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魁
「怎麼了？公子，莫不是你認識興王府那三位公子？」見唐方臉色微變，唐方身邊的姐兒把手放在唐方的肩膀上來回拿捏，趴在唐方耳邊道。
唐方被這小妖精撩撥幾下，獸血頓時有沸騰之勢。唐方不是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粗魯男子，前世生活瀟洒的他什麼花樣活沒玩過，只是轉生之後，他異地滿血復活，還原「童子雞」一隻！撿這麼大個便宜的他可不想把寶貴的「第一次」便宜給幾個窯姐兒。因此唐方是克制，剋制，再克制！但是身後那姐兒胸前的兩團高聳緊緊貼在唐方背後，唐方剋制不住了！
日！先收點利息！唐方反手把那姐拉近懷裡，在她的波濤洶湧的**上狠狠的捏了一把道：「我怎會認識他們！小爺我是頭一次來這種地方！你可要多多指教哦！來，跟小爺說說這四樓還有誰？」
小妞被唐方捏弄得渾身酸軟，驚訝於他年紀輕輕便如此厲害，媚笑道：「公子您就別裝了，您要是都一次來這地方，那我便是黃花大閨女了！咯咯。」
這話引得屋內眾人哈哈大笑，唐羽看著手法純熟的唐方，心下起疑，怎會如此老道？武當少林附近有風月場所？可是這小子才多大！唐羽搖頭感嘆這小子真是得父王真傳，而且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唐方怪笑著在她屁股上揉了幾下，那姐兒不堪挑逗發出一陣春叫，然後才道：「其他人啊，還真有倆位了不得的大人物，斜對面那間敞開著大門的升月軒內坐著的是楚啟旺楚公子，是四川都指揮使楚明楚老爺的公子。咱屋隔壁的明月軒坐著的那就更不得了了，那是咱們四川總督魏東亭府上的三公子，名喚魏志強。」這些年唐方耳濡目染下對他二哥創立的這個朝代官制有了一定了解。
大燕的地方官制類似於前世歷史上的明朝官制，總督巡撫領三司，分別是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和都指揮司，分別掌管行政，司法和軍事。督撫則是一省的最高長官，統轄三司，是威震一方的封疆大吏。
但這裡面的都指揮使司比較特別。都指揮使掌管一省軍事，需聽從總督節制，卻直屬於兵部調遣，也就是所謂的軍權歸中央。
因此，總督名義上是都指揮使的上司，卻並無統兵之權。這也是燕太祖唐彥為了防止封疆大吏擁兵自重而制定的策略。
四川總督魏東亭，雖然名義上是四川都指揮使楚明的上司，但兩者分屬於不同派系，因此楚明對於魏東亭並無幾分懼意，這楚啟旺公子自然也不怎麼害怕魏志強公子了。
唐方略一思量，便已將其中的利害想明白了。興王府那三位庶出公子哥除了佔了興王府一個名頭，沒有其他任何實際威懾力。而楚魏兩位公子都是封疆大吏府上的公子哥，雖然名頭差了一點，但是卻勝在手握實權！大家軟硬實力均差不多，都屬於四川境內最有實力的人，手下都聚集著一幫官宦子弟，又經常碰在一起，因此磕磕碰碰是難免的，爭搶花魁這種好事，自然更是不能相讓了。
唐方暗想如果他們幾個知道四川紈絝界一哥唐羽在這，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再加上自己這個王爺呢？唐方臉上浮起壞笑，一定很有意思！
華燈初上，天香閣內人來人往，各種歡叫浪笑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常。
