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被雷劈的原因

事實上，長海方才就想帶易生去他口中的「一條龍服務」見見人間的世面了，可能是這老不休突然良心發現，最終謊稱那條龍不在家，來到這修士聚集地。

「石柱這個人不錯，正直、大方，是個信得過的人，他的草藥培育手法在人間也屈指可數，我準備將他當作傳人培養。」長海背負雙手慢悠悠地走在前頭，不時囑咐易生，若是自己不在可以找鍾石柱，千萬不要找別人，這裡的水很深，有許多居心叵測的人。

長海作為一個仙人還是很低調的，沒有所謂的仙人架子，也從不大顯身手，但是那副閑定自然，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氣勢卻溢於言表。

「對於你每晚無法呆在凡間的問題，我建議你應該先融入人間，比如開家店，賣賣丹藥什麼的，或者多去一些人流密集的場所走動，比如什麼名山大川啦，名勝古迹啦，旅遊的人太多太多了，你跟著湊湊熱鬧也好……與人間的凡人產生交集，沾染些許人氣，一段時間之後，雷劫基本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據長海所說，事實上曾經的人間對仙人是非常友好的，可是近千年不知道抽了什麼風，變得如此痛恨仙道氣息，人間另一位散仙就因此而遭劫，消失在雷劫之中。

而且，在夜晚更是變本加厲，恨不得將一切不屬於人間的生靈全都劈殺，屍骨皆無存。

易生思忖，昨日自己曾在帝蛇市人流密集的街道徘徊過，亦與林憾等人談論很久，這應該算是吸收人氣吧？是否與上次雷劫削弱很多有關呢？同時，他想到了鎮元子曾告訴過自己，天人兩界的溝通變得困難無比，這其中有什麼聯繫嗎？

而後，長海稱可以出錢幫他開一家店，或出去旅遊什麼的，別看他扣扣嗖嗖的，可一個凌駕凡塵眾生無盡歲月的散仙又怎麼可能像表面那麼簡單？其實口袋裡的庫存那是深不可測的。

不過，易生並不是那種喜歡麻煩別人的仙人，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並不需要長海的幫助，當即婉拒了。

而後，易生詢問了關於仙寶的去向與人間是否有異常等。

「說起人間詭異嘛……一些高山大川，名勝古迹等都蒙著一層神秘面紗，或許有天界大能的遺寶也說不定，可仙寶我卻沒有聽說過，畢竟那玩意有靈，即使出現，也有可能悄聲匿跡，偷偷摸摸地蟄伏在某個角落裡，若是可以隱藏，哪怕就在你我周圍，都感應不到。」長海面露難色，如此說道。

易生點頭，的確如此，仙寶通靈，想蟄伏起來修鍊千萬年成為至寶，到那時候可就是與大神仙平起平坐的存在了，可以自由選擇與某個大神仙合作，可如今被抓到的話，會被大神仙強行煉化，那時可就是永遠的奴僕，身不由己了。

且，仙寶的躲貓貓本事也不是蓋的，有特殊的藏匿手段，否則，易生也不會這樣大費周章地下界了，隨便一個大神仙直接伸出一隻手就能抓走。

還有一層原因，如今天界與人界的溝通因複雜原因導致幾乎隔斷，若不是有開天至寶——仙台開闢道路，或許再也無法通行。

「易老弟，你剛來人間，這幾天的夜晚會非常詭異，若老弟沒有住處，可以來此與我們擠一擠。」長海邀請道，他有些不放心易生，畢竟他太年輕了，長海擔心易生的應變能力有些不足。

「不必了，我在雲上住得安逸習慣，而且我還身穿無縫天衣，基本可以規避雷劫。」易生拒絕，他並不想呆在這裡，自己初來人間，沒有完全與人間融合，容易招致天劫，或許會波及長海。

「那好吧，」長海也不勸阻，他也是個人精，察言觀色那是他的必修課，知道易生不願也不為難，若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相勸反倒惹人厭。

隨後，易生又詢問長海是否能幫助自己尋找仙寶的信息，畢竟若是依靠自己，或許只能等到仙寶真正降世的時候才能發覺吧，到那時，黃瓜菜都涼了，這也是天界與鎮元子讓自己來找長海最主要的原因。

因為，仙寶偶爾會出現在人間一剎那，尋找最佳的降臨地點，被生靈所見，而結合這些仙寶曾逗留過的地點，他可以推算出大致的降臨時間。

「抱歉啊，老弟，我這人生活寡淡，近千年來也與人間融合的不錯，故而已經很少跟凡人產生什麼交集了……目前人脈幾乎沒有，不過我可以為你提供強有力的金錢後盾。」長海這也是委婉的表示了自己對凡人的芥蒂，為躲避天劫，不得已才與凡人交集。

