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司雪衣
「你家老祖是看不起我呢，還是腦子有坑啊？」
居士揶揄的話語讓得富提耶不太自在。
「呃···」詭異的氣氛持續片刻，富提耶苦笑道：「這個··晚輩屬實不知。」
居士斜了後者一眼，坐在了他的對面，說道：「罷了。我現在有事問你，回不回答，皆是由你意願。」
富提耶小心翼翼的瞅了居士一眼，語氣有著些許不安：「請前輩試言之？」
位於主位之上的艾蕾公主並不知曉這短短個把時辰之內，發生了何事。美目在二人身上來迴轉動，選擇了沉默。
「那我就，直接說了。」居士點點頭，對於這個差點成為自己老丈人的老者，他還是有著幾分好感的。
「你估摸著，這件事情，你家老祖的勝算，有多少？」
「這···」富提耶神情一頓，不明白前者為何會有此一問。隨著時間緩緩推移，富提耶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色，道：「請恕晚輩斗膽，晚輩以為，戰端若起，定能摧枯拉朽。不過，前輩既有此一問，晚輩保守估計，也有七成勝算。」
「有這麼高？」居士眉頭微挑，疑惑之意甚濃。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對於土族臨陣反戈這件事情，也沒有持有絲毫的懷疑嗎？」
富提耶面色一滯，稍作猶豫之後，方才開口道：「前輩有所不知，我等家大業大。火族野心，路人皆知。若非輕易，不會與之死戰。土族之反戈，定然是嗅到了危機。」
說到這裡，富提耶微微低頭，語氣不甚足道：「若是晚輩於此，定然也會做出如此選擇。」
居士雙目微眯，緊緊的盯著後者。良久，平靜的道：「這樣說來，倒也算是情理之中。可你，又怎麼會認為勝負會是七三之分呢？」
須臾時間，思緒頗多的居士沒有在這個話題之上做出過多的發言。他似乎可以理解富提耶的言論，也是恍然明悟，後者最初明顯心有芥蒂，最後卻是依然可以與己方攜手。
嘗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富提耶定然是因為實在沒有了退路，才會選擇將籌碼壓在「異族」之上。方寸之間，居士對富提耶的態度再一次產生了變化。
他突然很佩服這些「一家之主」，為了家人的安全，不得不做出許多違背初心的事情。富提耶的言論，側面證明了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會想要與自己聯手。
或許，他還巴不得當初自己並沒有答應沙提拉的事也說不定。
富提耶的表情有些意外，他似乎不能理解居士的言行。不過既然對方表示可以理解，那他自然也不會自找沒趣。
「以四對一，若非我等三族中堅力量消耗殆盡。還能往上提個幾分。」
「晚輩實不知，怎麼輸。」
居士手掌拂過下顎，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道：「說來，你好像還不知道我們這一行人的最終目的是什麼呢。」
富提耶猛然一怔，內心之中，一股濃濃的不安升起。千算萬算的他，終是在居士玩味的話語下，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一件東西。
一直裝聾作啞的艾蕾公主平靜的面容之上，出現了一絲波動。
「嘿，看來，你對這個東西還是有所了解的。」將富提耶表情盡數落入眼中的居士靠著椅背，嘴角微微上揚。萬魔塔是精靈五族見證的東西，哪怕會有「失傳」，但目前若是誰有最大的可能擁有之，那自然只有維安。
為了應證居士言中之物是否與自己所想吻合。富提耶眼神微抬，試探道：「不知前輩真實目的究竟為何？」
「此刻刻意提及，想必不會是單純的威脅晚輩這麼簡單吧？」
「不用激我，」居士語氣平淡：「我這個時候跟你提起這麼一件事，那自然不會弔你胃口的···」
「我有一個小朋友，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了蹤跡，而經過推測，可能性最大的，便是被維安誆騙而去，做了那塔靈。」
隨著居士話語的落下，富提耶的瞳孔急速收縮：「前輩此言當真？」
「呵！」富提耶驚慌的話語，讓居士頗覺好笑，道：「我有欺騙你的必要嗎？」
稍稍整理了一下情緒，經過了最初的慌亂。富提耶再度展現了一族之長該有的那份淡然，儘管在居士面前還是放低了姿態。
「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前輩見諒，晚輩欲先行告退，知會老祖。」
「去吧。」居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富提耶神情鄭重的看了居士一眼，拱手作揖之後，便是消失而去。
「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就在居士也想轉身離去之時，主家艾蕾公主突兀的道。
腳步一頓，居士轉過身來，笑道：「沒什麼，利益所致而已。」
艾蕾公主那對疑惑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前者，似是想從後者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請問，公主殿下還有事嗎？」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認真」形態下的居士，顯得十分的自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良久，艾蕾公主移開了落在居士身上的目光。
「請便。」
走出了大帳，居士並沒有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直接來到了水族的廣場之上。水燁雖然拒絕了「聯合」，也有對「貿易」之事的厭惡，但最終並未徹底拒絕。
所以，這事一直在進行。那個叫做司雪衣的柔弱女孩，也一直待在這裡，默默無聞的做著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於情於理，她都是最擔心司雪卿的人，可她卻甘願為了「團隊」而放緩「個人」。
剛一踏入「城門」，不遠處廣場之上的喧囂聲便是落入了居士的耳中。小小的感嘆了一番，他突然覺得，這個小女孩，也很偉大。
回歸了常態的居士信步來到了廣場中央，遠遠的便是望見了那臉上洋溢著幸福之色的少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中，有著一絲極淡的擔憂。
穿越了人群，居士來到了司雪衣的身邊，輕輕的說道：「小衣衣，你多久有空呀？」
忙碌中的少女嬌軀陡然一震，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轉過了頭，不可思議的望著身旁披頭散髮的白髮男子，粉唇微抿。眼眶之中，頓時有著淚珠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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