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生神力
「哼，我還以為你就這樣跑了呢，沒想到還有膽子回來，真的以為仗著一門身法就能為所欲為嗎？」
李青雙指真元流轉硬生生地擋下了骨箭冷哼道，顯然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只是用蠻獸筋骨煉製的普通箭支，而且煉製手法很是一般，若非附上了一道真元，就算是天生神力的凡人也能輕而易舉擋下，更不用說化丹境巔峰的自己。
駐足在樹上的江煙雨一言不發只是再次搭弓射箭，一次又一次地朝著李青腦袋、胸口、腹部、胯下射去，卻都無一不被擋下，漸漸地後者發現對方的眼神變了，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十萬大山裡那些蠻獸。
這個想法一迸現李青頓時不寒而慄，眼前這個化丹境中期的小子莫非平常就是用這把粗製濫制的弓箭在十萬大山射殺蠻獸不成？
「嘶……」
失神的瞬間一枚被他徒手劈碎的箭尖竟然刺入了左臂，李青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立即運轉真元將其逼出，卻憤怒地發現對方壓根不給自己這個機會，骨箭好似無窮無盡地向著他射來，直逼要害。
「小畜生，我要殺了你！」
江煙雨臉色不變，暗中估摸著對方真元快要消耗殆盡，翻手取出另一枚骨箭，和之前那些箭支不同的是這枚骨箭漆黑無比，宛若烏金，散發出一道凶戾之氣。
「噗嗤！」
尚未察覺出來這一點的李青像之前那般隨手擋下，忽地驚恐地發現這一箭直直穿過自己的手掌，帶走了他唯一一條臂膀，巨大的反震力度更是讓自己倒飛出去，幾乎被撕開半個肩膀。
「不可能！」
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江煙雨，李青面露不可置信之色，剛才那一箭的力度足以射穿一座小山，就算是蠻獸後代也沒有那麼恐怖的力氣，一介人族又怎麼可能發揮出那麼駭人的神力？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就像你擅長陰險毒辣，而我就擅長大力出奇迹，剛才那一箭是用成年烏角犀的角做成的，你能不被射死不得不說運氣很好。」
李青心中的最後一縷希望徹底破滅，成年的烏角犀是三階蠻獸，一身蠻力足可撼動大山，用其身上最堅硬的角煉製而成的箭支威力有多強大可想而知。
擁有這種大殺器就算是化丹境中期也可以輕易射殺靈脈境中期以下的神通者，而他卻只是化丹境巔峰，此刻更是連雙臂都失去了，哪裡還有抵抗的可能。
「給我個痛快吧！」
望著李青視死如歸的臉色江煙雨收起最後一枚骨箭這才走上前淡漠道：「我本來看在聚寶閣已經被毀了的面子上不打算和你動手，是你自己沒事找事，現在想死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了。」
在李青憤怒的眼神下江煙雨肆無忌憚地從其身上摸走了兩個納物袋，看都沒有看一眼便將其收起，繼而將之前那名劍服男子給他的玉牌取出質問道：「這是什麼東西，老實交代的話說不定我會放過你，還幫你接回那條手臂。」
「此話當真？」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李青眼中驚喜之色一閃而過，若是能活命的沒有人會想死，自己也不例外，不等江煙雨瞪眼便急聲道：「這是雲夢令，只有冰劍門真傳以上的弟子才有資格得到，你難道是真傳弟子？」
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時李青心中後悔不已，早知道眼前這個身上透露著古怪的小子是冰劍門的真傳弟子他哪裡敢有得罪的膽子，要知道那種級別的弟子就算是四大皇朝的後人遇見也要客客氣氣。
