈現在齊小年的面前，上邊準確的勾勒出了研究所的各個功能分區。

齊小年在上邊找到了凈水工廠的位置，也找到了他們眼下所處的地區，地鐵檢修站。

「也就是說在這個13號研究所，除了有大量的亞種以外，還有不計其數的變種嗎？嗚嗚嗚，這可真是糟糕，難道我真的要在這裡老死嗎？」齊小年的內心很崩潰，只差沒哭出來了。

「不，事情也許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老李搖了搖頭。

「什麼？老李，你的意思是還有轉機的嗎？」齊小年立刻精神抖擻起來。

「現在入侵到研究所內部的變種越來越多了，倘若只是亞種，憑藉這裡的武器裝備還能應付，但如果是變種的話，區區子彈是打不透它們的護甲的，我想我們堅持不了多久的。」老李嘆息說著。

「堅持不了多久……究竟是指多久？」齊小年再次被潑了盆冷水。

「也許幾個月，也或許幾天，還或許……幾個小時。」老李給出一個不太確定的時間段。

「幾個小時？不會這麼短吧，你都在這兒待了二十多年都沒事兒，沒有理由我才到這兒沒多久的時間，就要在幾個小時內完蛋啊。」齊小年瞪大眼睛，照老李這說法，他豈不是成了掃把星了？

「變種是最近幾天才突破到凈水工廠的，而且數量有越多越多的趨勢，昨天我到凈水工廠那邊去查看，就發現那裡已經有『鐵級』以上的變種存在了。」老李解釋道。

「什麼？我不會這麼倒霉吧，剛來就碰到變種大規模的出現？等等……」齊小年在哀嘆之餘想到了什麼。

「怎麼了？」老李看到齊小年這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也有些好奇。

「難怪了，難怪了，我還在地面上的時候，就是碰到有大規模的變種出現，才落到這下頭來的，成群結隊如同浪潮的食鐵鼠，還有腦袋比一輛大卡車還粗大的鐵尾龍，對了，我剛見到鐵尾龍的時候它還是完好無損的，但第二次見到它，它卻已經奄奄一息，還讓曉班長把它的晶核給取走了……」

齊小年將他經歷的幾件事聯繫在一起，乍看起來彼此沒什麼聯繫，可他還是找到一條串聯的線索。

「你說的是地面上的情況嗎？」老李對於「地面上」的字眼格外的在意。

因為他在地下世界生活了實在太久了，久到已經忘記了太陽光照射到肌膚上是什麼感覺了。

「鐵尾龍受傷，肯定是被別的變種攻擊導致的，攻擊它的變種等級肯定比它更高，它被攻擊后出現在化工廠附近……不對，它就是在化工廠被攻擊的，還有地下湧現出的食鐵鼠，它們攻擊鐵尾龍，如果非要用一個合理性來解釋的話，它們的做法就類似於保護地下世界不被外來者入侵的保衛者的角色。」

齊小年迅速的整理思路，用來解釋他遭遇到的事件。

「你是說食鐵鼠在保護著什麼嗎？」老李皺起眉頭，食鐵鼠他最近也是見到很多的。

「老李，剛才你也說了對吧，最近有大量的變種通過人工河道進入到研究所範圍，地面上的變種朝著化工廠而來，必定也是奔著研究所的，確切的說是研究所內的某種東西，肯定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它們，我不懂變種和亞種什麼的，但我知道生物都有本能性，最近研究所內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嗎？」

齊小年在漸漸理清了一些線索以後，立刻詢問老李。

老李一直在地下世界居住，對於這裡的一切想必都是很清楚的。

「我指的是變種和亞種以外的事，比如有什麼奇怪的聲音或者動靜之類的。」齊小年又補充了一句。

「奇怪的動靜嗎？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老李仔細想了想。

這還真讓眼前的少年給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