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2章

苗定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終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並沒有因此而失態，只是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阿森？」

「……抱歉。」半晌，蘇成森才說出這麼一句。他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戒指，卻沒有按原定的計劃一樣把它戴上苗甜甜的無名指。

他捉起苗甜甜的手，把戒指放到她的掌心，目光迎上苗甜甜的視線，似乎是已經下定決心，「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結婚。」

苗甜甜怔怔地看着掌心的戒指，明明是那麼小的一隻，在這一刻卻有如千斤重，彷彿所有在場的賓客都在嘲笑自己。她握緊拳頭，把那枚戒指攥在手中，滿腔怒火，「……進了禮堂你才告訴我你不願意和我結婚？為什麼？我就這麼遭你嫌棄嗎？」

蘇成森搖搖頭，「苗甜甜，單方面付出的婚姻是沒有結果的，我不愛你。」

「你怎麼知道你不愛我？我們自小在一個屋檐下長大，我就不信你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苗甜甜很清楚地感覺到原主的內心再一次暴走了，瘋狂地，不受控制地。

蘇成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頭也不回地徑自走出教堂。

苗甜甜想也沒想就一把扔掉捧花，扯下礙眼的頭紗，提起裙子追了上去，「蘇成森，你給我站住！」

蘇成森並沒有因為她這番話而停下腳步，苗甜甜為了追上他，把腳上的高跟鞋也甩了，立刻健步如飛起來。

兩人剛走出教堂，苗甜甜就追上了蘇成森，並拉住她的手臂迫使她停下來，「你給我站住！」

蘇成森並沒有甩開苗甜甜，因為她知道那是徒勞無功的，「苗甜甜，相信我，這是一個對我們都好的決定。」

苗甜甜真想一口水吐到她臉上，再大喊一聲「呸」。

「從小到大，我都只把你當做妹妹，沒有人會想和自己妹妹結婚的。」儘管並不容易，蘇成森還是想說服苗甜甜。

「以前你把我當做妹妹，現在你可以把我當成女人看待啊！」苗甜甜不明白蘇成森為何總是這麼排斥自己，「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難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討厭到連和我相處都不願意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原主撒起潑來苗甜甜都覺得害怕，「你說你把我當做妹妹，那只是你逃避這份感情的借口！」

苗甜甜上前一步，咄咄相逼，「如果你不喜歡我，你怎麼會這麼關心我？如果你不喜歡我，你怎麼會對這樁婚事感到猶豫？如果你不喜歡我，那天晚上你又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你比我清楚得很，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沒有完全醉到不省人事！」

「夠了！」像是被人戳到痛楚般，蘇成森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想要阻止苗甜甜繼續說下去，「你明知道那天晚上是你……」

「對！是我！是我約的你！」苗甜甜直接就承認了，如果不是因為蘇成森的態度如此猶豫不決，她根本就不想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但別忘了，你是心甘情願的。」

蘇成森閉上眼睛，不願再想起那個夜晚，洶湧的罪惡感幾乎要把她吞噬殆盡。他一直都在後悔這個事情，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把苗甜甜當做自己的親妹妹，可是那天晚上她卻苗甜甜做出那樣的事情……

最可怕的是，當他喝醉之後，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天他去大學找苗甜甜的情景。

苗甜甜穿着那身白裙子，笑靨如花，站在樹蔭底下靜靜地看着她。就像是一朵生得最為嬌嫩的花兒，在等待有心人來採摘。

他應該是那個護花人，而不是採花客。

「苗甜甜……」蘇成森眼中全是無奈，無力地道：「那天晚上是一個錯誤，而我現在就是不希望這個錯誤繼續下去，我一直都只把你當做妹妹……」

「去你的親妹妹！」苗甜甜忍無可忍地打斷她的話，用力推了她一把，「你會和自己的親妹妹約會？你會和親妹妹玩得這麼開心？!」

蘇成森眼中閃過一絲狼狽，慌亂地移開視線，不知該如何回答。

苗甜甜上前一步，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讓她面對自己，「你是喜歡我的，那天晚上不是意外，也不是一時的情迷意亂，那是你對我的感情，你喜歡我，所以才和我發生了關係。」

「不、不是這樣的……」彷彿被苗甜甜戳中痛處，巨大的壓迫感朝她襲來，她本能地想往後退一步，卻被苗甜甜牢牢捧住臉蛋而動彈不得，被迫對上她的雙眸，感受那份真切的感情。

蘇成森明明想反駁苗甜甜的話，腦子卻忽然僵住，整個人都無法思考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蘇成森怔怔地看着苗甜甜，半天沒有說話，內心卻逐漸浮現一種無法言語的期待。

