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親受辱顏面失 英雄如夢覺醒

第2章   相親受辱顏面失 英雄如夢覺醒

正當林鴻開心的在大街上享受愉悅自由的時候,情況有變,從街的另一端跑來一名和林鴻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呼喊著,看樣子有些焦急又有點沾沾自喜。不用問也知道,難得的假期提前結束了,悲傷湧上林鴻心頭。

從穿着打扮上看,年輕人和林鴻不同。林鴻高貴,年輕人一身素衣,相貌普通。憨厚的臉龐,散發着樸素的氣質。此人的優點在於普普通通卻是乾乾淨淨,潔白的衣服幾乎一塵不染。與這身潔白的衣服呈鮮明對比的是他那黝黑的膚色,其顏色與身上所穿的白色長衫格格不入。

黑芝麻披白面。

前文中咱們提到過林鴻長的是白白嫩嫩,此人的膚色與林鴻相比,黑白分明。其面色給人的印象跟中年人經歷幾十年風吹日晒相似,除了沒有年紀的滄桑之外,簡直是一模一樣,着實黑的可以。

林鴻不耐煩:「誒呀!我說仲安你煩不煩,我正高興呢,你來添什麼亂那!」

仲安支支吾吾的想說又不想說,做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你個臭小子,怎麼了,有什麼事快說,有屁快放!」

仲安還是壞笑着不說話,林鴻再道:「哎!我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咱倆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什麼關係,你今天怎麼了,不對,你肯定有事,說不說,再不說老子可走了。」

林鴻對百姓們,外人禮貌有佳,言語上很有素質,對自己的認為比較親近的人或者是仇恨之人一點都不客氣,最常說的就是稱呼自己為老子。

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他按理來說不應該如此出言不雅,但這事不能全怪林鴻。稱呼自己為老子和罵人是有淵源的,得有意於那個從來不拘一格的師傅給予的教誨。

看林鴻惱了,仲安不再壞笑趕忙說:「鴻哥,別走,我說,不是我找你,是城主和夫人找你。」

「果然不出所料」

林鴻雙手插在腰間,心想: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完了,努力爭取而來的假期真的又提前結束了。不行,我要反抗,換回該有的自由,滿臉不情願。

「我不回去,說好的放我一天假,這麼快就變卦了,你回去告訴他們就說找不到我。」

一天可能對普通人家的孩子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於整日被牢籠式捆綁的少城主林鴻來說實屬來之不易。以前要麼是自由幾個時辰,要麼是半天,每天除了和師傅學習修鍊之術,還得和一些教書先生學習日常的文化,時間一久,難免不造成逆反的心理。

「你就跟我回去吧!我可從來沒欺騙過城主,也不敢,你要不回去的話他們就要打我了,說要治我個誤導你不學好的罪名。」

仲安委屈挂面。每次都是他來找林鴻回府,林鴻也習慣的把仲安的召喚作為回家時間的準則。這次這麼早就看見仲安,林鴻有些生氣,不是因為煩這個發小,而是仲安一來就說明自己要回家了。起義,為了自由起義。然而起義需要機會,顯然這次不是什麼好時機。此次提前結束假期不同以往,的確有重要的突發情況。來之前仲安接到是死命令,不把林鴻找回去,自己會遭受相應的懲罰。

看到發小焦急的表情,林鴻察覺到其中必定有緣由,問道:「你知道我父親母親找我幹什麼嗎?」

仲安又開始笑了,彷彿剛才的焦急一掃人空,笑的還是那麼的氣人,依然是壞笑。

「快點說,不然別怪我不看從小一起長大的情面,不和你回去,讓你挨揍」。

「別,別,我說,城主說你今年都十六歲了,該到定親的時候了,要給你安排一門親事。」

「什麼?親事?我沒聽錯吧?仲安,撒謊不要太過分,不然你知道我的整人手段。」

仲安搖搖頭:「真的,給你安排親事,鴻哥,看來你要成家了!呵呵!」

得到確認,林鴻腦袋嗡的一下險些暈倒:「仲安,我再問你一遍,是真的還是騙我回家的手段!」

仲安及其認真的回答:「真的,騙你甘願受罰!」

成婚?笑話!玩笑開大了!

林鴻滿臉不可思議,啞口無言,愣在那裏張大嘴巴久久不語,過了好一會才有所反應,幾乎瘋狂的回應道:「啥玩意,老子才多大啊?就讓我成婚,不,不,不!」

惆悵,林鴻很惆悵,惆悵的要瘋。

「我可沒那閑工夫,仲安你說咱們現在沒事的時候找蠻意玩耍玩耍多好啊!再說咱們這個年齡不玩多可惜呀!我不回去。說什麼也不回去。你幫我告訴他們,說我在體察民情呢!沒時間。」

「誒呀!鴻哥,我的親哥你就跟我回去吧!我聽城主說是定親,然後直接成婚。不用你去為愛情而分心,多幸福啊!你想戀愛都沒機會。聽說對方是離咱們這不遠的烏雲城城主的女兒,可漂亮了,包你滿意。」

突然降臨的婚姻,着實出乎意料,林鴻做夢也不曾想到會有今日,以前父親提前結束自己假期無外乎是需要補修哪一門課程而已,今天的事情太意外了。

「什麼理論?不認識就結婚,老子洞房能有感覺嗎?老子是一個追求完美愛情的人。」

林鴻眼珠轉了轉,壞笑的看着仲安道:「仲安,你是我兄弟不?」

「是啊!怎麼了?」

「我有個主意,我跟父親說說把這個美麗城主女兒給你吧,反正看你小子挺上心的,你還是我兄弟。你看哥夠意思不?」

「你說什麼?」

「我說把那個漂亮的城主女兒嫁給你!」

「不是這句,上一句。」

「你…是我兄弟嘛?」

仲安認真的回答:「不是。」而後哈哈大笑。

林鴻強壓怒火:「好,不說是不是兄弟,你要不要吧?」

仲安思考片刻:「你還是讓城主打死我吧!我可沒那閑心撿你的狗剩。」

「誒呀!我去你的,敢罵我看我不消你。」

倆年輕人在大街上嘻笑打鬧,憑林鴻的身份和地位,能和仲安這樣普通人家的孩子開心快樂的玩到一起是件不容易的事,更不是一般少爺公子可以辦到的。一般有權有勢家的少爺哪會這樣啊?普通百姓他們都不會用正眼去看,更別說和平民打成一片,林鴻絕對算是個另類奇葩。

兩人鬧了一會林鴻說:「行了,不打你了,你和蠻意不是整天在一起嗎?今天怎麼沒看見他啊?」

提起二人另一個死黨,仲安的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由打鬧的開心變為沮喪和低沉。

「怎麼了?」

「我的大少爺,還不是因為你,城主知道你肯定不願意和我回去,把蠻意留在了府中,告訴我兩個時辰之內不把你帶回去就打斷他的一條腿,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仲安想起蠻意即將被打斷腿的禍事再次懇求起來。

「誒呀!改辦法了,強硬升級變要挾了!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咱們這些小的很難跟他們斗!算你狠。沒事,父親不會那麼做的,我最了解他了。」

