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請帖
夏風暖暖，楊柳依依。園內小溪潺潺流淌，在陽光下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輝。
小溪旁寬闊的涼亭中，冰塊遍地碎置，消暑降溫。
亭內三人，橫躺豎坐，好不舒坦！恩……確切的說是二人好不舒坦。因為有一位頂著一雙熊貓眼的中老年青袍大叔正鬱悶的，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無視秦一舟的殷勤招待，唐方的溜須拍馬。
甄士隱很鬱悶，高人沒裝成，倒成了搞人！被一個未及弱冠孩子揍成了熊貓眼，這要傳到江湖上，那我還混不混了？
唐方更鬱悶，這***能怪我么？好端端的大門不走，非玩野路子，非主流，不走尋常路。你說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沒個正行，你不挨揍誰挨揍？得虧燕南天這會兒去教徒弟了，他要在這，你現在還指不定是站著是躺著呢！
秦一舟抬頭看了看日頭，低頭繼續喝酒下棋，自己和自己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樣子，雖然他心裏面狂笑不止。本來么，在這陽光明媚的炎熱午後，在涼亭里喝喝酒，下下棋，睡睡覺，吹吹牛逼，是多麼愜意一件事！都老相識了，你來登門拜訪，公子能不招待你么？大白天的非裝逼玩刺客那套。想來你是不知道我們這院子里有多變態！我們公子有多變態！否則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幹這虎事！
甄士隱恨恨的拿掉臉上做冰敷的冰塊，感覺火辣辣的眼眶好了很多，他積鬱的心情舒暢了點！這混小子出的注意還挺管用，就是有點慢，還好老子是武林高手！自身邊精緻的竹案上的冰釜里掐出一小塊碎冰置於掌上，雙掌合併運功逼出些許寒氣順著經脈遊走至雙眼淤血處，緩慢輕柔的遊走，活血化瘀。再次抬頭時，甄士隱終於恢復以前清俊古樸的面容。暖風中，發須飄然，衣襟翻飛，極有神仙的味道。
唐方翻了個白眼表示非常鄙視，他很不明白這群江湖絕頂高手為什麼個個都這麼喜歡裝世外高人呢？再者裝世外高人就裝世外高人吧，你起碼得做個全面，給我一個閑雲野鶴的樣子啊！他們倒好，偏偏依舊遊走於紅塵中。在權利，金錢編製的華麗陷阱中，愈陷愈深！
這他媽和婊子有什麼區別？唐方想。欲拒還迎，目的僅僅是為自己增加一切酬勞罷了！可是酬勞再多又如何，再怎麼也擺脫不了它嫖資的名號！能不讓人鄙視？
唐方斜著腦袋想了半天，來這世界這麼多年，認識這麼多武林高手，唯一一個真的只為裝逼而裝逼的，恐怕就只有燕南天了，他對權利金錢之類的身外物那是真一點興趣沒有！一輩子就追求就那麼幾個，保護主子（雖然唐方現在不用他保護）、練武、最後白衣勝雪去裝逼！哦，現在又多了一個，呆著沒事就喜歡在府內侍女面前高來高去裝大神，弄得那些小蘿莉現在看到他就眼冒星星，整個一中老年不良怪叔叔！
唐方現在在考慮要不要給他找個老伴，總這麼下去不行啊！雖說老牛吃嫩草，一樹梨花壓海棠是每個男人矢志不渝的夢想，是這世界上永遠不會落伍的八卦新聞。但是，以燕南天年過半百的老身子骨，能承受得住這些如狼似虎的小蘿莉們的鞭撻么？唐方惡毒的想了半天，答案是不能！所謂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五十那就是虎狼一窩，現在這群小蘿莉一個個清純靚麗，燕南天也算是春秋鼎盛，一切OK！可再過幾年呢？等小蘿莉變成小少婦，小熟女，乃至小女王時，燕南天可也已經行將就木，步入武當三老和他老子燕赤霞的那個層次了。雖說打架依舊是把好手，可是XXOO估計就不行了，有心無力啊！該軟的地方都硬了，該贏的地方都軟了……到那時故事的結局也就只剩一個了：悲劇！硬體設備壞了，軟體在牛B，那也是妄然！所以，還得找個門當戶對，年齡也差不多的！恩……唐方想了想，峨眉靜婠師太是個不錯的選擇，回頭等她來成都我得試著撮合一下。要知道燕南天還肩負著製造燕奴4.0版的重任呢，都五六十了他居然一點也不急，真是太監不急皇帝急。我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夕陽已掛在天邊，惡毒的唐方已經把燕南天婚後的故事意淫到燕奴4.0版長大成人以後保護自己兒子滿天下泡妞的階段了，那邪帥甄士隱居然還在鬱悶，還在發獃。終於，唐方憋不住了，他扭頭看向還在那津津有味的「自己和自己過不去」的秦一舟，大聲叫嚷道：「老秦，別下了。自己和自己下，無論黑的輸還是白的輸，鬱悶的不都是你自己么，你這不是存心給自己添堵么？走，跟我出去轉轉，看看吃點什麼？讓這老頭自己鬱悶去吧，小爺我沒工夫和他打啞謎！」
