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敗局已定

第222章·敗局已定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

......

可是,並沒有人願意聽齊顏兒的話,二人依舊打得不亦樂乎。

怎麼就那麼來氣,齊顏兒不由得心裡騰起一股無名怒火。

「一追!二追!三追!」

隨著一聲呼叫,半空中忽然竄出三到火紅的旋轉著的光束,順著齊顏兒手指的方向,如一枚凌空而上的利箭,向著鬥成一個灰白色影塊的林毓霖和邢行星飛快的沖了過去。

三到旋轉著的火紅色光束,如一個開山的鑿頭,從正中將惡鬥中的林毓霖和邢行星二人分開,似有一股火花四濺,鑿頭在開山的過程中鑿出火花一片。

「可以先休息一會嗎?」齊顏兒淡淡的說了一句,手裡撫摸著三隻赤狐光亮紅亮的皮毛。

林毓霖和邢行星惡鬥良久,見邢行星始終沒有露出破綻,便在心裡很是將邢行星認成是一名難得的英雄好漢,此刻停下手來,再看邢行星又覺得如此一位斯文儒雅之人,手底下的應變能力竟是如此的強,不由得對邢行星更加的青眼有加。

三人站在夜晚的風中,此處是宮中的一處十分僻靜之處,平時鮮少有人來此,今日林毓霖從此處路過,不巧正好從一個牆頭的拐角處,看見了齊顏兒跟在一名太監和一名青年男子的身後,林毓霖在宮中是可以自由行走的,見齊顏兒和一名不知名姓的人走在一起,既然是見到了,便想拉住問一問齊顏兒此次進宮是所為何事,誰知那青年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是以命相搏,這種打法立即便激起林毓霖本能的抵抗,打著打著竟是從白天打到了黑夜,打到了此刻月上中天。

邢行星今日拼著一股血性將齊顏兒從翅羽的手底下救了出來,不想還沒出宮去,便又被林毓霖攔路拉住逼問,邢行星剛才的那股血性還沒來得及消退,立即又再次噴涌而出,一回頭見林毓霖拉住齊顏兒的手,就以為齊顏兒又落入了危難之中,顧不得許多只能死命的和那拉住齊顏兒的大漢拚死一搏。

「你們都是我最好的......,」齊顏兒說道,說至此處明顯的覺得來自林毓霖和邢行星兩方面兇狠眼光的詰責,眼珠來回看了一看,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說道,「你們先互相認識一下。」

「這位是邢行星,是我發小,我們前日在大殿之上相遇,今日他已是今年的新科狀元。」齊顏兒先介紹邢行星,並將今日的事極其精簡的向林毓霖做了說明。

「這位是固若金湯林漠北林將軍之子,林毓霖。」齊顏兒介紹著林毓霖,手在空中隨意的揮了幾揮,竟顯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情態,「我和他......我們......」

說到此處又結結巴巴的不說清楚。

「正如邢兄所見,我們在一起,以後會一直在一起。」林毓霖接住齊顏兒的話說完,並且伸出大手在邢行星的背上輕輕的拍了幾拍。

這個動作讓邢行星十分的困惑,當林毓霖大手拍到邢行星的身上的時候,一方面邢行星覺得這個林毓霖是在向自己炫耀,另一方面邢行星覺得林毓霖這一怕是在安慰手下敗將的意思,兩種意思都讓邢行星十分的不爽,當下便挺著胸膛,硬成一塊堅冰,絲毫不理林毓霖的生疏的熱絡表現。

邢行星這塊堅冰今日是真的自作多情,捨棄自己一生所有的幸福,救出齊顏兒,而就在一轉瞬間,又徹徹底底的失去齊顏兒,以及所有和齊顏兒有關的一切美好的未來,並且這一切都來得如此的沒有徵兆,令邢行星突然的受此打擊,手足無措不知如何面對,想到以前一連三次對齊顏兒表露心跡,都遭到齊顏兒有意或是無意的拒絕,邢行星已經在心裡將齊顏兒放在了最深處的位置,因此雖然以後會和翅羽有一段毫無感情的婚姻,但只要能將齊顏兒救出為難,邢行星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可以捨棄。