林鴻沒被嚇唬到,他了解自己的父親,事實也的確如此。林昊晨確實是在嚇唬這兩個孩子,目的是把兒子找回去。林鴻了解父親,林昊晨更了解兒子的心理,知道兒子只要玩起來,就會開心。兒子開心,他也開心。不過為了兒子的未來,不得已一次又一次的提前結束兒子的開心。

關於突然暫停兒子難得的假期,林昊晨也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結親之事並非空穴來風,也非突發奇想。烏雲城主歐陽亦雄即是多年的好友,又是近鄰,彼此管轄之地相距百里。林鴻今年十六歲,成年在即,歐陽亦雄有一女兒,今年十五,正當妙齡,可謂是郎才女貌,般配非常。二位城主一拍即合,為自己的兒女定下終身大事。由於擔心林鴻反對,此事沒有事先講明,知道只要一說,林鴻肯定會有一萬個理由反駁不予答應。想要促成這段美好的姻緣只能等待林鴻年歲再長一些再進行具體的商討,到時候大局已定,不管有多麼的不情願林鴻也得面對事實,答不答應已經不能取決於林鴻的本意。

日月城是天行帝國一座普通的小城,方圓幾十里大小,城南是荒無人煙的千里空閑地帶,那是一篇無人區域。城東北方向百里之外為另一座城池的管轄地,烏雲城。烏雲城主歐陽亦雄,其人力大無窮,驍勇善戰,早年曾經率軍以烏雲數千餘將士擊退入侵異族,也是御南龍州少有的幾位真真正正經歷過戰爭的城主之一,是一員不折不扣的虎將。

歐陽亦雄有一雙兒女,兒子歐陽輝,和其父一樣勇猛異常,繼承了父親的優點,剛正不阿,帶兵有方,傳聞由於長年沒有戰爭需要,歐陽輝經常在閑暇之時出城尋找妖族主動發動攻擊,當然他找的絕不會是什麼厲害的角色,不然出城容易,回城難。女兒的名字很好聽,歐陽婷。身份貴重,是烏雲城最美麗的女孩。

人言烏雲有女婷玉立,日月傲童爭光輝之說!

其中婷指的正是歐陽婷,傲童為日月城林鴻的師姐祖傲童。二女被譽為御南龍州最美麗的女子。

歐陽婷美麗只是外表,內在無一絲柔弱,同樣擁有着正直的秉性,性格剛烈。修為方面和哥哥相差無幾,甚至稍有過之,算是天才中的天才。而林鴻整天遊手好閒,對自己的修為滿不在乎,兩下相比雲泥之別!

日月城的東北方向是烏雲城,西北方向百里是密夜城。密夜城和日月城不僅掎角相成,還是親屬,城主名叫南天讓,林鴻的母親叫南若凝,為一奶同胞的親兄妹。林昊晨和南若凝的結合完全是自由戀愛,並無其它緣由。所以林鴻從小也有個美好的願望,也要自由戀愛一把,和真正喜歡的人廝守終生。由於這層特殊的親屬關係,多年來密夜城和日月城一直互相幫助。無論哪一方有難,令一方肯定會伸出援助之手。這也是林昊晨在御南龍州除去身份特殊以外的另一本錢。

現在如果促成林鴻和歐陽婷的婚事,烏雲城也會隨之加入到這個相互依託的團體。設想一下,當烏雲城加入之後三座城池相互依託,成掎角之勢,在沒有大規模的戰爭情況下肯定穩如山嶽,政權無憂。其實就個人關係來說,歐陽亦雄和林昊晨一直交好,但沒達到那種過命的交情,自然信任程度不及親屬。想要直接結盟難免相互之間會有猜忌,互不信任。對於這一點,歐陽亦雄清楚的有所認識,為了自己的地位和烏雲城的長治久安,儘管知道平時遊手好閒的林鴻基本沒有什麼實力,奈何受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林家也是皇族後裔,還有密夜城的支持,所以很同意這門婚事。並堅信女兒相嫁並不吃虧,且一定會幸福,畢竟修為低下的林鴻是不可能欺負自己的女兒,二人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只要歐陽婷不欺負林鴻就算萬事大吉,將來整個日月城不還是自己女兒說了算嗎?

關於歐陽亦雄的如意算盤林昊晨心知肚明,奈何沒有辦法,兒子不爭氣,兒媳婦再平庸,等將來自己不在,這城主位置恐怕多數會易主。所以說林鴻和歐陽婷的結合雖然是郎才女貌,姻緣牽線。政治意圖顯然更大,這是平凡人無法體會的煩惱與憂愁,利益永遠大於情感。然而凡事都會存在變數,這個變數即是歐陽婷倔強的性格,當得知自己被父親許配給他人後,十分惱怒,說什麼都不同意,哭鬧了很長一段時間。歐陽亦雄好說歹說歐陽婷才勉強先見一見林鴻,倘若中意,即答應,否則就算死也不會委屈自己一生。歐陽亦雄於昨夜至書日月城,說於今日帶着女兒前來與林鴻相見。

接到消息,林昊晨才想起自己還沒告訴兒子關於婚事的來龍去脈。消息來的太突然又太晚,只好等到今天早上再相告,哪知林鴻已經出門了,沒堵著。不得已提前結束兒子的假期,本來林昊晨想派士兵去找,一想還是算了吧,自己的這個兒子士兵們根本不可能說動,也不一定能夠找的到。於是林鴻的幼年同伴仲安與蠻意進入視線中。為了能成功勸說兒子在歐陽亦雄到來之前趕回,佯裝大怒命令仲安去尋找,扣押了蠻意。仲安找不回林鴻,就重罰蠻意,打斷其腿。

「鴻兒」

仲安苦苦相求不能改變林鴻的心意。正在仲安憂愁萬分林鴻志得意滿之時,不遠處又傳來呼喚之聲,不似仲安那般焦急且溫和,是一聲洪亮且穿透力極強的呼喚。聽到這個渾厚有力的聲音,林鴻第一反映是不自覺的顫抖一下,嘴裏嘟囔道:「壞了,變態老鬼來了。」

一聲呼喚就能讓號稱逍遙少爺的林鴻顫抖,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傅,祖洪武。人送外號老鬼的祖洪武。

祖洪武

日月城內實力僅次於林昊晨的大人物,修為高深,為人正直。祖洪武身材不高,有些偏矮,眼睛也不大,但十分有神。普通人和他對視絕不會時間過長,被他那種眼神盯上會感覺被狼盯上一樣,被狼盯上是什麼感覺,可想而知!

