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來如山倒
林北鳴避開她的話,道:「宋榲,你先別激動。秦由他…讓我跟你說聲對不起,他說…」林北鳴的聲音有些哽咽:「他說…這一次…是真的分手了。」
手機掉在木板上,咚的一聲,在宋榲心中如平地一聲雷,炸了個天崩地裂。
好久,她才慌慌張張的撿起手機,不相信的笑出來,笑聲混著哭腔,讓人難以分辨:「你是騙我的吧?秦由他為什麼要和我分手呢?他只是說他要出個任務,最遲三個月就會回來,好端端的,怎麼就到了分手的地步呢?」
林北鳴死死咬著自己的手,防止自己流露出別的聲音讓宋榲發現不對,他將手機拿遠了一點,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才拿回手機放到耳邊繼續說:「小宋…如果有幸,總有一天他會親口和你說這其中種種原有,往後,有機會見面,希望我們依舊是朋友。珍重。」
說完他怕暴露,快速掛斷了電話。
宋榲聽著忙音,久久沒放下手機,只是不停重複著:「好端端的,怎麼就到了分手的地步呢……」
這一夜,秦由搶救了一夜,又恢復到了三天前的狀態。
顧喜煙和林北鳴守在身邊,寸步不敢離。
這一夜,宋榲在露天木板上,呆坐了一夜。
江又槐睡醒了找不到她,出來時發現宋榲蜷縮著倒在木板上,額頭上還冒著冷汗。
宋榲發燒了,高燒了整整一天一夜。
她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裡,是她和秦由在銀杏大道上。
「宋榲,你知道銀杏的花語嗎?」
「是什麼?」
秦由抬頭尋找最亮的銀杏葉,目光鎖定,他跳起來,摘下那片銀杏葉,別在她的耳旁,看了看她,緩緩開口:「堅韌和沉著,純情之情,代表著永恆的愛,也可以說是一生的守候。」
他看著她,目光深情而堅定,他輕輕說:「宋榲,我愛你。」
畫面一轉,是生日會上。
秦由一字一句說:「宋榲,抱歉,我們分手吧。」
……
「不要!」宋榲猛地驚醒坐起來,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江又槐端著水過來坐下,抽出一張紙為她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試了一下溫度,「還好,退了一些了,是做噩夢了嗎?」她放下水,拿起床頭柜上的葯,摳出兩粒放在手心,遞給她:「先把葯吃了,來。」
宋榲沒接,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凝望著江又槐,問:「槐兒,你有見到秦由嗎?他說分手…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就到了分手的地步呢?」
江又槐心裡難受,卻強撐著笑:「秦由應該是有苦衷的,他那麼愛你,怎麼會沒有理由就和你分手呢?乖,把葯吃了,身體好了,才能去問個清楚啊,對不對?」
宋榲木木的重複:「對,身體好了才能去問個清楚。」說著,她將葯塞進嘴裡,葯一觸碰到舌頭,苦澀就在口腔里蔓延開來,她咕咚咕咚喝掉了杯子里所有的水,才稍稍緩解了這苦澀感。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相隔兩地的兩人,竟然都承受著病痛的折磨。
有時候,緣分這種事,真說不好,是誰遇見了誰,花光了所有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