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十六】

「吳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蘇綿綿瞪着眼睛。

那神色簡直讓吳嬌都說不下去那些話了。

但是,這是吳嬌已經決定了的事情。

「蘇綿綿,你答應我,到時候,把我說得越絕情越好,我不希望那時候徐穹對我還有什麼多餘的感情了,算我求你!」吳嬌激動的說出口。

那一刻,她簡直要跪在地上求她。

蘇綿綿只好答應了。

她看着吳嬌的臉,雖然塗了藥膏,傷已經結痂,臉上的三條痂由為明顯,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留下疤痕。

吳嬌的眸光放在了蘇綿綿的臉上,似乎發現蘇綿綿的神色放在她的臉上,心裏有些特別的意味。

大抵就是心裏不太好受吧。

畢竟被別人這樣看着她的臉,她一直都這樣在意她臉上那明顯的疤痕。

看着吳嬌看她的神色,她連忙回過神來,有些不知所措。

之後連忙開口道:「對……對不起。」

她不是有意盯着她臉上的疤痕看着的,那一刻,吳嬌的眸光瞥向蘇綿綿,當即咬了咬牙,只是搖頭,眼眶不由紅了起來。

雖然吳嬌沒有介意,她說:「沒事。」

可是當她眼眶紅了的那一刻,蘇綿綿就知道,吳嬌定是介意的。

畢竟,不是誰都能忍受突然被別人看了她的臉,她一直以自己的臉為傲,如今臉已經受傷毀了,對吳嬌來說是一件極為打壓的事情。

看着外頭,吳嬌眼眶紅了紅,說不出的一種心傷和難受。

蘇綿綿嘆出一口氣,說道:「到時那湯藥……」

「還是我來熬吧!」吳嬌開了口,她更希望找多一點機會陪着徐穹的。

然而,蘇綿綿看着吳嬌的神色,不由有些擔憂。

「吳嬌,你這一天裏都沒有休息,明天還要趕路,你這樣受得了嗎?」蘇綿綿皺了皺眉頭。

聞言,吳嬌搖頭,她說道:「我知道我肯定撐不住,但是,我只想照顧他,以後就沒時間了,如果我再不多珍惜一點機會……」

「好吧。」

吳嬌一旦執著的話,無論如何,蘇綿綿都沒有什麼能勸動她的。

這會只能任由她這樣了。

安以墨、刃影和嚴冶三人,晚上在鬼嶺待了一夜,清晨趕路來到一處他們從來沒有去過的人間聖地,算是吧!

那裏時常有風吹過,楓葉就被吹得飄散,飛到空中再緩緩落下,有種天上飛花的既視感,瀑布的水不停流過。

一部分的泉水輕輕碰撞著岩石,發出清脆的聲響。

瀑布的岸上不遠處有一件普通的屋子。

看着有種隱居深山的隱居人所居。

他們互視了一眼,來到此處,安以墨便知道鬼嶺有這樣的地方,必然是凌向傾會待在的地方了。

只是,他們來到這裏卻沒有察覺到任何機關,甚至異常的地方。

周圍顯得那樣安靜,甚至看不到其他任何人都人影。

似乎,這屋子裏並沒有什麼人。

難道得知會有人尋找他的麻煩,他先提前離開這裏了?

如果是這樣,他們這幾人顯然前功盡棄。

當他們這番思索之時,無意間看到一個男子從屋裏走了出來。

神色略微懶散,似乎昨夜好好睡了一覺。

看到凌向傾的那時候,安以墨同其他兩個人皺了皺眉頭,看着他並沒有給多少好臉色。

昨天他們在鬼嶺熬了一晚上,雖說早已入睡,卻沒有睡好,甚至晚上都要時刻提防周圍的環境還有其他危險之處。

然而,凌向傾卻在如此閑雅之地,好好休息了一晚上。

任誰都覺得心裏不太好受。

凌向傾的眸光最初是放在安以墨身上,當然,他也只是關注安以墨罷了。

至於刃影和嚴冶,他沒多在意,也許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並非他的對手。

看着安以墨,凌向傾臉上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弧度,「沒想到你來了!」

話一出,安以墨皺了皺眉頭,沒有回話。

他來這的就是來找凌向傾的麻煩,要他的性命的,自然,凌向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以墨並沒有太多在意。

