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正主來了

第二十六章 正主來了

「你拿出的那枚扳指是什麼東西,看樣子顧羨季很是在意,難道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走在山林之中的金宸沒有繼續琢磨鵬擊九天而是好奇地問出這個問題,他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何僅僅只是問幾個問題就這樣離開了金陵府,難道不應該多打探一下對方的實力如何嗎?

江煙雨沉默不語,好一會才幽幽道:「那枚扳指是金陵府小王爺的東西,之所以會讓剛才那個老傢伙如此在意是因為和一件滅族慘案有關,前不久我遇到了一夥馬賊,無意中知曉他們原本是大雲皇朝的顯赫世家。」

「就是你之前所說的樊家嗎?」

金宸顯然不是個合格的聽者,立即打斷了江煙雨想要說的話,後者點了點頭只得繼續道:「不錯,據我所知樊家歷代為官,在大雲皇朝軍隊中頗有威望,父子三代皆為猛將。

樊老將軍之子樊項肅戰死沙場,樊項肅之子樊英子承父業絲毫不墮其父名聲,軍中聲望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其大婚之夜大軍開拔之時也能從容隨軍出征,然而就是這一場大婚葬送了整個樊家。」

江煙雨雖然沒有親眼目睹那一幕卻也從被鐵鏈鎖住的寶箱里知曉了一切,聲音陡然一低沉下來,「樊英之妻乃與樊家互有往來的家族中的大家閨秀,兩人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本是天作之合,奈何有一人心生貪念覬覦上了她,趁著樊家出征之際強闖樊府將其玷污。

樊英之妻不堪受辱自盡在樊府之中,此事自然非同小可,那人聽到消息頓時亂了方寸,可恨的是有人為他支了一招,當晚帶著數百名神通者將樊府上上下下屠殺殆盡,並一把火燒地乾乾淨淨抹去了所有痕迹。

隨即利用自己的地位給樊家扣了一個通敵叛亂的罪名,樊老將軍被姦細毒殺在軍營之中,卻被陷害為畏罪自殺,為了將樊家趕盡殺絕掩埋住自己的罪行那人更是故意將樊英之妻的死訊傳至樊英耳中。

結果自然不用多說,樊英帶著一眾樊家軍從戰場上逃離,更是坐實了通敵叛亂的罪名,臨死之前都沒有親手為亡妻、家族報讎正名的機會。」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江煙雨將之前那枚扳指取出放在手心臉色淡漠地說道:「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那人並沒有將樊府上下的所有人都殺光,放走了一個躲在密道中的樊家丫鬟,那名丫鬟逃出皇城后將樊英之妻臨死之前囑託其看管的東西一同帶走,幾番輾轉之下終於落在了樊英的手中。

其中便有這枚刻著某人生辰八字的扳指,是樊英之妻受辱之時從那人身上奪取下藏起來的物什,除此之外還有一封她親手寫下的血書,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寫地清清楚楚,更是指出了那晚主事之人是誰。」

金宸原本遮住頭頂的斗笠不知何時已經取下,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說做出這種天怒人怨之事的便是當初金陵府的小王爺?」

看到江煙雨點了點頭金宸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忽地冷笑道:「人族果然卑劣至極,竟然為了一絲貪慾對同族之人如此慘無人道,可惜我只是當個故事聽聽而已,而你卻異想天開地幫樊家正名,小子,不覺得有些天真了嗎?

要知道金陵府能有手段把所有痕迹抹地一乾二淨將一個忠良世家害地遺臭萬年,對付你這麼一個區區化丹境自然是手到擒來,難道你覺得自己比起一個家族還要值得令人忌憚嗎?」

江煙雨不以為意地輕笑道:「雕兄,你身為妖族自然只是將其當做個笑話來看,而我卻不能,我是人族,若是我知曉真相后卻依舊冷眼旁觀豈不是和那些畜生不如的傢伙淪為同一類,我又有什麼資格自詡為好人。

我若是相助樊家洗清罪名,來日當我蒙受不白之冤時會不會也有人站出來為我說一句公道話或者出手相助,冥冥之中也許自有定數,你我只要問心無愧就行。」

金宸深深地看了一眼江煙雨,竟然生出一種高山仰止的錯覺,他的修為的確遠高於對方,但自己的心性卻差了何止一星半點,眼前這名人族小子的心性比他見過的那幾名大神通者都要高出一截。

「到底是誰才能教出這麼一個怪胎?」

在金宸的心中赫然已經把江煙雨當成了一個異類,從對方身上自己找不到絲毫和普通人族相似的地方,倒不如說眼前這小子的行事風格破有妖族的影子,一樣的不著邊際卻又出人意料。