祖洪武留着一頭自然生長的髮型,很短,不知是營養不良還是天生有什麼怪病的原因。一臉清茬鬍鬚,略帶花白。今年五十多歲,對有修為的人來說這個歲數還不算老。

林鴻一聽是師傅的聲音,態度轉變,想逃跑,他太怕這個老頭,從小就怕,甚至隨着年齡的增長已經上升到恐懼的地步。在林鴻心裏,老鬼祖洪武的話比父親的話還管用。左腿剛剛邁出就被師傅的另一聲暴嚇給嚇了回來。見徒弟不跑了,祖洪武也沒怒,淡淡的說了一句:「鴻兒,跟我回府去,你爹娘有事找你。」

就這一句話,既沒有說回府幹什麼,也沒說不回去的話會把你怎麼怎麼樣?林鴻居然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別說頂撞,連一句都沒敢問直接選擇了遵從,乖乖的跟師傅奔城主府去了。

「師傅,鴻兒還不想結婚,你幫我說說嘛?」

見師傅心情不錯,回去的路上林鴻鼓足勇氣說出心中所想,此一時彼一時,剛才還接受哀求語氣的他現在要用同樣哀求的語氣去求師傅,眼神比仲安的還誠懇,還謙卑。

祖洪武面無表情:「你個臭小子,這都是你自己放浪不羈,不學無術造成的,怨不得別人。聽聞歐陽家的女兒很漂亮,修為還高。哪點配不上你,你現在這樣說一會見到人家怕是心滿意足,可別丟人,老子沒有丟人的徒弟。」

「可是,我還小啊,將來找妻子也要自己找,像父母那樣自由戀愛,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憑什麼父親就能自己找,到我這就得他給我安排!我不服氣,不同意。」

這句話說完林鴻吐了吐舌頭,面目表情是心裏思想的外在展示,如此乖巧的表情是內心恐懼的表現,他在用這種方法表示:師傅你別發火,我就是問問,我肯定沒針對你,求你了。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祖洪武沒有因為徒弟的乖巧而壓制住自己的火爆脾氣,往日威風再現:「你要有能耐當父親面說啊,跟老子嘮叨什麼,是不是想拿你師傅我當槍用,還是讓我做擋箭牌。告訴你,別做夢!這次我和你父親一個態度,沒有商量餘地。」

「師傅…」

「住口,再多說一句,你知道後果,別跟老子討價還價,回家跟你父母說去,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天經地義。把我惹火了扒了你的皮。」

咳!沒辦法啊,林鴻除了怕父親之外就怕師傅。在祖洪武的概念中,眾生平等,沒有皇親國戚,平民百姓之分,沒有貴賤高低之別。尤其是對待自己的徒弟林鴻,什麼皇族後裔,根本不去考慮,該揍就揍,該打就打,一點面子都不給。因此祖洪武生氣時林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挨到暴嚇后再沒了聲音,乖乖和師傅慢慢朝家的方向走去。

留下了壞笑不止的發小仲安!

老鬼祖洪武,御南龍州境內曾經大名鼎鼎的人物,很多人心中的偶像,英雄。曾擔任首府黃龍城最具有權威的執法者,專門負責法令,從不徇私舞弊,鐵血無情。人送外號,鐵老鬼。因公正得罪很多人,奈何實力出眾,沒人敢於反駁。後來在一次任務中被擊重傷,修為倒退,失去了曾經的威嚴,被小人誣告,從黃龍城出走。

事情的起因是一個小女孩被異族潛入人境帶走。祖洪武聽聞當即親身前往解救,不料異族之強大遠勝於他。小女孩身處險境,本來可以逃之夭夭的祖洪武冒着極大的風險選擇與異族強者大戰。這樣的對決猶如以卵擊石,倔強的祖洪武沒有選擇屈服,動用了修鍊之人不到萬不得已時所用的招數——未來之術。

未來之術言下之意:瞬間將自己的靈力以及身體強悍成程度提高數倍,持續的時間很短,只有一刻鐘。這種方法很有效的同時也需要付出嚴重的代價,釋放未來之術屬借用未來之力,透支潛能。此生修為基本定型,再無提高的可能。想要重回巔峰更是難上加難。

異族被毀滅,祖洪武的修為因釋放未來之術倒退數個層次。這輩子再沒有機會成為神明一般的人物。此事過後曾有人問他為了一個小女孩放棄了修鍊之人一生的夢想到底值不值得。

祖洪武的回答是:我們修鍊之人修鍊初衷不就是保護人族嗎?我不能保護大家難道連一個小女孩也不能保護嗎?修鍊意義何在?

就是這樣簡短的一句話在當時感動了所有人,也羞煞了很多修鍊強者。從那以後人們出於尊敬稱呼祖洪武為英雄,被救的小女孩由於父母已故再加上祖洪武的救命之恩認他做了父親,她就是林鴻的師姐祖傲童。

烏雲有女婷玉立,日月傲童爭光輝中的另一位美女,祖傲童,比林鴻大三歲。

說起來也算是因禍得福,祖洪武一生沒有屬於自己的家庭卻有了自己的女兒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強時無人動,弱刻愁怨出。

幾個月後,祖洪武因為小人的挑唆,顏面盡失,不得已而離開黃龍城,這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敗筆。由於和林昊晨是好友,因此來到日月城,答應收尚未學會走路的林鴻為徒。林昊晨夫婦相信在祖洪武的調教下兒子即使不能成為強者,也不會走向沒落。但有一點,連林昊晨都不曾了解祖洪武在成為黃龍城執法者之前的過往,每當有人相問,祖洪武總是避而不答。

祖洪武的個性鮮明,林鴻幼年時,有一次犯了點錯誤,恨鐵不成鋼的林昊晨為了讓兒子長長記性,懲罰他在午時太陽最熱的時候站在府內廣場的中央,揚言要站三天三夜以示警戒。小小年紀的林鴻堅持了兩個時辰,眼睛模糊,頭暈的厲害。林昊晨打定主意非要給兒子點教訓不可。這個時候一臉怒氣的祖洪武從外面進來連招呼都沒打,將站不穩的林鴻抱起就走。

看到祖洪武如此無理,林昊晨大怒。

「老鬼,你幹什麼,我在教育這個逆子,時間還沒到你怎麼抱走了。」

祖洪武霸氣的回應:「不錯,兒子是你的,可也是我的徒弟,他從小身體就差你不知道嗎?不就犯點錯誤嗎,至於這樣嗎?」

林昊晨臉色陰沉,聲音大了起來:「我就是讓他站站,也沒打他,就算我打他也論不到你來管!別忘了我是他父親也是這日月城的城主,我有權利決定日月城內所有人的生死,包括我的兒子。」

祖洪武說:「幸虧你沒打他,你要是敢打他我就跟你干一架。我的徒弟除了我誰也不能碰。」

「來來來,咱倆許多年沒交手了,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個老不死的。」

逍遙侯林昊晨作為一城之主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挑釁,即使是御南王表面上對自己也是禮遇有加。一看這祖洪武如此霸道不給自己台階下,從腰中抽出家族至寶日月神劍就要大戰一場。

「來就來誰怕你啊。」

祖洪武寸步不讓,作勢也要拔劍,倆人越吵越厲害,似有愈演愈烈之勢。

此時如果不是南若凝出面,這二位一戰恐怕無法避免,畢竟誰也不會退縮,沒人退縮的結果就是戰鬥,以手中的武器決定主權。

南若凝從殿內走出,聲音文弱的說道:「侯爺!我看洪武師父對鴻兒是真心的好,你別這樣對人家,我看從今天起就把鴻兒徹底的交給他吧!你說呢?」

一見夫人,林昊晨停止向前的腳步,他平時最聽夫人的話,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尊重,慢慢的收回寶劍。南若凝的話就像降溫的冰水一樣,無論林昊晨有多大的火氣,只要她一開口,立馬平靜許多。

林昊晨也知道祖洪武對自己兒子的真心,剛才因為對方的無理才動的怒,看了看祖洪武,又看了看近乎於昏迷狀態的兒子。

「好吧,老鬼,我兒子交給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吧!將來不能成大器我為你試問。」說完轉身走了。

「遵命城主大人,走吧!鴻兒師父和你吃糖去,哈哈哈。」

祖洪武開心的抱着林鴻隨後也走了。得意的表情好像打贏了什麼勝仗似的,而徒弟正是此次戰役的勝利品。

免除責罰林鴻高興:以後父親再打自己有人撐腰了,看誰還敢欺負我!

