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冰參
聽到青衫老者的話演武場上眾人心生敬佩的同時看向江煙雨的目光也多出了一抹驚奇，對方第一次打碎的巨石需要一牛之力才能打碎，這對於一般的化丹境中期而言已經有了些許難度但並非做不到，只要元力淬體過幾年就可以。
但第二塊打碎的巨石卻需要五牛之力，難度何止提升了一倍，就算是化丹境巔峰全力轟出一拳怕是也沒有這種恐怖的力道，畢竟神通者對敵時比拼的都是各種各樣的靈器和術法，根本不會刻意地去提升力氣。
一拳能轟出五牛之力的化丹境中期絕對算得上是天生神力，最重要的是這還是僅憑肉身發揮出的力道，若是同時運轉真元怕是一拳能輕易砸死一名化丹境後期乃至化丹境巔峰，前提是能夠近對方的身並且不被防禦靈器化解攻擊。
「東方前輩但說無妨，晚輩能做到的定然不會拒絕。」
青衫老者儻盪的胸襟讓江煙雨頗為敬佩，換做常人就算錯了怕是也拉不下臉面賠禮道歉，而對方卻如此言而有信，這讓自己心中最後的一縷間隙徹底化為烏有。
「呵呵，這個請求其實和你將要煉製的兵器有關，其實老夫想知道你發揮出全力時能有多大的力道，這樣我才能最大可能地煉製出讓你覺得趁手的兵器。」
江煙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顯然就算對方不說他也會提出這一點，環顧四周忽地走到另一塊巨石前轉過身來問道：「需要多少的力氣才能打碎這塊石頭？」
青衫老者微微笑道：「演武場上的這些元石都是從元石礦中采出來的廢石，雖不含一絲元力卻能吸收神通者的力道。
你面前的那塊元石需要九牛二虎之力合九千兩百斤的力道才能打碎，擺放在此已經四年有餘，就連幾名靈脈境中期也打不碎。」
話音剛落這塊巨石便被江煙雨一拳砸出條裂縫，輕輕一推化成千百塊散落地到處都是，青衫老者嘴巴張了張似乎還沒有從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回過神來。
好一會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驚嘆道：「好強悍的肉身，比起十萬大山中的那些蠻獸也不妨多讓，小友要不要試試這塊元石，只需一象之力合一萬斤力道就能打碎。」
讓演武場上所有人頗感遺憾的是江煙雨卻是搖了搖頭不再施展力道，他已經知道了自己這幅身體的極限在哪裡了，剛才那塊需要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打碎的廢石就讓他使盡了全力。
若是再去打對方所說的那一塊需要一象之力的巨石怕是碎的就不再是元石而是自己的手骨，兩者雖然只相差不過八百斤但卻是自己難以跨越出的極限。
青衫老者顯然也看了出來江煙雨達到了極限，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只是告訴對方七天之後再來一趟冰劍樓，是時候會將煉製好的兵器雙手奉上。
得到了承諾的江煙雨心滿意足地走出冰劍樓，臨走之前給顏盈十幾枚元石作為報答，畢竟是因為對方自己才有幸不費一塊元石就得到了一柄趁手的兵器。
對此顏盈心懷感激的同時囑咐對方這幾天盡量不要走動，就留在雲川寒道等待兵器煉製完成，猜到些許的江煙雨點頭答應下這才轉身離去。
很快雲川寒道出了一個天生蠻力的化丹境中期這個消息不脛而走，有的人驚嘆江煙雨能一拳轟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有的人暗地裡不屑一顧。
空有一身蠻力又能怎麼樣，只要不讓其近身再憑藉實力碾壓，就算是化丹境後期也能將其打地滿地找牙，畢竟對於神通者而言最強大的手段還是修為和術法，至於力氣則是最為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
凌雪峰，雲川寒道一座較為臨近十萬大山的雪峰下，幾道身穿劍服的身影從四面八方圍聚在一起，為首的一名英俊男子沉聲問道：「可曾找到那株冰參？」
「沒有，我找遍了方圓百里都沒有感受到一絲氣息，看樣子那株冰參果然已經生出靈智，竟然知道隱匿自己的行蹤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把它養在靈草園裡，白白讓它糟蹋了那麼多的靈草，到頭來還自己跑了出來。」
幾人議論紛紛言語中頗有後悔之意，英俊男子沉吟片刻忽地目光投向某一處，其他人見狀紛紛問道：「言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是我的錯覺。」
言子裕搖了搖頭收回目光這才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趕在它逃到十萬大山深處之前將其抓到，不然師叔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畢竟那株冰參可是要進貢給宗門的靈物。」