月光蒙上一層蒼白的雲影,四周的一切因為這一片被雲遮住的月光,暗淡無光。

風從腳底下嗚嗚咽咽的穿過,如同縫隙間掙扎不出的魂魄,鳴音蒼涼。

「你們,」邢行星打起精神,凜凜正氣油然而生,「你們在不在一起是你們的事,難道需要我同意,我想並不需要的吧?」

「今日若沒有分出勝負來,我們不妨約了再戰,我近日有的是時間,你儘管來找我,不來就算是你認輸。」邢行星說道,臉上已是結成一塊堅硬的冰塊,在蒼涼的月光下竟和一面透亮的鏡子一般,光可鑒人。

還來,還要打。

還有完沒完。

齊顏兒眉頭又再一次擰成一個橫麻花,要如何才能讓這兩各人不要只記著惡鬥,要怎樣才能夠和平相處,讓齊顏兒不要在這個節點上傷神費心,看來這又是一個新問題,必須由齊顏兒才能化解的新問題。

「已是夜深,我們就此告辭!」邢行星目光銳利的看著林毓霖,一轉又看著齊顏兒,低沉的聲音說道,「我們走!」

邢行星大步走向前,但只走了一步又再次停住腳步,原來齊顏兒站在原地並未跟隨邢行星,看上去竟像是不想跟邢行星同行,或者是想留下跟林毓霖再說說話,這個畫面看在邢行星的眼裡,竟像是如同著著火的一片樹林,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就映在邢行星黑得如同黑絲絨般天幕的夜空,有星有月。

「你......,這麼晚了,你難道不回織錦局,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子深更半夜在外遊盪是十分危險的事情,難道你忘了今日在大殿之上的危險,還要一意孤行,再惹禍事。」邢行星嚴厲的說道,但看了一眼身著一身男裝的齊顏兒,又覺得有點怪怪的,似乎那裡說錯了什麼。

「你當真不跟我回織錦局,還是說你硬要在這樣深更半夜的時候,和一名危險的男子在一起,就算你們互相的喜歡對方,但作為一名有責任有擔當的男子,難道不應該為了自己喜歡的女子的安危,名節,多多考慮,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真是妄為一名男子漢。」邢行星說得擲地有聲,言辭激烈,竟全然不顧林毓霖的臉面該如何安放。

嗚嗚!呼呼!

邢行星自顧自的氣呼呼,胸膛起伏,越說越氣。

不知三隻赤狐是不是感應到了邢行星炙熱的情緒,突然從半空中向著邢行星的站位俯衝而下,眼看就要撞上邢行星的臉。

突然,一隻大手逆空揮出,三隻赤狐齊齊整整的被這隻大手握在手掌之中,高高懸起的光亮紅亮的赤狐尾,如同一面旗幟,在夜空中招展,而這面旗幟卻在林毓霖的手裡。

這怎麼可能,邢行星在三隻赤狐的爪下從沒有討到便宜,總是被齊顏兒時不時的唆使三隻赤狐欺負邢行星,而邢行星只能在三隻赤狐的團團圍困中,敗下陣來,雖然邢行星是有意或是無意的故意敗給三隻赤狐,但今日三隻赤狐被林毓霖如此輕而易舉的就用手握在掌中,這太不可思議了,三隻赤狐是如此的充滿靈性,必不是可以任由一個普通人隨意的掌控,莫非這其中有另外的不被邢行星理解的理由存在,或者說是三隻赤狐已經臣服在林毓霖的手裡,即便是這樣,也是說不過去的。

邢行星面面相覷,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情況。

雖然不能理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今日是邢行星完全敗下陣來的日子,無論是在齊顏兒的面前,還是在三隻赤狐的面前,更遑論在林毓霖的面前。

「走了。」邢行星看了一眼在他面前黑得透透的天,強自提著最後一口勁力,緩緩轉身,尋找他回頭的道路。

「邢兄,留步!」林毓霖忽然將邢行星留住,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

齊顏兒扭頭瞪了一眼多此一舉的林毓霖,心裡責怪他不該多事,讓邢行星離開豈不是更好,何必再將他留下,此種三人在場的情況下,多留一刻便多一分的尷尬。

邢行星已是認了這敗績,但見林毓霖又尋上來找不自在,立即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和走上前來的林毓霖再戰一局,將心裡的鬱氣盡數散發也不錯。