苗甜甜勾唇一笑，沒有說話。

「從這一刻開始，你不會再把我當做是你的妹妹。因為……你愛上我了。」

刺耳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苗甜甜猛地從夢中驚醒，腦子還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半眯着眼睛拿起電話，語氣里是滿滿的困意，「……喂？」

「你好，請問是蘇成森的家屬嗎？」

「……是的。」聽見蘇成森的名字，苗甜甜一下清醒過來，所有睡意都被趕跑了，心裏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很抱歉通知你，她的病情在剛才忽然惡化，醫生正在實施搶救，能麻煩你馬上到醫院一趟嗎？」

苗甜甜不敢置信地捂著嘴巴，神智恍惚了一下，半晌才清醒過來，「好，我……我現在馬上過來。」

她拿了包包就馬上跑下樓，但此時正值凌晨時分，大街上根本沒有計程車，苗甜甜咬咬牙，朝醫院的方向徒步跑過去。

所幸醫院離她家不算十分遠，跑步過去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當她氣喘吁吁跑到醫院門口時，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的心臟跳得那麼快是因為跑步還是害怕聽見蘇成森死亡的消息。

她急匆匆跑進醫院，在前台值班的護士對她有幾分印象，畢竟天天跑醫院的人並不多見。

「你是蘇成森的家屬吧？她現在還在搶救中，請跟我來。」不等苗甜甜開口，護士就主動開口為苗甜甜帶路。

「謝謝。」苗甜甜喘著呼吸朝她道謝，「她……她的病情為什麼會忽然惡化？今天下午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護士一臉為難，「其實到了她這個階段，病情忽然惡化是很常見的事情，醫生應該有提醒過你們要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苗甜甜眉頭輕皺，不發一語地跟着她。

是啊，蘇成森都病成這樣了，她早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難不成還天真地指望奇迹會出現嗎？

兩人安靜地一前一後走着，醫院的消毒水味分外刺鼻，讓苗甜甜的心一分一分地往下沉。

「像這樣的情況，曾經有病人能熬過去嗎？」

護士看着她落寞的表情，心裏雖然不忍，但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你還是先做好心理準備，祝你們好運。」

把苗甜甜帶到手術室外，護士便回去繼續工作了。

漫長的走廊空無一人，白熾燈亮到刺眼，四周安靜到就連那一點點電流聲都能聽得分外清楚，苗甜甜失神地坐在椅子上，什麼都無法思考。

想到手術室里的蘇成森，她下意識摸上無名指，卻只摸到一道凹痕，這才想起下午的時候她把結婚戒指留給蘇成森了。

想到這裏，苗甜甜混沌的腦袋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蘇成森今天的一切舉動都很反常。先是說要下樓曬太陽，後來又說要吃餃子讓她早點離開醫院，還讓她把結婚戒指留下，難道說……她早就有預感是今天？

醫院的空調有些冷，苗甜甜不自覺搓了搓手臂抱緊自己，腦袋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漫長的等待幾乎讓苗甜甜感到崩潰，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東想西，卻坐不住地在手術室門口來回踱步。

可惜不管她如何祈求，手術室的大門還是遲遲沒有打開。

就在這時，許久沒有露面的系統卻在此時忽然出現了。

【系統提示:攻略對象好感度達到100。】

【系統提示:任務成功。】

苗甜甜一怔，還沒反應過來，手術室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醫生和幾名護士魚貫走了出來。

醫生走到苗甜甜面前，「你好，請問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是的。」苗甜甜的心惴惴不安，系統剛才彈出的提示框是什麼意思？任務完成了？那蘇成森呢？為什麼任務會忽然之間就完成了？她什麼也沒做過啊！

「很抱歉通知你，蘇成森小姐於凌晨4點53分死亡，她的遺體等一下將會推出來讓你確認，請節哀順變。」或許是習慣了死亡，醫生的語氣十分公式化，朝她點點頭示意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早已經預料到了，但當它來臨的時候還是很難讓人接受，尤其是系統在此時通知她任務成功，她還以為……會有什麼奇迹發生……

苗甜甜用手捂住嘴巴，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斷落下，整個人乏力地跌坐在椅子上，不想去面對這個可怕的事實。