可心裏美滋滋的林鴻萬萬沒想到,師傅居然比自己的父親還狠,父親只是罰,師傅是真打,而且下手還不輕,打的林鴻求爹又喊娘。

祖洪武警告林鴻:「臭小子,你是老子的徒弟別人打你老子不許,就算是你爹也不行,但你真犯了錯誤老子也饒不了你。這次只是個教訓,下次再犯我拔了你的皮。」

這句話說完,林鴻眼神中充滿了迷茫且悲傷,跪在蒲團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腦中只有一個概念: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呀!

經過這次事件,林鴻對「扒了你的皮」這幾個字相當敏感,每每聽到這幾個字,都會打哆嗦,所以今天在街上,祖洪武說完「扒了你的皮」后,林鴻連屁都沒敢放。這就是祖洪武,當年御南龍州境內的第一執法者,人稱英雄的老鬼。

祖洪武的性格秉性深深感染著林鴻,逐漸骨子裏也培育出這般性情。林鴻在修為沒有成就,卻從師傅身上學到了成為強者的先天準則,鋼韌。儘管怕師傅怕的不行,也並未因此選擇妥協,求師傅不成還有別人嘛!

他首先想到的是父親,然而一想到父親那張沉鬱的臉林鴻感覺還是算了吧,說完挨罵是必然的結果。於是將目標轉向了另一個人,也是最後的希望,母親。

南若凝是世間少有的通情達理之人,可以說是最優秀的賢妻良母。對兒子始終溺愛有加,無論林鴻想要得到什麼,只要不太過分,她都會答應。

林鴻的臉上浮出了小小的笑容,似乎看到了勝利的希望。

城主府內,林昊晨和南若凝正焦急的等待,林昊晨端坐主位,閉目養神,看上去門廳自若。其實內心憂慮非常。

「侯爺,放心吧!咱們的鴻兒會識大體的!」

南若凝看出丈夫的憂慮,安慰一番。

「這小子說不準,雖說從小怕我,可他的性格你我都清楚,我真擔心一會歐陽亦雄來了,他不給我這父親台階下。」

南若凝同樣不安,她更了解兒子,如果兒子不同意,她又該怎麼樣呢!幫助兒子,丈夫會顏面盡失,幫助丈夫,兒子傷心又非唯心所願。

林鴻走進主殿看見父親面如死灰的表情就知道今天這事挽回的余很渺茫了,剛剛積攢自信心一掃而空。但為了自由還是想盡最大努力挽回,走上前去深鞠一躬行了大禮,這是禮節,是皇室成員乃至任何人對長輩該有的禮節。

而後來到母親身邊露出悲傷的面容,希望以此博得母親的支持。自從林鴻出世,作為母親的南若凝至少把一大半的情感轉移到兒子身上,從前這些情感都只屬於丈夫林昊晨一人。

「母親孩兒不想結婚那麼早,我還要跟着師傅苦煉功法!將來好幫父親治理日月城,孩兒還要每天在母親跟前聆聽教誨,成婚就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了。」

林鴻撒謊的功夫了得,說的條條是道,其本意卻非如此,自由,玩耍,才是初衷。

南若凝流露出母愛般微笑:「我的兒子真懂事,婚姻大事到你該辦的時候!我和你父親的想法一樣,找個人來幫幫你不是很好嗎?今天這事母親幫不了你,你父親做主吧!」

當林鴻進門的那一刻,南若凝有了決定,看到兒子如今依舊稚嫩,不務正事,她想通了,就算為了兒子,也不能在盲目的寵愛。

母親是林鴻的希望,希望轉眼變為失望,林鴻啞口無言。還沒等想好接下來如何應對。林昊晨就發話了:「鴻兒,為父已經做主,你修要多言。」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從小到大在父親決定的情況下還沒有反駁成功的案例,已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咽了回去。沒辦法了,父母說不通,希望只能寄托在師傅身上,就算因此挨一頓毒打也心甘情願。林鴻用祈求的眼神拽著師傅的衣角哀求:「師父你不是大英雄嗎?怎麼也不管徒弟啦,你可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哪?」

「放屁,老子當然不是,你父親也不是,這不叫委曲求全,這叫實施而定。」

祖洪武的回答比林昊晨還霸道。本想刺激一下師傅,沒想到師傅根本就不吃這一套。這下林鴻徹底絕望。父親和師傅的態度同時這麼堅決着實讓人沒有辦法。

:兩個老傢伙,冥頑不靈,頑固不化,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自己的心不變,就不會失去自由的曙光。

南若凝介紹了一遍女孩的情況,什麼烏雲城主千金,年齡十五歲,和林鴻相當,修為怎麼怎麼天賦啊等基本情況。當聽到結親並非完全處於為兩個孩子着想,還有政治意圖時,林鴻感到憤怒,他不明白為什麼要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做籌碼。自己不是物品,而是人。

祖洪武似乎看出徒弟表情的變化,在一旁補充了一句:「徒兒,這個女孩被稱為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女子,將來前途無可限量,烏雲城主很同意你們的婚事,我看你小子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別不知好歹。」

「那我也不同意,我才不管什麼結盟,什麼才女呢,只堅持自己的原則,戀愛自由。」

林昊晨呵斥:「兔崽子,今天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說了算。自由?你想要什麼自由,再自由下去,你這輩子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你們太過分了。」

林鴻打算甩手而去,不與這些人說不通道理的人爭論,此時,一隻手輕輕的被人抓住,抓他的人是母親。

南若凝保持微笑:「兒呀!不管你怎麼想的,現在烏雲城主正在趕來,你怎麼也得見一面啊。如果不中意咱們還有的說,你連見都不見那兩家以後還怎麼相處啊,你父親的臉面可怎麼辦啊?」

