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七皇子離京

第261章·七皇子離京

邢行星不動聲色,今晚不論七皇子蕭白荻是來幹什麼的,邢行星都不會讓他容易得手了去。

「我們既然已經互通了身份,怎的你不想知道我來此的目的?」七皇子蕭白荻問道,沒有故人之間的寒暄,一切都是直來直往。

書案上銅燈一陣忽閃,室內光線忽明忽暗,二人的面部表情全都裹在暗裏。

邢行星看了看門口的位置,緩緩說道,「七皇子殿下既然能來找我,必然不會是無事閑逛,說肯定是會說的,只是至於能有什麼樣的結果,目前看來一概不知。」

七皇子蕭白荻喝了一口茶,滾燙的熱茶落入喉嚨,從心的位置滑落而下。

「凡事都講個前因後果,我想這件事若要圓滿完成,必須要你通力合作才行,而據我分析,你定是十分樂意的。」七皇子蕭白荻微笑說道。

這是何道理,既是來此有求於人,為何還沒說出是何事,倒是先武斷下了定義,邢行星為何又要順着這個武斷的定義接下去,這莫非正是皇家眾人慣常的欺凌手段。

笑話,我邢行星是何許人,能受你的這種挾制,莫說你是七皇子,就算是當朝太子,邢行星也要反手就是一掌,拍出去,不會答應。

「七皇子殿下,世人都說你是皇家的牌面,說你最善解民意,最能夠與人和氣互通,不知你如何看待這個褒義的說法?」邢行星顧左右而言其他,做起民意調查來。

「這個說法十分的屬實!哈哈!」七皇子蕭白荻說着,哈哈一笑,半點沒有不好意思。

邢行星沒有料到七皇子蕭白荻竟是如此豪爽之人,一時失手,打翻了手裏的茶盞,濃茶隨意潑灑,登時弄濕邢行星的衣袖,水漬順着袖管只往裏面灌去。

這本是一個不小心的意外,七皇子蕭白荻卻十分的上心,連忙從袖口拉出隨身帶着的一塊棉質手帕,手忙腳亂的替邢行星擦拭著身上的水漬。

七皇子蕭白荻湊近邢行星擦拭著,邢行星十分不習慣七皇子蕭白荻湊近的動作。

二人,一個往近前湊,一個使勁往後倒退,畫面看上去不太平衡。

「行星,小心!」翅羽忽然從門外進來,正好看見這個不平衡的畫面,連忙在邢行星的身後用雙手用力的托住。

翅羽公主的到來,讓七皇子蕭白荻立即離得邢行星遠遠的。

「我又受傷了!」七皇子蕭白荻忽然大聲的呻吟起來,做痛苦狀,跌坐進椅子裏,雙手捧住額頭。

邢行星和翅羽對視一眼,可以十分肯定的是,剛才並沒有對七皇子蕭白荻出手,不知他所說的受傷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訛人的意思。

看來今晚必須要小心應對才是,不然莫名其妙的,就會七皇子蕭白荻給整治了,豈不是太冤屈。

邢行星斷然問道,「七皇子殿下,敢問,你是如何受的傷?若是在此處受的傷,我必不推諉,要殺要罰,都隨你,若是在別處受的傷,我也可以友情做些公益,替你包紮治傷,也是輕鬆的事,但若是平白的誣陷,我也是沒在怕的。」

一番話說得大氣凜然,十分的氣度,任由七皇子蕭白荻如何變化都是可以化解的。

翅羽也準備接着邢行星的一番話,再給七皇子蕭白荻一點厲害瞧瞧,但是,衣袖卻被邢行星死死的拽住,便沒說出口來。

「哈哈!哈!」七皇子蕭白荻忽然大笑起來,說起話來也不連貫,「好啊,你們還說沒有傷害我,瞧瞧,好傢夥,這就是鐵一般的證據,你們兩個的手再拉緊一點,人再靠近一點,這就是血淋淋的傷害現場,你們是在公然對單身的我施加虐待,而且,剛才在林毓霖那裏,也是這般傷害我的,你們還有什麼要狡辯的,難道還嫌傷害得我不夠?」