正發愣的甄士隱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了，他長嘆一聲結束自己為期一下午的鬱悶，輕咳一聲，盡量擺出一副世外高人莊嚴面孔，道：「唐小子，恩，你可知我今日來所謂何事？」
唐方懶散的躺在竹椅上，打了個哈欠，斜著眼看著他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不過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了來挨揍（加重語氣）的！」
甄士隱面色尷尬，假裝沒聽到唐方的調侃，再次咳嗽一聲后道：「教主讓我來通知你，我教新教主選拔在即，請你到時務必提前趕往我教總壇銀月灣。」
唐方聞言心裡一喜，真***想什麼來什麼，前段時間還在為這事著急呢，今天就有信了。我日！小爺的人品會不會太好了！他豎起身子道：「哦，這事啊，知道了！還有別的事么？」
甄士隱古怪的看了一眼唐方，心說怎麼也沒個反應啊？好像我拜月神教是酒樓飯店似的，你想當老闆就當老闆啊。「還有就是選拔共分兩部分，文公武鬥。至於內容，這是絕密，連我都不太了解，你就自己做些準備吧！」
媽的，這話說的跟沒說有區別么？唐方無語，又問道：「我的對手有哪些？」
甄士隱聽這話頓時感到一陣無力，我都打不過你，那三個小兔崽子在你面前估計不也是挨揍的貨！興王這兒子是怎麼生的？是人么？難道說龍種都天賦異稟？可是那些個廢物王爺也不這樣啊？真他媽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面前這位爺，估計是集合了皇家所有的優良品種，兼之他外公老國公張濤的殺伐之氣，所以彪悍若斯！唉……真是人比人死啊！教里的三個小傢伙，你們自求多福吧。他低著頭，沉吟一會道：「三個，分別是教主邪月子親傳弟子馬毅傑，左長老乾安弟子史楚生，右長老孫振廷的兒子孫友之。而你的身份是我的弟子，邪帥甄士隱門下開山大弟子燕十三。」
「是畜生……」我日，這哥們名字太具有自勉意味兒了。唐方臉色古怪道：「知道了！哎？你的大弟子不應該是胭脂那丫頭么？怎麼我變成你的大弟子了？」
「胭脂是我弟子沒錯，但只是記名弟子，我只是負責教她武藝。她師傅是我教上任聖女青月，這些年她也一直呆在青月身邊受教導！」甄士隱解釋道。
「哦……明白了！那你現在就我一個徒弟？」唐方問。
「恩！」甄士隱不可置否。
「那我是不是應該尊師重道一些？」唐方嬉皮笑臉道。
你也知道啊！甄士隱沒說出口，只是用哼哼表達他的不滿。
「嘿嘿，今是誤會，您別見怪啊！下次你從大門大搖大擺的進來，我倒要看看那個王八蛋敢對您無禮！我掐吧死他！」唐方有點心虛，畢竟也算是自己半個師傅。
「好了，不說沒用的了，你坐下，我給你說說教內勢力劃分，好叫你知道到總壇時怎麼為人處世。」甄士隱終於在唐方身上找回了些自尊，他心情徹底緩和了。
「恩？黑社會內部也分山頭啊？那不是很危險？一旦哪天窩裡哄被人趁機侵入，那豈不是上上下下死光光的局面！」唐方驚奇的問道，港台黑幫片不都這套路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是被別的堂口吞併就是被條子一窩端！無一倖免。
「哼哼！誰敢？」甄士隱傲然道：「我教總領天下**，教內高手雲集，哪個活膩歪的敢觸我們霉頭？教內各大勢力不過觀點不同罷了，又豈會做出窩裡哄這等自損實力被別人有機可乘的傻事？」
唐方絲毫不給面子地反駁道：「沒人敢么？我怎麼聽說江湖六大派正陰謀滅了拜月教呢？」
甄士隱一口茶水卡在嗓子眼險些嗆住，他急忙順了一口氣，放下茶碗狠狠道：「哼！我們已做萬全準備，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嘁！低級！」等你們掐完了，也夠別人黃雀在後的了。唐方鄙視道：「行了，我還沒當教主呢，這些不歸我管。你給我好好說說教內山頭劃分，哪些是要海扁的，哪些是要拉攏的，哪些是和咱們狼狽為奸的？」