然而殘酷的現實往往喜歡給予你致命的一擊。護士把蓋着白布的遺體推出來，對苗甜甜道：「小姐，麻煩過來確認一下遺體。」

看着那具消瘦的身軀，苗甜甜簡直不敢上前去，過了片刻，才鼓起勇氣上前一步。

蘇成森就這樣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面容卻十分平靜。苗甜甜很清楚，對於飽受病魔的蘇成森來說，死亡是一種解脫。

她輕輕撫上蘇成森的臉龐，生怕把她從夢中驚醒，低聲抽泣不能自已。

護士早就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了，公式化地安慰道：「節哀順變，我要把她推去太平間了。」

苗甜甜顫著雙手為她蓋上白布，目送護士把她推走，站在原地久久無法離開。

直到初升的太陽為漆黑的夜晚帶來第一絲的旭光，她眨了眨眼睛，被陽光弄得有些刺痛，可能是哭太久了。這是苗甜甜才發覺已經天亮了，她知道自己應該離開這個地方，渾渾噩噩地站起來，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般離開醫院，沒想到卻在門口忽然被人叫住。

「等等。」

苗甜甜回過頭，不解地看向叫住她的護士。

「這是蘇成森小姐的遺物，麻煩你一併帶走吧。」護士交給她一個很小的行李袋，袋子的側面放着一個十分醒目的信封。

苗甜甜向她道了謝，馬上就被信封吸引了注意力。

拆開信封，金色的結婚戒指差點掉到了地上，還好苗甜甜眼明手快地把它接住了。她看了結婚戒指一眼，正是今天下午她給蘇成森的那隻，沒有什麼異樣。

信封裏面還有一張紙，苗甜甜本來以為那是一封信，沒想到卻是一幅畫。

畫里的女孩穿着純白色的婚紗，手裏拿着粉色捧花，非常漂亮。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厚重的頭紗模糊了她的相貌，只能隱約看見她嘴角那道彎起的幸福笑容。

苗甜甜忽然想起那個夢。

夢裏的她正是穿着這套婚紗，手裏拿着粉色捧花走向蘇成森。在教堂的講台前，等待她為自己帶上代表一輩子承諾的戒指。

直到這時，苗甜甜才明白過來為什麼任務會忽然之間成功了。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攻略過蘇成森。蘇成森一直都是愛着苗甜甜的，而她，只是讓他明白了這一點而已。

番外

連續下了幾天的雨，今天的天氣難得晴朗。午後剛過，懸掛在高空的太陽帶來幾分讓人昏昏欲睡的懶意。

苗甜甜帶了一把小傘，和往常一樣來到附近的廣場坐着發獃。自從蘇成森離開之後，她幾乎每天都會來這裏渡過下午的時光。

她挑了最角落的一個位置坐下，放眼望去，正好能眺望那間聖十字醫院。

苗甜甜已經不記得自己待在倫敦多長時間了，有時候她會產生一種錯覺，自己來到倫敦以後根本沒有偶遇過蘇成森，而蘇成森的死只不過是她為了發泄自己的怨恨所創造出來的幻覺。

但每當她摸上空空如也的無名指時，她都會從這空虛的妄想中清醒過來，然後認清蘇成森已經離世這個殘忍的事實。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緊緊掐住脖子無法呼吸一樣，殘忍的現實讓苗甜甜無數次產生想要逃離的念頭，事實上她已經好幾次帶着行李去到機場想要離開這個傷心地，但最終還是因為捨不得而留下了。

雖然一直回憶著那份痛苦的回憶會讓自己變得更加痛苦，但苗甜甜就是忘不掉，不，或許說應該說是她不想忘掉。

儘管痛苦，那些也是她和蘇成森之間所剩無幾的回憶。

「嘿！我們又見面了！」

忽然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打斷了苗甜甜的神遊，拉回了思緒。她抬眸看向那人，聲音一點兒也不驚訝，「是你。」

小護士自來熟地直接在她身邊坐下，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我們都這麼久沒見了，你還真是冷淡。」