林鴻默默點點頭,沒有走,南若凝就有這本事,別人大吵大鬧解決不了的事情,到她這有時候三言兩語就能說通,在林鴻的記憶中沒有母親發火的樣子,一輩子基本沒有過怒氣。

「好吧!那我就見一見,至於同意不同意見了之後再說。」

林鴻不想母親傷心,應付一句,心裏面打定主意:不管你們怎麼說,我自有主意,誰也別想左右我的終身大事!我的一生我做主。

林昊晨懸著的心放下不少,起碼面子能保住了。

「這才是我的兒子,你放心,等好事後讓你慢慢的管理日月城,哈哈哈。做一個真正的少城主!」

:切!威逼后再利誘,好套路,幸虧我見多識廣,不吃你們那一套。下午還要跟仲安,蠻意玩耍呢!昨天就約好的。

門外,兩位幼年好友,仲安與蠻意正在看着林鴻壞笑!口中還議論着什麼,把林鴻氣夠嗆,又不好發作。

「報!城主,烏雲城主到了。」

「好,我這就去迎接。「

林昊晨起身向外面走去。

「哈哈哈,侯爺不用迎接我,我自己進來了,將來咱們都是一家人了就不用客氣啦!」

此時一位身高差不多兩米彪形大漢進門。此人正是歐陽亦雄,長相兇惡,笑容滿面,額頭一道及深的傷疤隨着大笑而顫動。

林昊晨笑臉相迎:「哈哈,歐陽老哥有請有請,兄弟我失禮了。」

「誒呀!沒什麼我不說了嘛,將來就是一家人了。來女兒還不見過你侯爺叔叔。祖先生近來可好?」

祖洪武笑道:「哈哈,歐陽先生,別來無恙?」

歐陽亦雄道:「洪武兄!彼此彼此。」

由於剛才歐陽亦雄的聲音過於洪亮,直到此時林鴻才注意到其身邊還跟隨一位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超級棒,一頭微黃色的長發美女。這女孩長的那叫一個標準,一雙大眼水汪汪的,瘦瘦的臉頰,面色微微紅潤,看樣子有些靦腆。讓本來對這次相親極為反感的林鴻看得瞬間有些窒息。遠處的仲安與蠻意就更不用提了。都是血氣方剛的大男孩,哪裏經得起這般美女在眼前而無動於衷。仲安的眼神中似乎有話要說,意思估計是在問林鴻之前說的話還能算數不?不過林鴻根本就沒看見,即使看見了也沒工夫搭理。

「歐陽婷見過皇叔,皇嬸。」

:誒有這小美女還挺有禮貌的,文質彬彬的挺不錯。

這是林鴻認識歐陽婷的第一印象,溫柔,懂禮數,感覺還不錯。

「免禮,多好的姑娘啊。」

林昊晨很開心,滿意的點點頭。

南若凝更是喜歡:「真漂亮,鴻兒這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來姑娘,嬸嬸送你個禮物。」說完把帶在手上的一枚散發着藍色微光戒指摘下帶在小美女無名指上。」

「我不能要,這太貴重了。」

歐陽婷一邊說一邊往下拿戒指,奇怪的是怎麼也拿不下來了。

南若凝笑笑說:「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戒指,是我君后婆婆當年送給我的,只有資格成為我們皇家的媳婦才能佩戴。看來這姑娘我沒看錯,鴻兒的緣分到了。」

禮數不可廢,別看之前怎麼不同意又耍賴又胡鬧的,林鴻識大體,上前微笑着身鞠一躬:「侄兒見過歐陽伯父。」

「好,好。果然一表人才,我看這事能成啊,讓這兩個孩子單獨談談吧!也好熟悉熟悉。咱們也藉機好好敘敘舊。」

歐陽亦雄對林鴻也很滿意,這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修為在他眼裏不算什麼,穩定的權利才是第一位。見女兒沒有了進門前的怒氣,擔心的情緒舒緩了許多。兩位城主至此才心情平穩。

:恩,看來女兒對林鴻的印象還不錯!太好了!

林昊晨心想:這臭小子,剛才還那麼倔強,害的我緊張了半天。

雙方均以為兒女中意對方,決定趁熱打鐵,讓兩個年輕人單獨相處,彼此進一步增進情感。思想不謀而合。

得益於雙方長者的意見,林鴻和歐陽婷均沒有反駁。

林鴻十分有禮貌,把歐陽婷帶到候府偏廳。歐陽婷本意還想摘下手上的戒指,奈何無法做到,又得林昊晨與父親言語,只好與林鴻來到偏殿。

走在前面的林鴻流露出壞壞的微笑:你個小妹妹,你再漂亮關老子屁事,算你倒霉,今天犯到老子手裏。嘿嘿,看哥哥怎麼和你玩,你不是烏雲城千金嗎?一會讓你變成廢鐵!如此以來你自己退縮,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好解我心頭煩惱。成婚?發昏吧!哈哈哈!

想到這林鴻心裏樂開了花。完全把歐陽婷的天資忘在了腦後。當偏廳房門關閉后,才明白什麼叫做事已願為!什麼是自討苦吃,什麼是作繭自縛。

進屋二人落座,林鴻笑道:「想不到你真的如傳言那般漂亮!很不錯!」

歐陽婷笑笑:「謝謝!」

「誒!先別謝,別高興的太早,誇你幾句別不知好歹!」

「你說什麼?」

歐陽婷站起!

林鴻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實話告訴你,本少爺沒有成婚的意思,就算是有也不會和你成婚!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呵呵,原因很簡單,沒看上你!」

歐陽婷有些怒意:「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嫌我丑嗎?還是認為我配不上你這皇家少爺?」

林鴻也起身,繞着歐陽婷看了一圈:「還不錯,腦袋挺聰明的,你這麼理解也可以。」

歐陽婷的眼神又毒了一些:「那你為何還要見我?」

林鴻完全沒有意識到女孩的情緒變化:「這不是沒辦法嗎?不見你我父親那不好交代。另外見你我還有件事要你辦。」

「什麼事?」

「一會我們回去,你就說你不同意,明白嗎?」

「你為什麼不說?是不是怕皇叔修理你啊?」

「切,我才不怕你,我林鴻天不怕,地不怕,還能怕人。讓你說你就說,廢什麼話!」

「你是在命令我嗎?」

「對」

林鴻回答的很乾脆!

「憑什麼?」

「憑什麼!平我帥行不?」

「呵呵,真自戀!」

「又對了,真聰明,哥哥我有點喜歡你了!別廢話話了,走吧!說完各自回家!省的煩心!」

林鴻起身要走,即將開門時被歐陽婷叫住:「等等!你這麼對我,不怕隔牆有耳,傳到皇叔耳中。」

林鴻回身:「我說你是不是傻,我剛剛說的話沒聽明白嗎!我林鴻天不怕,地不怕!再說,此地距離主殿有點距離,而且這屋子防音的效果特別好。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走吧!」

「是嗎?」

歐陽婷終於流露出原本該有的表情,惡狠狠的盯着林鴻的背影。

林鴻只覺得背後發麻,還沒等回身,歐陽婷一擊重拳直接將林鴻打翻在地。林鴻感覺一陣眩暈,頓時眼冒金星,這幾乎是除了師傅和父親以外第一次被他人毆打,還來的如此突然,完全沒有徵兆,林鴻蒙了!本能的回應了一句:「誒!我去!你不想活啦。這裏是日月城,老子的地盤。」

「哼!」

歐陽婷表情冷漠:「是你說的這屋子防音效果好!早就聽說日月城主的兒子是個廢物,十六歲一點修為都沒有。本來和我沒什麼關係,可父親卻偏偏讓我嫁給你,說什麼為了祖宗根基,國之大業,我才不會為了什麼大事毀了我一輩子的幸福呢!今天來一是不讓父親有損顏面,二是看看這逍遙少爺到底什麼樣。可惜呀!第一眼看到你就感覺你特別煩人,讓本小姐特別失望,實話告訴你,想讓我嫁給你這個廢物,別做夢了。」

「誒呀!」

剛才還很溫順的小女孩此時的表情是那麼的陰險與毒辣。林鴻心頭一驚,悔恨自己為什麼要以貌取人,以至於顏面盡失,被女人毆打,還沒有還手之力。理智告訴林鴻,自己不是人家的對手,甚至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以武力還擊還是算了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看來這個小魔女和我的想法差不多,完嘍!現在只有我們二人,外無救兵,內無援手的,這該如何是好?可就這樣認輸,不行,老子不能丟面子,更不能在女人面前丟面子。