甄士隱一頭黑線，他實在是不習慣唐方的說話方式，我忍！「教內按發展方向分，共有三伙勢力，最強的是以教主為首的入世派。其次是以左長老為首的出世派。最後是以為師我和右長老為首的中間派！
唐方奇怪道：「不是吧！你們伙佔兩個巨頭才排老三！也太次了吧？還有，那個發展方向具體是指什麼？」
甄士隱憤然道：「我們主要負責教內事務，要那麼強勢力幹嗎？至於具體的發展方向，現在不便提起，等你入教后，自會了解！反正就是為了保障我教長盛不衰一些策略而已！我們是中立派，只要你站穩立場別跟著別人胡亂攪合，他們兩派都不會為難你的！」
不為難我？老子還要為難為難你們呢！哼哼！看到時候老子怎麼收拾你們！打主意敢打到老子頭上！唐方冷笑。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該轉達也轉達到了！我走了，你記得在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前趕到青海銀月灣！」甄士隱起身告辭，這地是他的倒霉地，不能常呆。
「可是我找不到銀月灣，怎麼辦？」
甄士隱大汗道：「胭脂會帶你去，她現在在天香閣，你可以隨時找她！」
「好啊！好啊！找她培養感情！」唐方笑逐顏開。
甄士隱連鄙視都欠奉，直接飛身翻牆離開。
看來是受的教訓不夠啊，還敢在我家胡亂翻牆！媽的！下回把老燕拉過來守大牆，扁死你！唐方惡狠狠地想道。
「公子，我怎麼覺得他們沒安好心啊？」秦一舟起身道。他現在在乎的已經不是唐方這小變態究竟有多少重身份的問題了，反正他的身份一個比一個嚇人，一個比一個對自己有好處就是了。他現在所考慮的是怎麼幫唐方將所有的自身的身份價值發揮到最大，從而得到更多的利益。畢竟主子好了，他也就好了。他好我也好，XX牌腎寶……
「哼！是沒按什麼好心！搞投資？等著看吧，不知道誰玩誰呢！到時就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引狼入室！」唐方淡笑，又問：「你可知青海，四川都指揮司一共有多少兵馬？又有多少兵馬可以隨時調用？」
秦一舟想了一會，道：「青海四川因地處西南邊陲，又多土族山寨，極難管轄。所以朝廷在此駐紮了大量兵馬以防不測！恩……據屬下所知，四川都指揮司下屬應不下七萬人馬，青海行省也應該差不多這些！這兩省除了常駐兵馬，日常能調動兵馬總和的應該在兩萬到四萬之間！」
「好！夠了！這些人足夠乾死那幫不聽話的！」唐方一手攥拳擊掌，興奮地說道。
「公子，你不是想出兵銀月灣吧？這可是武林大忌！」秦一舟警示道。
唐方才不理會他的警告，他起身抻了個懶腰道：「老子當了教主以後清理教內不聽從組織指揮的不法分子，誰敢管我？再說，等我收拾了名門大派，天下武林人士的嘴巴都把握在我手裡，誰敢在我背後唧唧歪歪？」
「公子打算血洗銀月灣？」秦一舟哆嗦道，這設想可有些太牛X了。
「視情況而定！到時候誰敢反對我，殺！」唐方目露凶光。
秦一舟一激靈，不敢再接話。
唐方知道這些事不是他一個人能完成的，得寫信找幫手！他運氣朗嘯：「燕福，筆墨伺候！」聲音瞬間傳遍全府！全府上下所有家丁侍女均為之一滯，他們從沒見過唐方這麼彪悍的主子，這麼彪悍的傳話方式。
不一會，小胖子燕福快步跑了過來，身後幾名家丁侍女分別懷抱筆墨紙硯，呃…還有一張大桌子。
「公子，都準備好了！」燕福粗聲粗氣笑道。他也沒覺著累，自從來唐方府里以後，特別是自唐方回來后，他這身子骨，強壯了不少，行動間也靈活了不少，高速負重奔跑后除了喘喘粗氣，也沒什麼不適的了！不像以前，跑一會就感覺自己的肺要炸開了似的。
「恩，不錯，有長進！」唐方誇獎道。
燕福喜笑顏開。
「不過，那桌子是幹嘛的？」唐方又問。
「恩？公子不是要練字么？練字這亭子里的石桌怎麼能行呢？所以我就把您書房的桌子搬來了！」燕福諂媚道，言罷還笑嘻嘻的看著唐方，似是等待著他的再次誇獎。
「……」唐方覺得自己的腦袋瞬間大了三圈，本以為元軍已經是**中的戰鬥機，沒想到府里還有個更勝一籌的燕福。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這位還比那位二！