仙人，哪怕是再平易近人的仙人都視凡人如螻蟻，畢竟他們眼中的凡人與凡人眼中的螞蟻差不多，就像一個凡人用一泡尿呲毀一窩螞蟻，哪怕死去再多的螞蟻，再多的悲歡離合，也沒人會去在意，因為它們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而凡人與螞蟻同理，太過卑微，故而他當然不想交流，不過，要除去一條龍服務之外。

而且，鎮元子也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時間的流逝。與天界的永生不同的是，哪怕是長海從前權勢滔天，但一代又一代的凡人逝去，早已滄海桑田，加之長海厭倦或其他原因丟掉了權力，成為如今的模樣也不足為奇。

易生點頭，說沒有失望是不可能的，不過他也並未氣餒，至少還有仙心能感知到仙寶降世的時刻，也不是沒有機會。

這時，一位紅光滿面地老者從一旁走來，對易生的面相稍稍一觀，便心中有數，這是一個初來乍到的普通人，故而神秘兮兮地說道：「喲，新人呀？嘿，老夫看小夥子你挺精神，便告訴你一個秘密……」

「哦？什麼秘密？」易生問道。

「老夫在帝蛇多年，不說見多識廣，也懂得非常多，我等道友互相炫耀的都是誰誰誰又淘到了什麼古器法寶，某某某又從哪個山疙瘩得到了什麼珍奇法術……特別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那是特別熱衷這些玩意，可卻因盲目相信他人，導致得到的通常都是作假的寶物，被白白騙去了大量錢財呀，多麼心痛呀！」

老者悲憤不已，似自己被騙走了許多錢一般，對騙子不斷咒罵，各種粗鄙之詞不斷，而後他喝了一口掛在脖子上的藥酒，搖頭晃腦道：「嗝，殊不知老夫我手中的的寶貝那可是多不勝數，跟我的寶貝相比，他們手中的東西只能稱之為破爛……」

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這老者語速極快地向易生吹噓自己有多麼豐厚的身家，多麼不凡的修為，跟著自己混准沒錯等，可易生怎麼看這老小子都是一介凡人，比那些僅念過幾句修行口訣的小道士都不如。

「他……呃，他是個買賣人。」背負雙手的長海終於無法保持淡然，連忙拉著易生離去，委婉告知那老者乃是一個騙子，是依賴錢財進來的，但他也是充耳不聞，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是他作為一位仙人的良好素養。

長海面帶歉意，欲拉著易生離去，那老者卻還在嚷嚷：「老頭子我名叫陸投機，投降的投，機器人的機，若要買法寶功法可以找我，假一賠十，還有，我可是知名人士……」陸投機不急不緩地拿出一本雜誌，指著其中一頁說道，那幅畫面是一位老者正在咖啡館喝咖啡，正是陸投機，而其後方，是一處著火的樓房……這怎麼看都像是報道火災的新聞。

「嘟嘟嘟！」

「啥？大買賣？」不知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那名為陸投機的老者面色一變，也不再糾纏易生，火急火燎地離去了。

……

這處四合院很大，房間多不勝數，至少有幾十間，易生通過一些敞開的房門，看到了一些令他啞然失笑的場景。

如一些人圍在一個粗製濫造的煉丹爐前，對其中一顆連一絲藥性都沒有的「丹藥」嘖嘖稱奇，而丹爐的主人則稱那是絕世丹藥，可延年益壽。

還有一位年輕人在布置陣法，稱可以製造幻境，實則是用立體投影儀使然，著實是唬住了不少潛心修道、不問世事的人。

當然，也有一些有些本事的傢伙，如鍾石柱的草藥，一位老者飼養的靈蟲等。

這時，在一處角落中，一位穿著寬大黑色兜帽，看不清容貌的神秘人引起了易生的注意，那人身材佝僂，聲音蒼老，應該是個老者。此時，這老者正來回踱步神色低沉，不時喃喃自語：「許多人去世了……許多人去世了……」

「著火啦，著火啦！」時而慷慨激昂地高呼……

「長海道友，那位言辭古怪的老頭是凡人還是修士？」易生髮現自己竟看不透徹這老頭的修為，這老小子很古怪，體內時而修為暴漲，足以媲美長海，可時而卻又絲毫波動不存，如一位普通的凡間老者。

「他曾是這四合院的主人，祖上可是一位天界赫赫有名的神仙，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可以說是最強大的凡人之一，不過，如今他卻瘋瘋癲癲的，或許是修鍊中走火入魔了吧。」長海看著那老爺子可憐巴巴地樣子，不確定地說道，以他的修為在人間能讓他忌憚的生靈很少，這老頭便算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