看着周圍,凌向傾的眸光才放到了刃影的身上。

他嘴角帶着一抹譏誚之意,「我想,你能找到這就是依靠刃影吧?」

話一出,刃影擰著眉頭,如果不是因為刃影知道分寸,那一刻早已忍不住怒火朝凌向傾沖了過去。

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凌向傾,以解他心頭之恨。

瞪着凌向傾的眸子,已經泛了殺意,凌向傾卻不以為然,因為刃影根本對他沒有絲毫的威脅。

安以墨頓了頓,說道:「的確,能找到你的確很不容易!」

如果不是刃影的話,安以墨要是能找到凌向傾這個地方,這才是厲害。

安以墨自認為要找到這個地方,實屬不易。

凌向傾只是笑笑,之後看向刃影,說道:「跟了我十幾年的狗,終有一天會背叛逃離,果真如此!」

話道出來之後,刃影的臉色不太好。

他本不情願跟着凌向傾的,要不是因為小桃,他興許早就離開了。

因此,聽到凌向傾那番話,刃影有些惱火,他瞪着凌向傾,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小桃,誰願意做你的下屬,別太自以為是!」

他不明白,小桃為什麼就是能這樣執著,能因為小桃對凌向傾有所在意,他就這樣堅持。

他實在不明白,刃影這樣絕情冷漠的人,小桃為什麼還要對他這番在意,願意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只要想到這裏,刃影的臉色就不是太好。

畢竟那是他一生覺得最為恥辱的東西了。

凌向傾看着刃影那不好的臉色,只是笑笑,沒有說其他的什麼話。

他的眸光放在嚴冶的身上,說道:「怎麼,你也來了?」

話一出,嚴冶捏緊拳頭,如果不是因為他曾經和凌向傾有所仇恨,想來現在他也不會來到這裏。

他來這就是為了報自己的仇恨罷了。

說實在的,也只是看不慣凌向傾,畢竟,他的父親曾經是凌向傾的仇人,殺害過他全家。

直到他父親逝世之後,他父親和凌向傾結下來的仇恨,如今就變成他要還的了。

他冷著眸子看着凌向傾,說道:「如果我不知道是你要殺害我,我也不會來這裏尋你的麻煩,事情終歸是你引起的!」

所以,如果凌向傾在這喪命,也純屬沒有任何可憐之處。

凌向傾從前並非這麼讓人厭惡,但是如今,和以往不一樣了。

凌向傾聽着嚴冶這句話,頓時笑了起來,他看着嚴冶,笑道:「什麼錯都在我?」

話一出,嚴冶沒有開口。

「這是可笑至極,你有多善良呢?」凌向傾說出這句話之後,被他的話給說的愣住了。

事實上,他不覺得有什麼的。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我殺害你有什麼不為過,只是可惜,那時候我沒動手親自殺了你,才讓你苟活到現在!」凌向傾冷著眸子。

他當初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這件事了,因為沒有自己動手,所以留了嚴冶的一條狗命。

這是他一直都後悔的事情。

那一刻,嚴冶的臉色不太好,凌向傾出口這句話便是在嘲諷他,順便把他罵了。

明明現在處於弱勢的人是凌向傾,他卻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怕不在意會得罪他們,死得很慘。

