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蔥歲月難再逢2
午後的氣溫很悶熱。偶爾有一絲涼風吹過，讓人感覺十分愜意。
葉菲和譚麗麗、李彤歌，坐在譚麗麗家門外的石板上，一邊吃着雪糕，一邊聊天。
過了一會兒，譚麗麗忍不住抱怨說：李嵩現在怎麼不理人了。是不是因為我們沒考上重點高中。我覺得職高也挺好，還能早點找工作。
葉菲失落地說：可能他真的不在家。
李彤歌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譚麗麗打破沉默說：要不我們明天再去找他吧。看他還好意思不在家。
葉菲說：不願意見我們就算了，何必再去招人討厭。
譚麗麗笑道：我是為了你好。不然你怎麼能見到他。是你想見他，又不是我們想見他。
李彤歌開玩笑說：他是誰呀？
譚麗麗反問道：你說呢？你們兩個，一個想見李嵩，不肯自己去找，硬要拉上我。一個到了人家家門口，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李彤歌臉紅了一下，一言不發。
三個女孩就這樣呆坐着，沒人再說話。一個大嬸路過，嘖嘖讚歎：這幾個女孩多齊整，又文靜又秀氣，真是好。
大嬸走遠了，譚麗麗忍不住噗嗤一笑，說：我看起來文靜嗎？
李彤歌說：你確實跟文靜不搭邊。
葉菲說：你只是剛才沒說話而已。過路的怎麼知道你的脾氣。
譚麗麗仰起頭說：那倒也是。
葉菲伸個懶腰說：去山上摘小酸棗吧。
譚麗麗說：好呀。我回家換雙鞋子。
李彤歌說：我不想去。
葉菲說：那就算了。各回各家。
三個女孩各自回家。
李彤歌路過李嵩家門口，聽到院子裏傳來李嵩說話的聲音。她駐足門外，沉默了片刻，轉身離開了。回到家裏，獨自坐在院子裏的棗樹下抹眼淚，誰說話也不搭理。李媽媽皺皺眉說：這是咋了，出去時還好好的，是不是和人拌嘴了。
李彤歌說：沒事。
李媽媽說：沒事去幫我把菜揀一下。
李彤歌說：不去。
李媽媽搖搖頭說：你咋這麼倔呢。
李彤歌回到屋子，重重地關上門。
譚麗麗回到家裏，看起來心情很好，主動幫家裏打掃院子。一邊打掃，一邊歡快地唱歌。
譚媽媽驚訝地問：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今個兒咋這麼勤快？
譚麗麗唱着歌不搭理她。
葉菲回到家裏，徑直走進屋子，翻出中學的英語課本，心不在焉地看了幾頁，把英語課本扔到一邊，坐着嘆氣。
葉媽媽喊她去串親戚，她也不去。
年少的李嵩，當然不知道，這些懵懂的女孩，如何糾結而不自知地因他而煩惱。
此時，他正在家裏，輔導李莎莎和李蘭蘭做數學題。
他一直都是眾人期待的樣子，勤奮努力，陽光開朗。
難道不該是這樣嗎？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有自己想要守護的家人。
他覺得，把握命運，承擔責任，是男孩子的本分。
自己的命運，如同一葉小舟在茫茫大海上漂泊，前途未知，如何能邀別人同行。
李嵩正在輔導李莎莎和李蘭蘭做數學題。聽到李母在院子裏喊：李嵩，你小姨帶着小明來了。
李嵩放下數學課本，掀開竹帘子，走到院子裏說：小姨來了。
小姨說：我把小明帶來，讓你給他補課。
李嵩說：好，明天開始，我上午給小明講英語，下午給莎莎和蘭蘭講數學題。
小姨扯著小明的手，小明背著書包，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李嵩看着小明苦惱的樣子，忍不住逗他說：小明，這個暑假又住哥哥家了。快去把書包放下，今天休息，明天早上7點開始背單詞。
小明扯著自己媽媽的手，哭着撒嬌說：我不住這兒，我不想背單詞。我要回去。
李莎莎和李蘭蘭從屋子裏走出來，看着李嵩逗小明，都站在旁邊笑。
李蘭蘭說：小明今年又長高了。男子漢大豆腐，還是這麼喜歡哭鼻子。
小明抹了一把眼淚說：你才喜歡哭鼻子呢。
小姨鬆開小明的手，對李嵩說：我家裏還有活，就不多留了。你盯着小明，每天做點暑假作業。有時間就給他補英語。
李嵩說：好，你放心，我會看好他的。
李嵩和李母把小姨送出院子，小明看着媽媽越走越遠，揉揉眼睛又哭了。
李母左手拎着小明媽媽送來的芝麻醬，右手扯著小明的小手走進屋子說：別哭了。來嘗嘗大姨做的炸麻葉。
李母走進屋子，放好芝麻醬，用小盆盛了一盆炸麻葉遞給小明說：你李嵩哥和姐姐們都吃過了。這是給你的，拿去吃吧。
小明端著一小盆炸麻葉，走到隔壁屋子裏，一邊吃東西，一邊看着李嵩給莎莎和蘭蘭講數學題。
小明吃了幾塊炸麻葉，把小盆放在大方桌上。莎莎說：給你倒點薄荷水喝吧。
小明說：好。
莎莎站起來，走到大方桌前，拎起瓷壺給小明倒了一杯薄荷水，又放了點白糖。
小明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說：好喝。
莎莎說：大姨家好嗎？
小明看了李嵩一眼，不吭聲。
莎莎笑了笑，不再逗他了。
李嵩笑道：小明，你喜歡玩足球嗎。哥哥初中時買的足球送給你玩。
小明睜大眼睛看着李嵩。
李嵩說：你把功課做好。哥哥每天陪你玩足球。等小姨來接你時，你還可以把足球帶走。
小明說：真的嗎？不許騙人。
李嵩皺皺眉頭：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
莎莎說：你忘了，你以前捉弄小明的事情了。小明看到你都躲著走。
李嵩說：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蘭蘭說：別的我都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有一次，你帶小明在院子裏烤地瓜，地瓜快熟了，卻騙小明和你玩捉迷藏，小明躲起來，你自己卻把地瓜吃光了。
莎莎說：我記得這件事，我媽那次把我哥罵慘了。
莎莎說：我記得還有一次，你帶小明去山楂園偷山楂，被看山楂園的陳叔發現了。你讓小明去把陳叔引開。結果你丟下小明，獨自翻牆跑了。小明被陳叔逮住都嚇哭了。
李嵩說：要是我被陳叔逮住了，咱媽會輕易放過我嗎。
莎莎說：當然不會放過你了。一頓臭罵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