花魁胭脂還未現身，閣內樓上樓下卻早已大聲吆喝起來，杯來盞往，將氣氛烘托的更加熱烈。眾位公子哥倒是消消停停的在各自軒內與各自圈子的親朋歡飲，他們都是來瞻仰花魁的，花魁不出現，他們自持身份，自然也不願意自掉身價的去大廳里晃悠。
楚啟旺，魏志強？唐方腦袋裡靈光一閃：光歸攏江湖中人去東南盪倭平寇似乎作用不是很大，撐死讓自己在軍方露一露臉。可是文官集團呢？唐方明白泰安帝之所以同意他去東南抗倭，固然有考驗自己的意思，但其中肯定也有讓自己培植自己親信為將來做準備的心思，否則也就不會給自己調兵金牌了。現在這軍方有戲了，文官集團呢？要不要走精品路線去收拾他們的子女？恩！靠譜！是條路子！把他們的子女綁在自己的船上，到時候愛子心切的他們也就不得不上來了！唐方心下有了定計。
見唐方沉思者，懷裡的小妞以為他有些怕了，便摟著他的脖子盪笑道：「小公子你不用怕的！那兩位公子雖然來頭大，但依我看，都是些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瞧公子您的身板，比他們不知強壯了多少倍，我們姐妹就喜歡你這樣的。」
唐方嘿然一笑，還未答話，便聽樓下音樂響起，「咚咚」的一陣清響，厚重悅耳，如晨鐘暮鼓般耳邊拂過，天香閣內嘈雜的叫鬧迅速都停了下來！
「是胭脂姑娘！」剛剛那撫琴癲狂男起身道。「走！我們出去看看吧！」藍衣公子起身也向外走去。
「呵呵，你們去吧，我對花魁什麼的沒有太大興趣。」唐羽面色淡然道。今夜來此多半原因是想借唐方的才氣殺殺這幫狂士的傲氣，誰曾想一個花魁便另這些狂人停止內戰，一致對外。唐羽心中大是無趣，像是他一拳全力擊出卻打在棉花上的感覺。不過其實還有另外一層原因，唐羽不想在這種地方與中紈絝見面，一是因為怕身份揭穿。二么，自然是怕維繫多年的清譽毀於一旦。唐方知曉他的第二層顧慮，笑而不語，起身走出水月軒。他有重任在身，胭脂、還有那些紈絝！
天井中，三樓正中的一個房間悄然打開，兩排身著羅曼輕紗的妙齡少女緩步走出，兩隊中間，一個頭遮綵綢的美妙人影漫步而出。未聽其聲，未見其容，只這一眼，便已讓閣內上下的男人們瘋狂起來。
不用說，這秒人自然就是天香閣花魁胭脂了。
那胭脂也不說話，輕身緩步到三樓天井中央的平台上，翹蘭花指妖嬈坐下。緊接著天籟之音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歌聲緩慢輕靈，彷彿這聲音有了靈性，懂得鑽入每個人的心中，腦中，留下一個終其一生都不會別遺忘的印記。輕音慢回，天香閣中所有人忘卻了剛剛還迫不及待透體而出的**，忘卻了剛剛還念念不忘的入幕之意。靜靜的，沉醉在這如春風細雨般的細膩甜聲中。
天香閣原本群聲鼎沸的人群此時像是空氣凝固了一般，安靜極了。胭脂一曲完畢，眾人仍然沉浸在那甜美歌聲的意境中，久久不能回神。
四樓的眾位公子哥都獃獃的望著三樓平台上的俏麗身影，一臉傾慕。樓上樓下，最清醒的便要數唐方了。這小妞的嗓音美則美矣，可是對於聽慣了電子合成樂的人來說，實在有些太單調！
那胭脂一曲終了，盈盈起身，掀起頭上綵綢，把一張國色天香的面孔呈現在眾人面前。青絲散落，玉面飛虹，柳眉杏眼，瑩如墨玉，櫻桃小口晶瑩粉淡。白衣勝雪，華光隱現。
「極品美女啊！」唐方讚歎的拍手鼓掌，為歌，更為人！
閣樓上下這才反應過來，一時間歡聲雷動。
