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從頭說起 二十七

在當時的以農業生產過於一切的治國基本方略里，擔任『虞官』職位的伯益在朝廷中的分量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因此，待到大禹繼位以後，仍然提出有益建議，不時規勸大禹的伯益，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大禹所倚重的朝廷肱骨之臣！轉眼之間，五年一次的巡狩之期便又來到了。雖然朝廷百官紛紛力勸此時已抱恙在身的大禹暫緩出行，但感覺自己即位剛滿第十個年頭便違背慣例頗為不妥的大禹還是在百官的勸阻之中，執意踏上了巡狩之途。許是年事已高的緣故！臨行前並未被大禹放在心上的複發舊疾，不但並未如前時一般很快痊癒，而且似有漸愈加重的跡象。及至來到衡山勉強主持過諸侯國君的朝見后，竟至達到了舉步維艱、岌岌可危的地步！眼看大禹病勢愈加沉重，深感大事不妙的隨行之人趕緊催促王駕返回國都。卻不料，就在一眾人等扶持大禹星夜兼程途經會稽之時，一路勉強支撐的大禹也已到了油盡燈枯、命懸一線的境地了！彌留之際，想起先前所約，不願有負天下的大禹還是依約傳出口信：在自己死後，由伯益接替帝位執掌天下。甫料，口信尚未到達，大禹病危的消息傳入朝廷后，感念於大禹平生諸多豐功偉績的朝廷百官們為了防止治國方略有變，同時也為了能繼續在大禹一脈理念下為臣；遂紛紛推舉了深諳大禹治國理念的啟來繼承其父大禹的帝位。此時靠自己才幹已經得到了『塗山氏』部族百姓敬重並已經成為其族長的啟雖覺此舉有違先例，但禁不住百官連番『子承父業』說辭勸慰的他想想似乎也並無不可，遂答應了眾人所請將就帝位。可令人始料未及的是，還沒等啟趕到國都就任，便已傳來了大禹在會稽歿去的消息！猝不及防的啟在震驚之餘，只得將此事暫緩先趕去料理父親後事。也正是在這段治喪期間，此時已得到大禹生前口諭的四方諸侯國君也開始了緊鑼密鼓地向伯益稱臣的進展。一時間，誰能接替帝位成為天下新主頓時變得頗為詭譎了起來。此時朝廷的百官們自知此前請求啟繼承帝位之事一旦敗漏，自己立時便會被新君視為二心之臣；是以，騎虎難下的他們只得強自堅持自己的主張，再次請求啟來登臨帝位。此時仍在服喪期間的啟想到伯益本就是父親生前倚重指定之人，而且如此一來自己勢必將與伯益展開一戰，國家也會不可避免地隨之生亂；開始並不同意即刻前去。但面對百官的一再請求及夏后氏部落首領主動請纓勤王的要求，啟不由暗自展開了思考：百官此舉意圖他自然心知肚明，但這夏后氏作為頗受朝廷眷顧的國都所在原有部落此舉卻著實令人費解了。遂當即喝問那首領道『夏后氏居於國都之地，受朝廷恩寵已久；爾如此行徑，卻為哪般？』『稟王子。』那首領應了一聲后講道『我夏后氏本是居於一隅之地的落後部族，幸賴國都建立於此，才使我一落後小族一躍發展成為了強盛先進部落；是以，素常感懷於先帝恩德的我夏后氏此舉並非是要與朝廷作對，實在是只願遵從先帝治國之策，不得以為之呀！』那首領撫胸頓足一副懇切焦灼之狀。看其一心追隨父親之心真情留露，心下惻然的啟趕緊命人移來座椅請其就座。看啟推辭之意已不如此前堅決，就在眾人商議應對伯益的當口，忽聞兵士來報『伯益現已率領大軍出了都城，不日便會逼近會稽！』『這伯益本是父親大加讚賞的賢德穩重之人，行事卻怎地如此莽撞？』雖然連番聞報，但曾與伯益同殿為臣的啟卻仍不免暗暗生疑。『王子不可再做遲疑！否則，我等必會反遭伯益毒手！』看一副猶疑之狀，那夏后氏首領立時頓足大呼了起來。『好吧！』眼見情勢危急，啟應了一聲后當即便調來了塗山氏人馬，率軍前去迎敵。將伯益大軍迎面逼停后，啟並未急於動手，只先將人馬穩住后，便厲聲質問伯益道『汝本廣具賢德之名，且我父生前待汝不薄；現先帝剛剛歿去，汝便急於對我下手，似乎也太過操切了！如此行事，究竟是何道理？』聞言，伯益先憑空一拜后說道』先帝之恩，益自是銘感於五內；只是眼下多說無益，個中詳情他日便知！『伯益一副諱莫如是之狀。』天子哪需與此無名之輩多費唇舌？只待俺將此人擒下，交於天子發落便是！『兩人的一問一答之間，早惹惱了伯益身後一全副戎裝將軍模樣之人。此人乃是有扈氏首領。由於與早前被大禹所殺的』防風氏『存有姻親關係，是以，得知啟有圖謀帝位之心后，鼓動眾部落與伯益一起對啟展開討伐行動亦是此人極力促成的結果！『汝休對王子無禮，吾自有計較！』187小說www.187xs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