這是何種歪理論據,天下就沒有這種道理,你深更半夜的跑到人家的家裏,然後說人家靠得太近是對你的一種傷害,完全沒道理。

邢行星錯愕不解,看着翅羽的雙眉愣是豎成一把利劍,卻又不怎如何接七皇子蕭白荻的謬論。

「好啦!我也不是專門來此同你們饒舌鬥嘴的,有正事同你談。」七皇子蕭白荻收起玩笑,認真的說道。

說完看着翅羽,欲言又止。

翅羽是多麼機靈的一個人,見七皇子蕭白荻如此神情,馬上就知道,七皇子蕭白荻要說的話不想讓翅羽在場。

「我去給你們準備些適口的小食,去去就來。」翅羽起身就要離開。

邢行星卻連忙拉住翅羽,不想讓她離開。

二人眼神無聲的默默的交流着,一個十分尊重,一個十分的善解人意。

最終,翅羽輕輕褪下邢行星的手,默默走了出去。

「你們夫妻感情真好,我又再一次的羨慕你們,要知道前一刻我還在羨慕林毓霖和齊顏兒的難捨難分。」七皇子蕭白荻酸溜溜的說道,醋意瀰漫。

「好了,你要說就快點說吧,省得我再胡亂的猜測。」邢行星根本沒有開玩笑的心情。

七皇子蕭白荻站起身來,在房間里環繞了一圈,似乎是在確定有沒有聽牆角的。

「你應該是已經知道的,齊儼已經接下了去匽國商談三座城池的事,過幾日就要出發,你或許還知道齊儼在皇上面前許下承諾,五年之內,至少收回三座城池,若是順利將會把整個匽國收入囊中,而如果齊儼要順利完成這個任務,你是至關重要的一環,所以,我才會說你是十分樂意。」七皇子蕭白荻嚴肅說道。

原來是說的這個事情,今日齊儼在朝堂之上被皇帝當眾點名時,邢行星也是在場的,只是因為邢行星有官職在身,而齊儼只是一介白衣生員,因此二人的站位就不一樣,一個在殿內,一個在殿外。

下朝的時候,齊儼又被林毓霖完全的纏住,邢行星最終也沒有機會和齊儼說上話,今晚正在思考如何跟齊儼好好的商量,沒想到七皇子蕭白荻卻捷足先登。

「齊儼之所以會被皇帝當眾點名去匽國處理這個事情,究其原因正是因為皇上看出你和齊儼之間非同尋常的關係,而你此刻已是匽國的駙馬,算起來匽國已是你的半個故鄉。對於齊儼的這個任務你怎麼看?」七皇子蕭白荻說道,一種商量的語氣。

這個問題對於邢行星來說,一方面邢行星作為已經入贅匽國的駙馬爺,完全可以不必理會齊儼的任務,但是作為從一名蕭國的臣民轉變成為匽國的臣民,這是一個頗為矛盾的身份,做的好與不好都不好定義,若是順利完成齊儼的任務,在蕭國邢行星是絕對的功臣,但是若是對於匽國來說,邢行星卻是十分的叛徒行為,因此,邢行星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兩下里都是不討好的角色。

邢行星會怎麼選?

「我做!」邢行星十分堅定的說道,完全沒有一絲半絲的猶豫。

這麼痛快,七皇子蕭白荻在心裏暗暗的讚歎了一聲。

「我和顏兒是從小長到大的,這一點你無需置疑,只要是顏兒需要幫助,任何時候任何地方,我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幫助她,何況這種事情是關乎天下百姓的大事,我自然義不容辭會選擇站在顏兒的一邊,你今晚不來走這一趟,明日我也是會去親自找顏兒說明的。」邢行星說道,目光炯炯。

「你要不要和翅羽商量一下,畢竟她是匽國的公主,她的想法會跟我們都不一樣,這是必然的。」七皇子蕭白荻提醒邢行星。

邢行星眼光一晃,微微垂下眼睫,「我說的就可以代表她的意思,你儘管放心就好了,翅羽身在匽國,長在匽國,卻在蕭國做質子,她比誰都清楚匽國的落後和愚昧,若是能從本質上改變人們的生活質量,讓老百姓實實在在的過上好日子,那麼究竟是由誰來統治,其實並不算是最重要的問題。」