凌向傾果然狂,狂到連自己的性命似乎都不怎麼在乎了。

看着安以墨,嚴冶說道:「少和他廢話!」

和凌向傾說的太多,大部分也只是被他氣的,所以又何必和他多說話,省的縮短壽命。

似乎,他們都有共識。

那一刻,安以墨看着凌向傾,冷聲道:「既然你如此不畏死,那麼,也不需要給你多些時間苟活。」

話一出,凌向傾也並未回應,當即拿出佩劍朝安以墨刺了過去。

速度之快,當時安以墨迅速躲了過去,在那一刻,刃影也將斷刃拿了出來,朝凌向傾刺了過去。

安以墨拔出佩劍,繞到凌向傾的旁邊,一擊。

嚴冶算是三人之中最清閑,也算是最沒多少用處的人了,但是,在一些至關重要的時候,還是能派上用場。

即使安以墨現在提防凌向傾同時也提防他們兩個人,也不敢隨便疏忽大意。

避免突然被偷襲,那就得不償失。

凌向傾這會一打三處於劣勢,依舊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

他用劍擋過安以墨劃過來的劍,同時將要用匕首刺向他匕首的刃影擊退一邊。

嚴冶見罷,略微猶豫了片刻。

顯然那個時候他已經看出來凌向傾不能小視的。

也許稍微大意就會被凌向傾給傷到。

然而,安以墨和刃影此刻正在合作,對凌向傾發起攻擊,他不可能在一旁袖手旁觀,不然顯得他太沒誠意。

以凌向傾的能力,恐怕很能對付。

他既然選擇要對付凌向傾,又不太願意自己受傷,那就是要好好利用安以墨,對付凌向傾了。

安以墨並不太清楚那時嚴冶在打什麼主意。

更多的是,他沒有什麼時間去打那主意了。

畢竟對付凌向傾,是不能隨意掉以輕心。

凌向傾想對付的人並非安以墨,因為安以墨並沒有凌向傾想對付的那麼簡單,他要從武功較差的人下手。

比如嚴冶,其次刃影,再者安以墨。

只要把握好這個次序就好,先處理掉那些麻煩,再對安以墨動手,顯然會容易很多。

在安以墨握著劍的那一刻朝嚴冶刺了過去,他越過了安以墨,躲過了刃影的攻擊,朝嚴冶那邊過去了。

當即有些突然,嚴冶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劍刺向他的那一刻,有些擔憂畏懼。

嚴冶雖然不如凌向傾這樣強勢,卻也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他看着劍刺過來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傾,躲了過去,髮絲卻被削斷許些。

當即,有些發愣。

嚴冶大概怎麼也想不到,凌向傾的目標從安以墨直接放在了他的身上。

這根本不可能。

他看着凌向傾,臉上已經充滿了畏懼和擔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當時情況危機,嚴冶來不及多思考,步子往安以墨那邊挪了過去。

安以墨看了嚴冶一眼,沒有說話。

如果嚴冶出了什麼事情,對於安以墨來說根本沒有多大的事情和問題。

畢竟他和嚴冶的關係本就不太好,若不是因為是同一個敵人,甚至他的說辭,他絕對不會答應嚴冶那些事情。

因此,看到嚴冶遇到什麼,他認為和他也沒多少關係的。

嚴冶顯然在安以墨的眸中看出了什麼,當即他由為在意,甚至擔憂畏懼著。

他絲毫沒有給嚴冶任何關心的神色,那時候嚴冶就看出來了。

但是,儘管如此,他也不能如何,畢竟,這是他自己做出的事情,讓安以墨成為他的敵人。

雖然並不是要你死我活那種,卻不會顧忌他的死活。

看着安以墨,嚴冶咽了一口口水,他閃到了別處。

雖然嚴冶不怎麼厲害,但是以前的武功可在安以墨之上,只是自他失憶的那一刻,他的武功就退步了,大不如以前。

刃影看着凌向傾朝嚴冶殺了過去,他握緊匕首,揮向凌向傾。

顯然,他靠近凌向傾的時候,安以墨也動手了。

當即刃影看着安以墨,問道:「方才……」

他是想問,剛才為什麼不幫嚴冶,這個是他自己的私仇,和刃影沒有絲毫關係,當然,刃影並不知道他們的仇恨到底是什麼。

甚至,他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怨恨,所以看到安以墨那樣對嚴冶的時候,刃影很狐疑。

