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修棧道

藍榕曉既然出現在法庭上，堅持為他辯護，那麼很可能榕曉的一意孤行，已經造成了和林家不可挽回的決裂。如果決裂已不可逆轉，那麼他也不會傻到還拒絕藍榕曉的幫助而選擇去真替林景衍償命。

可是他事先沒和榕曉有任何關於案件上的交流，所以他在法庭上才會除了拒不認罪外，未做任何辯解。因為他沒準備的歇斯底里的辯解，很可能會打草驚蛇。那會給榕曉後續在案件上的處理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藍榕曉聽到楚景天的回答很意外的抬頭看了看他。此時楚景天也在看著藍榕曉，他的眼神出奇的溫暖平靜清澈。藍榕曉明顯一愣後接著問道：

「那圖紙是你電腦繪製的還是手繪的？你覺得客戶會留在手裡嗎？你有辦法證明是你畫的嗎？」

「我手繪的，上面有我的簽名。也有我習慣標註的日期。筆跡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個顧客是一個非法改迷，他喜歡自己設計改車，所以圖紙都是我提供的初步圖紙，他會根據他的喜好進行微小的改動。所以圖紙他通常都會保留的。」楚景天的思緒路很清晰。

「但是他那個人是個極端自私的無賴，他是不會得罪林家出庭為我作證的。你不用去求他幫忙，那是沒用的！」楚景天語帶關心的提醒著藍榕曉。他不想藍榕曉為他到處去求人。

「還有人比你更無賴嗎？下一個問題……」藍榕曉一副根本不願意和楚景天多交談的意思。

「榕曉！你現在是我的辯護律師，你不能對我有情緒！你應該認真而且態度良好的回答我的問題。」楚景天以抗議的語氣打斷了藍榕曉的繼續提問。

「好！我盡量不帶情緒！但是證人願不願意出庭，那是我這個做律師的應該考慮的事。不是你這個當事人該擔心的。況且你擔心也幫不上忙。所以你只回答我的問題就好。」藍榕曉說完后，神色一整繼續問道：

「第二個問題，你知道張倩和死者之前有過關係嗎？」

「我當然不知道，我還沒無恥到會用自己的……自己的女人，玩仙人跳從而敲詐勒索別人的地步！」楚景天有點羞惱的低聲喊道。

喊完這句話后楚景天緊緊盯著藍榕曉，他不想錯過藍榕曉此時的任何一個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在藍榕曉面前提起張倩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內心有一種不可控制的想試探她的想法。他想知道藍榕曉還會不會介意，會不會在乎。縱然在藍榕曉面前提起張倩他是那麼的心虛，那麼的羞愧。

可是讓楚景天失望的是，藍榕曉的態度極其冰冷和平靜，沒有絲毫起伏。其實此時的楚景天心裡原本是很明白的，他早已經失去了靠近藍榕曉的資格。但是他就是不能控制的在意著藍榕曉。不能控制的心存奢望。

「第三個問題，你知道你妻子張倩可能躲在哪裡嗎？」藍榕曉提起張倩依然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

看著表現的毫不在乎的藍榕曉楚景天突然覺得有一種要落淚的衝動。他趕緊低下頭，在心裡罵著自己：楚景天，你這是在幹什麼？不要再無恥的妄想了。藍榕曉是不會再把你放在心上了。你這樣的心思真的被榕曉發現了，你們彼此都會感到很難堪的。

「楚……景天？」藍榕曉似乎察覺到了楚景天的難過。其實在藍榕曉的眼睛里，是見不得楚景天遭罪，見不得楚景天難過的。於是她勉強安慰道：

「楚景天，你不用擔心，林家並沒有找到張倩。一審林家炮製的證據鏈在特權的關照下似乎已經很完整了，他們也不會花費更多心思和精力去找張倩的。而且我答應你，如果張倩落在了林家人手裡，我會儘力護她安全的。你……安心好了！」

「呵！」楚景天聽了藍榕曉的話，輕笑出聲。對於藍榕曉的誤會，他雖沒辦法解釋，但是他此刻卻頗感安慰。縱然藍榕曉不可能再愛他，但是至少藍榕曉還是關心他的。這對楚景天來說已經足夠了。

「榕曉，其實當時現場可能還有人看到了事情的經過。在警察問詢時我並沒想起來。後來到了看守所，不信任的人我又不敢說。」楚景天說完看了看四周。

藍榕曉見到楚景天的樣子，一下子也緊張了起來。她意識到楚景天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是此案翻盤的關鍵。

雖說律師會見犯罪嫌疑人時，是應該不被監聽監控的。但是林家在山城真想監聽監控還是做的到的。如果林家真的在監聽監控可能就會先一步破壞掉證據，那麼他們就會變得很被動。

看著藍榕曉緊張的樣子，楚景天突然笑了，笑出聲來。這個笑透著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悅，帶著一種藍榕曉熟悉的溫暖。

藍榕曉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楚景天，越看越迷茫。此時的楚景天似乎和她記憶里那些溫暖的畫面重疊了。讓藍榕曉忍不住想去靠近。因為對於藍榕曉來說她的人生里一直是在追逐溫暖中度過的。向暖，已成為了藍榕曉的本能。

楚景天此時也在看著藍榕曉，當藍榕曉冰冷的神情里，被一絲迷茫和嚮往侵入時，楚景天的內心酸楚難當，憐愛滿滿。他忍不住低聲喚道：

「曉曉……」

這一聲曉曉，打破了魔咒。藍榕曉瞬間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她在心底暗自提醒自己，太危險了，不要試圖靠近！這個男人絕不會再成為你此生的溫暖。

於是冰冷瞬間再次毫無縫隙的籠罩住了藍榕曉。

「還有誰看到了事情的經過？」藍榕曉成功的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案件上來。

楚景天好想再喚一聲曉曉，可是第二聲曉曉只能無聲的纏繞在舌尖，回蕩在心間了。

「呵呵呵！我逗你呢榕曉！如果有這個人，我怎麼會才說出來呢？我只是看不了你這副百毒不侵，不痛不癢的冷靜樣子，故意撩你呢！我就想看看你除了冰冷以外還有什麼表情！」楚景天又開始對藍榕曉痞痞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