看來邢行星果然是真的有想過這個問題,因此在思考方向上,已經比七皇子蕭白荻超前了一個身位。

「好,我們今晚就此說定,齊儼和林毓霖在你的幫助下一定能夠順利完成,若是顏兒在五年之內讓匽國擺脫落後和愚昧,真正的過上老百姓想過的好日子,別說三座城池,整個匽國都不成問題,」七皇子蕭白荻說道,忽然像是有所頓悟,「原來想在我們前面的正是齊儼,她所想的是未來的前景,我竟是自嘆弗如。」

邢行星難得的露出一個英俊的笑容,嘿嘿說道,「顏兒本來就是有大智慧的人,她一直都是。」

七皇子蕭白荻聽了,竟連忙用手指在邢行星的腰上一捅,故意神秘兮兮的說道,「噓,翅羽來了,快別說了。」

邢行星連忙回頭去看,又並不見翅羽的人,方才發覺是上了七皇子蕭白荻的當,又被戲弄了。

二人同時笑出聲來,竟有了難得的一種類似於夥伴的氣息。

「我明日就走了,去看那個我一直想看的人,然後和她一起每日每日生活在一起。」七皇子蕭白荻有些期待的眼神,看向虛空處。

邢行星順着七皇子蕭白荻虛空的眼神看去,問道,「七皇子殿下一定是去找尋心頭摯愛,不知是那位姑娘有此榮幸,能得七皇子殿下的青眼。」

七皇子蕭白荻忽然又再次十分的湊近邢行星的耳邊,一陣耳語說完,邢行星竟是吃驚得嘴巴都合不上。

「你竟然能夠把她放在心裏這麼久!」

邢行星難以置信的表情。

*

輕裝簡從,三人騎着三匹快馬,向著南方的南邊,疾馳而去。

「殿下!」

「現在開始叫我七爺,記住了,叫錯一次扣一天的伙食。」

「七爺,你說我們再去找她,她還能記得我們嗎?若是她已經嫁人有了孩子,我們還要繼續去找她嗎?」

「她會不會記得你們兩個,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她肯定是會記住我的,看我英俊瀟灑的外形,她必定是在等着我回去找她無疑的。」

「七爺,雖說她比齊儼還要小一歲,但是這並不能表示她就沒有早嫁的可能,何況她是那麼可愛溫柔的一個人,看上她喜歡她的人一定不在少數,所以,七爺,還是要多做打算才是,別到時候傷心才是。」

「......」

七皇子蕭白荻一張嘴說不過第十第五的兩張嘴,漸漸的落在下風。

「我讓你們兩個跟着我,是讓你們來看我的笑話的?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務必要助我完成這個任務,任務完成你們都有好處,比如給你娶一房小媳婦,再生一窩小崽子,若是任務完成不了,你們就不用跟我回去了,就留在這裏守着她就是了,總有一日我必須要完成,和她永遠不分離。」七皇子蕭白荻被第十第五給弄得鼻子眼睛都氣出煙來,沒好氣的給他二人來了一頓下馬威。

第十第五果然半晌不言語,一會兒跑在前面,一會兒走在後面,圍着七皇子蕭白荻前前後後的轉圈。

「不過,」第十竟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主,悶了半晌,還是說出來了,「不過,若是以七皇子殿下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事情就好辦多了,至少佔了許多的優勢,想那麼一個小地方能有什麼厲害的人物,自然是數我們七皇子殿下一家獨大。」

第十自言自語,也沒有和七皇子蕭白荻商量的意思,就是自說自話,不說不可的說了。

第五沒有理會第十的皇帝不急太監急,騎在馬上警戒的觀察四周的情況。

四周都是枯枝敗葉,所見皆是一片蕭條,剛剛才離了京城的地界,就這般的荒涼,可見京城的繁華也只是一種表面的虛榮而已。

七皇子蕭白荻目之所及,就有三三兩兩的難民模樣的人,往京城的方向蠕蠕前進,都是面色菜色泛綠,死灰一般。

「看來以後要做的事有很多啊!」七皇子蕭白荻不禁連連慰嘆。

「此行一定要馬到功成,照今日的情形看來,我實在是太需要有她陪伴左右,我的精神世界就靠她來支撐了,你們兩個都給我聽好了,此行必須完成任務,否則提頭來見。」七皇子蕭白荻竟給第十第五下了軍令狀,事情搞大了。

第十第五面面相覷,不置可否,這個任務來得太過於匪夷所思,實在是不知如何才能達成目的。

前路漫漫其修遠,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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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之妖魂啊我見青山多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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