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二百八十七章，記憶中的死神
「這個時候的加索，還沒有獲得血色精髓九式的力量——或者說，還沒能夠參透血色精髓九式的精髓所在，所以無法釋放這門秘技。」瑟頓迪的聲音響了起來，「所以說，你看到的加索現在其實已經有三十多，接近四十歲了。而這個空間里的他還正處於青壯年……」
「埋藏了那麼久遠的記憶，卻還能給他帶來巨大的影響么？」赫李冬淡淡的道，他和瑟頓迪在這一點上非常相像，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心意相通——不論瑟頓迪想要表達什麼觀點，赫李冬幾乎都能在第一時間明白瑟頓迪的意思。
「沒錯，這個晚上可是很特別的……」
「有人來了。」赫李冬抬起頭來，看著一個高大的影子從密林中走來。那個影子長得很高，但是卻奇迹般的瘦如乾柴，赫李冬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柔和氣息，那是最令他厭惡的神聖之力。
那是什麼？人類？還是半獸人？
正當赫李冬心中猜疑不定之際，那個身影卻已經從密林中走了出來，赫李冬倒吸一口涼氣，牙關緊咬，看著那個如同不速之客一般的身影。
他原本一位自己如果能夠見到這個傢伙的話，應該會產生極度的親切感。即使沒有，也應該不會排斥才對。但現在他錯了，這個傢伙——上一個智慧亡靈，沙帝利身上居然帶著極度凝聚的神聖氣息。
「瑟頓迪，這是怎麼回事？」赫李冬冷聲道。「不論是我的記憶還是我的見聞，都在告訴我沙帝利早就已經死了，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死亡的時間即使是離現在也有很遠！」
瑟頓迪切了一聲：「我什麼時候說了這個是沙帝利了？給我好好看著，別亂插嘴。」
赫李冬這才閉上嘴，他凝神看著那個高大幹瘦的骷髏身軀快步走到加索所在的籠子旁邊。加索抬起頭來，看著這個恐怖的傢伙，眼中露出驚懼和恐慌，他努力往籠子的某一個角落退去，但籠子太小了，他這麼做不過是浪費時間。
「這個時候的加索還非常害怕你們智慧亡靈——畢竟他也是聽著『上一個智慧亡靈沙帝利』的傳說長大的，現在的他還遠遠說不上是強大，對你們的懼怕自然深切。」
赫李冬微微頷首：「情有可原，但說起來，加索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好像就連一點點驚慌的神情都沒有露出來過吧。」
「似乎是。」瑟頓迪答到，「你在糾結加索的區別對待么？」
「當然不是，他應該是在見過這個骷髏之後，對我們智慧亡靈有了一定了解，才沒那麼怕我。」
「的確，當時知道你是智慧亡靈的時候，他也只是震驚，恐懼並不是針對你的，而是針對一個新的恐怖的誕生——但這和他沒關係，所以很快就消散了。」
赫李冬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專心當起他的看客。
「半獸人。」智慧亡靈緩緩開口，他的聲音隆隆作響，如同地獄傳來的死亡喪鐘。「想要逃離此間苦海么？」
「你……你是誰？」加索驚恐的開口。
「你方才所呼喚的，便是本尊之名。」智慧亡靈眼中的黑暗扭曲了。「我是死亡之神，哈卡。」
「你……您是哈卡？可，哈卡不是死亡之神，而是榮耀之神啊！」
「力量與榮耀從來是一對孿生兄弟，在這個過程中總會有死亡。不但是在這裡，這個世界終究都逃不過死亡，輪迴和死亡，就是這個世界的構造。」哈卡俯下身來，「我可以幫你，但你得相應的付出一些東西，要讓我滿意才行哦。」
「你說吧，反正我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失去了。既然你是死亡之神的話，無非就是想要我的命不是么？來拿吧。」了解到這些之後，加索彷彿明白了什麼似得，張開雙臂，閉上雙眼，彷彿要迎接死亡的懷抱。
「他倒是想的挺超脫的，我就不行，我不能超脫，更無法解脫。」赫李冬哼了一聲。
瑟頓迪咂了咂嘴：「但你擁有他未曾擁有過的親情，雖然我知道你的家庭情況同樣慘不忍睹……但你所缺失以至於負值的父愛和母愛都差不多被你妹妹填補回來了吧，甚至好像還有所盈餘的樣子。」
「這種東西的缺失還能靠其他東西補回來？你的想法還真是有意思啊。」赫李冬撇了撇嘴。
「好吧，也許不能等量代換，但也是能夠抵消一部分的對吧？加索可是連替代品都不曾擁有過啊。」瑟頓迪在這個空間中能夠隨意的形成虛影，他轉過頭來，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哈哈哈哈……還真是有趣的孩子。可惜，我並不要你的命，一條命，一次死亡，這筆交易太虧了——對我們雙方都是。」
「對我們雙方……都是么？」加索伸了伸手，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掌心。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半獸人，雖然擁有什麼血色精髓九式的力量，但實際上他根本就還無法參透這份力量。家族的血脈傳承，也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那個家族……培養的都是戰爭機器，加索可永遠不打算回去。
在他眼裡，自己這輩子都是不可能和「神」這種玄虛而又強悍到恐怖的存在平起平坐的，甚至覺得在神面前，不管你怎麼做，最終都不會得到半分好處。
「當然是，你覺得，你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呢？小傢伙，你擁有無限的可能。」死亡之神居然笑了，聯繫到先前他身上的神聖氣息，這個明明司掌著世界級的陰暗地獄的傢伙居然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一時間讓赫李冬感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並不是什麼死亡之神，而是其他的什麼神。
或者說，根本就連神都不是，是什麼奇奇怪怪的扮相罷了。
瑟頓迪感知到了赫李冬的想法，他笑道：「我也有這種歸納絕——第一次見到這個傢伙的時候，我當時就在想作為一個和死亡脫不了干係的傢伙這個傢伙怎麼身上有這麼濃郁的生生氣息……還以為他是從什麼世界偷渡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