林毓霖走到邢行星的面前,忽然長身而立,雙拳緊抱,向前深深一輯,態度既是誠意滿滿,竟像是在感謝邢行星的再造之恩。

邢行星忽然見林毓霖來這麼一下子,著實是沒有想到,當場便愣住,竟顯得腰板更加的挺直,在林毓霖深深彎下腰桿的面前,竟然是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按理說,林毓霖行此大理,邢行星無論如何是該立即還禮才算是禮數周全,而不該是如此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

「今日我是在聽七皇子說齊儼在宮裡有難,才慌忙趕進宮的,但是還沒進宮就讓我碰上你們二人,剛才的誤會是我疏忽,我應該先跟你說明情由,而不是大打出手,造成剛才的尷尬處境,」林毓霖說著,「想必邢兄正是七皇子所說那位機智搭救齊儼的新科狀元郎,我也是在剛才冷靜之後,才將事情想清楚,對於邢兄在大殿之上的出手相助,我和顏兒實在是應該好好的報答你的恩情,你今日的做的這件事實在是解了我們極大的一個困擾。」

聽林毓霖如此這般一說,齊顏兒緊張的心也放了下來,二人總算是不用再接著打下去了,不用再打下去,對於齊顏兒來說是最好不過的局面,不用頭疼該怎麼在二人之間說和,實在是太好了。

邢行星慘然一笑,低下頭,輕輕的搖著,「晚了,還是晚了。」

神情甚是凄然,有種悔恨已晚的無奈。

「不如我們一起坐坐如何?」林毓霖發出邀請,可見林毓霖亦是一位心胸寬廣之人。

「我們一起坐坐!」齊顏兒也說道。

夜晚吹動邢行星的鬢邊碎發,發出嗚嗚的低鳴,但聲音只是低低的只有邢行星可以聽見。

「走!」

邢行星痛快的答應,將心裡的疼痛暫時的丟在牆角旮旯。

二張木桌,一個草棚,一個深夜的小酒攤。

三個人,三隻赤狐,三種心情。

齊顏兒坐在林毓霖和邢行星的中間,左手邊坐的是邢行星,右手邊坐的是林毓霖,三人形成一個三角的關係。

「以前我和顏兒也會在月下靜坐,但卻沒有在月下獨酌,我們喝酒都是一群人一起喝酒,那樣更熱鬧,酒也更好喝。」邢行星回憶著從前的時光,眉宇間卻有著失落的影子。

「我們今日三人一起喝酒,也可以喝得十分的開心,再要那麼多人一起喝酒,怕是難了。」齊顏兒幽幽的開口,長大之後的落寞只有長大了之後才會知曉。

「我們今日只喝酒不談其他,從前都是美好的過去,我們現在應該想的是以後。」林毓霖一個哈哈,說完便一口飲盡。

齊顏兒白了一眼林毓霖,只知道自己一個人獨飲,不會和在座的人活躍氣氛,真的是不解風情。

邢行星舉杯和齊顏兒碰了一碰,「為我們從前的美好乾一杯。」

說完,一飲而盡。

齊顏兒就要一飲而盡,忽然被林毓霖一把奪了過去,一眨眼的功夫,又是一飲而盡。

「我喝酒,我喝酒。」喝完自說自話,林毓霖成了一個只會喝酒的機器。

「我還記得你自釀的桃花酒的味道,我今生都不會忘記,那味道實在是太好了,那味道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飲,敬你的桃花酒。」邢行星再次舉杯和齊顏兒碰了一碰,說完,一飲而盡。

這次齊顏兒在喝酒之前先看了一眼林毓霖,見林毓霖沒有要來搶奪酒杯的意思,便放心的將酒杯送到嘴巴,偏是林毓霖瞅准了時機,趁著齊顏兒端被送酒的空處,在齊顏兒的手背上輕輕的一拍,齊顏兒杯中的酒,就滴溜溜的全進了林毓霖的嘴裡。

「我喝酒,我喝酒。」林毓霖喝完又說著剛才的話,說完又低著頭自顧自的喝著自己杯中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竟真的是「我喝酒,我喝酒」,喝他的酒,其他的事與他無關啦。

齊顏兒被林毓霖兩次搶去杯中的酒,心裡就有些氣,但以此刻齊顏兒與林毓霖剛剛在邢行星面前承認的關係來說,實在是不該在邢行星的面前發生爭執的丟臉事情。

怎樣都應該讓邢行星覺得齊顏兒和林毓霖很配才對,才能顯得齊顏兒選林毓霖,不選邢行星是對的,要不然豈不是丟臉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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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之妖魂啊我見青山多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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