剛欲開口忽地臉色微變,斗笠再次取出戴在頭上,聲音低沉地說道:「小子,你先一個人走吧,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江煙雨沒有問為什麼點了點頭便朝著一側離去,在其離開后一名身著白金蟒袍的中年男子緩緩從山林中走出,目光先是朝著江煙雨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才打量著眼前的金宸,好一會才輕聲道:「道友既為妖族為何要出現在我南天郡,難道不記得人族與妖族之間的約定了嗎?」

金宸自知理虧只是不答,心裡卻是震撼眼前這傢伙竟然一瞬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妖氣,可見對方的修為比起他只高不低,金陵府中如此年輕卻又實力驚人的傢伙不想猜也知道是誰了。

「本王恰巧路過南天郡而已,並沒有打算做些什麼,在這隨意走走逛逛就打算離去,不會讓道友難做。」

蟒袍男子輕輕一笑,給人一種溫和之感,下一刻身後卻是毫無徵兆地湧出四隻猙獰龍首,赫然是以元力所化,恐怖的氣息瞬間籠罩住方圓數里,所過之處的生機似乎被吞噬殆盡。

「轟!」

金宸抬起手臂幻化出一隻丈許金翅便將其擋下,這才抬起頭來面露凝重之色,沉聲道:「大雲皇朝的九龍天誅訣果然名不虛傳,若是你剛才幻化出五隻龍首或許就能傷到我了,幻化六隻龍首我更是有性命之憂。」

「可惜憑藉我的修為至多只能幻化出五隻龍首,想要留下你也要付出很重的代價,你走吧,像你這樣的妖族日後還是少出現在我人族的領地,不然當初立下的約定都等同於作廢了。」

留下這句話蟒袍男子便轉過身去消失在山林之中,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金宸佇立良久這才化作一隻金雕遁入雲霄。

……

金陵府中,一名佝僂老者坐在上座靜靜地聽著顧羨季的敘述,臉上忽地露出一抹冷笑之色,「你被那兩人騙了,那個修為比你高的我不知曉,但那個小子卻是從鎮江關而來,絕對不可能是皇城江家之人。」

頓了頓,佝僂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麼,聲音陰寒地說道:「我道為什麼沒有找到青雲寨的寶庫,原來是被那小子暗中劫了去,沒想到他沒有拿著東西一走了之竟然還主動來到了南天郡,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小輩,連死字都不知道怎麼寫的。」

一旁的顧羨季同樣臉色鐵青,任他如何想也不會想到區區化丹境竟然敢假冒皇城江家後人登門造訪金陵府,甚至當著自己的面把那枚扳指拿了出來,不得不說那小子的膽量真是常人不可比的。

最重要的是原本在樊英手上的東西已經落在了對方手裡,憑藉那小子的膽子還真的有可能蚍蜉撼樹妄圖為樊家正名,倒不如說這種意圖已然顯露無遺。

就在兩人議論的同時蟒袍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眼前,無論是佝僂老者還是顧羨季皆都下意識地站起身來躬身以禮,態度恭敬地喊道:「王爺。」

「你們二人方才所說的話本王已經全都聽到了,那名化丹境小輩既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就沒必要讓他活在這個世上,至於那名跟在身旁的神通者不用多慮,想必對方之間沒有多大的瓜葛,找到機會就可以斬草除根。

袁師弟,這件事情便交由你去做了,務必將那名小輩留在南天郡,不能讓他身上的任何一物再流傳出去,不然你也不用回來了。」

佝僂老者心中一凜立即點了點頭,知道對方是對上次自己失手已經有所不滿,若是同樣的跟頭連續栽兩次就算王爺不說他也沒有面子再待在金陵府。

「啟稟王爺,府外有一老一少自稱是皇城江家後人,想將這封文書送給王爺,要不要將其拿下?」

一道聲音打斷了幾人的言語,顧羨季立即站起身來冷笑道:「這小子當真是無法無天了,剛剛才騙過我一次現在竟然又想故技重施,真當我金陵府全是睜眼瞎了?」

說出這句話顧羨季才想起來身旁的蟒袍男子,頓時驚出一道冷汗,卻看到對方臉上並未異色,只是屈指從院中侍衛手上接過來那封文書。

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忽地開口道:「不是那兩人,我與江太師神交已久,這封文書上的字跡毫無疑問是江太師親自所寫,他是想請本王去皇城一聚,為太子妃一事做個商榷。」

話音剛落,蟒袍男子便將文書收起大步走出院外,只傳來一道不容置疑的聲音,「在我前往皇城之前務必把剛才那件事情解決掉,本王沒有那麼多的耐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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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主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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