林鴻沒有起身,怕起身繼續挨揍:「你以為我願意娶你啊!要不是我父親,我能和你見面,你來日月城幹什麼,專門為了教訓我嗎?你配嗎?你看看你長的什麼樣本少爺能看上你?你才別做夢了,行不,小魔女,不對,應該是惡毒的母老虎……「

他的話只說了一半就停下了,是被歐陽婷的拳頭給揍停的。接下來就是一頓哀嚎「啊,啊,別打了!」

其實林鴻的下半句才是重點:你最好別栽在老子手裏,否則非得整的你生不如死,老子別的本事沒有,玩你的本事有一千種,不,一萬種,你個母夜叉。

可惜沒有機會說出,被哀嚎聲取代,悲哀,自作自受。母老虎是林鴻對歐陽婷的第二印象,和之前形成極大的反差。歐陽婷有個宗旨,要麼不出手,出手就沒輕的,不打服對方絕不罷手,見林鴻喊叫,仍有反抗之意,繼續暴揍。可憐的林鴻在接下來半個時辰里不知挨了多少毒打。話說歐陽婷雖然施暴,但分寸拿捏的十分妥當,林鴻的面部不再攻擊範圍,也沒有對林鴻的身體造成致命的傷害,甚至連一絲傷口都不曾留下。關於其中細節不做過多訴說,結果是以林鴻裝死而結束。

「你起來,不然我還揍你。」

經過剛剛的被虐,林鴻從心裏怕了這個小魔女,不敢再裝。

「你不打我,我就起來。」

歐陽婷嘴角微微扶起笑容:「好,我不打你,有話要和你說!」

林鴻顫顫巍巍起身,試探性的問:「什麼事啊?」

「你剛才稱呼我什麼?」

「魔……哦,不對,女俠!」

「這還差不多。」

「請問女俠有什麼吩咐?」

「你服氣嗎?」

「服氣,服氣的五體投地。」

歐陽婷笑笑,笑的很矜持:「那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

「鞥……」

歐陽婷的眼神又惡狠了些。

林鴻馬上改口:「喜……喜歡!」

「鞥……」

歐陽婷的眼神繼續惡狠。

「不喜歡」

「鞥……」

林鴻蒙了:「女俠,你說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隨您心意。」

稱呼同齡人為您,說明了對其人的恐懼或者尊敬。顯然林鴻屬於前者。

歐陽婷又笑了笑,笑的很開心,坐在椅子上看着林鴻。林鴻沒敢對面而坐,之前的氣場無影無蹤。

「呵呵,好吧,看你還算聽話,我有個主意解決我們的事。」

「女俠請講。」

歐陽婷說:「我要和你達成一個協議,你同不同意。」

林鴻哪裏還敢拒絕:「你說吧,我聽着!」

歐陽婷在接下來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大意是為了欺瞞雙方父母答應這次定親,但不代表可以成親。如果父母規定成親時間,兩人必須統一口徑,不行。至於具體的成婚與否,要看林鴻的表現,要求林鴻的修什麼時候達到人族強者,萬人之將,統帥千軍萬馬,一呼百應才有資格娶她。

聽罷,林鴻暗罵:你怎麼這麼陰損,自己不同意不自己想辦法,把責任都推給我,讓老子成為人族強者,還統帥千軍萬馬,這不扯淡呢嗎?老子有那天資嗎?完全忘了自己剛剛的想法和歐陽婷的主意有多麼的相像。

林鴻小聲說:「我不可能成為強者。」

「呵呵」

歐陽婷笑笑:「那就不管我的事了,你一天達不到我的要求就托一天,直到托到我父親和皇叔放棄婚約為止。」說完歐陽婷又補充了一句:「為了搪塞父親我已經做出讓步了,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好,算你狠,我答應。」

歐陽婷的執拗在烏雲城人盡皆知,父親歐陽亦雄也是無可奈何,但見到林鴻后不知為什麼有種莫名的喜歡這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臨時改變注意,暫時答應下來,這與她的性格初衷完全不符。不然絕不會和林鴻多說一句,會進門直接動手,打服林鴻。

二人沒想到的是,正是這次不友善的交談和無厘頭的要求致使在以後的歲月中,這對冤家彼此居然在緣分的牽頭下成為了對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直到其中一人……

暢談中的林昊晨和歐陽亦雄看到兒女回來,同時泛起一絲擔心。一進正殿門檻,歐陽婷又恢復了溫柔端莊的外表,氣的林鴻在心裏大罵其偽裝的邪惡。歐陽婷假裝靦腆低頭不語,以這樣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而林鴻則必須開口將意圖說明。

儘管孩子們不同意馬上成親,歐陽亦雄和林昊晨也是高興萬分,林鴻的意見不無道理,雙方年齡還小,等上幾年也未嘗不可。在歡聲笑語中歐陽亦雄和歐陽婷離開了日月城,奔烏雲城的方向而行。

臨行前,歐陽婷對林鴻回眸一笑。當時林鴻本以為那是勝利者滿足意願后的嘲笑,做出鄙視的手勢以回應。

只剩下自家人,林鴻將事情的真相說出,把責任都推給了歐陽婷。林昊晨沒說什麼,嘆了口氣,為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感覺惋惜。

南若凝說:「既然是歐陽小姐不同意,還是隨緣吧!不過既然婚事已經定下,立馬解除恐傷害兩家和氣,淪為他人笑柄。估計歐陽亦雄也會知曉此事。至於幾年以後如何,慢慢再做打算吧!」

林昊晨和夫人失望是正常反應,沒有人會相信十六歲還對修為一篇茫然的林鴻能夠成為強者,這種概率幾乎是萬分之一。而且他們也不太希望自己的兒子有多麼強大的力量,原因是擔心預言的發生。而祖洪武所表現的卻是另一種態度:「居然敢瞧不起我徒弟,鴻兒,你放心,為師一定幫你成為人族強者。」

「師傅,我能做到嗎?」

「能,當然能,你是我徒弟麻!」

祖洪武看上去很激昂,有人表示看不起自己,他可能還會選擇忍讓,但說自己徒弟,一向護短的他根本無法接受。

林昊晨又是一聲嘆息:「老鬼呀!你就別安慰我了,你我的實力都是一般,真正的強者靈界能有幾人那!即使是君皇身邊的幾位大將軍也不敢自稱強者啊!再說鴻兒天生就不是這塊料。」

先有歐陽婷的羞辱,後有師傅的堅定,林鴻的心產生了變化,從前及其厭惡修鍊的意志開始動搖。事情雖然過去了,但被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揍,陰影揮之不去。歐陽婷實力的展現讓林鴻明白力量的重要性。以前憑藉少城主的身份沒人敢欺負自己,被一個柔弱的女孩痛扁實屬奇恥大辱。林鴻從小到大始終跟隨師傅的步伐前行,從前學習的是性格秉性,見師傅堅定的態度,不由得被感染。

「我一定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修為,為了不讓那臭丫頭看不起也要學。」

南若凝更不希望兒子被預言選中,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可也不想打擊兒子。

「鴻兒,誰不相信你,母親相信你,我的兒子不會那麼一無是處的。可是也不要遇事強為,力不從心的事情不要去做,明白嗎?」

「母親,我一定做到。」

林昊晨拍了拍兒子:「好,那為父就等你的好消息。好了,去忙你的吧!從今天開始為父不再囚困你的生活。」

林鴻走後祖洪武對林昊晨夫婦說:「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不過不能因為一句傳說而誤了鴻兒終生的幸福。讓他在別人的鄙夷中生活一世!」

