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以身為報
「糧草已毀，前軍攻襲難勝，潘鳳南攻洛陽之軍大勢盡去。」張既望著營寨內屯糧處燃起的大火自言自語道。
蜀軍前軍攻襲路徑地點皆被暴露，司馬懿知此足以設伏敗敵。後方糧草又被毀之，前軍敗退回此，也無法駐軍，又將入冬，不便攻戰，只得退出司州。這是張既所想，最好的情況。
「救火！」寨內蜀兵將士慌喊，阻止火勢。
張既對一旁手下道：「走吧，此地不可久留。」隨即速離寨營。
史越率軍趕回，此時火勢難以撲滅，營寨燒成一片。
鎮守的將士前來請罪，自言軍中藏有不少細作，趁大軍全出之時，殺了看守的要處的士兵，後放火之。史越立言：「派人去尋滿寵、田豫二軍，他們應是受司馬懿伏擊之軍擊退，受敗之必會回此。軍寨已毀，不可再留，速離此地。吾主軍會退離司州，二將得知后，隨路線來。」
將士從令，立派斥候出。
史越：「諸位將軍，糧草已毀，不可再留此，先退出此，至其餘縣城。」
「大將軍，後方司馬懿軍追來了！」此時探報道。
史越回望過去，雖不見人，那飛揚的塵土，可見兵力不少。「退。」
蜀軍往南下退去，兵至少室山。
「司馬懿軍還在追！大將軍。」部將報。
史越：「入山，走狹道，讓後面封路。」
兵行入內，突然慘喝聲起，引得眾人慌亂。
「大將軍，山內有伏兵。」部將急報。
張郃言：「退軍之路也被知了。」
史越有些緊張道：「恩。」「此所為，意味此路不通，現在往南只有一道可走，往陽城關的道，而陽城關，並未攻破。」
張苞喝聲：「殺過去吧！」
史越搖頭，「不行，吾軍人多，強行衝殺，必受大害。後方追擊不止，恐會被困在山中，又無糧草，難以據守為戰。換路，往陽城關去。」
魏軍司馬懿處，一路追擊，得報滿寵、田豫二軍大敗，一路逃竄，正朝蜀主軍方向南下。
司馬昭言：「父親前是少室山，蜀軍可能走此。」
「少室山那路，應該不會走。以張既之想，定帶人埋伏在那。而此時只剩一路，陽城關。重過陽城山，退出險地。」司馬懿回。再令下，兵往陽城關去。
陽城山
在此鎮守的石苞早收到張既信報，封斷了最後的退路。
「燒得厲害啊？」石苞看著山況，那一夜對方就此放火，如今群山燒得炭黑，一絲綠意沒有。
「報！將軍，蜀軍在山外不遠！」斥候來報。
石苞：「準備迎擊。」
此時蜀軍一路遠逃，休息又少，將士們早已疲憊，戰意皆無。
張郃鼓舞眾：「出此山，就可擺脫魏軍，眾撐住！」
蜀兵聞言，強振士氣，只希望這是最後的鼓舞。此前張郃已說過許多，每每信之，現在都至陽城山，應該是最後了。
「潘鳳何處走啊？」石苞領兵出攔，此地此前火燒盡禿，不便躲藏，乾脆直接兵出攔擋路口，上方魏兵也已弓弩齊備，只等一聲令下。
「額？」石苞一眼望去，面色一變。
司馬懿率兵追至，軍入陽城山，蜀軍撤逃后隊中。
「殺！」司馬昭令下，魏軍精銳沖前，大敗敵軍。
「不堪一擊，果然士氣盡失。」司馬昭笑之，一切如所想。
「退！快退！」蜀軍部將喝喊，後方士兵不停退入。
司馬懿覺得有些古怪，「兵入，圍近。」
魏軍越發逼近，蜀兵慢慢退後。
前軍處，石苞圍擋攔中，面前所見，和所想不同。而此時前方殺聲，蜀兵不停退擠一起，就知仲達已至。
「大都督，來了。」石苞對喊一聲，已看到司馬懿率眾逼近。
「兵力不對？」司馬昭驚道，由於不停的逼近蜀兵一直在退，才發現只是戰線臃長，假意製造浩大的撤軍之勢。
而且，蜀軍主將不在。
「潘鳳人何在？」司馬昭喊道。
石苞淡言：「吾也想問這個？汝等在後，都沒發現人消失了嗎？」
在場蜀軍領將是張郃，因為只有他可以率眾騙過司馬懿等人，換做張苞早已暴露。但是張郃處境，封困斷絕，死路一條。
張郃：「大將軍神機妙策，汝等自行想去吧。」
說著挺槍勢起，以作好赴死準備。
此前，張苞、張既、張郃三人尋史越談話，最後還剩張郃商議的正是今日之事。
「不行，吾難同之。」史越氣憤道。
張郃：「此前吾被魏擒，若不是大將軍救之，已是亡魂。大將軍不必當我活著，若要勝司馬懿，死傷是在所難免。」
史越堅聲道：「不行，按我的計劃，張既定會把吾軍全盤計劃路線告知司馬懿，從裡面反擊，定可勝之。」
張郃搖頭嘆聲，「難也，即使勝了，也難取洛陽。如今機會難得，借張既所為，吾軍三路盡敗，司馬懿定不會錯過殺大將軍此機，他起軍殺來，吾以身誘之，大將軍再藉機攻破塢鄉群山魏防線，兵至洛陽。平定天下，就在一瞬。」
天下平不平定，你以為我很在乎？「儁乂，按我的計劃。」史越再言。
張郃：「潘兄，張儁乂一生並無所求，唯有此戰願獻身，助平定天下，此乃所願。」
儁乂，這是的你一生所願嗎？你和我一樣，都是混子好嗎？史越很不是滋味的看著張郃，對方這樣為，不知說何。
史越強忍言道：「好，吾蚩尤軍借你，雖然不到一千人了，但是助你在亂中殺出，應該還是可以吧。」
張郃：「蚩尤軍大將軍帶著，若無他們恐難成事。」
史越：「那怎行……」
張郃拜之：「望大將軍助我，達成所願。」
陽城山
「少室山，潘鳳躲在少室山。」司馬懿淡言。
司馬昭驚道：「怎會，張既人伏擊在那，他如何瞞過的。」
「張既兵馬人少，只是在那嚇唬，詐蜀軍走陽城山此路。潘鳳定猜測道，假意離開，實則趁夜制住張既人馬。吾聞他軍下有批南蠻士兵，一個個善在各種險地山勢作戰，想必用此軍而為。」司馬懿分析道。
司馬昭：「那張既……」
司馬懿：「要麼逃了，要麼被抓了。我們追得急，即使來書通知，也晚了。」
張郃：「從一開始大將軍就不信任張既，早知是汝的人，將計就計。」
「我猜到了，也沒指望他。」司馬懿淡言。
此話一出，張郃目瞪啞口。在望向司馬懿去，對方神態鎮定，透露著深不可測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