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記住身份

落雨閣

雅緻的庭院中，假山碧水環繞。五步一花，十步一景。樓閣飛檐，雕樑畫棟。

院中亭下，少女正斜靠在桌案前，瞧著那清澈的水波，暗暗出神。

庄姜，倒是個雅緻的名兒。

「你們幾個手腳麻利些，別想着跟以前一樣偷懶。郡主仁慈寬厚，但姑娘我，可凶著呢！」

那邊，清煙正棍棒扛肩，監督著一眾丫頭婆子幹活兒。

自打她踏進了這兒，但凡敢僭越的奴才，皆是一頓胖揍。以至於現在的清煙，比庄姜還要像活閻王。

這樣的安寧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那側妃回府的消息傳來，方才打破。

「郡主，老奴奉側妃之命，特來請郡主過寒霜院用膳。」

說話的婆子欠著身，頗為恭敬的向庄姜施禮。她自稱為吳嬤嬤，是側妃恭霜身邊伺候的人。

亭下，庄姜把玩着手裏的硯台，眸色淺淡。側妃恭霜？那林管家口中之人？

想罷，她竟玉手一揚，將那硯台扔在了吳嬤嬤腳邊，摔得四分五裂。

嚇得那嬤嬤，敢忙後退一步。

「郡主這是作甚……」

吳嬤嬤縮了縮脖子，看着庄姜的目光中，含着畏懼。

今日的事兒她都聽說了。那林管家，都被折騰的神智不清了。

「郡主叫你滾呢，這都不懂，你是豬嗎？」

清煙瞥了婆子一眼，抱胸冷哼。請她們小姐過去用膳？臉也太大了！

「郡主，王爺奔赴邊疆前，您曾跟他承諾過，會好好聽側妃之言的。您如今這般，是要寒了王爺之心嗎？」

吳嬤嬤臉色一白，低着頭，一股腦兒的說道。

側妃說了，要是郡主反抗，便搬出這茬兒來壓她。

「哦，本郡主說過嗎？你是那隻耳朵聽見的？」

庄姜偏頭，雙眸盈盈似雪水洗過般，清澈純凈。紅唇勾了勾，恣意張揚。

「若是左耳聽的，本郡主便割了你的左耳。若是右耳聽的，那本郡主便割了你的右耳。還是說，你兩耳皆聽了去？」

「奴婢……」

吳嬤嬤聽得此話，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聽那響聲便知，其膝蓋怕免不了一痛。

「郡主，奴婢，奴婢從未聽過，是奴婢嘴碎，是奴婢胡說八道啊郡主！」

「記住，僅此一次。本郡主這次不割耳朵，可下次，定會割了你的舌頭。」

庄姜慵懶一笑，漫不經心的話語，動聽至極。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請本郡主過去用膳，她也配？區區側妃，可莫要忘了她自己，是什麼身份。」

庄姜此話說罷，已是自顧自的拿起糕點，淺嘗其味。

那婆子汗如雨下，在地上一連兒磕了好幾個響頭。還未來得及說句謝恩的話，已是被清煙飛起一腳，踹出了門。

「清煙，去，將老頭子給的牌子翻出來。一會兒壞女人來了，好亮給她瞧瞧。」

庄姜似乎想起了什麼，當時那老頭兒說，牌子有什麼用來着？

她一時間，竟又想不起來了。

清煙得了令，立馬便完成了任務。而後按著主子的喜好，讓人準備了晚飯。

倒是沒料到，庄姜剛剛端上碗，那不速之客便登門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