這並不是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安以墨也沒打算隱瞞什麼。

他看向嚴冶,眸光又放在了凌向傾的身上,沒有看刃影,說道:「因為他曾對蘇綿綿下過手!」

話一出,刃影沒有多問。

算是能理解安以墨了,畢竟,他也是有着自己深愛的人,如果被別人下手,他自然也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只是,那一刻刃影又有所狐疑,他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和他一塊合作?」

話一出,安以墨頓了頓,看着刃影,回答道:「他在打什麼心思我很清楚,既然這樣,倒不如讓他嘗試一下被坑的滋味!」

話說出來的時候,刃影並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凌向傾看着他們,劍朝他們一揮,把他們擊退幾步。

安以墨穩住身形,開口,「何況,嚴冶沒有真的傷到蘇綿綿,只是把她軟禁在樓閣里,沒必要這樣要了他的命。」

更多的,還是因為安之辭的原因。

因為安之辭替嚴冶求情,因為安之辭喜歡嚴冶,他離不開嚴冶。

所以,他沒有絲毫辦法,也只好這樣,放過他,以另一種辦法對付嚴冶。

嚴冶顯然意想不到的。

但是這會他委屈也沒有說什麼,畢竟事情變成這樣說他自己造成的結果,賴不了其他人,他也沒什麼好糾結和冤枉之處。

只是,被別人針對真的一點也不好受。

凌向傾的眸光掃過他們一眼,依舊沒有放棄對嚴冶的攻擊。

他反抗依舊不是凌向傾的對手,被凌向傾一劍刺傷了手臂。

當即疼痛讓嚴冶更為清醒,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受這樣的傷。

甚至,嚴冶想着,如果同安以墨和刃影合作,最佔便宜的人一定是他。

甚至,他可以完好無損,安然無恙的回去見安之辭。

但是,事情和他所想的總是這麼不一樣,那麼不同。

他偏偏是他們三個人中最慘的一個,也是凌向傾第一個想要殺死的人。

這叫他如何是好?

想到這個問題,嚴冶整個人都不好受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他們這樣袖手旁觀,他死了,似乎也沒有多少影響。

嚴冶搖頭,絕對不能。

他看着安以墨,說道:「你兄長他……還等着我回去……」

只是想讓安以墨能理解嚴冶對他的感情,讓他保護好他,不要讓他慘死在凌向傾的手上,現在,這事他唯一的籌碼了。

如果安以墨絲毫不在意,他顯然就會這樣死在凌向傾的手上。

嚴冶根本一點也不甘心。

安以墨似乎對他這句話有了一絲在意,他頓了頓,大概是在考慮安之辭的情緒問題。

畢竟安之辭是他的哥。

而他,註定會和蘇綿綿住在都城蘇家,不會有什麼事情都會回郭城看他的。

而這個安家,也只有安之辭和他了,他要是離開了安之辭,顯然安之辭太過孤單了。

當時,安以墨才會有些狐疑和擔憂之色。

他頓了頓,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着嚴冶,似乎有些心軟,他不太喜歡安之辭因為嚴冶的事情,每天過着以淚洗面的日子。

雖然,他很厭惡嚴冶這個人。

但是,無論怎樣,嚴冶都是安之辭最為在意的人,安之辭養了他十幾年了,不容易,如果當初沒有安之辭,興許他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間,自然也不會遇上蘇綿綿了。

安之辭當初和現在對他都很好,即使有些時候,他總是做一些讓人不太明白的傻事,但那終究是他的兄長。

因此,面對這些事情,安以墨是猶豫的。

大抵知道孰輕孰重,就算嚴冶之前做的事情再過分,他也不至死。

看向凌向傾的那一刻,安以墨出了劍,在劍要在次傷到嚴冶的時候,他出了手。

當即,刃影也被安以墨這個舉動疑惑了。

不是說不管嚴冶的死活嗎?

