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蜀敗三路
司州，塢鄉
蜀軍各路兵馬匯軍於此，離洛陽已至不遠。司馬懿布防在塢山，迎戰蜀軍。
張既獻計，蜀軍走兩路攻洛陽，大道正軍攻魏防線，水路渡江往洛陽。此計需入冬之前開始，一旦寒冬至時，不便渡江。張既直言此計，就是不打算給對方太多時間思考，而是速行速戰。
蜀軍營寨，主軍帳內
「此前張公所言，吾覺有理，入冬前需開戰。若拖時日，吾軍恐難久待。」史越與眾道。
眾將點頭稱是，請大將軍令下。
史越：「張苞、張郃隨我主軍，攻魏防線，田豫汝乘船渡水，滿寵汝帶一隊，遠繞此地，暗行小道。眾可有議？」
無人反駁，在場部將求戰心切，只想急攻下洛陽，威名天下。
史越心裡咯噔，還真沒人反駁啊？你們工資領得可問心無愧？
「既然無議，就按此行。」
魏軍寨
司馬昭來報其父，喜道：「張既來書，潘鳳按照他計行事了。起軍地點，路線都已送至。」
司馬懿微微點頭，面無喜色，眼中深邃，難以捉摸。「恩。」
司馬昭：「父親，為何不喜？」
「長安那邊，已被攻破。郭淮死了，在加上之前豫章南戰來報，陳騫也亡矣。」司馬懿哀道。
司馬昭對這些人亡故，毫無感覺，唯一憂心的是，防線被破，西邊戰線被魏延攻入，蜀軍更近洛陽，處境似乎更不利。
司馬昭：「只要此地能敗殺潘鳳，其餘蜀軍各將皆不是父親對手，局勢立轉。」
司馬懿話語一轉，說道：「與張既書來，吾看看。」
「是。」司馬昭遞過，司馬懿遂看之，目色漸變。
……
蜀軍全軍齊出，聲勢浩蕩，大道逼近魏軍防線。
大道之處，兩邊環山，不過已經深秋，山上皆是枯木干枝，不便躲藏。
蜀將提醒士兵，需小心提防，可能有埋伏在上。
一路行軍無礙，終至魏軍山大道布防戰線，魏設鹿角，地撒鐵蒺藜，蜀將一時難以再進。
張苞：「區區設礙，且能攔我！」隨喝令步兵，上前清之，不多時，清出一路，張苞率騎兵先沖攻去。
遠見的魏兵起守為防，絲毫不怯。「敵來了！陣起！俱守三勢！」
「隨我殺！」張苞自信，橫矛揮劈，帶著騎兵快攻先行。
史越後方看著，並沒有喊停的意思。目光遠望一處山頭，因為那人就在上方看下。
山頭之上，司馬懿居高而上，觀蜀軍情勢，「兵力沒錯，一軍渡水，一軍偷行，應該是全軍盡出。」
部將言：「大都督，公子在下方恐難敵潘鳳，還是下去吧。」
司馬懿：「恩。」
張苞正強襲魏軍陣守，卻不得一絲好處。魏將喊：「攻他們馬腳！後面箭準備！」
魏軍應對之下，先突戰的騎兵受敗而退。張苞更怒，欲要衝破防陣，殺開一路不可。
「張將軍後退些！」後方張郃叫喊，帶著二隊人馬來前。
張苞：「來得正好，敵已疲弱，助我破之。」
張郃：「先交於我，將軍雖后再助。此乃大將軍之令。」
說罷，率隊攻陣衝上，剛才張苞先戰，看敵守勢，已完全有破解之法，且是張郃指揮，瞬間就破了敵防。
江水岸邊，蜀將田豫正率兵登船，欲渡江去。
「渡水軍過，此刻還成，再過些時日，寒冬一入，就難也。」田豫見如今情景，有感而嘆。
「將軍，前方就是岸口！」部將大喊。
田豫：「準備登岸！」
蜀將剛下岸去，只聽一聲令響，魏兵包圍殺出，胡遵率兵殺出。
胡遵：「別讓他們回去！」
田豫驚震，考慮過會被魏兵發現，水路一帶每隔不遠會有魏軍探子，到時可能會有一戰，但是這直接包圍戰勢，敵兵兵力來勢極多，已超所想，簡直就是對方早知在此登陸。如今後路就是在渡江回，但是若此為，必有許多來不及登船，被殺於水。
田豫咬牙恨道：「回去，渡水登船。」
令下，驟馬至前，迎擊魏軍，掩護後方更多士兵登船。
胡遵：「下馬受死！」大喝一聲，提槍刺攻。
田豫到是不懼之，只是今日將是一場毫無得利的血戰。
另一處一隊蜀軍人馬暗行入山，繞遠道行，欲過司馬懿布軍防線。
「走！後面快些。」蜀將滿寵喝令催促。
軍行至偏僻狹窄處，忽兩邊火起，燒斷後路。
滿寵見之，立喊：「不好，快撤！」調轉馬頭，回往火起之後，冒煙衝突，帶兵逃出。
一聲令響，魏將王昶領一路兵馬殺來，「哪走！」
王昶驟馬槍上，直攻滿寵，滿寵迎擊對打，一時難分勝負。蜀兵受火攻煙擾，剛脫難逃出，突遇魏兵襲殺，難以招架。
滿寵見兵勢難敵，不可久戰，「撤！」
一路戰打，逃離魏兵追殺。
塢山大道主軍戰場
張郃剛快開始攻破魏軍布防，不一會就被阻退。司馬昭率軍親前，應對變策。
「難攻啊。」史越見之，長嘆一聲。眉目一抖，遠望見司馬懿駕馬正來。
「仲達！」史越揮手笑打招呼。
眾將各自想看，大將軍行為真是怪異。
司馬懿對言：「此地防線難破，又將入冬，汝退兵吧。」
史越：「退兵也可以，汝下馬受降。兩軍不必再戰，免起塗炭。」
司馬懿：「汝所為，吾已知，走三路進兵。只要有一路襲至洛陽即可是嗎？」
史越：「汝知又如何？即使有敵攔殺，以領將之才，未必會敗。如今洛陽城內欲反你者定不少，說不定得知吾軍攻至洛陽，就立即起事，接應吾軍。那時你後方失火，前線就無法再戰。」
「你後方先失火了。」司馬懿對喊。
「大將軍，吾軍寨營方向！」一部將遂喊，看到後方煙起正是營寨方向。
司馬懿：「汝軍登陸行進各路皆在吾掌握之中，盡知其為，恰合待之，豈會讓汝得勝。后寨失火，糧草盡毀，此地汝無法久待。今日踏我而去，直殺至洛陽，就當別論。」
張苞怒起：「大將軍，今日就殺過去，後方軍備都不需要了！」
史越：「回寨救之，還來得及！」立令下，蜀兵慌奔回逃。
張苞求令：「大將軍，此乃破釜沉舟，士兵們定氣勢極盛，一鼓作氣定可殺敗。」
史越：「你看看，現在士兵們有個球氣勢，無路可退才叫破釜沉舟。現若強戰，就中其計，強攻司馬仲達陣防，定敗不勝。不勝之後，全軍大損勢弱，再難起戰。」
「魏國各路受危，這般情況以後難有，這次不勝，留給了其喘息機會，將來後患無窮。」
司馬懿凝目冷望，輕言：「追過去，此戰不勝，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