那叫做魏志強的總督公子摺扇輕拍，朗聲道：「在下魏志強，見過胭脂姑娘。」
「在下唐瑞，問胭脂姑娘好！」王府三少不甘其後。
「在下楚啟旺，給胭脂姑娘問好！」
「在下……」
一票公子哥爭先恐後的向胭脂獻媚，唐方看的大搖其頭，男人啊！果然都是賤骨頭。
那撫琴狂顛男看得唐方這幅神情，有些意外，笑問道：「十三怎會如此表情？」
唐方笑道：「花魁而已，說穿了高級窯姐兒一個！這幫人，忒給我等男兒丟人！」
那撫琴癲狂男颯然一笑，把唐方上下打量一番，像是重新認識他一樣，道：「十三看得倒透，其實這幫人哪一個不是急切的想把這小妞幫上床，大快朵頤。可是偏偏在這搖頭晃腦，硬充才學之士！十三待會定要好好滅他們一滅！」
唐方一笑，道：「這簡單！」吟詩作對而已，只要別讓自己和別人PK就成，盜抄唄！
「剛才忘說了，張文健！」撫琴癲狂男收起摺扇，抱拳道。
「張兄，幸會！」
二人對視一笑，轉頭把注意力移向天井中間作秀的花魁胭脂。
魏志強道：「今日聞姑娘一曲，經年不思絲弦。胭脂姑娘不僅有天人之姿，更有天人之技，實在是令志強好生羨慕！」
胭脂輕掩玉唇嬌笑道：「魏公子過獎，胭脂蒲柳之姿哪能得公子如此誇獎！撫琴弄曲不過雕蟲小技，難登大雅之堂！」說話間，神色嬌媚，目光盈盈，楚楚動人。
魏志強高聲道：「胭脂姑娘太謙虛了，拋開姑娘花容月貌不談，單憑姑娘曲藝，便已天下難逢！在下邊從來都沒有聽到過如此美妙的曲子！志強不才，想請姑娘輕移玉步，我處有古琴繞樑想請姑娘品鑒！」
魏志強語出驚人，閣內眾人皆有些吃驚，沒想到他這麼直接便發出邀請。
「繞樑算什麼？」胭脂尚未開口，那邊唐瑞便已大聲叫道：「胭脂姑娘天仙下凡，豈會貪圖你那破琴！」
他豈能容他人捷足先登，這魏志強之前頻繁壞他好事依然是他十分窩火，今日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再壞了好事！
魏志強還未答話，胭脂便咯咯笑道：「諸位公子不必如此！咱們還是老規矩，誰能對出胭脂所出的上聯，在當眾賦曲詞一首，胭脂自當竭誠以待。」
話音剛落，平台兩邊妙齡俏婢輕拉門上繩索，自棚頂落下兩條布幡，左卷上用娟秀的字體寫道：「員外掃圓外，圓外凈，員外進。」右卷是：「花上畫，畫上花，畫上畫下花是花。」兩女傲然佇立，胭脂含笑看眾人不語。
上聯一出，閣內上下眾人均聚首皺眉，暗自搖頭。
那幾位公子哥更是不堪，看著胭脂的對聯愁眉苦臉。
唐方看后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倒了一杯酒，回頭觀賞窗外明月，這是月半高空，潔白如鏡。唐方覺得自己和燕南天相處久了，裝逼功力與日俱增，現在不敢說出神入化，但也算是爐火純青！
身旁的張文健等人冥思苦想，急的一腦袋汗，均想不到合適下聯。但見唐方一臉不在乎的摸樣，心裡驚嘆：難道這小子成竹在胸？那得讓他出馬，不能讓別人搶先了。
「十三，你對上了？」待看得唐方騷然一笑，他一顆緊繃的心也定了下來，道：「那快上去吧！別讓別人搶先了！畢竟花魁就那麼一個！」
「是啊！」那藍衣青年和墨綠袍子的文士也說道：「不能讓別的屋子截糊！」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唐方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輕步越過欄杆，飄飄然落到三樓平台上，衣衫飛舞，恍若仙人。