這會又出手,有種口是心非的既視感。

刃影看着安以墨,沒有問出話,嚴冶卻鬆了一口,趕急趕忙退到一邊。

看着刃影略微狐疑的神色,他說道:「只不過是因為我哥!」

如果不是安之辭,嚴冶他不會管,那一刻,刃影明白了。

大抵他也不明白這種複雜的關係和情感,明明很厭惡,卻還是管他了,只是因為他哥。

看來,親人所在意的人,也不好隨便不管。

刃影是不會懂的,他只懂得要照顧自己心愛的人罷了。

畢竟,他從小的時候,就是一個人過來的。

長大的時候,身邊沒有其他人,一直都是他自己,如何不是小桃,興許,他一輩子就是一個人流浪,到處遊走呢?

只是因為小桃,他才寄人籬下,替凌向傾辦事。

只是可惜,最後他沒有得到小桃,小桃因凌向傾而死,怎麼想,刃影都覺得不甘。

當他看到安以墨因為安之辭的事情猶豫,他竟覺得那樣心傷,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安以墨和刃影沖了過去,下手比之前更狠了些,即使凌向傾能擋過他們的劍和匕首,已經被震得退後幾步。

當時受了內傷,吐出一口血出來。

同樣,安以墨和刃影也退後幾步,受傷的程度沒有凌向傾那樣重。

凌向傾此刻的目標不是安以墨和刃影,對付他們兩個人真的有一些棘手,唯有嚴冶。

而現在,凌向傾越發嗜血,只想把嚴冶給除掉,因此那一刻,他根本沒有想太多。

看着凌向傾那嗜血的眸子,泛著十足的殺氣,那一刻,嚴冶就看出來了,凌向傾是真的想要他死。

嚴冶不傻,他看得出來,知道了凌向傾的心思,他額頭冒了冷汗。

事實上,誰都怕死,只要是人。

他看着凌向傾,又將眸光瞥向安以墨,說道:「安以墨,護我一命,他想殺我!」

聽到這句話,安以墨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護他一命可能,卻不能保證他受多少傷。

而刃影聽到嚴冶的這句話,才知道,原來這個嚴冶是如此怕死之人,他盡然還有勇氣來挑釁凌向傾,真是一件可笑之事。

凌向傾冷冷笑出聲,他道:「就是嚴冶,還有你們,誰都別想活着離開了。」

凌向傾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既然如此,他何必留手,如果他凌向傾手下留情,放過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他以後都會隨時有性命之憂。

畢竟,安以墨是恨不得他死,刃影更是,嚴冶這個人心思複雜,報復也是隨時的。

為了他以後的安危,豈敢留手。

他撐著劍,再次刺了過去,那一刻,很意外的,主要目標是嚴冶,他卻把大部分都精力和攻擊力度放在了刃影和安以墨身上。

當時劍朝他們刺去之時,如同風一般迅速,刃影給傷到了背部,被劍一劃出了血。

實際之前他也是受傷過的,那時候傷還沒好,這時候又被傷到了。

那麼有些吃不消,疼痛刺激他的神經,他咬牙挺過。

他知道,他現在受的傷根本不比小桃受的傷要嚴重,只要想到小桃被傷到心臟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疼。

安以墨是想要凌向傾死的,她卻為了一個不愛她的人,把她當作螻蟻的男人擋了一擊致命的劍。

想到這,刃影的腦海全是怒火,甚至恨意。

他已經受不了那樣的刺激了。

為什麼那個時候,小桃就這樣死了呢?