苗甜甜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不好意思。」

「嘿，開個玩笑而已，不要這麼認真嘛！」小護士用手肘戳了戳苗甜甜，心裏頓時明白她還在對那位前任耿耿於懷。

「對了！」小護士強行帶起話題，「你今天怎麼會在倫敦？過來旅遊嗎？」

苗甜甜搖搖頭，「我一直都在這裏。」

小護士明顯怔了怔，「你沒有回去？」

「沒有，我挺喜歡這個地方的，這裏有對我而言很重要的回憶。」說着，苗甜甜不自覺露出一絲苦笑。

小護士總算明白過來了，看來那個漂亮小哥哥離開之後，她一直都沒能放下這件事。

怕苗甜甜會傷心，小護士也不再談及此事，連忙轉移話題，「你家裏人沒有和你一起來嗎？」

「沒有。」想到小護士之前曾經提及過她的家庭，苗甜甜忽然發現她們還挺像的，「我父母都去世了，只有一個妹妹，不過我和她的感情不太好。」

「咦？為什麼？」小護士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來了。

「嗯……因為我們喜歡上同一個人。」

「……不好意思。」小護士尷尬地低下頭。

「沒關係。」苗甜甜不在乎地笑了笑，「其實還有其他的原因，反正我和她從小就是感情不好。」

頓了一下，苗甜甜又道：「你和你姐姐感情應該很好，大概沒有辦法理解我們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嘛！」小護士歪頭想了一下，「可能是我們家比較特殊吧，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姐一手養大我真的很辛苦很不容易。」

「嗯，我們家的情況的確比較複雜。」苗甜甜雖然挺喜歡這位小護士，但在雙方都不太熟悉的情況之下，她還是不想向對方透露太多自己的家事。

小護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站起來整了整衣服，開玩笑地對苗甜甜說道，「我差不多該回去醫院了，你也早點回家吧，聽說倫敦治安不太好，說不定晚了會有穿着風衣的怪大叔出沒哦！」

苗甜甜被她搞怪的語氣逗笑，「你放心，為了保護眼睛，我一定會早點回家。」

小護士笑了笑，剛準備轉身離開，卻忽然想起什麼而停下腳步，「對了，你還記得上上次見面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這位護士小姐姐可是個話嘮，每次遇上她都會聊一大堆，她已經不記得了。

「那次在醫院裏，我問你要不要和我約一下，那個時候你拒絕了我，還記得嗎？」小護士沖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所以我現在想再問一次：美女，約嗎？」

苗甜甜怔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欣然答應，「好啊。」

「那我們明天一起去吃中午飯吧，正好我聽同事說附近開了一間不錯的餐廳……」

「等等。」苗甜甜打斷她的話，眉頭輕皺，一臉狀況不對的表情，「你說的約不是指約會嗎？吃飯什麼的就不用了，咱們直接來吧。你想到我家裏來，還是我到你家裏去？」

小護士一臉懵逼，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地道：「不……不，我說的約不是……不是指那個，我……我只是單純想和你吃頓飯而已……」

此刻她的內心正在卧槽卧槽的，嘴上污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正直！上次的說的約會她只不過是隨便說說而已，她不會當真了吧！

苗甜甜看見她吃了十噸驚嚇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拍腿大笑，「哈哈哈……你居然當真了！」

小護士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苗甜甜耍了，氣呼呼道：「原來你在耍我！」

「上次你耍了我一次，我這次耍回來很公平啊！」苗甜甜笑到眼淚都出來了，隨手擦掉。

看她笑得這麼開心，小護士心裏的氣也散了不少，一下被苗甜甜魔性的笑聲感染，也跟着笑了起來。

兩人看着對方捧腹大笑，直到過了片刻，才逐漸緩下來。

小護士輕咳兩聲，決定認真點，「說實話，你要不要認真地考慮和我約一下？我是指明天的午餐，不去你家，也不去我家，去餐廳。」

苗甜甜低頭假裝認真思考，嫣然一笑，「好啊，反正我來倫敦這麼久，也沒嘗過什麼好吃的餐廳。」

小護士嘴角禁不住上揚，但隨即又被她壓了下來，「那我們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吧，這樣明天比較好約。」

「好。」

兩人交換了聯繫方式，小護士看了看時間，有些焦急地道：「今天真的趕着上班，看來要失陪了。」

苗甜甜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吧，別遲到了。」

「嗯。」小護士剛離開兩步，忽然又走了回來。

苗甜甜不解地看着她，「怎麼了？你不是趕着上班嗎？」

「我忽然想起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問你。」小護士難得一臉認真。

「什麼？」苗甜甜看着她的表情，也跟着認真起來。

「你現在是單身嗎？沒有伴侶？」

苗甜甜覺得這個問題十分好笑，她不明白她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真是太好了。」小護士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苗甜甜不解地看着她，「為什麼？」

小護士勾唇一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放心追求你了。」

跑了幾步，她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朝苗甜甜揮揮手，「我去上班了，別太想我哦！」

看着她逐漸跑遠的背影，苗甜甜禁不住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