「哼，反正也是給那些內門弟子、真傳弟子用，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就只能做些苦力活，好處全是他們的。」
話雖如此幾人還是四下散去轉瞬消失在雪峰下，片刻后一道身影緩緩從不遠處走來，赫然是不小心路過這裡的江煙雨，他並沒有待在雲川寒道而是跑到了臨近十萬大山的地方。
離開冰劍樓后自己去了一趟有賣像是李青之前施展過的那種槍技的商樓，卻是無語地發現他身上的一萬塊元石竟然連最垃圾的一種普通劍法都買不起，更不用說那些更加高級的術法。
受到打擊的江煙雨哪裡還能氣定神閑地待在雲川寒道等著拿兵器，前腳走出那座商樓後腳就直接來到了這裡，按照獸皮地圖上的標註找到一座可能有之前那種寒晶的寒潭，好不容易又挖出了十餘枚拳頭大小的寒晶。
沒想到剛剛回到雲川寒道就碰巧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江煙雨輕撫下巴腦海里想象著該是一株什麼樣的冰參竟然能將一座靈草園的靈草糟蹋完又自己跑了出來，眼前忽地閃過一道白光。
「嗯？」
以為自己眼花的江煙雨抬起頭來再次望去，卻是依舊能看到一道白光在眼前時而閃過，回過神來立即跟了上去。
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被發現了，在其身前的那道白光陡然一個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冰天雪地中，江煙雨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顯然充分理解了剛才那幾人的感受。
「別被我抓到，不然一定把你拿來燉湯喝！」
鬱悶不已的江煙雨剛欲轉身離去忽地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處，下一刻出現在數百米之外的一株大樹下，雙手牢牢地按住一株通體如玉、全身雪白之色的靈參，臉上滿滿的喜色。
「哈哈，就你也敢和我玩心計，長個幾百年再說吧。」
江煙雨取出一個從李青的納物袋中找到的玉盒，費了好一番力氣才將冰參裝在裡面，剛欲塞到懷裡帶回雲川寒道身後忽地傳來一道讚歎聲，「這位朋友不僅身法過人，而且還能在這種情況下用計抓到冰參，言某心感佩服。
只不過這株冰參是從我冰劍門靈草園中跑出來的，還望朋友能夠歸還，在下不勝感激。」
之前和其他人一同離去的言子裕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江煙雨先是打量了一番對方，尤其是在那身劍服上多停留幾眼這才搖頭道：「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你說這是你的，卻又為何跑到了我的手中，難道說是我從你那偷搶過來的？」
即便認了出來眼前這傢伙是冰劍門弟子江煙雨也沒有絲毫歸還靈參的想法，他是憑自己本事抓到的這株靈參，又不是偷來搶來的，怎麼可能會僅憑對方一句話就乖乖拿出去。
言子裕臉色一怔，在他看來對方既然認識自己身上的這一套劍服就應該已經把冰參還給他了，怎麼可能想到江煙雨會如此巧舌如簧，偏偏自己還無從反駁，畢竟這株冰參從靈草園逃走後就等同是無主之物，誰抓到就屬於誰的。
沉吟良久言子裕從懷中取出一個納物袋遞到江煙雨的手中，這才正色道：「這是言某多日來積攢下的元石，雖然不多但也算是一番心意，希望朋友能夠將這株冰參歸還，不然叫言某難做。」
「呵呵，你難做我就不難做了嗎，我還缺不少元石用來買一門劍法呢，正巧這株冰參看起來挺值錢的，說不定能拿去賣個好價錢。」
江煙雨看也不看面前的納物袋故意說道，他是真的打算把這株冰參拿到雲川寒道上賣了，這樣一來或許就能湊夠元石買一門不算低級的劍法，根本不可能會就這樣放棄。
「原來如此，既然多說無益那就按照朋友的話來做，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
兩人剛欲動手不遠處忽地傳來一道驚呼聲，「言師兄，發現冰參的蹤跡了！」
無論是言子裕還是江煙雨都眼神古怪地看著手中的玉盒，後者猶豫一瞬將其打開，卻是發現裡面裝著的僅僅只是一根參絲，哪裡是什麼冰參。
「怪不得我師兄弟幾人怎麼也抓不到它，原來已經會用參絲施展障眼法了！」
言子裕剛欲轉身離去忽地見對方將自己的納物袋還了回來，抬起頭來只看到江煙雨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的背影，輕笑一聲將納物袋收起同樣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