他明明幻想過那麼多和小桃以後在一起的事情,只因為那一擋,全部沒了。

刃影朝天吼了一聲,沒有人知道刃影為什麼突然情緒崩潰,突然吼這麼一聲。

那一刻,刃影反擊,實力突然變了一般,比之前強大了很多。

而嚴冶,那一刻看着微微發愣,看着刃影出手,嘴裏說不出什麼話來。

只是看着他瘋狂的樣子,有些驚訝的說不出口。

須臾,見匕首刺來,凌向傾躲了過去,卻沒想到,他又從何時拿出另一隻匕首,刺入了他的胸膛。

頓時,那一刻他噴出一口血來,血染在了地上。

大概凌向傾從來沒想到刃影會突然變得這麼強大,他也沒有想過,刃影可以這麼一匕首,把他給傷到。

甚至傷的有些嚴重,他感覺自己的鮮血正在往外流走。

他冷著眸子,看着刃影,猛的他他胸口打去一掌,刃影被打得撞在了樹榦上,哭出一口血來。

看着嚴冶有些觸目驚心,那一刻,就連安以墨都沒有預料到事情突然會到了這樣的一步。

似乎是他們都認真了,都是想要對方死。

安以墨沒有猶豫絲毫,出了劍,安以墨的武功比刃影要強一些,在凌向傾之下。

雖然是這樣,但是安以墨的敏銳並非他們所能預料的。

凌向傾並非真的想和安以墨這樣打下去,畢竟,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繞過了安以墨刺他的劍,朝他猛的踢了一腳,當時,劍朝嚴冶飛了過去。

當時嚴冶見罷,側身一躲,卻想不到,凌向傾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

手中提着一把匕首,往他脖頸處一劃,當即血液涌了出來,溫熱的血,他自己都能感受得到。

然而一劍抹喉,只是一秒之後,他便倒地而死。

事情突兀的,那一刻安以墨都有些驚愕,意想不到。

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那個活生生的,貪生怕死的嚴冶就這樣死了。

回去后,安以墨並不知道要怎麼和安之辭解釋,他死了。

刃影愣了愣,看着那個倒地而死的嚴冶。

凌向傾看着嚴冶的屍體,抬眼看着安以墨,說道:「他本該是死了的,讓他多活了這麼久,已經是仁慈。」

安以墨看着嚴冶的屍體,愣住了。

雖然,他很厭惡嚴冶,但這個時候,嚴冶就這樣死了,他卻實在接受不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想着安之辭到時候傷心的模樣,已經不知道還說什麼,或者怒罵凌向傾什麼。

又或者,真的一心想讓凌向傾死去。

如果當初那一刀沒有給嚴冶留情,那麼,他就是死了的。

更何況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理解的。

如果嚴冶那個時候死了,也許也沒有這麼多事,安以墨寧願嚴冶很早之前就已經死了,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

至少,安之辭只會哭上一段時間,之後只是感慨,或者淡忘那些他無緣無故在意的東西。

可是,那時候嚴冶沒有死,為什麼那個時候他一定要去漠地,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去,那麼,安之辭不可能再和嚴冶認識一次了。

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當凌向傾看到安以墨這樣略微崩潰一般都神色,凌向傾就笑了起來。

