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6章】【肯定不是真的】

周小婉又打開門朝外看了一眼，小心掩上門后，說道：「他們是來偷星鋼木樹的。我看見了！」

曬場旁邊的那棵星鋼木樹確實珍貴，窺睨它的人不少。看她鄭重其事的樣子，羅延志不得不信，失聲問道：「他們是來偷星鋼木的？」

周小婉和他家一樣，房子都在山坡上，離村中心的星鋼木樹很遠。

周小婉急忙道：「小聲點！被他們聽見就糟了。」她肯定地點了點頭，「絕對是真的。昨天晚上我住在我姑姑家，看見姓聶的和另一個軍官在星鋼木樹那裡轉了一會，姓聶的還爬到上面在樹身上挖了一個洞，好像放什麼東西進去了。」

羅延志奇怪地問道：「在樹上挖洞？偷樹為什麼要挖洞？」

「我怎麼知道？」周小婉白了羅延志一眼，繼續說道，「昨天晚上我住在姑姑家。半夜的時候姑姑的小孩哭鬧，我被哭醒后就睡不著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外面，沒有多久，我從窗戶縫裡看見那個聶信文帶著一個士兵和一個軍官在星鋼木樹下轉悠了一會，然後是他爬了上去。上去沒有多久，我看見有一片片的東西地飄落下來。當聶信文在上面說了一聲好之後，樹底下一個士兵扔了一包東西上去。」

羅延志問道：「一包東西？是斧頭還是鋸子？」

小婉搖了搖頭：「不是，這麼小一包，好像一個桃子大。」她兩手比劃了一下，說道，「他們肯定是來偷星鋼木樹的，要不，他們爬上去幹什麼？」

羅延志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問道：「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樹上挖了洞？」

周小婉說道：「今天上午我回家的時候，在樹下我看見地面還有一些碎木屑沒有收拾乾淨。」聰明的她自然能猜出來。

羅延志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道：「如果他們只是偷樹，完全沒有必要這麼鬼鬼祟祟，也沒有必要呆在我們村這麼久，直接砍了運走就是，我們誰敢阻攔？」

聽了他的話，周小婉點了點頭，道：「就是奇怪啊。延志，你說我們要不要告訴村長？」

羅延志嗯了一聲，說道：「你知道樹洞挖在什麼位置嗎？」

周小婉搖了搖頭，反問道：「樹枝那麼密，他又躲在樹葉里，我怎麼能看清？……，咦，你是不是想把他們藏在洞里的東西偷出來？你可要小心，萬一他們發現，你就糟了。」

說到這裡，她低頭想了一會，說道：「他好像是站在第二根樹枝上挖的洞。反正不是第二根樹枝就是第三根樹枝，當時他在上面咳嗽了一聲，我聽見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延志，星鋼木樹不是比鐵還堅硬嗎，他怎麼能挖出洞來的？」

羅延志隨口答道：「也許他有削鐵如泥的刀，也許他用內功。……，他們幹嘛把東西藏那裡？……，你這幾天晚上都幫我盯著，看他們還搞什麼鬼。」

周小婉撅起嘴巴道：「我才不幹呢，累死了。白天要為家裡做事，晚上還要跟媽媽學扎鞋底。姑姑家的孩子愛鬧，萬一我睡死了，怎麼辦？」

她顯然不是想偷懶而是怕耽誤羅延志的事。在她心裡，羅延志早已不是毛頭小弟，雖然還達不到哥哥的位置，但至少是可以相互商量問題的夥伴了。

看著初現男子漢外形的羅延志，她有時羞澀地懊惱自己怎麼比他大三歲呢。她甚至有點嫉妒年幼的妹妹：今生只有她有機會嫁給他。

「嗨！我想什麼啊？」小婉一驚，慌亂地收回落在羅延志身上的目光。

羅延志注意到小婉的俏臉突然升起一層紅暈，內心不由一動，目光從她天鵝般頸脖掃向她豐滿的前胸，腦海里又呈現出那天湖邊旖旎的一幕。但他很快就收回心思，認真說道：「只有你姑姑家離星鋼木樹最近，躲在她家裡不容易被他們發現。……，這樣吧，反正我現在有錢了，我家的羊就不要了，你選兩頭壯實的牽回家讓你周嬸宰了吃，分一些肉給你姑姑，算我請你幫忙的工錢。你告訴你媽媽，就說你要幫我的忙，不能在家裡做事。……，其他剩下的三頭羊交給我外公算了，那些傢伙在他家吃飯要買好多菜。」

被羅延志目光侵略的周小婉心如鹿跳，她強撐著沒有轉身，反而將身子悄悄地挺了挺。但聽了他的話之後，她驚訝地大聲說道：「什麼？把兩頭羊送給我家？你爸爸媽媽回來會打死你的。我不要！」意識到自己的話太大，似乎在掩飾什麼，她臉又是一紅，小聲道，「我去就是，要你算什麼工錢？」

