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二百八十五章，閑的無聊的二人

赫李冬凝視著大廳中央的巨大擺鐘，擺鐘的擺錘慢慢的搖晃著，彷彿在訴說一個遙遠的故事，訴說一個從過去到未來的故事，但赫李冬現在只想罵一句「混蛋你給我快一點」然後把擺錘扯下來。

他已經在二層看那擺鐘看了足有半個時辰了。

這期間的無聊實在有些焚心蝕骨。

骸骨鬼龍依舊沒有到達，現在赫李冬的靈魂力量差不多已經衰竭，根本不能使用靈魂招引，以至於他根本就沒辦法確認骸骨鬼龍現在的位置。

「我說，前輩，骸骨鬼龍這個速度好像和你預判中的不大一樣啊。」赫李冬咬了咬牙，說道。

「……耐心，耐心點，耐心是一種美德。」瑟頓迪用一種極其敷衍的語氣說道。

「你這彷彿像是在和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兇手說，殺人是不對的，放下屠刀立低沉佛，但實際上他下一個目標就是你。」

「如果真的適合這樣的人說話，那麼我一定會盡我全力去支持他的。畢竟人類是我最討厭的凡間物種之一……」

「這句話說的不錯，我也必須得承認，行刑官絕對是我最討厭的地獄物種，而且沒有之一。」

「你這麼搞我可就沒有意思了啊，好歹我也幫了你不少忙，為什麼你一找到機會就要和我唱反調呢？」瑟頓迪咂了咂嘴，儘管聽他的話像是在發問，但實際上從它的語氣中根本就聽不到一點疑惑。

「我想你其實早就知道了。」赫李冬平淡的說道。「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束縛感，你就算給我再多再多的幫助，我一樣會感到這種束縛，而這就讓我很不舒服。就像回到了過去，被一些明明與自己關係不大，卻還非要牽強附會的說些不切實際的話來管制我。」

赫李冬撇了撇嘴：「我相信你們，但絕對不會對你們產生好感。知道么，我會和你說話的唯一原因，就是你和我一樣，同樣是失敗者。」

「噢？原來是這樣么……」

赫李冬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瑟頓迪，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了。」

「哈？你是打算講個什麼童話故事來哄我去睡覺么？倒也不是不行，但我要聽黑暗童話。」瑟頓迪嘿嘿一笑。

「那可不是什麼童話故事。」赫李冬哼了一聲。

「在我原先那個世界，十八世紀，德國皇帝威廉一世曾在波茨坦建立了一座行宮。一次，他住進了行宮，登高遠眺波茨坦市的全景，但他的視線卻被一座磨坊擋住了。」

「皇帝大為掃興。說這座磨坊「有礙觀瞻」。他派人與磨坊主去協商，打算買下這座磨坊，以便拆除。不想，磨坊主堅決不賣，理由很簡單：這是我祖上世代留下來的，不能敗在我手裡無論多少錢都不賣！皇帝大怒，派出衛隊，強行將磨房拆了。」

「倔犟的磨坊主向法院提起了訴訟。讓人驚訝的是，法院居然判皇帝敗訴。並判決皇帝在原地按原貌重建這座磨坊，並賠償磨坊主的經濟損失。皇帝服從地執行了法院的判決，重建了這座磨坊。」

「數十年後，威廉一世與磨坊主都相繼去世。磨坊主的兒子因經營不善而瀕臨破產。他寫信給當時的皇帝威廉二世，自願將磨坊出賣給他。威廉二世接到這封信后，感慨萬千。他認為磨坊之事關係到國家的司法獨立和審判公正的形象。它是一座豐碑，成為德國司法獨立和裁判公正的象徵，應當永遠保留。便親筆回信，勸其保留這座磨坊，以傳子孫。並贈給了他6000馬克——當時德國的貨幣。以償還其所欠債務。小磨坊主收到回信后，十分感動。決定不再出售這座磨坊，以銘記這段往事。」

「正如十八世紀中葉英國首相威廉·皮特所說：「即使是最窮的人，在他的小屋裡也敢於對抗國王的權威。屋子可能很破舊，屋頂可能搖搖欲墜；但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他的千軍萬馬也不敢跨過這間破房子的門檻。評論：人最自由、自主、安全和獨立的時候是在被稱為家的房子里，如果連這一棲身之地都不是自己所有的，人到哪裡去尋求和確保自己的獨立自主安全和幸福了？財政權是其它權利的基礎和保障，也是人類自由和尊嚴的根基。財政權使個人權利具體化，從而在根本上限制了政府對個人權利的侵犯。」

赫李冬淡淡的一笑：「只可惜，在這所被稱之為家的房子裡面，我一樣找不到作為人類的尊嚴和自由，我只不過是個可笑的小丑……在這裡供他們擺弄而已。你知道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個人，只是個工具，只是一塊獎牌。」

赫李冬頓了頓：「做得好就可以被他們帶出去，閃耀著自己討厭的光芒，做不好就會被埋在家裡，承受無邊無際的黑暗。那時候真是每天都想著逃跑。」

「你也確實逃了，不是么？只是最後被抓回來了一。」瑟頓迪哈哈一笑，絲毫沒有要同情赫李冬的意思。

赫李冬非常清楚為什麼瑟頓迪會是這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因為經過那麼多事，這些事情終究已經和他們沒關係了。越是提到曾經的弱小，就越是能夠掀起現在強大自己內心的狂瀾。

「對了，小子，我也給你說個故事吧。」瑟頓迪嘿嘿笑道。「就算是給你的回報了。」

赫李冬凝視著擺錘：「隨便你吧，在骸骨鬼龍到來之前。」

「小胖進銀行實習，他爸爸自然很高興。當他問爸爸哪個部門的實習好，不了解銀行父親立馬就覺得：實習嘛，最重要的是弄個臉熟，去大堂站著吧，這樣銀行的頭頭可以經常見到你。這就是胖爸爸的指導，別的部門銀行的頭頭估計不是能天天見著吧。」

「後來因為實習時間長了，小胖也聽說最後留下沒幾個，再次回家和他爸爸聊這個問題，胖爸爸說：我們和銀行工作的那些說了算的沒有關係，估計也不差我們家的這點禮物錢。老爸沒有本事能讓你留下，小胖，人活著就這樣，各有各的命運，不要在想著留銀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