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衛東
石婆婆被周圍人葬在森林裡一顆巨大青木之下。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街道上的人對於石婆婆去世也很驚訝，不過街道的人都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雲奇帶大，這孩子太可憐了。
可是雲奇還是偷偷離開這裡，這裡回憶太沉重了。
嗯——笑不起來了。
帶走那枚徽章，脖子上掛著布鞋，多了一條褲子，腿上依然是那個負重黑環。
一人一狗一路向東。
雲奇在中心城裡靠發報紙為生，漸漸的人們開始都認識了這一人一狗的小搭檔，看他們不易，倒都不介意買一份報紙。
雲奇和小不點暫時在一家工廠的廢棄排風管道里住著。
這天雲奇和小不點回來的時候，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躺在那裡，似乎受了傷。
這裡本來就比較偏僻，多出一個人的讓雲奇很是驚訝。
「小不點，那邊倒了一個人！」雲奇說著跑了過去。
走進才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二十多歲的男人倒在那裡，不過很明顯這破爛衣服是戰鬥所致，胸口一個大大的刀刃傷口，血液與衣服混在一起。
旁邊還有個開口葫蘆，估計裡面是沒有水了。
「哎哎！你能聽見嗎！」雲奇蹲下用手指輕輕推了一下這個人。
此人眼睛突然睜開，手速極快，一把短刀架在雲奇的脖子上。
雲奇被這一套行雲流水嚇的一動不動。
「旺旺」小不點沖這個人叫了叫了叫。
那人看一眼小不點，皺了一下眉頭，打量了一會雲奇，緩緩放下匕首，道:「抱歉了，小兄弟！我以為是追殺我的人呢！能讓你的狗別叫嗎？聲音挺大的！」
呼了一口濁氣，那人把手收了回去。
「我能幫你啥的嗎？要不我扶你去醫院吧？」雲奇回過神來，雖然嚇了一身冷汗但還是想幫幫他。
「算了！去醫院——還是別去了，呵呵！小傷而已！有吃的喝的嗎？」那個人反應有點大。
「有有有！你等著！」
雲奇很快回來，手裡一個袋子，一下子全倒出來，幾個啃了一半的快發霉的微微發硬的饅頭，幾個快爛了的蘋果橘子之類。
「你平時——」男人看著地上的東西欲言又止。
雲奇這才有點尷尬，臉微微一紅。
「你等一下，我還有點錢，這就去——」
雲奇剛要轉身。
咔嚓～
「嗯！蘋果不錯呦！很甜！我叫衛東，別人都叫我酒鬼！哈哈哈！可惜此處沒酒！」那男人大口嚼著蘋果，沖雲奇咧嘴大笑。
雲奇看著這個沖他笑的男人，微微發愣，突然有點想哭。
「發什麼楞啊！接著，我請你吃橘子！」
下意識接過橘子，雲奇反應過來。
「我叫雲奇，它是小不點！」
「誒——什麼叫你請我吃橘子，明明是我請你吃蘋果！還有別看不起我，我平時發報紙攢了好多錢的！」雲奇反駁道。
「是嗎？」衛東撇撇嘴，表示不信。
「你竟然不信！我今天可是賣了一百多份報紙！」
「行行行我信！雲奇小兄弟！幫把我鞋脫掉！」衛東開口道。
有點臭，雲奇捏了捏鼻子。
「卧槽！你這麼多錢！——那還吃我東西！快給我吐出來！」雲奇剛把鞋給扯掉就順帶掉了一個金幣。
一個金幣夠雲奇發一百天報紙了。
「去給我買瓶酒！要烈！威士忌差不多！知道嗎！」
「你是不是還是不信我有錢是不是？不對，你受這麼重的傷還喝酒？」雲奇突然想到石婆婆臨死前就是要抽煙。
「嘿！我可是秘能者！只要酒夠！我啥傷都能好！老子就是不死之身！」衛東說起這話頗為猖狂，能夠看出眼裡的驕傲。
「哇！這麼厲害啊！」雲奇睜大眼睛。
「快去啊！」
「哦哦！」
良久。
咕嚕咕嚕。
「哇！真的誒！好神奇誒！小不點你快看！」雲奇眼睛恨不得突出來。
只見衛東身上的傷口旁邊的肉翻滾蠕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怎麼樣？沒騙你吧！厲害吧！」衛東一躍而起，把剩下的酒倒進葫蘆里。
「嗯嗯！」雲奇仍然沒從震撼中回過味來。
「哈哈哈！」衛東揉了揉雲奇的小腦袋，很是得意。
「你平時就住那個大管子里是吧？夠不夠第——額第三個人額——」
「你可以把我當成人！」小不點悠悠來一句。
「卧槽！小子你深藏不露啊！」這下輪到衛東驚訝了。
「你是啥秘能？」衛東問雲奇。
「我？不知道！應該是個普通人！」雲奇有點喪氣。
「額——沒事！有的普通人戰鬥力可是堪比王級秘能者！」衛東安慰道。
「真的？」
「真的！我騙你幹啥，不過說不定你秘能還沒覺醒，我可是十五歲才知道自己這鬼能力的！」
「真的？」
「真的呀！哎呀，快點天不早了，不介意多擠我一個吧！今天你請我，明天我請你！」
排風管里。
「你這麼厲害為啥弄成那個樣子啊？」雲奇盯著衛東實在不解。
「這個嘛！人有力盡時，酒有——額，反正酒沒了我就不行了唄！」衛東摸摸頭，有點無奈。
「所以你打不過那個人？」雲奇似乎很聰明。
「臭小子別以為救了我就能鄙視我！」衛東有點胸悶，怎麼能這樣就識破了。
「那你還打？」雲奇有點無語。
「你以為我想？」
「唉！」衛東緊接著嘆一口氣。
「說起來啊！倒真是佩服那個婆婆！一個普通人，明知不敵仍然去跟那強盜頭子打！沒辦法，總不能連個婆婆都不如吧？」衛東聳聳肩。
「婆婆？後來呢？」雲奇內心一震，有種預感。
「當時婆婆被斷雙臂！我看不下去，就出手了唄！」
「嗯？你怎麼了？」衛東發現雲奇的異常。
「後來呢？」
「後來——你沒事吧？」衛東試到雲奇身體有點顫抖，畢竟兩人緊挨著躺著。
「你說啊！」雲奇哭出聲來。
「如果不是巧合，你口中的婆婆應該就是跟我和雲奇住了一年半的石婆婆，是她救的雲奇！」小不點解釋道。
「不回這麼巧吧！」
「后——後來我——你也知道我只擅長治療，不擅長打架，不過好在那個強盜頭子不是秘能者，我讓婆婆先走，剛開始我有酒還能打，後來強盜頭子小弟聚了過來，而且強盜頭子著實厲害，給我胸口來了一刀，我就開始逃亡了，他手下小弟不少，這一路來心驚膽戰的！不過強盜都來追我了，按理說一個沒人去管——」。
看著雲奇蜷縮在那裡抽泣衛東，隨即心裡一震。
把手放在雲奇頭上:「抱歉！明天讓我老大給你報仇！」
夜很靜，月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