江煙雨卻是眉頭一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是不是冰劍門的真傳弟子自己心裡一清二楚，大雲皇朝的護國宗門跟他簡直八竿子都打不著，什麼時候自己成了對方門下的弟子？
想到了下落不明的楊宏志，江煙雨立即盤問李青，讓他失望的是對方根本不知道楊宏志的去向，不然也不會偷偷回到雲川寒道，生怕再撞見對方，那才是死路一條。
「我把你想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現在該幫我接回斷臂了吧。」
聽到李青小心翼翼的話語江煙雨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就走，臨走之前無語地說道：「我說能接回手臂你還真當回事了，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
「小畜生，你言而無信！」
江煙雨對身後的各種謾罵聲宛若未聞，他不想招惹麻煩，但是麻煩主動找到自己身上來了就沒道理不快刀斬亂麻。
反手投出一枚斷箭，下一刻李青的聲音戛然而止，密林中只有江煙雨的低語聲在四周回蕩。
「看樣子殺人的感覺和蠻獸也並無太大區別。」
……
冰劍樓，雲川寒道唯一一家兵器鋪，從其名字上便可以看地出來和冰劍門關係匪淺，事實上冰劍門之所以勢力廣布四大皇朝不僅僅是因為分壇眾多，更是因為門下產業無數。
每年的元石收入就足以整個宗門上下弟子乃至長老修鍊，這一點和其他自視清高的護國宗門有很大不同，可以說冰劍門的弟子是最入世的，這也是為什麼楊宏志認為冰劍門的底蘊就連四大皇朝都難以企及。
一襲白衣的江煙雨在冰劍樓前佇立良久這才走進其中，幾名早已注意到他的侍女立即爭搶著走上前招待，最終還是一名笑容甜美的侍女擠到了最前面。
「這位師兄，你是要買兵器嗎？」
聽到這句話看花眼的江煙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和李青一戰後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劣勢是什麼，一柄輕飄飄的浪塵劍根本無法滿足他，更不用說自己連一門最基本的劍法都沒學過。
故而打聽到了冰劍樓是雲川寒道唯一一家有靈器賣的兵器鋪后江煙雨便直奔而來，他在李青的兩個納物袋裡看到了不下上萬的下品元石，想必用來買一柄趁手的靈器是綽綽有餘了。
至於對方之前拿出的那柄長槍自己根本看不上眼，比起他的浪塵劍品階高不到哪裡去，也不知道這傢伙開黑店這些年來為何連一柄真器都搞不到手。
若是李青知道江煙雨心中所想的話定然會氣得活過來，他在雲川寒道這麼些年起初也是兢兢業業本分做生意，只是近些年來才動了歪心思，誰知道因此斷送了性命，一身家當還被人嘲諷輕視。
聽到江煙雨的聲音果然和模樣一般動人，這名侍女立即甜甜地笑道：「既然是來買兵器的，這位師兄先說說擅長使用什麼兵器，無論是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還是鎲棍槊棒我冰劍樓應有盡有。
若是這位師兄都不滿意的話我冰劍樓還可以幫你量身定做一柄趁手的兵器，至於煉器的材料我們也可以幫你收集。」
江煙雨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暗嘆冰劍樓會做生意，有這麼漂亮的侍女陪在身邊就算是只打算進來看一眼的男人出去了也要拎走一件兵器，指不定連人也要一起帶走。
「我擅長用劍，只不過先前的兵器太輕了，用來砍人有些力度不夠，希望能找到一柄重一些的。」
「用來砍人……」
顏盈臉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江煙雨，雖然她知道大多購買兵器的人都是用來對敵廝殺的，但好歹也會謊稱成用作防身，哪裡會像對方這樣直白。