「或許那只是傳說吧!」

南若凝輕聲對祖洪武說:「洪武師傅,好好照顧鴻兒,拜託了!」

「夫人放心!」

關於贈送歐陽婷戒指的事情,南若凝事後做出解釋:這枚戒指是祖上傳下來的寶物,有神奇的功能。並非來自林氏,而是密夜南家之物。當時那麼說是為了排解不知者的疑惑。每一代只傳女孩,由於自己只有林鴻一個孩子,沒有女兒,所以南若凝很早就決定把這枚戒指傳給未來的兒媳。這枚戒指有兩個特殊的能力,其一認主,只有善良的女子才能佩戴,才會有資格成為戒指的主人。

至於骨子裏生有邪惡之人即使佩戴也會馬上脫落。反之佩戴后無法摘下,就證明這位女子擁有最為純凈的善良。見歐陽婷無法摘下,很是滿意,認可。

其二,這枚戒指並非普通凡品,在生死危急關頭能將主人傳送到安全地帶,需要靈元的催動。能力越強,傳送距離越遠,甚至穿越空間的阻隔。

林鴻明白其中奧妙,閃過一絲擔心,那便是母親的安慰。對此南若凝解釋:「傻孩子,母親十幾年沒走出過日月城,在這裏不會任何的危險,你的擔心沒有必要,呵呵?」

林鴻還是隱隱不安。歐陽婷走了,她所說的那句帶有侮辱性質「早聽說日月城少主是個廢物」的話語林鴻記得清清楚楚,深深扎進心裏。還有那句「不成為強者別娶我」的約定。

林鴻並無娶這位魔女的意圖,但身為男人尤其是自認為是頂天立地的男人無法接受這樣羞辱,后一句明顯比前一句更加傷人,令人氣憤。每每想起歐陽婷那副高傲的眼神,就不由得窩火:「不就是修鍊嗎?你能老子也可以,你看着從今天起我要你和所有人對我有新的看法,不是為了娶你,而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揍你,報那日之仇。」

有了這份信念,林鴻時刻提醒自己,勿忘愁怨,儼然成為心中抹不去的痕迹。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林昊晨真的沒有像從前那樣制約兒子的生活。祖洪武也沒有強行逼迫林鴻修鍊學習。林鴻同樣做出改變,沒有因為自由而和幼年夥伴嘻笑打鬧,盡情玩耍。整日在自己的房間思索歐陽婷的每一句話。開始的時候想一句罵一句,什麼髒話都罵,漸漸罵聲一天比一天少,最後謾罵聲不再,不是因為他罵不動了,也不是因為他罵煩了。而是感悟出了應該明白的道理,自己要修鍊,成為強者,只有強者才會被人尊敬。自己不可能一輩子不出日月城,將來怎麼辦?想要在未來的世界裏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需要走出父親和師傅的庇護。

幾天後,林鴻主動登門,誠懇的跪在師傅面前講述心中的想法。

祖洪武正在打坐調息,慢慢睜開眼睛看着徒弟問:「你真的這麼想的嗎?你以前不是非常反對修鍊的嗎?你不是認為修鍊太苦了嗎?」

林鴻說:「師傅,徒兒知錯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再頑皮,一定努力修鍊,成為人族強者,光耀日月城。」

祖洪武面有喜色,為了驗證林鴻是否是一時衝動,又確定性的問了一句:「真的嗎?萬一哪天你感覺累了又會以各種理由放棄怎麼辦?你的這張嘴為師再了解不過了。」

當,當,當。

幾聲響頭,林鴻十幾年來第一次提高嗓音對師傅說:「師傅,如果我不能堅持到底,你就把我的雙腿打折,把我的靈根打斷。」

「臭小子,這個你放心,你所說的我一定會照辦,還會更狠,現在我再問你一次,你決定了嗎?」

「恩,我決定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會退縮,師傅,到您發揮的時候了。」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似乎自由的時光真的隨着歐陽婷那一句廢物而遠去。

「哈哈哈,好小子,還將老子一軍。哈哈哈……」

祖洪武的笑弄得林鴻有些恐懼,片刻后攙起林鴻:「為師等你這句話等了多少年,跟為師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上了歐陽家的丫頭。受刺激才這麼做的呀!」

:都什麼時候了,我這麼誠懇,你倒有心開玩笑,老不正經。

林鴻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暗罵了一句。

祖洪武心情不錯:「看來還是愛情力量偉大啊,哈哈哈。」

「師傅,徒弟我您還不了解嗎?我年齡尚小,還沒到在意女人的時候,我怎麼可能是為了她呢?我是為了日月城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而努力,如果您非要以為是為了那小妮子也可以,但我可以告訴您,娶她不敢說,狠狠揍她一頓現在就答應你。揍的她跪地求饒,管我叫爺爺。請師傅教我上等功法,助我脫離平凡,傳承你的衣缽。將來可以和您一樣成為大英雄。」

祖洪武的笑聲渾厚而有力,林鴻從未見過師傅如此高興:「哈哈哈,好好好,別和我胡扯了,為師了解你,滿嘴糊編的本事比誰都厲害,好吧!不管因為什麼只要你能靜下心來學習,就不我枉費我的一番苦心,我最後問一遍,你真的決定了?」

林鴻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明天你師姐離開日月城,等她走後我們開啟特訓。」

「什麼?師姐要離開日月城?我有幾年沒看見師姐了,自從她閉關開始到現在,我現在就去看看她。」

「恩,去吧!」

走出日月城代表着修為有所成就,可以獨當一面。林鴻口中所說的師姐正是當年祖洪武運用未來之術救下的女孩~祖傲童。

烏雲有女婷玉立,日月傲童爭光輝中的傲童。

祖傲童被救後過繼給祖洪武當女兒,祖洪武對其視如己出,十分疼愛,在外人眼裏,親生父母都不會如此溺愛。和對林鴻一樣,愛的偉大,訓的也不含糊。

祖傲童是個懂得感恩的姑娘,對繼父很孝順,過繼給祖洪武的時候已有了記憶,自然知曉這個父親並非自己的親生父親,但從未提起,在心裏把這層關係抹去,祖洪武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雖然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徒弟,祖傲童可不像林鴻這般為所欲為,放浪不羈。修為至今直逼父親。祖傲童擁有着對修為的痴迷,或許和親眼看見父母雙拼被害有關,不想自己也遭受那樣的結局。

如今祖傲童成年,修為高深,天資聰明,是日月城數一數二的大美女。說其美,不如說其高貴。祖傲童相貌高貴不凡,氣質格外與眾不同,一頭天生的紫色長發,清秀的面容,窈窕的身材,標準的公主范,不認識的人肯定以為是哪家的貴族的千金。平時最愛穿衣服也是紫色,按照祖傲童自己的話說:紫色顯得高貴,其它顏色平凡,配不上自己。

數年未見,在林鴻的印象中師姐還是曾經的模樣,思念,迫不及待想見到師姐,以至於來到師姐的房間連門都沒敲直接邁步而入。哪知急迫心情帶來的不是姐弟相擁訴說情懷,而是為貿然魯莽付出相應的代價。

此時祖傲童正在更換衣物,此地基本沒有人來,房門並未上鎖。被冒失的林鴻看得清清楚楚。話說林鴻第一眼感覺不是羞愧而是滿眼欣賞,不經意在心裏默念:師姐的身材好美啊!