他說:「想不到吧!」

他沒有放過嚴冶,事實上,他也不會放過他們兩個人的人。

這是凌向傾所做的決定,一旦他下定決心之後,就不會有有任何的猶豫和留手,看着安以墨,他現在顯露一副喪心病狂之色。

安以墨捏緊劍柄,無論如何,凌向傾都不能活着。

他捏緊拳頭,朝凌向傾打了過去。

如果不用劍,只靠拳頭,也許安以墨會打得過凌向傾,畢竟,他搏鬥的次數比劍要熟練。

刃影撐著身子,看着他們兩個人搏擊。

看着安以墨丟下劍的那一刻,凌向傾也把劍丟了。

陪他搏鬥,未嘗不可。

他還想找這麼一個機會和安以墨打一場,這會總算有了一次機會。

安以墨出手的力度並不輕,凌向傾同樣如此。

他們打了幾拳,腿也同樣朝對方踢了過去。

安以墨一拳打在了他的胸膛上,他那裏有傷小說被刃影刺的,當時打上那一拳,凌向傾已經疼得皺起眉頭。

只見安以墨的眸中透著一絲狠光,冷冷說道:「你為什麼要殺死嚴冶,為什麼?」

聽罷,凌向傾總算明白,安以墨為誰這麼惱火。

他不以為然,回答道:「因為他本不該活着。」

安以墨被他這句話說的微微愣了愣。

「如果不是那一次他自己動手,他還能活到現在嗎?」凌向傾瞪着他。

安以墨朝他打去一拳,凌向傾用手臂擋住了,反擊朝安以墨的肚子打了過去。

他被打得退後了幾步,險些被打得吐出血來。

看着凌向傾,安以墨沒有說話。

凌向傾說的是對的,如果那一次,不是嚴冶自己手下的輕,他自己早死了。

可是,一想到安之辭的事情,安以墨就尤為苦惱。

他可以對安以墨或者刃影下殺手,但怎麼能對嚴冶下殺手呢?

以後,安之辭該怎麼辦?

他不敢想。

安以墨咬着牙,同凌向傾撕扯。

看着他們兩個人,刃影咳出一口血,他看着自己手中握緊的短刃,也許是因為握得太緊了些,當時他的手指,自己都掰不開了。

也許力度真的太大,導致的。

他的手抖了抖,一定要殺掉凌向傾,讓他給小桃陪葬,一定要!

這是刃影此刻最大的決心了,凌向傾一定要死。

想到這,他捂著自己的傷口,撐起身來。

看着他們兩個人打得你死我活,已經鼻青臉腫,也絲毫不在意,依舊把對方往死里打。

這樣,給刃影創造了一個時機。

他握緊匕首,朝凌向傾走了過去,眸光愈發凶煞。

那一刻,凌向傾和安以墨打得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刃影這個人存在,甚至那一刻,刃影朝凌向傾走過去的時候,他都沒有太過留意。

匕首刺了過去,他刺中的是刃影的背部,心臟的位置。

似乎刺中了他的心臟,凌向傾當時回過神看到刃影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一拳朝刃影的臉上打去,把他打倒在一邊,但是已經晚了。

匕首刺中了他的心臟,他感覺自己的體溫在逐漸變低,心臟的跳動也開始虛弱。

看到那一刻,刃影倒在地上笑了起來。

他高喊:「小桃,我把凌向傾給你帶過去了,他會陪着你的!」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刃影的眼角已經沾了淚水,他哭了。