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道：「這位師兄先跟我到武場測一下氣血之力，我也好幫你挑選最為趁手的兵器。」
江煙雨答應一聲，隨著顏盈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一座方圓百丈大小的演武場，不少已經挑選好了的人正在嘗試熟悉新的兵器，也有的人互相手持兵器切磋。
除此之外他還發現演武場的一側擺放著上百塊各樣不一的巨石，有的不及半人高，有的卻足足高達數丈，在那塊最高的巨石上竟然盤膝而坐著一名青衫老者，看著武場上的眾人時而出聲指點。
但凡是被這名青衫老者指點過的人都面露感激之色，躬身道謝，不等江煙雨猜測對方的身份顏盈便徑直走上前輕笑道：「東方師叔，這位師兄想挑選一柄趁手的重劍，勞煩你老人家幫他測一下氣血之力。」
「嗯？」
青衫老者眉頭一挑卻是將目光投向江煙雨，淡聲問道：「外面的兵器雖然都只是一些次品，但對於你這個修為的人來說已經足夠，難道沒有一柄適合你的嗎？」
江煙雨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他隨手掂量了幾柄看起來頗為有分量的，卻還是只能輕拿輕放生怕弄壞了，不然根本用不著跟著顏盈到這裡來。
「呵呵，終究是年少輕狂，既然你想出風頭那我就讓你出個夠，你去把那塊元石轟碎，記住不能調動絲毫真元，不然我冰劍樓非但不會做你的生意，從此以後還要把你視作刁客，絕無往來！」
一旁的顏盈臉色頓時一變，她沒想到自己僅僅只是帶江煙雨來演武場測一下力氣竟然會把冰劍樓的第一煉器大師惹惱，若是對方真的被視作刁客的話就連自己怕是也會受到牽連。
「元石？」
江煙雨沒有理會青衫老者話語中的怒意，徑直走到對方所指的那塊人高的巨石前上下打量，顯然有些不相信這麼大的一塊石頭是元石，而且還讓自己轟碎，這得是多麼不正常的人才會幹的事情，這老頭莫不是在石頭上冷風吹多了精神錯亂？
「哼，叫你轟你就轟，何需那麼多廢話！」
青衫老者說完這句話就閉上眼睛不再多言，演武場上的眾人立即朝著江煙雨怒目而視，因為這傢伙的緣故對方此時定然也不會指導他們，這讓不少人看向江煙雨的目光愈發不善。
「那打碎了的話到時候可別讓我賠，我可拿不出那麼大一塊元石。」
莫名其妙就被發了一通火的江煙雨心中未嘗不是有一點火氣，走上前的同時陡然用力轟出一拳，下一刻在其身前那塊人高的巨石瞬間被打地四分五裂，濺起的碎塊散落一地。
聽聞到聲響的青衫老者揮手打落朝著自己飛來的碎石，這才睜開眼睛看向臉色如常的江煙雨，似乎是想看出對方的深淺，好一會才指向比之前那塊更大的巨石。
「試試這一塊元石，若是也能和剛才那樣不動用真元就能轟碎老夫當場向你賠禮道歉，並承諾送你一柄絕對趁手的兵器，由我親自煉製。」
此話一出演武場上的眾人臉色齊齊一變，就連顏盈美眸也閃爍著奇光，羨慕地望向江煙雨，能得到冰劍樓第一煉器大師的承諾，傳出去不知道能羨煞多少雲川寒道的神通者。
江煙雨眼神一凝，顯然猜了出來眼前這名青衫老者的身份是冰劍樓的煉器師，石老怪曾經告訴過自己，各族除了修鍊元力還有其它幾種不同的修鍊方式，其中煉器之道便是之一，而修鍊這一道的則被稱作煉器師。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名青衫老者在煉器之道上有多厲害，但從之前眾人尊崇有加的態度可以看地出來並不簡單，想到對方親自為自己煉製一柄兵器，饒是以他的心性也不免有些期待，最為重要的是不用花一塊元石。
念及於此江煙雨立即把剛才的不愉快拋至腦後，大步走上前運轉全力猛然轟出，青衫老者眼也不眨地盯著對方面前那塊巨石，下一秒面露奇色，從巨石上一躍而下落到近前，大大方方地躬身一禮。
「先前是老夫怠慢了，想不到小友竟然是天生神力，外面那些次品自然不能入目，老夫說到做到，親自為你煉製出一柄合適的兵器，只不過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小友答應。」