眾人一驚，這哪來的小子？光出場就這麼拉風！
「喂！那小子！**想幹什麼？」又是興王府那幾個廢柴公子，他們見多了高來高去的大內供奉，所以對唐方這「雕蟲小技」不太感冒，遂張口罵道。
唐方對他們的惡言毫不在乎，等老子泡完妞再收拾你們！現在權當狗放屁！
唐方在眾人驚訝間雜輕蔑的眼神中走到俏婢面前。
「公子想出來了？」俏婢問。
唐方點頭，指著左聯道：「丫頭吃鴨頭，鴨頭咸，丫頭嫌。」說罷不停，走到右聯下又道：「瞧上橋，橋下瞧，瞧上瞧下橋是橋。」
兩聯一出，樓內眾人吃了癟一樣，沒氣了。
胭脂仙音起，身處一雙玲瓏巧手，纖纖如玉，絕妙至極。拍手贊道：「公子高才，胭脂佩服。」
唐方環視四周，眾人的眼神從剛剛的鄙視，瞬間生出敬意，只是那幾個草包公子仍是憤憤不平的樣子。
哼！唐方淡然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只是在下有一聯也想請姑娘對上一對！」
那胭脂一愣，顯示沒想到唐方有此一出，但仍自信滿滿道：「公子既然有此雅興，胭脂自當奉陪！」
唐方一笑，試探道：「好！請聽好，我這一聯是：左侍衛，右侍衛，左右侍衛侍左右！」說罷緊盯胭脂臉上神情，唐方確定如果她真是魔教胭脂，那聽到此對聯神情定然會作出反應！若反應劇烈，那說明此女便是八年前丹江口的極品小蘿莉，哼哼，那就先把你綁回府再說！諒他邪帥甄士隱也不敢說什麼！若沒有劇烈反應，那就說明此女只是與那小蘿莉重名而已！唉…那就當名妓泡上一泡吧，畢竟才子佳人的故事也挺拉風的！唐方騷騷的想著，眼睛更是一刻不離胭脂小臉。
結果唐方失望了，這小妮子臉上只是沉思的樣子，沒有一絲別的神情。
唉！名妓吧！唐方失望之餘，悠然升起一份興奮。這可是文化妞啊，有挑戰！
眾人等候胭脂作答，只見她輕蹙娥眉，來回踱步，身姿妖嬈，麗如天仙。
盞茶過後，胭脂興奮道：「有了！」她回頭笑著對唐方說道：「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眾人歡聲雷動，似是自己對上了一般。
唐方驚異，暗說厲害！道：「姑娘也是高才，巾幗不讓鬚眉！」
那胭脂嫣然一笑，嬌艷奪目：「公子謙讓！」
唐方颯然一笑，玉樹凌風，那胭脂竟一時失神，待反應過來時，唐方已走到書案前，筆走龍蛇。胭脂俏臉霞飛，急忙轉身假似看唐方筆書，暗自羞愧。
半響，唐方落筆，抬頭道：水調歌頭一首，願姑娘輕音如月，浩然永存！」
言罷不再停留，墊腳飛身飄回四樓。
「公子不留下一敘么？」胭脂問道。
唐方半空回身抱拳淡笑，動作渾然天成，瀟洒至極！
平台眾女看得俏臉皆紅，怦然心動。
「哈！你這一招當真是高明之極！」落地后張文健上前贊道。
唐方一笑：「那是，咱是誰！泡她一小妞還不手到擒來！」
三人聽他自吹自擂，莞爾笑罵。
四人回屋半響，那墨綠長袍文士一拍大腿道：「哎呀！十三寫的曲詞咱們還沒聽呢！」
「快開門！」張文健道。
這時門外驚呼聲起：「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好！當得秒絕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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