因為最後陪着小桃的人也不是她,在她生之時,陪着她的人不能是他,甚至在小桃死去的時候,也不是他。

那一刻刃影覺得自己實在太過可悲。

他遇見不到小桃,可能下輩子也不可能走在一起了,他真的苦。

就連流下的眼淚也是苦的,苦的他心傷,難受至極。

凌向傾沒有拔出他背後的匕首,也沒有人替他拔,對於他們來說,也許不拔掉他背後的匕首,他也活不下去了。

那一刻,凌向傾看着安以墨,說不出心底最深的傷,他笑了起來。

當時這楓葉落下,瀑布之聲,有哭聲,還有可悲的笑聲,亦然有沉默者。

安以墨看着凌向傾,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了。

只是安安靜靜的看着凌向傾,聽他說道:「我早該知道我會有一天會死去。」

誰都想過凌向傾會死,畢竟,他們都希望凌向傾去死。

然而那一刻,安以墨沒有回答凌向傾的話,只是聽他說着。

「我有想過會死在你的手上,但是沒有……」他被刃影刺了一刀,致命的一刀。

「也許我這一生沒有什麼不甘心的了,畢竟,我這輩子做了這麼多狠心,不可原諒的事情……」

他對不起蘇綿綿,這是他一輩子覺得最為愧疚的。

安以墨能做他的情敵,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畢竟,安以墨這麼的優秀。

然而,當他選擇那樣對蘇綿綿的時候,就註定他不可原諒,註定會這樣死去。

他已經預料到了,他沒有想過要逃。

如果是想繼續一個人孤苦伶仃活下去,那麼,在安以墨丟在劍朝他打過去的時候,他就已經可以用劍把安以墨殺掉了。

但是,那時候他沒有,他和安以墨一樣丟下了劍,所以最後,死在了刃影的手上。

凌向傾快沒呼吸了,他的心跳即將停止。

「那時候,你只想狠狠的揍我一頓出氣吧?」他臉上露出一抹凄慘的苦笑,最後沒有了任何生息。

那一刻,安以墨看着凌向傾的屍體,沒有說話。

他說,最後他只是想狠狠的揍他一頓。

也許吧!

安以墨並不想殺人,可是他無法原諒凌向傾害得蘇綿綿家破人亡。

這點他不肯原諒,但終究是不想殺死凌向傾,所幸,最後替他動手的人是刃影。

「你說對了,不過,沒有機會聽我告訴你!」

他只是想狠狠的揍他一頓,不然,真的想讓凌向傾死的話,他何必丟劍呢?

大概,變成這樣的場面,真的很無奈,也並非安以墨想看到的。

嚴冶死了,凌向傾也死了。

他回去之後,該怎麼和安之辭說,也許蘇綿綿也不太在意凌向傾的事情,但是,總歸會傷心吧?

安以墨嘆出一口氣,當時他看着刃影。

刃影已經哭得淚流滿面,事實上,凌向傾死了,他們誰也不覺得有多高興。

刃影的手一直顫抖著,安以墨看着他,問道:「凌向傾已經死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你以後去哪?」

話一出,刃影愣了愣,他突然不哭了。

因為他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其實,也該有地方去的,他會陪着小桃,守着她和凌向傾的屍體。

守着他們的墳墓,儘管他這麼恨凌向傾,但終究,那時小桃最愛的人啊!

「我……也許會留在鬼嶺。」

話一出,安以墨沒有說話,刃影終將要做一個守墓人嗎?

那以後都日子,真的是太過孤寂凄慘了。

也許,獨孤一身的人根本不是凌向傾,凌向傾再如何還是有人陪着的,但是刃影沒有。

安以墨知道刃影留在鬼嶺的原因,小桃的屍體葬在鬼嶺,一處楓葉林。

這鬼嶺,對於小桃來說,也許是她的家吧!

安以墨只是看着刃影,覺得他比凌向傾還要可悲。

明明他這麼愛小桃,為小桃付出了這麼多,但是最後,小桃還是沒有愛上他。

她用自己的命換了凌向傾的性命,實際那個時候,小桃已經做好打算,用自己的命換刃影的命。

可是,沒有那個機會,她為凌向傾而死。

當時,安以墨不再理他,畢竟,他們合作的關係已經結束了,以凌向傾的死而告終。

看着嚴冶倒在一邊的屍體。

安以墨走了過去,他想,把嚴冶帶到郭城之後,安之辭會怎樣?

他會哭泣吧?

只是,有些時候,安以墨覺得事情總是讓人覺得可悲又同情,嚴冶好沒有記起和安之辭以往的記憶,他就這樣死了。

也不知道,安之辭的記憶是怎麼丟失的。

也許這和嚴冶有關吧!

嚴冶這一生也算是做了不少糊塗事,鬧出這樣的大動靜,最後還是來到鬼嶺,找以前對他下手的仇人。

如果他沒有來到鬼嶺的話,這輩子他是不會死的,至少可以苟活下去,可以陪着安之辭,陪着他所愛之日,過一段開心的好日子。

可惜沒有如果,沒有重開,時間不會倒流,註定事情就這樣過去。

安以墨看着嚴冶脖頸的傷口,和以前的疤痕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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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養徒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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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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