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決裂

縹緲的靈台已經被下界污染，無法清理，只能替換。

澤謙發佈這一決定，立刻引起座下一干人等的一陣歡呼。他不知道晨曦會怎麼想，難道還是要阻止他這個決定嗎？今天，晨曦跟往日一樣不肯來大殿，澤謙心裏很忐忑，尤其冒失的做出這個決定。晨曦是王后，又重新被人提了出來。

澤謙不光同意，還獎賞了那個人；他希望越來越多的人幫助他，遊說晨曦；晨曦可是他命定的王后啊。縹緲，那個殿前焚香侍女，不好好的履行她的職責；給她王后當又能怎樣呢？一世又一世的重生，讓他妒忌的發狂，又不得不痛苦的做好表面文章，因為這是晨曦想要看到的。

澤謙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王后不是應該由他來決定的嗎？晨曦怕什麼，難道他們不該是同生死，共進退的嗎？

澤謙的決定，這個消息很快傳到縹緲這裏。縹緲早在澤謙說的時候，聽到，鬆了一口氣。如今有人刻意將消息傳給她們聽，能嚇壞的也只有金姬美一人。

「哎，你怎麼不知道着急啊。你要沒命了！」金姬美說。

「我只知道，我終於可以輕鬆了。」縹緲說。

「我們逃吧。」

「不急。讓他們高高興興的把婚結了。我們再走。」

縹緲聽到晨曦拒絕了澤謙的求婚。她實在搞不懂晨曦為何這麼矛盾，她有喜歡的人？不然幹嘛把我當做替身的？。

「替身？」

「嗯。王后的位置不是澤謙的安排，我現在想知道晨曦到底抓住我什麼把柄，要我必須做澤謙的王。」

「這王后的位置還有不想當的人？」金姬美說話有些咬牙切齒的。

縹緲一挑眉，雖然不知道金姬美說這句話的意思，看她的神情更像還在氣憤澤謙的那句話。

「這王位是誰做，已經安排好了。王后的位子也是早定好了的。不是誰想當就能坐上那個位子。」

「縹緲。你是王后。這個位置是你的，即使你不想當，你也推脫不掉的。你說晨曦是做王后的，可事實不是已經定下來的晨曦。」金姬美的話帶着些酸氣。

「香粉是誰給你的？」縹緲問。

「祖傳的。我做的不好。」

「的確。香味過了。」

縹緲轉移了問題，金姬美還是一個孩子，自然被縹緲牽着鼻子走，她說：「我的鼻子不靈，香粉多了，我也記不住。為了區別出來，我娘教我的時候，刻意添加了香味大的香粉。」

「你娘真聰明。」

「我娘的娘就是這麼教她的。聽我娘說，我們家只有祖先的嗅覺好，之後，都是畫蛇添足的。」

「你的祖先？」

「我的祖先白霧。」

縹緲想了想，這人她不記得，制這種香的只有她會。

「縹緲，他，我說澤謙和晨曦為什麼非要你做王后？你的模樣長得這麼糟糕，澤謙不嫌棄你，已經過分了，還要處處小心地遷就你。他丈夫做的也夠憋屈的。還有，晨曦。她的腦袋是不是壞掉了，給自己的丈夫捆老婆，還找了你這麼不省心的。她怎麼不幹脆自己做他老婆去？」

「你說的不錯。」

「上界講究這麼多，你處處達不到他們的標準，何況還是王后。多少雙眼睛盯着你，他們就不怕被你抹黑。」

縹緲尷尬，但是贊成金姬美的話。

「縹緲。我們走不了了，怎麼辦？我想我娘，我想我爹，我想我的弟弟妹妹們，我想他。」

「我們能走。三天後。」

「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這葯的藥性已經打了折扣說是三天也是多的。

「睡吧。睡吧。」縹緲說。

隆在做什麼？當初她決意要來找回憶，迷暈了隆。隆醒了，會不會怨她，不再理會她？畢竟自己傷了他很多次，估計他的心早就破成粉了。沒有了心，還是甘願忍受她，他是為啥啊？

「縹緲，我們什麼時候走？你跟我回家吧。我們那裏隨意，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還有，那裏有羊，有馬，有魚，有花，有蝴蝶。。。。。。不像這裏，白蒙蒙的，看也看不遠，要跑還要小心碰到人。你說，碰到人了，算不算失了他們上界的禮儀？他們上界哪裏好啊，白讓我在這裏住着，我都嫌悶。哪有我們那裏，可以遠眺，可以聞香，可以高歌。。。。。。這裏哪有我們哪裏好啊，可是他就不跟我走。」

「。。。。。。」縹緲知道金姬美說的那個人是誰。這是兩界的人，怕是日後，呆在一起，也是問題重重。

「縹緲。你為什麼不願做這王后？澤謙又不會給你制定出種種限制。。。。。。你不喜歡這裏吧？白蒙蒙的，遠眺都不能，好心情都會變壞。」

縹緲沒有辦法回答，閉嘴不言。

「縹緲。你說，如果你要是踏踏實實的做了這個王后，你會怎麼辦？會想盡辦法改變這裏嗎？」

「縹緲，如果你要改變這裏，是不是要改變這白蒙蒙的世界嗎？到時候，你會引來太陽嗎？」

「縹緲。你說啊。你要怎麼辦？」

「縹緲。你打算怎麼做？你一定要走嗎？王后也是有權利的吧？」

「你說，他會不會接受你的改變呢？」

「縹緲。你說，我是不是要留下來照顧你，幫助你？」

。。。。。。

縹緲頭疼。

「縹緲。你說。」

「金姬美，我頭疼。」

「我這裏有葯。。。。。。」

「不用。」

「縹緲。。。。。。我害怕。我們走不了了怎麼辦？你說說你都當了人家那麼多次的老婆，不認命，還是來到人家鼻子底下，這次你能跑的了嗎？」

「。。。。。。」

縹緲很想隆。

「想我了？」隆說。

縹緲閉眼。這人果真還是跟來了，能堅持這麼久不出面，真是不容易的。

「隆，我頭疼。」縹緲說。

「縹緲，隆是誰？」金姬美問。

「隆？我沒有說啊。我不知道。」縹緲否認。

心海處傳來隆的笑聲，金姬美聽不到的。

「不找記憶了？」隆問。

「都重生了這麼多次。我的生活不能讓那些記憶搞亂。」縹緲說。

「真想清楚了？」隆很是輕鬆。他坐在縹緲最粗的血管上盪鞦韆。

「幹嘛。弄死我？」縹緲心煩的狠。

「你也可以來我這裏啊。門為你敞開着。」隆說。

「不去。」縹緲再次拒絕。

「等我。我馬上來。」

「有困難嗎？」縹緲認定隆遇到困難了。

「這麼多年，他們沒有閑着，他們製造出一種怪物。縹緲，我不能。。。。。。」隆的身影越變越淡，他的神氣還留在這裏。

「金姬美。我們走。」

「縹緲，晚了。」金姬美對着縹緲揚起了手，一股熟悉的，刺鼻的香味朝着她撲了過來。

「金姬美，為什麼？」

「我想和他在一起。澤謙和晨曦都答應了我，抓住了你，讓你留下來，他就是自由的了。」

「他是誰？你的愛人？」

「對。」

「你身上的病，是假的？」

「真的。只有在這裏才能病癒。」

「你能離開這裏？」

「我。。。。。。」

「從此不在踏入這上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