初哥羅延志哪裡知道女孩的心事，他認真地勸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有錢，有了那麼多金幣和銀幣，還怕買不到羊？至於我爸我媽……，還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呢……」

心猿意馬的周小婉見羅延志情緒突然變壞，忙安慰道：「阿姨武功好，肯定沒事的，一定能找回你爸爸，你就放心吧。」

做事乾脆的羅延志沒有再說話，直接出門打開了羊圈。留下兩頭最壯的羊示意周小婉趕走後，他自己趕著餘下的羊朝秦振羽家走去。

路上一隊巡邏的士兵笑著對羅延志道：「神射手，給我們聶大人送肉去？」目光落在他手裡的牧羊鞭山，低聲對同伴道，「想不到這玩意也能當弓。」

羅延志沒有理他們，揮了一下牧羊鞭。士兵們也沒有為難他，笑著走開了。

在院子里，秦振羽聽了羅延志的話之後，嘴裡喃喃說道：「在樹上挖洞放東西？有什麼東西非得放到目標如此明顯的星鋼木樹樹身里？如果東西貴重，他們完全可以隨便選一個山洞藏起來，誰能發現？就是放在我家也一樣保險，無人敢動啊。」說話的時候眉頭皺成了一團。

秦高山站在旁邊學著大人的樣子右手托著下巴露出一副深思的樣子，說道：「是啊，周圍這麼多山，到處都是山洞，想藏一個拳頭大的東西，哪裡不能藏？……，我看他們不是愚蠢就是另有圖謀。」

秦振羽看孫子一副大人模樣，心裡感到有點好笑，但沒有笑出聲來，而是說道：「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要多想也不要說出去。……，管他們幹什麼，只要他們不在村裡殺人做壞事就行。你們兩小子給我記住：星鋼木樹只是一棵樹而已，沒有你們的性命重要。他們真要有本事將它運走，我們就讓他們運走。」

星鋼木結實無比也笨重無比，入水即沉。湖東村交通極端不便，很多山路只能牽馬步行。即使利用村外的大湖走水路也不現實，因為大湖與外界只有一條驚險難過的峽谷，飛流的湖水和無數的礁石讓小船都難以通行，更遑論能裝載如此笨重星鋼木的大船了。

運輸極端困難是這棵高大星鋼木樹能在眾多貪婪者目光中能夠生存下來的根本原因。

羅延志也在思考，只是沒有秦高山那麼裝逼而已，他問道：「外公，你說他們會不會既不是藏東西，又不是偷星鋼木樹，而是放什麼東西進去讓星鋼木樹發生改變。……，比如讓它提前開花結籽，拿回去種出新的星鋼木樹。」

秦振羽一愣，若有所思地看著羅延志，嘴裡嘀咕道：「開花結籽？它要五十年才開一次花結一次籽，怎麼可能提前……，不對，好像我小時候從我爺爺那裡聽說過一件事……」說到這裡，他的臉色突然大變，身體猛地顫抖起來，驚呼道，「難道他們……」

說著，他的聲音嘎然而止。

面對驚訝不解的秦高山、羅延志，他強壯鎮定地說道：「沒什麼，沒什麼，你們還是像以前一樣跟著他們做事吧。」說完，他蹣跚著回他的睡房去了，他的背影看上去一下老了十多年。

秦高山、羅延志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秦振羽想到了什麼，而且這事很嚴重，只是他一時不能肯定而已，也不想說給他們聽，估計是怕嚇著他們。

羅延志、秦高山相互對視一眼，眼裡全是狐疑的目光：「發生什麼事了？」

秦振羽回到睡房將房門死死關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無神的目光通過窗戶看著遠處曬場上的星鋼木樹，自言自語道：「這只是一個傳說，不會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我活了幾十年從來沒看見過什麼五爪蛟，我父親我爺爺也沒有見過。這些官兵應該沒有這麼歹毒，全村可是有幾百條人命啊。」

他隨即他又擔心起來：「可……萬一傳說中的事真的，那該如何是好？我該怎麼辦？」

接著秦振羽自我安慰道：「肯定不是我想的那件事，他只是想藏一點重要的東西而已。如果按傳說中的做，洞應該開在樹身的底部接近地面的地方，不會將洞開在高空。」

但他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們費盡千辛萬苦千里迢迢而來，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所謀極大。除了這件事，還能有什麼事值得他們如此興師動眾來這裡的？甚至連一個校尉死了都不能打斷他們做這件事。」

患得患失的秦振羽無力地癱軟在椅子上，背上冷汗淋漓。

羅延志告別苦思的秦高山，默默地回到家中，端坐在床上修鍊起來。因為村裡教習教授的內功心法太簡單，羅延志很快就修鍊完畢，所以他晚上有大量的時間修鍊內功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