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雙雙遇險
江玉華負責的展廳物品已經全部移交完畢。她正準備去更衣室換衣服下班，這時同事王珍急匆匆的跑來，「玉華，剛剛弄錯了，本來四號展廳倆幅作品的主人在外地趕不回來，要暫時移交到庫房保管的，但是曉蘭姐她們沒拿對，把我們展廳的倆副作品拿走了。」「你先別著急，說清楚。我們一起想辦法。」「剛剛美術學院的工作人員打來電話，讓我們立刻將作品送過去，教授明天上課要用。你幫忙送這一塊。」「美術學院，東部郊區的那個嗎？」「對，稍偏遠一些。」「另一塊是梵高畫室的，在南部郊區，離我家挺近的，我去送。只是車已經全都派出去了，得自己找車送，回來再給報銷。」「好，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去。」
這時曲嘉陌過來找江玉華，「玉華，忙完了吧，一起走？」「嘉陌，馬上走不開，我得去還件東西。」「那正好，我開車送你過去。」「那太好了，麻煩你了。對了，小川哥呢？」「他有事先走了。」「知道了。」
曲嘉陌把導航打開，一路按照路線開。江玉華坐在副駕駛位上，看到他英挺的側臉，「嘉陌，壁畫快修復完畢了吧。」「快了，再有倆天差不多就可以完工。」「那結束后，會立刻回曲叔叔那裡幫忙嗎？」他略微思考了一下，說：「突然這麼問，是不是捨不得我？想我留下來？」江玉華微微一笑算是回應，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答覆他。
曲嘉陌關掉車內的音樂，繼續問：「那你想跟我一起走嗎？」江玉華還是嘴唇微抿不肯回答。「也許讓你放棄這邊的工作跟我去那麼艱苦的地方，確實為難你了。」「嘉陌，你想哪去了，我不是怕辛苦，好了，不打攪你開車了，到時候看情況再說，好嗎？」曲嘉陌心裡不是沒有一絲遺憾，不過他還是不露聲色的說：「好。」
送完壁畫后，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半了。「玉華，餓了吧，找個餐廳先去吃飯。」「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那就去前面的小吃一條街，那裡有S市最具特色的各種風味的食物。」「行，就去那裡。」「不過那裡不能停車，我們得把車停在馬路對面，走過去就行。」「沒問題。」
倆人吃的每一樣小吃，江玉華都搶著付錢，「嘉陌，你平時幫我這麼多忙，請我吃過那麼多次飯，要是再不讓我請一次，我就生氣了。」「好，我的小美人，彆氣了。」說著用手勾著她的下巴逗弄她。「這麼多人呢，咱還能不能矜持點啦。真是又痞又壞……」「聽美人的，這就小手背後。」江玉華莞爾一笑。
與此同時，邵運來接到了電話，「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辦妥了，接下來就看他們的造化了。」「知道了，做的乾淨利落點，別留下把柄。」「放心吧，連半個指紋都沒留下。」「最近把你辦事用的車隱蔽起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少聯繫為妙。」「我懂。車是無牌照的，即便被監控拍到也查不出什麼的。」邵運來把抽到半截的煙扔掉說，「還是謹慎點，錢我一分不少的都給你轉過去了。」「知道，已收到。」
江玉華和曲嘉陌吃過飯後，他幫她打開車門，等她上車后又俯身幫忙系好安全帶。順便在她耳朵上再偷吻一下。「攜夠了油」后，才關上車門，坐在駕駛位上。接著給自己也繫上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打左轉向燈開始起步。走了幾百米后突然前方側面躥出來一輛車往主道上拐，他忙踩剎車，可一連用力踩了幾下都沒反應，眼看就要碰上了，他趕緊按喇叭，還好那輛車加速開走了。要不然……
他立刻對江玉華說，「快，抓好扶手，剎車失靈了。我得把車開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怎麼會這樣？前面直行道可是紅燈，有很多車停在那裡等待呢！」江玉華驚慌失色道。「只能右拐了，扶好。」曲嘉陌立即打右轉向燈，急忙右拐直行一段距離后再駛向偏僻的小路，「好在車速不是太快，剛起步不久就發現了。」「嗯。要不然……」
他眼瞅著左前方一顆高大的樹，腳很快從油門上抬起來，讓汽車緩緩滑行降到最低速行駛。之後便朝左側——自己這邊的方向，毫不猶豫的撞過去，「嘭」的一聲，車頭凹進去了一些，車終於被樹阻擋停下來了。同時安全氣囊也被震開了。倆人都受到了巨大的衝力。江玉華直接昏過去了。曲嘉陌感到自己眼前冒出一串串金星，可他憑藉著堅強的意志力，硬是死撐著，他心裡清楚，他不能倒下，萬一汽車漏油了倆人就危險了。
他的左胳膊刺骨的疼痛，動不了。右腳踝也被夾住了，費了好大的勁才挪出來。車門已經變形，打不開了，他喊了幾遍玉華，她都沒反應。他用手指試探到她的呼吸還算均勻。便先拿出安全鎚子砸碎玻璃，從裡面爬出來。拼盡全力一顛一跛的跑到另一側。副駕駛這邊的車門從外面還可以打開。看來不算嚴重。他趕緊把江玉華扶下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拉到安全區域，拿出手機趕緊給王宇川打電話，剛播出去便再也支撐不住昏過去了。
江玉華醒來后看到白白的天花板，聞到刺鼻的消毒水味，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在醫院。「嘉陌……嘉陌，你怎麼樣了？」她聲音沙啞的厲害。郭飛聽到后，趕忙給她端來水，「玉華，先喝點水，他就住在隔壁，左手骨折，右腳踝拉傷，還有些輕微腦震蕩，」她端起杯子一口氣喝完，「我沒事，只是驚嚇過度，我現在就去看看他。」「好，穿上鞋子，我陪你去。」
她來到曲嘉陌的病房，看到他還沒醒，安靜的睡著，臉色慘白，嘴唇沒有一些血色。左胳膊打著石膏，腳包裹得跟大饅頭一樣。他右手上扎著針還輸著液。頓時淚如泉湧。「嘉陌，都怪我，你是幫我送壁畫才出事的。為了救我你居然朝自己這邊撞過去。都是我的錯……」
王宇川看到後上前勸她，「別難過了，也別什麼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攬。已經報警了，警方會幫你們討回公道的。」
曲嘉陌從江玉華哭出的第一聲起就已經醒了。只是他還假裝睡著。但他動來動去的眼皮被細心的王宇川發現了。王宇川明白他的小心思，決定暗地幫他一把，就清了清嗓子說：「晚上我留下來照顧他，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我不走，我要留下來照顧他。」「玉華，你身上也有多處淤青，還是先去休息吧。」「我已經決定了，你們先回去吧，都這麼晚了。」「那也好，有事打電話，我們先走了。」「好的，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