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離開

「你。。。。。。」縹緲看着躺在雲裏面打滾的隆。雲被他的龐大軀體碾壓的零落成水，落入下界。

「那是你的家。」縹緲說。

隆點點頭。沒有約束的感覺挺爽。

「怎麼說，他們也是你的臣民。得到你的庇護，他們。。。。。。」

「沒有多少感情。都是一代又一代的替換下來的。每一代的聯繫只有他們做的差事。」隆說。

「我曾經和我的上一代殿前焚香侍女見過面，說過話。」

「她是為了將你殺死。」隆說。

「什麼破規矩。」縹緲哼哼的說。她感覺到自己的心情越來越糟糕。

她對他們並沒有感情，原以為離開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你怎麼了？」滾舒服了的隆，坐了起來，「你忘記了什麼？無事，一會兒，我們可以回去，找回來。」

「你真的不會挂念他們嗎？」

「縹緲。我和他們不熟。他們每一代都是只做自己要做的事，除了王和王后兩人會有交流，其他人都是公辦，沒有任何牽絆。我製作出他們時，並不是因為我孤單，而是我因為重複做這些事情，煩了，僅此而已。」

「煩了。所以沒有牽掛，更沒有牽絆。」

「對。不會有。永遠不會有這些的。」

「我們在這裏分開吧。」

「為何？」

「既然已經出來了，將來要做什麼，還是自己來負責吧。」縹緲說。

「好。」

「這個，你也留下。」縹緲把自己最後的一袋子玩具拿了出來，放在隆的身邊，頭也不會的走了。

「縹緲。」

「那些東西該怎麼用，你都會。」縹緲沒有回頭，她不想回頭，心底的那份情感無法壓制，她需要早早的離開，找到一個無人的地方，發泄出來。

「縹緲。」隆的聲音弱的只有他聽得到。

縹緲頓住腳，片刻，又昂首走了。

晨曦送走了這些人，她拉着澤謙在大殿裏轉轉。

名義上的轉轉，她已經將這裏的一切都認為是自己的了。

小心的用手拂過看到的一切，很是滿意。

澤謙鬱鬱寡歡，任由她的拉扯。

「澤謙。這裏。將是你我生活的地方。你不好好的看一看嗎？」

「有什麼好看的。這些都是垃圾。」

「垃圾？怎麼會是垃圾？澤謙，你認為什麼是你想要的？我幫你找到。」

好大的口氣。澤謙想想，最終沒有說出來。

「澤謙。你這是怎麼了。這樣不好嗎？」晨曦有些不滿意現在的澤謙。

她和澤謙從小生活在一起，她想要的，澤謙都會滿足她。她從沒遇到對她說不的，直到碰到隆和縹緲。

隆的相貌要比澤謙更將美好，喜歡，便想着靠近。她認為她是可以的。

隆一副受害者的模樣，躲在縹緲的身後，身子打着哆嗦，像極了她刀下的怪獸。縹緲朝着她扔了東西，那東西無色，無形，無味，但是，害苦了她。她整整一周的時間，她聞到什麼都是臭的，身體痒痒的。藥劑師用盡辦法，讓她的痛點變輕，可是那嗅覺。。。。。。整整一周的時間，吃不好，睡不好，孤單的一個人度過。

「縹緲到底在哪，一定要找到她。我要見她。」澤謙說。

「見她？她是一個不合格的殿前焚香侍女。少了她，我們可以找別人兼著。」

「不是你想得這麼簡單。」

「她一個殿前焚香侍女，上過幾節課？老師都說她是蠢材，是要被替換的人。你找她，是不是過了。」

「她讓你不好過了一周。你不生氣？」

「對。我要讓她好好地嘗嘗我經歷過的滋味。」

「還不快去？！」

「澤謙。我們的婚事。」

「這個不急。等找到她再說。」

「你怕她躲遠了，我們找不到她？好！現在我吩咐下去。」

「快點。」

「隆呢？」

「隨便他，只要他不在我們眼皮子下獃著就好。」

「不行。隆，要關起來，不能讓他接觸到任何人。」

「你看着辦吧。」澤謙看到凌亂的房間，確定這是隆的房間，轉身出去。

澤謙這樣做，晨曦很是滿意，她嘟囔著，「這裏要好好的收拾一番，我們的新房要按着我們喜歡的佈置。」

澤謙沒有回應晨曦的話，他的嘴角微微扯起，手握緊了拳頭。

更新換代，沒有引起波動，無聲無息的，公認為上界的王是澤謙，王后是晨曦。再也沒有王上這個人。

縹緲一路走，沒有停下來，直到兩把藍光劍擋在她的前面。

「你叫什麼名字？」

「縹緲。」

「縹緲？殿前焚香侍女？」

「我叫縹緲。」

「不管你是縹緲還是殿前侍女，還是其他職位的人。新王上位，你必須回去，做好你自己的差事。我們上界不養閑人。」

這是巡視的侍衛。

「我不能回去。」縹緲說。

「在上界，有我們王說了算。」一個個子比較小一點的銀色侍衛服的侍衛說。他說話似乎喜歡找到自己存在感的感覺，手裏的寶劍在她的脖子上晃晃。縹緲很怕，這人的手把握不住，割破她的脖子。

「快走！」那個高個的推了她一把，架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劍沒有給她造成一點的傷害。

「你還要觀望到什麼時候？真要去見澤謙還是晨曦？」

「誰在說話！出來！」

「他在那裏。」縹緲往個子低的人面前一指。

隆還是那樣傻傻的，戳在那裏，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自己的玩具給他隱身，怕是早就被捅死了。

縹緲開始有些擔心這個傻子。畢竟自己罩着的人，被上界整整齊齊的拋棄，也怨不得他對他們沒有感情。要她說，有感情的人，最少的等他一天，昭告上界，再上位。一切等待的時間都沒有，縹緲搖搖頭。

「你嘲笑我。」小個子不喜歡看到這個動作，似乎看到他的對手在他面前嘲笑他。他可是拼死拼活的得到這份職位的，怎麼可以被嘲笑。

「你看到他了嗎？他就在你面前。」縹緲說。

她學着隆的樣子，直挺挺的站着。脖子上的劍終於撤離了一些，隆將另一個袋子套在縹緲的身上，拉着縹緲蹲下。

慌亂是有的。害怕是有的。兩人把這個發現當做大事件，急忙忙的離開了。

「驚動了。」縹緲說。她一直將自己藏得好好的，所有的人都以為自己傻子。

「傻子當久了，真把自己當傻子了？」隆說。

「好像你不是傻子一樣。」縹緲回擊。

「是啊。我是傻子。那些聰明的人喜歡掌控手中的權利。你不覺得他們已經變成這樣了嗎？」

「還不是你。自己折騰出來的，自己想辦法解決。」

「我的辦法是趕緊離開這裏。他們正想着找到一件成果。我們別真的落入他們的手裏，到時，我們傻著活着，也不容易。」

「好吧。」縹緲清楚地割斷了對那些留戀，那些惋惜，那些牽掛，那些憤怒的，全部拋下。

「什麼？是不是長成這個模樣？」

「是。就是她。」

「都給我找。找到她，綁回來！」

「她都這樣了，殺了，還不省勁。」晨曦小聲的說。

澤謙拋出縹緲的畫像，晨曦就有些生氣了。澤謙可是沒有為她畫過一張畫像，還是那麼像，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