他無力的抬了抬手道：「好！好樣的！為了表彰你，待會你自己把它帶回去！如果中途磕到哪，碰到哪有了磨損，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補上！」
燕福一縮脖，笑臉頓時無蹤，那可是紫檀木大方桌啊！他大哭道：「公子饒命啊！」
「滾！」
墨研磨好后，唐方抬筆疾書，不一會便寫就書信兩封，他蓋章自己的隨身印，折好裝入信封遞給燕福，厲聲喝道：「如果不想待會自己抬桌子，一炷香時間內把這兩封信送到小安子手裡讓他儘快送……」
唐方話沒說完，極其具有馬拉松冠軍潛質的小胖子燕福顧不得上下尊卑，一把奪過書信瞬間跑得無影無蹤。
唐方目瞪口呆……我日，我還沒吹哨呢！你居然搶跑！
秦一舟起身，吩咐家丁們把桌子原路搬回，侍女們收拾涼亭，準備為唐方開晚飯。
破空聲起，小安子飛身急速由遠及近。「公子，有人給你送了個請帖。」
**！這燕福不用這麼點背吧！剛回身的唐方馬上又轉了回去，他看著小安子，張了張嘴，半響才道「你……看到燕福了么？」
小安子不明所以：「看到了！走的很匆忙的樣子！」
「他沒交給什麼東西么？」唐方心往下沉，有點心疼燕福。
「小的著急給您送請帖，就施展輕功而來，燕管家應該沒看到我。公子您告訴他交代我事情么？」
「……恩，你還是快去找他吧。遲些我怕他受不了！」我日！都說傻人都傻福，這燕福都傻到這份上了，這福氣怎麼還不來啊。
「哦，那小的這就去！」說著把請帖遞給唐方，轉身一跳，三兩下便消失在唐方的視野中。
唉……可憐的燕福。
無語的唐方，打開請帖，一陣幽香撲面而來。唐方心裡一動，大概猜到是誰請她了。請帖甚是精美，上綉比翼雙飛鳥，下面一行娟秀小字：「多日不見，如隔三秋。思君之意，欲道還羞。」落款胭脂。字體娟麗清秀，卻不乏傲骨嶙峋之意，應是那胭脂親筆手書。
欲道還羞？唐方暗笑，這臭丫頭片子看來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想拉我去聊天看我被她玩弄的笑話，偏偏還寫得這麼幽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玩弄了她呢！
唐方收起請帖，暗想，媽了個巴子的！今晚就去，好好和你玩玩！
看了看天色，咦？這都掌燈時分了，元軍怎麼還沒好？不是真被老燕拉去自宮了吧？疑惑著，唐方向花園深處走去。
這時，前方一聲長嘯，緊接著「嘭！」的一聲氣爆。一個人影急速飈出，諸身真氣縈繞，行進間，連堅實的鵝卵石鋪就的羊腸小道都印下一個個腳印。
「老大！」見唐方站在身前，元軍大笑著行禮！一下午的時間，他的內勁提升了三倍不止。這怎麼能不令武痴一樣的他感到高興呢。
「恩！」唐方點頭，「感覺怎麼樣？」
「哈哈！」元軍興奮的小臉都扭曲了，道：「我現在覺得我渾身充滿了力量！」
「呵呵，那就好！你師父呢？」
「在這，主子！」未等元軍答話，燕南天已率先一步現身。
「哇！老大，你怎麼弄得？效果如此顯著？」唐方問，潛台詞就是我練功時怎麼不見你這麼努力幫忙啊。
「恩……，也沒怎麼弄。我只是按照您給的那篇九陽神功的運功線路幫他把在體內轉了幾周天，突破一些玄關而已。沒想到這小子也算是天賦異稟，跟著我的真氣引導，一個下午時間就把九陽神功練得差不多了！」燕南天無所謂的說，這九陽神功對他來說只能算是入門級功法，實在沒什麼可炫耀的。
「……不是吧！」唐方長大了嘴巴，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我日，老子練了小十年才練成，那還是在至善老禿驢的灌頂和你這變態的壓力下練成的！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老大，是真的！」元軍獻寶道：「不信你看！」說著他抽出腰間長刀，神情凝聚，氣質瞬間劇變，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從一個鼻涕蟲便成了一把光芒奪目的寶刀，只見他凝神運氣，起身力劈身前假山。
「轟！」亂石飛舞間，元軍收刀直立。面前的假山已經沒了。
唐方木然「……我，我，我……元軍**你大爺！老子的假山！」
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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