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新立太子

第8章 新立太子

華燈上,夜已深,屋外又飄起了雪花。

前太子府中仆奴穿梭照顧,四人酒喝得正酣。

屋外寒風刺骨,屋中暖意融融,滿室春意。

太子妃已離開照顧孩子休息了,只留下他們四兄妹在此暖閣著喝着。

苻屹酒量不行,又愛喝,早已倒下。

苻峻一向有節制,喝得差不多就不喝了,與苻屹一同在邊上休息,照顧著苻屹。

源公主與苻乾兩人還在杯來盞往的喝着,都已醉態盡顯,說話都不利索了。

「皇兄,我……我還有一事相求呢?」

「求我?」苻乾自嘲的一笑:「你去求父皇母后,有什麼不答應你的。」

「這個,還真不能求父皇,只能向以後的皇帝陛下請求了。」源公主主動的碰了一下苻乾的杯子,一口喝掉。

「以後的皇帝陛下」這個稱謂令苻乾有所觸動,豪氣的一口喝掉杯中酒,痛快的說:「說,啥事?」

「「皇兄當了皇帝,允許我有面首。」源公主眼睛盯着苻乾,拿着酒壺給苻乾滿上。

「胡鬧,你都是有婆家的人了。」苻乾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附馬……」源公主說着這兩字,心中一痛。

源公主手慌忙撐著額頭擋着奪眶而出的淚水,連連長吸了幾口氣,想要平靜自己的心情,嘆氣聲中是無盡的悔痛。

好不容易強抑住眼淚,無奈的凄涼一笑,比哭還難看:「他都過世五年了……」淚水湧出,說不出話來。

附馬是源公主生命中永遠無法抹滅的痛,不能觸碰不能提。

苻峻與略醒酒的苻屹湊了上來,安慰著苻寶兒。

源公主帶淚的美目悻悻的掃過三個兄弟的臉,臉上帶着醉意:「你們都是能三妻四妾的,當了皇帝還能有七十二妃,難不成我就該守一輩子的寡呀。」

「別扯上我,皇姐。」苻屹趕緊撇清:「我一生就娶一個女子,只有一個正妃,絕不娶側妃。」

源公主輕輕的拍著苻屹的臉:「小孩子,別插嘴,長大了你就不這麼想了,說不定女人比五哥都多。」

苻峻無語被牽連。

「五哥六個妃子,都被奉為好男人,我要求不多……」源公主收住了眼淚,認真的看着苻乾:「兩個面首就好,不算過份吧……」

苻乾一臉不屑,幾乎要發作。

苻峻趕緊過來圓場。

「寶兒,你醉了,我扶你……我也有些醉了,我倆出去醒醒酒。」

苻峻扶着腳發軟的源公主來到外屋間,為她裹好銀狐裘。

雪后清冷的空氣,空氣中居然還漂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白梅香,源公主不禁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清醒不少。

苻峻裝作有點醉了的扶著頭,暗中餘光觀察著源公主。

「五哥,沒事吧。」源公主關切的扶住了苻峻。

「喝得有點多了。」苻峻伸手搭在了苻寶兒身上,順勢低頭,嘴巴正在源公主耳邊。苻峻用輕輕的耳語清晰的說道:「如果我成為皇帝,一定允許寶兒有面首。」

源公主抬眼盯着苻峻,苻峻眼神迷離,臉色緋紅,一臉醉態。

源公主燦然一笑,輕拍著苻峻的背:「五哥,回去吧,別凍壞了。」

兩人各了心事,回到暖醺醺、酒氣濃的暖閣中。

冬月下旬,前皇太子苻乾攜家眷啟程回封地。

婚事後面的事就是按部就班了。

春節,全國歡慶、張燈結綵,除夕上午為皇帝大宴群臣的金錢宴,陳大人中午時帶回了不少皇帝賞賜的金錢。

因豆蔻的事,陳府今年的慶祝比往年隆重。

告別丁亥年進入戊子年,戊子年兩頭不打春,不宜嫁娶,婚期定在了己丑年春。

在王太傅、蕭將軍家的力推,部分苻峻派朝臣的應和下,抓住時機就催促着皇上立太子,每次朝堂上也不太熱鬧。

田文從來沒有發表過意見,從苻乾走後,他也未在朝堂上說過一句政論。

苻蘊在龍椅上高坐着,也同樣冷冷的回看着田文,很清楚田文是為了廢太子之事在朝堂上與自己對抗。

在田文冷冷的看着目光下,苻峻派不敢囂張;而根基更弱的苻屹派幾近無聲,其他庶出的皇子幕僚更是無法參與。

從過年以來,朝堂上為太子之事一直氣氛微妙。

而當今聖上苻蘊更是絲毫沒有想立太子的意思。

苻蘊與田文兩人對峙的局面在沉默中更加緊張,比的是耐性,誰先出手?!誰先讓步?!

時間如梭,戊子年五月初八,納吉納徵帖送到陳府,並帶荷包十二對,金銀鈕扣各百顆,飯房、茶房所用銀盤銀碗銀壺銀碟等若干,棉花三百斤。

六月初一,各皇子皇孫照例去祭拜祖廟,結束后,苻峻和苻屹就被皇上宣入太極殿側殿。

兩人趕到,進入殿中,皇上在桌后坐着,田文田臣相與監天司蔣大夫在殿中右側椅前站起身。

苻峻苻屹快步入殿中,向正位皇帝跪叩:「拜見父王。」

兩人起身而立,田文與蔣大夫對兩位皇子跪拜。

田文與蔣大夫起身後,苻峻與苻屹對田文拱手施禮:「舅舅。」

「坐吧。」苻蘊輕聲示意。

苻峻、苻屹居坐坐下,田文、蔣大夫居右,以長幼高低之序落坐。

「江南水患的奏摺,峻兒、屹兒看看。」

苻峻快速的掃視完畢,遞給了苻屹。

苻屹才接過來看了沒幾行就開始嫌棄:「這是什麼奏摺,才幾行,好幾個錯別字了,寫奏摺的人……」苻屹看到結束:「廖方明,是不是科舉出來的呀,這是對父王您不敬呀!看看,看看,還有不少呢,我看不下去了!」

苻屹把奏摺甩在了手邊的方几上。

苻蘊一直含笑點着頭看着苻屹的孩子氣,微轉頭看向了苻峻。

「峻兒……」

「父王,江南水患年年皆有,戶部自有一套應對方案;先著戶部按各州縣彙報的災情狀況按例賑災,隨後派遣監查官去分幾路去督查。」

苻峻說的過程中,苻屹又拿起了奏摺看了看。

「監查組回報該如何處理呢?」

「如有謊報災情者,如災情不重,著監查組處理;如災情較重,等救災穩定后,再行懲治。這是孩兒的愚見,請父王指導。」

苻蘊點了點頭:「臣相,你看呢。」

田文點了點頭。

「那就照峻兒說的處理吧。你們倆去看看你母后吧。」

「是。」苻峻、苻屹退下了。

「五哥,你沒看到錯字嗎?」一出門苻屹就忍不住發問。

「看到了,抓住奏摺重點就好了。」苻峻一臉的得意,在親弟弟面前,苻峻少有的放鬆,臉上有着自然的表情:「水患事緊急,錯字難免,官員為了怕錯字,寫個奏章遣詞造句、一再謄寫,不如花這時間做些政務。」

苻屹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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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深豆蔻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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