更換衣服的祖傲童看到正在出神的師弟時不知所措,姐弟兩人雖說從小住在一起,但畢竟現在都已成年,肯定不能像以前那樣不加以掩飾,男女有別的理念隨着年齡增長而融入到腦海中,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先回神的是祖傲童:「臭小子出去。」

林鴻驚慌失措退出房門,過了一刻鐘聽見師姐召喚才低着頭緩步進入屋內。林鴻想辯解,還沒等開口就被一隻有力且白嫩的手掐住脖子推搡靠牆一動不能動。

祖傲童眼神陰冷,和父親盯住獵物時如出一轍。

「師…師姐,你這是幹嘛呀?」

「你剛才看見什麼了,說,說不好我掐死你。」

:女人怎麼了,都變成老虎了嗎?

林鴻呆住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平時對自己最好的師姐居然因為看她一眼變的這麼兇惡。無數問號在腦海里浮現。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該解釋還得解釋,不然一會恐怕不被掐死也得被嚇死。祖傲童力大,林鴻回答時有些吃力:「沒,沒,師姐我什麼也沒看到。」

祖傲童鬆開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算你識相,不然有你好看。」

林鴻長長舒了口氣,慶幸自己得罪的是師姐,換成別的女人估計真得被掐死,待穩定情緒,才有幸認真端詳幾年不見的師姐。赫然發現師姐的變化的確很大,一時間產生茫然:這還是自己的師姐嗎?怎麼生的如此美麗?

幾年不見,現在的祖傲童美麗且身材好,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會放電一般,這種眼神任何男人都無法抗拒。把本來對女人還沒多大興趣的林鴻看傻了,也刺激了屬於男人的雄性本質:美女養眼。

「你還看欠揍是不?」

發現林鴻眼神中的痴迷,祖傲童做勢又要動手。林鴻趕忙回過神:「沒有,師姐你生的真漂亮,比那個狗屁歐陽婷還美麗,我相親的對象是你該有多好啊?」

女人都是不經誇的,祖傲童也是如此,面色微微泛紅:「別胡說,我聽父親說了,你小子挺有福氣啊?能和那麼好的女孩定親,你要努力啊,不然一輩子挨欺負。」

祖傲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挖苦,明顯和父親的挖苦語氣不一樣,至於哪不一樣,林鴻還看不出來。

「我才不呢!我可沒看上她,師姐你嫁給我吧。」

「什麼?」

祖傲童神情先是有些茫然,而後冷眼再顯,道:「誒呀,你還敢胡說,看我怎麼收拾你。」

作勢又要打,林鴻馬上開躲,直到此時才清醒過來,自己的師姐也是母老虎啊,能不惹還是不惹為好。因為母老虎再漂亮也是母老虎,其本質是不會變的,兇狠且殘暴。

幾日之內連續被不同的女人欺負威脅,一個把自己按在地上狂揍,一個差點沒把自己掐死,完全顛覆林鴻對女人的看法,恐懼心生。其次曾經自認為世間除母親以外再無美女的思想也隨之一去不返,短短几天已經有兩個女人美的讓自己目瞪口呆。可悲的是這兩個女人都對自己實行了暴力。綜上所述,女人越漂亮,越可怕。

關於祖傲童兇狠的原因,林鴻有自己的觀點,似乎明白其中奧妙,曾經的他忽略了最重要一條~血統。有那麼狠的老子作為女兒能差到哪去?尤其剛剛掐自己時那種冰冷的眼神簡直和祖洪武一模一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顯然並非親生女兒的祖傲童得到了本不應該有的傳承。

想明白一切,林鴻趕緊求饒,免得重蹈歐陽婷覆轍:「我的好師姐,師弟剛才被你的美麗吸引,鬼迷心竅,我錯了,你就繞了我吧。」

面前的拳頭因為這一句話收了回去,女人無論你之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只要誇她漂亮,氣最少消一半。林鴻算是逃過一劫。

「下次再犯決不輕饒。」

祖傲童恢復平靜,參雜了些許憂傷:「我明天就走了,你在家替我好好照顧父親。」

「師姐你要去哪裏?外面很危險的。」

「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我聽說聖山之地是修鍊者夢寐以求的聖地,我想去看看,萬一得到聖山之主的眷顧,即可在修鍊的路上走的更遠。」

林鴻慚愧,自己怎麼就不像師姐那般爭氣呢!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師姐真是大人物,有如此願望,必定成就強者之列。」

「傻弟弟,像我這樣想法的人很多,你佩服的過來嗎?」

聊到正經話題,祖傲童沒有了那種高傲和冰冷,語氣溫柔不少,微笑起來又露出讓人心動的眼神。

「哦,原來是這樣,無論如何我要平平安安的,等我去找你,你有時間也要回來看看我和師傅。」

林鴻清楚沒辦法留住師姐。普通修鍊者的歸宿多數會選擇參軍,沒有戰爭一世無憂,活到最後都不會平凡。心裏對修鍊痴迷者會闖蕩天涯繼續求索,師姐不願意參軍再說她是女人蔘軍也不合適。又不願安穩度日。繼續追求只可做一名散修,如此以來危險隨時會有,每一次見面都有可能是訣別。

「你要好好修鍊,師姐等你,我有機會會回來的。」

祖傲童微笑中眼神閃爍一絲淚花,捨不得父親,捨不得這個一起長大的師弟。但尋求聖山眷顧是夢想,更是父親的夢想,祖傲童知道父親希望自己成為強者,因為那是父親曾經的願望,現在的夢。

接下來這對姐弟倆聊了很久才各自休息,他們聊到一些小時候的回憶,對未來的展望。聊天的過程中林鴻不覺間對師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他小小年紀自然不懂,那是愛出現的徵兆,他們會在一起嗎?歐陽婷怎麼辦?

第二日,師徒二人目送祖傲童離開,分別時這對父女的對話及其簡單明了。祖洪武說:「女兒保重。」

祖傲童回答:「恩,我會的。」說完轉身離去,頭都沒回。

事後林鴻在閑暇之時曾經分析過這對父女為什麼會用如此簡潔的話語離別。得出的結論是他們都具有天生冷傲的性格,父女間彼此都有着深厚的情感,又都不想表露出來,不想落淚,更不想讓對方流淚。祖洪武在林鴻的記憶中從未流過眼淚,祖傲童極其相似。如果這個世界也已進入文明,科技當道的年代,有DNA這種技術,林鴻肯定會偷偷為這兩個人做一次驗證,確定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親生父女。祖傲童是不是祖洪武多年以前所犯下的錯誤,不然怎麼會那麼相像。

令祖傲童乃至林鴻都未想到的是,這次離別居然是這對父女在未來三十年內最後一次見面。再見之時已是物事人非。那簡單的對話幾乎成為了訣別。數年之後林鴻和師姐談論起這次離別時祖傲童很後悔為什麼要那麼冷酷,為什麼不和父親多說幾句,為什麼不多在家陪陪父親盡些孝道。可人無完人,任何人再完美也會有瑕疵,誰也不能預測未來,這不是祖傲童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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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十二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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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相親受辱顏面失 英雄如夢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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